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水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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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游走,招式虚虚实实,杨再兴连出几招都走了空,一时额头见汗,这般打下去,杨再兴只有输的份。
扈三娘在一旁暗暗焦急,看着董平目不转睛的盯着杨再兴的出枪招式,知道董平的用意,嘲笑道:“这般大的人,却用此法来算计子侄辈,传出去还如何在梁山做的头领。”旁边的几员女兵也叽叽喳喳讥讽龚得旺。林可儿、姜若群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楼上,林可儿大打哈欠道:“猫捉老鼠,却只见猫在一旁乱跳,这小老鼠却比猫还要厉害,真是奇怪了,我们先睡一觉再来看吧!只怕到时寿筵已摆完也说不定,嘻嘻。”立时有人高声附和。
龚得旺听的面红耳赤,手中标枪慢了下来,噗的一声将标枪刺入土中,嘿然道:“龚得旺认输了。”转身竟投女寨外而去。
杨再兴收枪而立,手指林可儿等人道:“何人胡言乱语,敢把小爷比作老鼠,你又是什么?”林可儿无奈道:“我是一只孤苦无依的小鸟,小爷若想捉来吃,便请上来吧!”杨再兴闻言一怔,无法应对下文。
董平干咳一声,取过两支烂银虎头枪,双枪各长六尺六分,四个枪尖,分不出头尾,夕阳耀在枪身上,泛出阵阵银茫。
杨再兴将‘飞虎枪’递与林冲,脸色羞愧道:“我泄了枪技,害的林叔叔先输气势。”林冲抚摸杨再兴头,喟然道:“过的十年,你将是天下第一枪。”董平冷冷道:“师徒两个过会胡吹大气不成?”杨再兴回头怒视董平道:“董头领这般气量,枪法也好不到哪去!”董平被小孩嘲讽,也是怒上心头,不愿再与杨再兴理会,注视林冲道:“林头领自视第一,竟不肯指点一、二。”扈三娘见董平苦苦相逼,脱口道:“林头领有伤在身,你便胜了也不算好汉。”董平疑惑的看着扈三娘道:“扈头领倒清楚的很,怎的我竟未听说有谁可以伤得了‘天下第一神枪’。”扈三娘又怎敢解释,恨恨得望着董平,董平心中一动:“这扈三娘果然对林冲有些情意。”转向林冲道:“林头领如何说。”
林冲无奈接过杨再兴手中铁枪,掂量一番,觉得臂膀伤处隐隐作痛,又不便明言,苦笑道:“董头领请了。”董平就等着林冲这句话,快步冲出,双枪左右盘旋似风轮一般,将董平修长的身躯裹在其中。
董平见到杨再兴连败丁、龚二人,枪法绝非林冲日常所用,却想不到杨再兴年纪虽小,对枪道的悟性极高,能够随时灵活的使用枪法。董平只想是林冲的家底,同时心中暗喜:‘幸亏有丁、龚二人打头阵,好叫我有个防备’自忖这等枪法在林冲手中施展,不知威力如何?林冲的单枪长,若抢先发动,自己肯定吃亏。自己双枪虽短,灵动性强,攻强守弱,况且一寸短、一寸险、只要先行攻击,一定能击败林冲。
只见一团枪影向林冲迅猛扑到,林冲凝神看去,四处皆是寒芒,仿佛如千万柄长枪刺来,正是董平的得意之作‘百变千幻枪’,林冲摸不清虚实,急退一步,稳住下盘,长枪大力当中刺入,只听叮叮嘡嘡连番声响,林冲只觉长枪撞上千百件兵刃,枪上的力道一点点消耗殆尽,渐渐被吸入光圈中央。林冲大吃一惊,知道中计,右臂振力一抖,怆啷声响,枪虽收住去势,不料董平的枪圈也随之消失,两柄长枪齐头并进,犹如两头灵蛇,贴着林冲长枪刺到,竟是性命相搏的杀招!围观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扈三娘几乎要惊呼出来,想抢上前去,但双腿犹如灌铅,那里能动!
