怒剑天雷-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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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上街,说不定会碰上她。
顺兴甸的南北街特别长,东西两街较短,多民房往户人家,其中不泛堂皇住宅,当然,十字街口是最繁华的地方。
辛不畏在南北大街上转了一圈,每碰到小花子便给他一文钱,并形容一下于美兰的衣着,相貌和双刀,一旦有了踪迹,马上去“达江老栈”送消息。
这天晚上,天气就像辛不畏的心情,阴云密布,不时吹来一阵强风,不但瓦檐呼啸,窗纸也被吹得“沙沙”直响。
辛不畏熄了灯,和衣倒在床上,虽然已经二更时分。但他仍希望有个小花子,突然跑来报告他消息,于美兰就住在镇上的哪一个客栈里。
但是,他再一次失望了,看看将近三更,依然没有小花子前来报告消息!
辛不畏心中一阵帐然,知道于美兰再也不会理睬他了,唯一的一线希望,就是亲自去一趟长安京师的威远镖局。
正他胡思乱想,辗转难眠之际,后窗门上突然响起“剥剥”弹指声音。
辛不畏心中一惊,挺身站起,脱口低声问:“谁?”
窗外没有人回答,却是“剥——剥剥”三声有节制似暗记的屈指弹窗声!
于是,拿起身边的‘天雷剑’,一个筋步纵到了后窗前,拉开窗门一看,一阵强劲夜风,挟着一阵清雅脂粉余香扑面吹来。
辛不畏心中一喜,急忙探首外看,哪里有卑个人影?
这时,他根据那丝淡雅余香,巳断定来人必是于美兰无疑因而他也断定,于美兰仍在暗中跟踪着他,只是她的身法隐密,没有被他发现罢了。
心念电转,举目察看,摹见后店墙角上,一道纤影一闪,顿时不见。
辛不畏目光尖锐,他虽没看清那人的衣着面貌,但已确定那人是女子,而且肩后交叉着兵器,当然是鸳凤刀无疑,而那女子也自然是于美兰了。
心中一阵兴奋,心跳也跟着“怦怦”加快,点足跃至窗外,反手将窗门拉好,飞身纵上了邻近的房面。
举目一看,惊得险些脱口惊啊,只见那道纤细身影,早巳到了镇外,正加速向东边一座高峰下驰去。
辛不畏再不迟疑,展开身法,如追风电掣般向前追去。
这时,他才警觉到,难怪于美兰那等高做,原来她不但单刀法高超,武功不俗,而轻身功夫也高得惊人。
心念问,窜房越脊,不觉已出了大镇,脚下再加两成功力,直向那道纤影追去。
前面飞驰的女子,不时回头察看一眼身后,似乎深怕辛不畏没有迫来。
但是,当她回头察看时,不由惊得目光倏然一亮,她似乎没想到,辛不畏的身法竟是如此神速,眨眼之间已追至她身后不足三十丈了。
辛不畏这时也看清了那女子的衣着了,一身红劲衣,背后交叉着兵器,正是于美兰无疑。
由于对方看了他一眼,目光一亮之后,接着又回过头去加速飞驰,辛不畏心巾大急,不由惶急高呼道:“兰妹?兰妹!”
这两声“兰妹”果然有效,前面飞驰的红衣女突然刹住了身势,并猛的转过身来。
辛不畏一见大喜,也赶紧刹住身势,双脚踏实,已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前八尺之处,定睛一看,脱口惊啊,险些飞身疾返。
因为,当前站着的红衣女子,左肩是刀,右肩是剑,一方红绸,遮住了她风目以下的娇靥,两道峨眉微剔,一双凤目含威,熠熠目光,直盯在他辛不畏的俊面上。
辛不畏一看对方女子的眉目,立时确定不是于美兰,因为红衣女子的娇躯没有于美兰成熟,丰满,而对方女子这身打扮,显然有伪装于美兰之嫌。
一想通了这一点,辛不畏立时兴起被人愚弄之感,不由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对方红衣女子,不答反而冷冷问:
“你称呼于美兰什么?‘兰妹’是不是?”
