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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五代史演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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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表闻!”延光、延寿急得没法。究竟延寿是唐室驸马,有公主可通内线, 
公主已进封齐国,颇得唐主垂爱,遂替延寿入宫陈情,但说是延寿多病,不 
堪机务,唐主还未肯遽允。延寿又邀同延光,入内自陈道:“臣等非敢惮劳, 
愿与勋旧迭掌枢密,免人疑议。且亦未敢俱去,愿听一人先出,若新进不能 
称职,仍可召臣,臣奉诏即至便了。”唐主乃令延寿为宣武节度使,延寿欢 
跃而去,枢密使一缺,召入节度使朱弘昭继任。弘昭入朝固辞,唐主怒叱道: 
 “汝等皆不欲侍侧,朕养汝等做什么?”弘昭始不敢再言,悚惶受命。前日 
待安重诲机变得很,此次却上钩了。 
     范延光见延寿外调,欣羡得很,他恨无玉叶金枝,作为妻室,只好把囊 
中积蓄,取了出来,送奉宣徽使孟汉琼,托他恳求王淑妃,代为请求,希望 
外调。无非拜倒石榴裙下,不过难易有别。毕竟钱可通灵,一道诏下,授延 
光为成德军节度使,延光如脱重囚,即日陛辞,向镇州莅任去了。晦气了一 
个三司使冯贇,调补枢密使。枢密使作不可为,但惜朱、冯二人,才不称职 
耳。此外如近要各官,亦多半求去,有蒙允准的,有不蒙允准的,允准的统 
是喜慰,不允准的统是忧愁。康义诚度不能脱,遣子服事秦王,为自全计。 
唐主还道他朴忠可恃,命为亲军都指挥使,兼同平章事。其实义诚是佯为恭 
顺,阴持两端,有甚么朴忠可恃呢!一班狡徒,任内外事,安得不乱? 
     先是大理少卿康澄,目击乱萌,曾有五不足惧,六可畏一疏,奏入宫廷, 
当时称为名论。疏中略云: 
          臣闻安危得失,治乱兴亡,曾不系于天时,固非由于地利,童谣非祸福之本,妖祥岂 
     隆替之源?故雏雉升鼎而桑谷生朝,不能止殷宗之盛;神马长嘶而玉龟告兆,不能延晋祚 
     之长。是知国家有不足惧者五,有深可畏者六。阴阳不调不足惧,三辰失行不足惧,小人 
     讹言不足惧,山崩川涸不足惧,蟊贼伤稼不足惧,此不足惧者五也。贤人藏匿深可畏,四 
     民迁业深可畏,上下相徇深可畏,廉耻道消深可畏,毁誉乱真深可畏,直言蔑闻深可畏, 
     此深可畏者六也。伏惟陛下尊临万国,奄有八纮,荡三季之浇风,振百王之旧典,设四科 
     而罗俊彦,提二柄而御英雄。所以不轨不物之徒,咸思革面,无礼无义之辈,相率悛心。 
     然而不足畏者,愿陛下存而勿论,深可畏者,愿陛下修而靡忒。加以崇三纲五常之教,敷 
     六府三事之歌,则鸿基与五岳争高,盛业共磬石永固矣,谨此疏闻。 
     唐主览疏,虽优诏褒答,但总未能切实举行,所以六可畏事,始终失防, 
徒落得优柔寡断,上下蒙蔽,几乎又惹出伦常大变,贻祸宫闱。 
     长兴四年十一月,唐主病体少瘳,出宫赏雪,至士和亭宴玩半日,免不 
得受了风寒。回宫以后,当夜发热,急召医官诊视,说是伤寒所致,投药一 
剂,未得挽回。次日且热不可耐,竟至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秦王从荣,与 
枢密使朱弘昭、冯贇,入问起居,三呼不应,王淑妃侍坐榻旁,代为传语道: 
 “从荣在此。”唐主又不答。淑妃再说道:“弘昭等亦在此。”唐主仍然不 
答。从荣等无言可说,只好退出。既至门外,闻宫中有哭泣声,还疑是唐主 
已崩。从荣还至府中,竟夕不寐,专俟中使迎入。那知候到黎明,一些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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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影响,自己却倦极思眠,便在卧室中躺下,呼呼睡去。等到醒来,已是午 
牌时候,起问仆从,并没有宫廷消息,不由的惊惧交并。一心思想做皇帝, 
可惜运气未来。当即遣人入宫,诈称遇疾,私下召集党人,定一密谋,拟用 
兵入侍,先制权臣。遂遣押衙马处钧,往告朱弘昭、冯贇道:“我欲带兵入 
宫,既便侍疾,且备非常,当就何处居住?”弘昭等答道:“宫中随便可居, 
惟王自择。”嗣又私语处钧道:“皇上万福,王宜竭力忠孝,不可妄信浮言。” 
处钧还白从荣,从荣又遣处钧语二人道:“尔等独不念家族么?怎敢拒我!” 
