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马利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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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里克郡团第 1 营迅速梯次展开,第一梯队两个连,占领前沿地形; 第二梯队两个连部署在数百码以外的后方。蒙哥马利所在连担任第一梯队。
营长埃尔金顿中校骑着马飞也似地奔向第一梯队,大声命令部队立即向高地 前坡上的敌人发动进攻。
第一梯队的两个连在没有侦察、没有计划、没有火力掩护的情况下, 冒着德军密集的枪弹和弹片向高地冲去,士兵就像“保龄球的九个木瓶”一
样一排排地倒下。英军前仆后继,英勇无比,终于在上午 6 时攻占了山顶。 德军的炮火对准高地猛轰,英军无法筑壕固守,只好退下高地。
在这次攻击中,蒙哥马利挥舞着指挥刀跑在队伍最前面。不幸的是, 他只跑出六步远,便被自己的刀鞘绊倒,指挥刀被摔出老远。等他站起身来,
再跟着部队往前冲时,他发现自己排里的大部分士兵已经阵亡。
上午 7 时 30 分,在克里斯蒂少校的统率下,第一线的部队再次向高地 发起进攻。
攻占山顶后,敌军火力太猛,无法固守,便秩序井然地退回发起攻击 前的阵地,冒着敌人密集的炮火,坚守阵地。这两次进攻使英军 8 名军官负 伤,约 200
名士兵伤亡。
蒙哥马利所在连的连长受伤,官兵伤亡惨重。后来,蒙哥马利带领第 3 连的两个士兵,回到山上救回一名伤势很重的上尉。由于没有担架,无法抬
他随部队行动,后来只好把他留在村中的神父处。
埃尔金顿中校把前面的两个连队送上屠场后,便独自回到第二梯队。 下午 3 时左右,部队开始撤退,但第一梯队的两个连却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 晚上 10
时左右,他们突然发现四周已无友军,同时发现大队德军正在向他 们逼进。第一梯队两个连的残余部队和本旅的脱队散兵,才急忙开始撤退。
资深军官普尔少校率领这群残兵败将,依靠指北针辨别方向,希望赶上退却 中的英军。
埃尔金顿中校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第一线连队的命运。他带着后面两个 连队退到 15 英里外的圣昆丁市,在当地市长的要求下,埃尔金顿中校同意 当晚向德军投降。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英国陆军部把伯纳德·劳·蒙哥马利列为失踪 人员,并通知其家属,完全是正常的。
3 天之后,蒙哥马利他们才赶上本师部队。原营长埃尔金顿中校被撤职, 由普尔少校接任营长。蒙哥马利在给他母亲的信中对这次撤退作了如下描 述:
“那次行军,我们称之为从‘莫斯科撤退’,是我终生难忘的。我们的位 置处于自己部队的背后、德军的前面,有好几次我们都是死里逃生。有时我
们不得不躲进树林,以躲避德军骑兵的巡逻。我们缺乏粮食,也无法睡觉, 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我们开始撤退时,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到最后赶上
部队时,我们那副狼狈样子,你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有许多人落伍离队,我 们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落伍离队的官兵大多被德军俘虏,有些后来归队。你
寄来的巧克力,有士。奇珍异宝,因为我们没有一点给养,村里也没有食物。 村民们早已跑得一千二净。我们的装具已全部烧掉,以便在车上留出空间,
给伤兵们坐。我们除了身上穿的,简直是一无所有。
我们经过烧装具的地方时,天空乌云低垂,大家士气十分低落。26 日 退却时,我们分为两队,各有 300 余人。后来天黑夜暗,两队在不知不觉间
失去了联络。28 日下午 10 时,我们赶上木师部队,被编入汽车运输队,29 日下午 3 时抵达贡比涅。路上经过一些风景幽美的森林,全程约 90
英里。30 日上午 9 时乘火车到达勒芒市,才得到好好的休息。那里远离前线,中午和 晚上都上馆子。9 月 4 日,我们在那里洗了最后一次澡??”