千钧一发之际,林冲右臂急收急顿,长枪立起,左手用力外旋,长枪撞上董平的两柄急进短枪,原本直进烂银虎头枪,分叉上下刺出,‘哧’‘哧’声响,分别洞穿林冲肩头布衣和长袍下摆而出,董平也挺胸硬撞在林冲的枪身上,铁枪弹回,林冲顺势接过,淡淡道:“董头领神枪绝技,林某输了。”董平受林冲铁枪撞击力道不轻,一口气提不上开,连出声发话已不能,不明白林冲缘何躲过自己的‘灵蛇双煞’一击,抽回双枪,呆呆的站在那里。
扈三娘一颗心放在肚里,看林冲眉头微皱,左臂有些微微的抖动。她曾经问过安道全林冲的伤势,知道这一战虽招式不多,但林冲为避开董平的全力搏杀,已尽全力,一定是旧伤复发。
林冲转身走了,杨再兴扛着铁枪,慢慢的跟了上去,落日的余辉将一老一小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扈三娘爱怜的望着林冲的背影渐渐远去,再回头时,董平的人马不知何时已悄悄的离开了女寨。
扈三娘想起方才林可儿同姜若群的恶作剧,急匆匆走入林可儿的房内,林可儿不想扈三娘没有敲门就大步走进,手中拿着一物急忙塞到背后。
扈三娘瞧在眼中,杏眼圆睁道:“好你个林可儿,搬弄口舌,险些弄出人命,若下次再要如此,立刻撵下山去。”
林可儿做个鬼脸、吐着舌头道:“怎么!伤着你心上人了,怨不得这般恨我。”
扈三娘羞怒交加,颤声道:“你、你怎敢如此胡说八道,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拿下。”满脸是惊恐、急怒之色,身躯也在微微颤动。
林可儿料不到一句玩笑,竟让扈三娘如此愤怒,急忙跪了下来道:“扈姐姐息怒,可儿是无心之过,下次再不敢了。”一只绣鞋掉了下来,扈三娘自听过林可儿的身世后,对她是万般怜惜,上前轻轻的扶起林可儿道:“你这傻丫头,话总是说的太满太直。”拾起了绣鞋递给林可儿,林可儿感激的一笑,让扈三娘坐在床上。扈三娘忽然笑道:“这样也好,免得日后有人再来啰索。”说完想起林冲的臂伤,眉头皱了起来。
林可儿眼中忽然似要滴下泪来,哽咽道:“姐姐,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楚,表面上风风光光,可你也是女人,是个需要人疼、需要人照顾的女人。”扈三娘木然道:“我当然有人疼了。”
林可儿摇头道:“你又何须骗自己,我林可儿对别的事可能茫然无知,男女之事一眼就看穿。眼见你同王头领名分上是夫妻,却势同水火,那林头领磊落胸怀,却无人理解。你们都云梁山多么太平、公道,仔细看去也同山下没有多大区别。这里的太平、公允是依靠林头领、武、武头领等人刚直不阿、忍辱负重换来的。你那个什么寨主大哥,若果然是个好男儿,又怎会娶柳絮儿为妻,我看同今日来的什么风流将也没多大区别。”
扈三娘惊异的看着林可儿,慢慢道:“真是奇了,你一个风尘女子,竟然有这般见识,这、这可真让人想不明白了。”
林可儿微微笑道:“一个天天吃饱饭的人,是决不会想象什么是饥饿的,天天站在阳光下,又怎能看到黑夜的情景。我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当然能够看清善恶黑白。并不是每个烟花女子只知道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
扈三娘听的目瞪口呆,喃喃道:“你这番话语,我看梁山无人能说出。”林可儿打趣道:“就算是林头领也说不出来吗?”扈三娘怒道:“怎么你又来了!”其实有人说到林冲的好处,扈三娘心里听得十分受用,不过恪于从小接受的礼教,以为这是大逆不道、寡廉鲜耻的行为,故而在心里压得死死的,岂不知压迫越狠,反抗也越烈,扈三娘的言语中就不时露出些口风,给善于此道中人瞧出破绽。
