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皇帝 作者:赵辉-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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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两位小兄弟如此说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最好如此!”
“你们就叫我魏源即可。如果再有缘,将来自然相逢,到时再相识吧!”
“谢魏尊长,晚生姓洪名秀全,这是我的族弟洪仁N倚值芾垂阒莞κ裕恍宜浒瘛!焙樾闳晃奚烁械厮怠
“年轻人,不可如此悲伤,读书做官是人生一条路,如果此路不通,走其他路也可以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是读书做官,也不可读死书,死读书。如今我大清帝国长期锁闭国门,对天朝以外之事,概不知晓,这实是国民富强之大忌,我这次来广州就是想多搜集一些海外地理方面的知识,写一部地理方面的书介绍域外情况,帮助国民了解其他国家地理物产,有益于民。”
“不知魏先生的书名叫什么,将来我兄弟也有幸拜读一下,以增长远识。”
“书名暂定为《海国图志》,能否写成尚难说。如果你兄弟二人有这方面的资料,也可提供给我。”
“一定,一定!”
“如今广州一地,吸食鸦片成风,甚害我大清国民。你兄弟二人千万别沾染上此恶习,这等害人之物是洋人所为,一定要严禁,不可放松。”
道光皇上心里颇不宁静,他为孝全皇后突然去世而悲伤。一个人坐在养心殿里思前想后,一晃大半个人生过去了,虽为一国之君,位居万人之上,拥有中华广袤的土地和亿万臣民。对于女人,三宫六院,妃嫔宫女,从容貌而言,貌美者实在甚多,但能真正动人心、动人情者能有几人?红菱仿佛成为遥远的记忆,或者叫做初恋时的情人,但毕竟爱过,恨过,为情也动过真情。后来的绮儿,也就是绮妃,不能说不爱她,但这种爱总是一种对红菱爱的转移,想从绮儿身上寻找到往昔恋人的影子。
如果从福晋的角度看,算上刚刚仙逝的孝全皇后,道光已有三位正宫皇后。当然,孝穆成皇后(玲儿)是做皇子时被父皇册封的嫡福晋,虽是福晋,感情却无从说起,是父皇和母后想让道光转移对红菱的爱而导演出的一出悲剧,在这婚姻的悲剧中,道光没有忘记红菱,却伤透福晋的心,这又能埋怨谁呢?“父皇是从大清江山的承传继统角度出发,今天看来,父皇与母后的做法是对的。那时自己太幼稚,爱上一个白莲教匪,差点遗恨终身。”每想到此,道光就感到自己愧对父皇在天之灵,母后也正是为自己操心太多而染病早逝。
第二位皇后当然是孝慎成皇后,她是道光亲自选定封立的,也是能为道光分忧解愁的知己。特别是即位之初,宫内朝外,诸事纷纭,如果不是孝慎成皇后,自己也许很难将那些伤透脑筋的事处理得那样恰当好处。平定张格尔叛乱,慎后也出过不少可用的主意,更多时候,陪伴自己度过多少个难眠之夜,这朝野上的政绩也有她的一份心血。唉,慎后,她既是好福晋,也是良知音,更是政务上的好帮手,可是早逝了,道光一阵心酸。
这位刚仙逝的孝全皇后呢?道光已记不清是如何同她产生真正感情的。隐约知道她来自姑苏的江南水乡,带江南水乡女性特有的聪颖、贤慧和身材与容貌,特别是她那细润光泽的肌肤,恰如出水的嫩藕,那一汪水灵灵的眼睛,仿佛现在又在向着道光微笑。尽管如此,她初进宫中,道光感觉自己并不特别喜欢她。
道光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临幸孝全皇后时的情景。那时,她仅是一个宫中女嫔,自己为兴官海运之事痛斥两江总督魏无煜,一肚子气恼没处发,这才离开养心殿四处走走。忽闻一段美妙的歌声:
情人送奴一把扇,
一面是水,一面是山。
画的山,层层叠叠真好看。
画的水,曲曲弯弯流不断。
山靠水来水靠山,
山若要离别,除非山崩水流断!