9 月 4 日,战场的形势发生变化,德军被迫后退。蒙哥马利所在的营离 开勒芒市,开始向德军追击。从 9 月 5 日到 15 日,他们每天都强行军,通
常清晨 4 时出发,下午 7— 8 时休息。他们每天都能看见敌人撤退的痕迹, 如人马的尸体和遗弃的仓库等。他们常常在黄昏时刻到达的地点,便是德军
当日早上离开的地方。经过几百英里的艰苦追击,他们终于在埃纳追上了德 军。
德军在埃纳构筑工事,掘壕防守。英军到达后并未仓促发动进攻,只 是抢占地形,构筑工事,准备进攻。两支军队彼此相对,虎视眈眈,但谁也
不首先发起进攻,只用炮火轰击对方阵地。9 月 20 日,蒙哥马利写信给他 母亲,感谢她寄去的第一个包裹和妹妹给他的薄荷糖,并向她汇报了当时的
情况。信中说:
“…… 我们在这种稀奇古怪的环境中收读来信,在战壕中嚼着薄荷糖, 身边却躺着一个死人。到现在为止,我曾有几次险些丧命,但因我运气好, 次次逢凶化吉。
有两次,我身旁的同伴刚站起来,就被打死,而我却安然无事。他们 说,法国的 9 月天没有三日晴,这几天的天气简直糟透了。现在的天气已开
始寒气逼人,如果后方不尽快送些保暖衣物来,大家便要挨冻??昨晚我在 战壕里受够了洋罪,整夜大雨下个不停,沟满壕平,尽是雨水。我通夜都要
到各哨位巡查,使大家保持警觉。有些哨位远在前方,我只好在泥浆中匍匐 爬行,有时几乎迷失方向。德军的前沿战壕离我们不过 700 来米,一不小心
便会被德军的哨兵抓去。可我一直吉星高照,安然无恙。我浑身泥泞,所有 衣服里外湿透,但这对我似乎毫无影响,因为过后我并未着凉。我穿着湿透
的衣服回来,躺下便睡,什么也不脱。
“…… 到这时为止,一切都好。现在是下午 2 时,双方的炮火通常是每 天早上 5 一 9 时最为猛烈。在最前方战壕里受伤的人,我们不能立即派担架
兵去接运,因为白天派人去抢救,大多要挨枪弹。受伤的人只好作一卢、简 单的包扎,躺在战壕里等待天黑。天亮时,我们可以看到德军从战壕里出来,
伸着懒腰,揉着眼睛。我们等他们几个人聚到一起时,才开枪射击。有天夜 里,德军企图偷袭我们的阵地,但被我们击退。我们真需要老天帮忙,给我
们带来些好天气,好将战壕和我们的衣服晒干。除了那些炮火外,其它一切 还算不错。今早的天气清爽恬人,可是枪炮一响,天就开始下起雨来。尽管
我们的生活艰苦,精神紧张,但大家都心情愉快。部队的伙食不错,每天都 有饼、糕、牛肉、火腿、果酱、乳酪等。我们军官的给养与士兵是一样的。
我留了一大把胡须,决定在这场战争结束前不刮胡须,希望你能看见我的模 样??我在火线上指挥 250 人(此时蒙哥马利是代理连长),而且德军就在
六七百米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实际上,这是一个少校级军官的责任,我 因为运气好,所以这个职务便落在了我头上。我手下有两名军官,但责任是
我的,我很高兴负起这种责任??”