林可儿无奈的摇摇头道:“如果能休夫就好了。”扈三娘心头烦乱,站了起来,告辞而去。
林可儿望着扈三娘孤独的背影,叹口气将门关上。回头望见床上的绣鞋,脸色顿时扭捏起来,上前拾起鞋儿,闭上秀目,慢慢的将鞋儿递在鼻下,深深的嗅着,脸上印出无限幸福的辉光——那鞋子正是武松当日握在手中的。
林可儿原本鄙视世上所有的男子,可是那日武松的特立独行,不假辞色,深深地吸引住了林可儿。这绝非某些男子的故作姿态,而是确确实实的亘古男儿,武松身上的阳刚之气彻底折服了林可儿。虽然林可儿久在烟花柳巷,这次她是真的动了感情——可是随后又陷入自卑之中,毕竟她的出身是一道永远的枷锁,将她盯在耻辱台上,她是很难享受到真正爱情的阳光,她亲眼看见了无数姐妹被花言巧语所打动,有的重良、有的嫁人,但是世界上是不允许这等人享受阳光雨露的,姐妹们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林可儿也发誓要彻底关闭感情的闸门,以玩弄男子为乐。
林可儿骇怕得睁开双眼,急忙驱走脑中的恨意,将绣鞋收好,从床下拿出个包裹,缓缓打开,赫然是一件长衫。
她记得那日武松的袍子有些旧了,私下里替他缝制一件,林可儿脸上洋溢着笑容,飞快的穿上针线,“啊”的一声,林可儿举起左手,修长白皙的中指肚上,慢慢形成一个红点,渐渐扩大,林可儿急忙将中指放入口中吮着,脸上还是幸福的笑……
第八章 学 琴
扈三娘一夜不得安睡,清晨昏昏醒来,忽然想起了柳絮儿,急忙梳洗打扮一番,匆匆赶到宋江家中,拜见过了太公,见太公满脸都是喜色,神情愉悦不少,扈三娘心里也很是高兴,言谈数句,柳絮儿进来,看到扈三娘十分高兴,二女急忙相见,太公也识趣,命人将己扶到后堂歇息。
扈三娘仔细打量柳絮儿,柳絮儿脸现笑容,不过眉目中却隐含着一丝愁苦,扈三娘究竟是舞刀弄棒的,也未瞧出来。喜滋滋道:“嫂子、大哥这几天没有欺负你罢,如果有你告诉姐姐,我让太公给你做主。”柳絮儿听得浑身一震,口唇微微动了动,还是忍住没有言语。
二人来到柳絮儿的闺房,扈三娘一眼看到房中的古琴,上前轻轻掀开顶上的丝锦,随手轻扶,嘈杂的响了数声,柳絮儿扑哧的笑了起来,扈三娘也神色扭捏道:“真是奇怪,这几根丝线竟然能变成动听的乐声,却是谁人创造的,这般聪明。”柳絮儿轻声道:“这古琴是谁人作出来的,我却不知,不过我听周大人说过一个很好听的故事。上古时候有个琴师俞伯牙,他的古琴弹的非常好,可还是不知足,长长为没有进步而生气恼怒,他的师父无奈把俞伯牙骗到一个荒岛就离开了。俞伯牙在岛上孤身一人,十分孤独寂寞,天天面对着波涛翻涌的大海,山上的密林鸟鸣猿啼,只能以琴做伴,不知不觉琴的悟性和感染力大进,终于有一天,他的琴声招来了飞鸟、麋鹿、猿猴,随着琴声鸣叫起舞。俞伯牙止不住泪流满面,终于醒悟到师父的苦心。
后来俞伯牙回到中土,见到师父,师父听了俞伯牙弹的琴后,叹气道:‘你的琴技已非我所能理解,若陪在我身边,长久下去,只怕你的琴艺又会下降,天下之大,总有知己。’俞伯牙就此抱着琴四下流浪,常常遭人训斥是个疯子,弹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俞伯牙非常失望,想不到如此好的乐律,竟要埋没。一日俞伯牙避雨来到一处山林,眼望着葱郁的青山、淅沥的细雨,浩淼的江面,俞伯牙心情畅快,席地而坐即兴弹了起来,弹到妙处,骤然琴弦抖动不已,俞伯牙吃惊的站起、四下望去,喃喃道:‘是人是仙?’只见一个樵夫正靠在棵大树上,望着俞伯牙。
俞伯牙有些失望,以为刚才的琴弦共鸣是幻象,正要背起琴离开,那樵夫开口道:‘多美妙的琴声呀,先生这就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