刚才,道光还是一脸怒容,一曲江南民歌小调过后,道光把刚才的不快全忘得一干二净,兴冲冲来找唱歌的人。推门一看,嗬!宫中竟有如此标致的人儿,自己平时怎会没发现。只见这女嫔天生丽质,妖冶动人,一对频频含情目、两弯柳叶吊梢眉,丰润的鼻梁高挑、将女性的妩媚全烘托出来,那粉腮上嵌着两点小酒窝,笑容微露,仪态可掬,朱唇红润如丹,嫩颈洁白如玉,乌云似的鬓角上斜插两朵小红花,这红白相映,格外妖烧。那细腰丰臀,玉腕纤指如葱根,更加诱人不是这初夏之秀,微明丝纱下鼓鼓欲出的一对玉乳,让人不胜遐想。
道光这么一看,呆了,尽管平时也看过这女嫔几次,怎么今天看来竟如此之美。道光感到口内一酸,似有口水要流,急忙合上张开的嘴。这女嫔见皇上来了,哪还敢有半点闪失,急忙站起走到道光面前,轻摆杨柳腰,带动裙裾给道光皇上下拜请安。
道光伸手捏着这女嫔的纤手将她扶起,这手就再也不愿放下。就这样,道光临幸了第一次,马上封为全妃。但那时,道光纯粹被其美貌所打动而并无什么心灵上的勾通。也许正是这外表的美才开启他们二人之间心灵的桥梁。由此,道光想起,他被全妃的容貌所打动时,写下的诗句:
葱质兰心并世无,垂鬐曾记佳姑苏。
谱成六合同春字,绝胜璇玑织锦图。
道光与全妃产生真正的感情是在慎皇后病逝后,苦闷的道光把整个心投入到全妃身上,并加封她为全皇后。
人生如梦,孝全成皇后仅仅三十来岁,就这么突然去世,她和道光之间的爱也刚刚成熟,就这么快的结束了,怎能不令道光心中酸楚呢?道光起身在养心殿踱上几步,觉得心中悲伤寂寥之情难以排解,便来到琴前,轻轻坐下,弹上一曲,稍解一下心中的苦衷。
只听得这琴声哀婉绝伦,如泣如诉,似大河中流水奔腾,又像暮秋鸿雁南行时划过黄昏长空。
道光皇帝02
02
总管内务府大臣裕诚和礼部尚书奎照被惠亲王绵愉召到翊坤宫,商讨如何拟定文书,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同时颁诏天下,皇后驾令万民祭孝。这等文告非同小可,措辞用语必须极为得体,稍有不慎,触怒皇上,轻则罢官,重则丢了身家性命,乃至全家受连。这是件出力却又很难讨好之事,所以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去做。大家推诿一下,最后,礼部尚书奎照灵机一动,急忙说道:
“卑职忽然想起一人,再合适不过,此人才华横溢,文采飞扬,在满朝官员中虽职位不高,但名气极响,由他来拟定诏告天下文书一定胜任!”
