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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凤囚凰 全集-第134章

小说: 凤囚凰 全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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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是最好不过的。

  楚玉毕竟是女子,天生体力弱势,才跑了一段路,便听到身后何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来到宫中最为冷清无人的地方,夜色下名为夫妻的一男一女,一追一逃,静瑟地月光和冰冷的雪花洒在他们身上,注视着这段扭曲的婚姻最后地终结,做生与死的挣扎。

  也只有雪与月静静看着他们。

  楚玉牙关一咬,猛地转过身来,抬起手腕,扣动机簧。

  何戢距离楚玉只剩下五六步地距离,正要追过来,却只听见空气中“嗤”“嗤”地两声锐响,好像有什么擦过脚边射在地面上,同时腿上传来剧痛。

  楚玉射出暗藏的两支袖箭,其中一箭射得偏了,贴着何戢地一只鞋边射在地上,另一箭也是偏的,但是好在没偏太远,射中了何戢的大腿。

  一箭失败,一箭奏功,楚玉既未失望,也不欢喜,只再度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逃开。

  何戢身为驸马,家中也是士族,何曾有这样受伤的机会,楚玉一箭虽然没有射死他,却也让他一时间痛得蹲在地上没法动弹,只能看着楚玉跑远。

  何戢的心腹在不久后便带着几人追了上来,将何戢扶了起来。草草止了血,何戢咬牙切齿道:“给我追!”

  楚玉逃到的地方,是永训宫附近,这里曾经是刘子业生母王太后的住处,但是太后病死之后,刘子业害怕太后的鬼魂,便命人不得接近此处。

  她气喘吁吁地闯入永训宫内,很快又听到后方追来的脚步,这回听脚步声足有六七人,但是她带着的袖箭,才不过八支,而她的技术不太好,就算射出去,也不一定能射中。

  楚玉躲躲藏藏,但对方毕竟人数较多,且都是军人出身,搜索起来很有一套,最后她还是被堵住逃亡的路,就在太后生前的卧房内。

  楚玉靠着墙边,注视站在门口的黑影,屋内没有灯,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容,也看不清楚对方凶狠的神情,她只是慢慢地坐下,坐在太后死去的这张床上,双手按在床沿。

  那人追上楚玉,暗暗松了口气,心说总算对何戢有了个交代,但是他却讶然看见,楚玉的身体忽然翻倒,伴随着铁索铰链的声响,床面忽然下陷,开了一个巨大的方形洞口,而楚玉后仰的身体,便正跌入那洞口中。华林园内,巫师们已经举行了仪式,召出鬼来,指点着刘子业张起桃木弓朝虚空中射去,连射了十数下,巫师便称鬼已经被射死了。

  刘子业大喜,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命人奏乐。

  而这个时候,在竹林边上的人群里,却投来饱含杀意的阴郁目光。

  天如镜就站在刘子业身旁不远处,他目光如水,宛如明月清辉,等待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之前修改错字的时候头昏帖错了章节,现在207章已经修正过来了,十分抱歉。

  啊,杀不杀小皇帝呢?继续犹豫中……

    二百一十一章 漏网的大鱼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了。

  寿寂之怀刀直入,姜产之为副。

  姜产之带来的人暂时牵制住了刘子业的侍从。

  天如镜静静地望着天空。

  一片混乱中,刘子业逃入了竹林堂,他身后跟随着太监华愿儿和玄安,寿寂之紧随在他们身后,执刀追逐不舍,四人闯入后堂,刘子业返身张弓搭箭,一箭射空。

  寿寂之手腕微侧,黑暗里刀光一闪。

  此刻亥时过去,子时方至。

  宗越带着一队士兵,快马轻骑地往回赶,他先前得到消息飞报,是说近侧有人欲行谋刺陛下。

  纵然刘子业暴虐无道,但是对宗越自己而言,却是个再大方不过的君主,他不希望刘子业就这样死去,所以他一得到消息,便挑了军中最快的马,以及两百名勇猛的骑兵,跟他一道往回赶。

  可是才入城不久,穿过街巷的疾奔途中,宗越的目光却瞥见一个人。

  那人身穿翠绿色的衣裳,怀里抱着一个鼓鼓的蓝色小包裹,在一条无人的巷子里慢慢走着,娇艳的脸容上满布不安的神色。

  那人宗越是见过的,因为山阴公主曾带着他出游,但是这时候他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此地?难道他不该安分地留在公主府中么?

  心中疑窦大起,宗越下令暂停,自己独个打马过去,一只大手单手揪住柳色。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就像当初提起来墨香那样。

  包裹掉在地上,里面滚出来一些珠宝金银。

  柳色对上宗越的目光,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宗越眯了眯眼睛,那眼风更是如刀般锐利。欣赏了一会柳色瑟瑟发抖的情态,宗越才以一种阴狠的,好像猫戏弄老鼠一般的声音道:“你怎会在这里?”

  此时正是亥时过半。

  “公主呢?”