辛不畏听得心头一震,同时俊面突的一热,沉颜怒声问:“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道:
“你先别问我是谁,待会儿你自会知道,我问你,你既然称呼于美兰‘兰妹’,那她称呼你什么?
‘不畏哥’还是,‘辛哥哥’?”
辛不畏傻了,心里的怒气也一丝没有了,在这一刹那,他好像犯了错的罪人。
这红衣女子哪里是来愚弄他,根本是前来找碴,她不但问:“兰妹妹!辛哥哥,好亲热呀!哼,恐怕你们已经论及嫁娶了吧?”
一听“沦及嫁娶”辛不畏惊得面色倏变,脱口惶声问:“你……你是柳师妹?”
妹字方自出口,红衣女子已剔眉怒叱道:“谁是你的师妹?告诉你,从今以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辛不畏大吃一惊,不由惶声道:“师妹,请听我解释……”话刚开口,一身红衣的柳效梅已断然道:“你也用不着多费唇舌了,你应该知道你已没有资格接受任何女孩子的欢喜,现在我成全你们……”辛不畏一听,更加惶急的说:“师妹,你完全误会了,你听我说……”柳效梅依然气愤的说:“你用不着说什么,请你回去告诉宫师叔,十五年前的约,就此取消了!”
了字出口,倏然转身,展开身法,直向东南驰去。
辛不畏大吃一惊,惶声急呼道:“师妹!师妹!”
但是,柳效梅非但没有止步回头,反而更加快了身法飞驰,眨眼之间已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辛不畏愣愣的望着东南方向,内心有无比的懊恼和惶恐。
因为,他每次下山办事,义父宫自豪都会叮嘱他,不可与其他女孩子接近,必须谨记,义父十五年前,已为他订了妻室——柳效梅。
他从来没有见过柳效梅,和她也谈不上感情,只是在微妙的关系上,想起来有些奇异感觉,那只是一种寄望将来美好的感觉。
他所惶恐的是,如果这事传到义父宫自豪的耳里,必然会令他老人家十分震怒,当然会受到相当严厉的呵斥。
他一直不明白,师妹柳效梅怎的会突然在此出现?
继而一想,恍然想起,不由懊恼的“啊!”了一声!
他突然想起来,师怕柳一针,虽然在京师长安开设一家药铺‘回春堂’,但她的老家故乡,正是这座繁华大镇——顺兴甸。
正由于他想起了这一点,同时也明白了柳效梅出现的原因。
首先,他们父女早已知道了他随同‘金刀’于化龙父女押镖前去安邑的事。
其次,他今天下午在街上碰见小花子就打听于美兰的行踪,并告诉小花子们如何前去客栈找他送消息,如果他判断的不错,不是小花子们前去柳宅报告,就是柳效梅正巧在街上发现了他辛不畏。
他虽然不知道柳效梅平常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但他敢断言,柳效梅今夜穿的这身衣着,完全是特意打扮的近似于美兰,以便前来向他试探。
辛不畏越想越懊恼,深悔没有想到师伯柳一针就住在这座大镇上,以致惹出这么严重地祸事来。
他黯然叹了口气,转身询镇甸走去,他似乎已没有施展。轻功的力气,连举步都觉得沉重吃力。
有句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话对辛不畏来说,倒也不假。
这时正有两道身影,悄没声息地向着他住宿的客栈接近。
一高一矮,高胖矮瘦。
胖的那人穿僧衣,光着头,手中托着一个隐泛金光的大铜钵,瘦的那人着劲服,也光着头,腰问插着一对分水蛾眉刺。
手托百斤大铜钵的僧人,正是那大在西口镇“玉丰酒楼”上,被辛不畏当然众惩治一番的铁头和尚。
腰插蛾眉刺,上尚挂着一捆渔网的瘦削汉子,是个头上一毛不生的秃子。
这人正‘黄河帮’设在‘顺兴甸’的分舵主‘黄狼’朱九。
‘黄狼’朱九是铁头和尚臭味相投的亲密好友,也是‘黄河帮’总分舵主‘江海钓叟’朱七的亲兄弟。
铁头和尚在街上发现了辛不畏,又派人盯稍直跟到客栈,跟看着辛不畏走进了靠近后店的一间上房内。
‘黄狼’朱九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既然铁头和尚不敌辛不畏,他朱九当然更不是对手。
他虽然是领袖百多名唆罗大小头目的分舵主,但前来报仇却不敢让人知道,因为他不是公然向辛不畏挑战,而是要以下三流的伎俩暗下毒手。
两人悄悄来到客栈后,铁头和尚首先飞身扳住了墙头,探首向店内一看,立即向着朱九一呶嘴,当先翻身纵进了客栈内。
一等‘黄狼’朱九翻进墙来,铁头和尚立即举手指了指两三排房外的一座上房后。
两人一阵轻灵小巧的快闪疾避,沿着房根阴影,很快地摸到了辛不畏的上房后窗下。
‘黄狼’朱九先侧耳听了听窗内动静,不由蹩眉向着铁头和尚比了一个手势,似乎在问,你确定那小子住在这间房里?