“奎大人,这是什么时候,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此人,让我等听听。”裕诚有点不耐烦。
“这人就是我礼部祠祭司行走、主客司主事龚自珍。”
惠亲王绵愉一听,也不住点头,“嗯,此人是我朝一代大文豪,才学自然没说的,只是此人过于刚直,刚正有余而灵活不足,写这种诏告文书能否用语得体?”绵愉不免提出疑问。
“惠亲王,您放心!他再刚正放肆,这等诏告天下文书,他龚自珍纵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胡来。”
众人一听奎照说得有理,便派人去请龚自珍。
龚自珍来到翊坤宫,与惠亲王等人见过礼,听说让他来拟定孝全成皇后丧礼中诏告天下文书。抬头见奎照在那里似笑非笑,好不得意,心中已明白八九分。如果自己拒不接受就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接受下来,写得好尚可,写不好自然让皇上生气,轻则赶回老家,重则罢官充军或掉脑袋。当年道光皇上登基之初,因遗诏拟定有误一案,几名军机大臣都差点丢官掉脑袋,更何况自己这个小人物。
视功名利禄得失荣辱形同粪土的龚自珍一昂头,傲然地看一眼坐在旁边的奎照,爽快地答应下来。
诏书拟定完毕,总管内务府大臣裕诚呈绪皇上过目,皇上仔细审阅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就交给礼部,准备颁告天下。
第二天早朝后,礼部尚书奎照一个人悄悄来御书房面见皇上,将龚自珍拟定的颁告天下文告再次呈给皇上看。
“皇上,这诏告文告,臣回去后认认真真审读一遍,觉得有一句话说得不十分妥当,特来叩见皇上,请皇上审议。”
“唔,朕仅匆匆浏览一遍,没有细看,是哪句话,让朕再细看一下。”
奎照指着文告上的一句话说:“皇上,你看这句:‘温成贵宠盘水伤,无语享褒缅孝全’中‘盘水’一词比喻不当,易让天下人误解,是把皇后娘娘比作‘盘水’,还是皇后娘娘因‘盘水’而死?”
道光经奎照这么一说,也觉“盘水”一词用得不妥,沉吟片刻,面露不悦之色,这才说道:“你们礼部做事,一向敷衍塞责,这颁告天下的文告是谁拟定的?”
奎照急忙讨好地说:“是龚自珍所书。”
“嗯,此人文采虽华美,但桀骜不驯,怎适宜拟定这等重要文书。”道光停一下又接着说:“这人只可写诗填词,不可重用,任用这等人做事一定误国,只可留在部里做个闲职。”
“是!是!老臣一时糊涂,老臣一时糊涂!”奎照急忙叩头谢罪。
“应将‘盘水’二字删去,改成‘温成贵宠怀伤’即可,其余各处是否还有不妥之处?”
“没有了,没有了!”
奎照退出,道光在御书房里思考“盘水”二字。其实这“盘水”二字本也没有什么不妥,但奎照这么一提醒触动道光心中的痛处。对外宣布孝全成皇后因病突然发作而死,但谁又知道孝全成皇后之死的背后,却隐藏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宫廷斗争。
一天,兵部尚书颐龄来到翊坤宫,来见女儿——孝全成皇后。坐定之后,颐龄让全皇后斥退宫女,才将来意说明。
“皇后,如今皇上年龄近六十,应该考虑立储之事了,不知娘娘对此事是否有所留意?”
“这,女儿也多次旁敲侧击,但皇上一直守口如瓶,把话题叉开,我也不好再提,以免引起皇上猜忌。”
“据为父了解朝中诸臣的看法,当今皇上虽多子,但如今存活下来仅皇四子,皇五子、六子和皇七子、八子、九子。这六位皇子中,皇五于奕誴已过继给惇亲王绵愉,他已没有资格争夺皇位。而皇七子、皇八子、皇九子年龄均幼,希望也不大,唯一有竞争力的当推皇六子奕沂。”
“父亲,你推测一下皇上在奕裕娃纫手渥钪栈嵫《ㄋ俊
“从尊卑角度看,你为皇后,所生奕泞当然优于静皇贵妃所生的奕沂;从年龄角度看,奕裕娃纫室步鲇幸凰曛睿仍}稍长,难说是什么优势;从个人素质考虑,奕泞以温厚仁慈见长,在性情上近似于皇上,而奕沂则以才思敏捷,口齿伶俐,学识丰富占优势。”
“综合这几点,皇上会怎样考虑?”
“从皇上对这两位皇子的态度看,皇上目前尚处于观望态度,一直难于决定。而我大清帝造储多不考虑皇子出身,而注重个人素质,如果这样下去,奕裕τ诹邮啤E悴荒懿欢喔鲂难郏敢宰尤伲仍}将来承继大统你是正宗皇太后,如果奕沂承继大统,那你将会如何?”
“父亲,母以子贵,父也应以女荣嘛!我这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