从这封长信中可以看出,战场环境虽然艰苦,但蒙哥马利却仍然充满 了乐观主义精神,而且对自己受到重用感到有些洋洋自得。
德军和英军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在那里,互不相让,一直持续了一个 多月。蒙哥马利认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德军牢牢地钉在那里,好让法
军迂回到他们背后去打击他们。
1914 年 10 月上旬,英国当局决定,将夹在两支法军中间的英国远征军 抽调出来,转向北方,迂回德军翼侧。不幸的是,德军在攻陷安特卫普后,
也抽出几个师的兵力对英军实施迂回包抄。结果,英军又在人数上处于劣势, 再次陷入苦战。
蒙哥马利所在部队从埃纳阵地移防出来后,搭乘火车转往比利时。随 后调转方向,行军两天,再搭乘火车,开往梅特朗参加战斗。10 月 13 日,
一位退休上尉从英国调来担任连长,接替指挥,蒙哥马利中止代理连长职务,
再次担任排长职务。 伊珀尔的第一场战斗已在前一天打响。这次参战,蒙哥马利充满必胜
的信心,因为这次是普尔少校指挥。普尔少校有作战计划,发出的命令也妥 当。13 日上午 10 时,蒙哥马利所在营刚到达佛来特尔,便接到报告说,敌
军据守着梅特朗前面一带高地。普尔少校将全营的 4 个连完全展开,把敌军 赶回梅特朗。德军从高地退守村庄的边缘后,便在房舍、丛林、篱笆和墙壁
间挖掘战壕,把泥土弄得到处都是,加之天下着绵绵细雨,雨帘低垂,乌云 翻滚,英军根本无法看清敌军在何处。英军没有炮火支援,这便使德军可以
毫无顾忌地把教堂塔顶作为观察位置。在那上面,德军对英军的部署和运动 情况一览无遗。
尽管普尔少校指挥卓越,但全营在上午 11 时又奉上级指挥官的命令, 在没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夺取村庄。其结果与 8 月 26 日在勒卡托的战斗一
样,部队伤亡极大。
在伤亡了 100 多名官兵之后,先头各连进攻受挫。C 连和 D 连随后跟上, 蒙哥马利高举着指挥刀,率领全排前进。这一回他总算没有被刀鞘绊倒。可
是,当他一步冲进德军战壕时,却发现一名德军正举枪向他瞄准。作为一名 年轻军官,他受过不少训练,知道怎样同敌人拼刺刀,而且还在单人对刺中
获得过优胜奖。但眼下他既无步枪,又无刺刀。面对向他瞄准的大个子德国 兵,他只有一把锋利的佩剑。但在他短暂的军旅生涯中,谁也没有教过他如
何用佩剑杀死敌人。他懂得的唯一剑术是如何用它来行军礼。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蒙哥马利已来不及多想,便纵身向那个德国兵 猛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猛踢他的下腹部,正好踢中其要害部位,使他痛倒
在地,成为蒙哥马利有生以来的第一名战俘。
蒙哥马利带领全排士兵与敌人展开英勇的肉搏战,一举夺占了敌人阵 地。随后在离村庄约 90 米的壕沟和篱笆后面占领防御阵地,准备继续向村
庄发动进攻,以肃清屋里的敌人。蒙哥马利布置好防御阵地后,跑到前面去 回头观察布防情况,以了解从敌军的角度看他们阵地的情形。他刚从雨中站
起来,就被守在屋里的德军狙击手一枪击中。子弹从他背后射入(因为他背 对着敌方),从前面穿出,穿透了右肺,但却没有伤着骨头。他倒在地上,
血流如注。为了不引起德军的注意,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名士兵跑过去, 替他包扎伤口,结果他被一颗子弹射中头部,倒在蒙哥马利身上。德军狙击
手继续向他俩射击,蒙哥马利的左膝又被击中一枪。但倒卧在他身上的那位 士兵挡住了其余的子弹。排里的士兵以为他俩都死了,也就不打算去救他们。
蒙哥马利在泥泞里躺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天黑以后,排里的人才去救他。
但他们没有担架,只好用一件大衣把他抬到路上,碰巧遇上团急救站 的担架兵,于是把他抬到皇家陆军卫生部队的前方急救站。医生们认为他不
行了,又因急救站要转移,就给他挖了一个坟墓。但是,到转移时,他还活 着,于是被抬上救护车,送往火车站。一路上汽车颠簸,他还勉强没有昏迷
过去。但一上火车,他便完全失去了知觉。等他第二天完全清醒过来时,已 经躺在伍尔维奇的赫伯特医院里了。
蒙哥马利在进攻梅特朗作战行动中的英勇表现,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