显然,他没有听到里面有沉睡中的鼻息声。
铁头和尚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表示绝对没问题。
朱九一看,只得在怀里掏出一个振翅欲飞的铜质小仙鹤来。
他先在仙鹤嘴上熟练地涂些口水,接着向窗纸上轻轻一戳,毫无声息的戳进窗纸内。
紧接着,将仙鹤嘴凑近小仙鹤尾管上,向着窗内一连吹了几口大气。
片刻工夫之后,将小仙鹤放进怀里的‘黄狼’朱九,伸手在小腿绑腿上拔出一柄菲薄尖刀,插进窗门缝中去找窗门位置。
只见‘黄狼’朱九,将尖刀由上面向下切,面色也由茫然转变为迷惑、震骇!
因为,他的尖刀由上而下,直切到窗台,竟没有碰到窗门闩。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向着铁头和尚一挥手,转身就待离去。
铁头和尚伸手将朱九拉住,郑重的指了指窗们,似乎在问,里面怎么回事?
‘黄狼’朱九却震惊焦急的比划一个手势,似乎在说,假设那小子确实在里面,一定有了防范,否则,便是空屋无人!
铁头耻尚哪里肯信,就用手中的大铜钵,猛的向内一推,“克了”一声脆响,窗门虽然开了,但也应声被击碎!
铁头和尚正待探头向内察看,蓦闻不远处有人冷冷他说:“里面是无人空屋你们都听不出,还闯什么江湖?”
‘黄狼’朱九和铁头和尚闻声大吃一惊,急忙回头,只见手提宝剑的辛不畏,就站在他们身后数丈之处。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铁头和尚一见辛不畏,顿时大怒,脱口怒喝道:“好个狡猾的王八蛋,佛爷今晚送你上西天!”
怒喝声中,挥动手中百斤大铜钵就待向辛不畏击去。
‘黄狼’朱九深怕惊来店东,认出他是镇上‘黄河帮’的分舵主,如果再看到他和铁头和尚夹攻辛不畏一人,传出去那真是威风丢荆是以,急忙沉声喝阻道:
“铁头慢着!”
铁头和尚知道‘黄狼’是出了名的鬼灵精,而且也不违拗他的意思,因而急忙刹住了身势,同时怒声道:“这小子不在房内,居然敢戏弄咱们……”辛不畏这时已闻到了迷香气息,因而冷冷一笑道:“难道要小爷呆在屋里,等着你们施展那些上不得台面,登不得雅堂的下五门伎俩不成?”
‘黄狼’朱九也冷冷的说:
“你小子也用不着在那里油腔滑调,撒野卖俏,满口大不敬,有本事有胆量的咱们镇外见真章……”辛不畏见朱九肩上挂着一捆渔网,再度冷冷道:“看你阔下身携渔网,好像算准了能捉住我这条大活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