  桓远等人出城之后,在城外五里寻着了久候地花错,花错小心接过阿蛮背上背负着的容止。扫了一眼后却发现少了两人。

  除了桓远阿蛮流桑等人外,还有幼蓝和几名信得过的侍从同行,但是却少了逃亡行动地核心,另外一个人倒是不值一提了。

  将容止抱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让他躺在柔软地锦垫上,再厚实的盖上被子,花错才回过身来,再看一眼,确定看不到楚玉和柳色。才转向桓远又一次询问。

  桓远目光微黯,简单说了楚玉的交代,并取出信来给他。顿了顿,他苦笑一下。道:“至于柳色……他约莫是私逃了。”

  发现柳色私逃后。桓远并没有去寻找,而是按照原定计划。与其他人一道会合花错。

  柳色的去向他并不怎么关心,人各有志,如今公主府已经不能给予他想要的,走便走了,没有必要为了他费心。

  想必公主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烦恼。

  桓远心里默默地想。但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对于楚玉身边异性地减少,他表现出了一种乐见其成的态度。

  桓远让流桑和随行的幼蓝暂时休息一下,花错走开两步,撕开信封口,抽出信纸来,草草浏览一番,片刻后,他的面色陡然骤变。

  楚玉信中已经是写明,说是务必先请花错骗得桓远远离建康城,能骗得远些便骗远些,倘若二十九日后不见她与他们会合,也不必以她为念,直接下药药翻桓远等人,把他们远远地带走,最好走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虽然楚玉没有如何明说,可是花错却从信中感觉到字里行间蕴含的诀别之意,好像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那件事是她预先知道的,但是不能回避。

  花错在一旁拿信纸沉默了太久,这引起了桓远地怀疑,他吩咐完侍从后,便走过来问道:“公主信上写了什么?”

  不能让他知道。

  花错合上信纸,淡淡道:“没事,公主叫我照顾你们。”这话倒也没说谎,楚玉确实是有请花错暂时照拂的意思,以桓远的智慧和手段,想独自活下来并不算难事,楚玉只怕他担忧她地安危回到建康这个险地。

  花错虽然也想回去,事到如今,他对楚玉的恶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不可能放下容止,在他心里,还是容止更为重要些。

  虽然花错反应十分迅速,但是他面上晃过地迟疑却没有错过桓远地目光,桓远猛然想起前阵子,楚玉下药放倒天如镜之前,也曾经对他说过一番诀别的话,难道……

  他越想越是不安,便试探道:“可否让我看看公主地信?”

  花错这回却是应得干脆:“好。”他说着便将信纸递了过去。

  见花错如此爽快,桓远反倒疑心自己猜错了,然而花错的手伸到他面前后却未停下,只飞快地抬起来,横里在他颈侧一切。

  阿蛮正在偏头跟流桑说话,几个侍从也在做出发的准备,没有人留意这一瞬间花错的动作。

  单手接住倒下的桓远,花错佯作惊讶地叫道:“桓远,你怎么了?”

  声音惊动流桑等人后,他便解释道桓远方才忽然晕倒,大约是这些天来劳心劳力过度,导致身体不支。

  桓远已经起了疑心,花错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欺瞒过他。便索性提前启用了楚玉在信上的建议,使用暴力。

  众人并未听到两人方才的对话,也没料到花错会有别样心思。便信了他所言,还帮忙将桓远扶上马车。与容止并排躺着。

  花错转动一下手腕,垂眸沉思片刻,这时候桓远昏迷,作主的人,便是他了。他想了想,对流桑阿蛮道:“我们先走得远些。”

  阿蛮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不等公主么?”先前桓远跟他说过,他们出了城后等着公主呢。

  花错勉强笑道:“公主有她的安排,不是我不等,而是她让我们到远一些地地方等。”

  倘若是有桓远之外能作主的人在这里,便会看出花错的言不由衷,但是眼下流桑和阿蛮两人,几乎都被花错指点过武技。感情上较为亲近,两人又是心无城府,很容易给花错骗了过去。就要听话启程。

  众人尚未动身,便听到身后地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地便接近了他们。从后方道路口转出来一队骑士,领头地正是宗越。

  宗越身后跟着三十名骑兵。而他的马匹前方,横着一道绿色的身影,花错一看便叫出声来:“柳色?”

  宗越翻身下马,反手拍了拍马背上柳色已经红肿的脸颊,微笑道:“真乖,没有骗我,我会给你个痛快。”

  拔刀一抹。

  也未曾收刀,宗越便带着血腥的笑意,转向花错等人,方才从柳色口中得知公主等人准备私逃,他便立即分出三十人,由他带领着追来,另外一百多人则继续前往支援皇宫。

  两方面准备,即便陛下真地遭遇到了不测,他抓到公主,也可以向新君领功,而倘若陛下安好,他把公主带回去,也是功劳一件。

  但是方才柳色在惊恐之下,竟然忘了说一起逃走只是楚玉原本的计划,现在楚玉却是身在皇宫之中,而宗越也忽略了这一点,只以为他们都是一道走的,便让柳色带着他追过来。

  目光扫了一眼,宗越看到花错身后的一辆马车,认定楚玉便在车中。

  而花错也认得宗越的身份,自然不会以为对方是来送他们的,不需要多言,他招呼众人护好马车,便挺剑迎了上去。

  花错一人架住宗越,而阿蛮和流桑则与其余三十名军士战在一起,阿蛮轮着铁枪大开大阖,流桑则灵活地游走与缝隙间时不时刺出一剑。但是纵然花错武艺高强,流桑阿蛮也不算弱,可是对方也是精兵强将,宗越为人虽然不怎么样,武艺却是与花错不相上下,而加上另外三十名军士的帮助,很快三人就要支持不住,渐渐地退向马车。

  守护马车的侍从加入战团,稍稍抵御了一下对方前进的脚步,但是这道防线也迟早会被突破。

  花错招架宗越地攻势,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痕,他心中暗恨柳色死就死了,竟然还拖累他们至此,然而现在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剑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重,让他几乎要招架不住。

  忽然花错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后仰,就要摔在地上,宗越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举刀向下劈斩,然而刀至半空,却被一道细小白影打中,力道不大,只让刀身稍稍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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