二人大惧,入告孟汉琼。汉琼转白王淑妃,淑妃道:“主上昨已少愈,今晨 
食粥一器,当可无虞,从荣奈何敢蓄异图!”汉琼道:“此事须要预防,一 
经秦王入宫,必有巨变!看来惟先召康义诚,调兵入卫,方免他虑。”淑妃 
点首,汉琼自去。 
     原来唐主嗣源,昏睡了一昼夜,到了次日夜半,出了一身微汗,便觉热 
退神清,蹶然坐起。四顾卧室,只有一个守漏宫女,尚是坐着。便问道:“夜 
漏几何?”宫女起答道:“已是四更了。”唐主再欲续问,忽觉喉间微痒, 
忙向痰盂唾出数片败肉,好似肺叶一般,随又令宫女携起溺壶,撒下许多涎 
液。当由宫女启问道:“万岁爷曾省事否?”唐主道:“终日昏沉,此刻才 
能知晓,未知后妃等何往?”宫女道:“想是各往寝室,待会通报便了。” 
语毕,便抢步外出,往报后妃。六宫闻信,陆续趋集,互相笑语道:“大家 
还魂了!”汝等去做什么?因相率请安,并问唐主腹可饥否?唐主颇欲进食, 
乃进粥一器,由唐主食尽,仍然安睡,到了天明,神色更好了许多。 
     惟从荣尚未得知,还疑是宫中秘丧,将迎立他人,不得不先行下手。至 
孟汉琼往晤康义诚,义诚爱子情深,未免投鼠忌器,但嗫嚅对答道:“仆系 
将校,不敢预议,凡事须由宰相处置!”汉琼见义诚首鼠两端,忙去转告朱 
弘昭,弘昭大惊,夜邀义诚入私室,一再详问,义诚仍执前言,未几辞去。 
是夕已由从荣召集牙兵千人,列阵天津桥,待至黎明,即遣马处钧至冯贇第, 
叩门传语道:“秦王决计入侍,当居兴圣宫,公等各有宗族,办事应求详允, 
祸福在指顾间,幸勿自误!”贇未及答,处钧已去,转告康义诚,义诚道: 
 “王欲入宫,自当奉迎。”于是冯贇、康义诚,各怀私意,俱驰入右掖门, 
朱弘昭相继驰至,孟汉琼自内趋出,与弘昭等共至中兴殿门外,聚议要事。 
贇具述处钧传语,且顾语义诚道:“如秦王言,心迹可知,公勿因儿在秦府, 
左右顾望,须知主上禄养吾徒,正为今日,若使秦王兵得入此门,将置主上 
何地!我辈尚有遗种么?”义诚尚未及答,门吏已仓皇趋入,大声呼道:“秦 
王已引兵至端门外了。”孟汉琼闻报,拂袖遽起道:“今日变生仓猝,危及 
君父,难道尚可观望么?如我贱命,有何足惜,当自率兵拒击哩!”说着, 
即趋入殿门,朱、冯两人,联步随入。义诚不得已,也跟在后面。汉琼入白 
唐主道:“从荣造反,已引兵攻端门,若纵他入宫,便成大乱了!”宫人听 
了此言,相向号哭,唐主亦惊语道:“从荣何苦出此!”还是溺爱。便问朱、 
冯两人道:“究竟有无此事?”两人齐声道:“确有此事,现已令门吏闭门 
了。”唐主指天泣下,且语义诚道:“烦卿处置,勿惊百姓!”还是相信。 
     适从珂子控鹤指挥使重吉在侧,也由唐主与语道:“我与尔父亲冒矢石, 
手定天下,从荣等有何功劳,今乃为人所教,敢行悖逆!我原知此等竖子, 
不足付大事,当呼尔父来朝,授他兵柄。汝速为我闭守宫门!”重吉应命, 
即召集控鹤兵,把宫门堵住。 
     孟汉琼披甲上马,出召入马军都指挥使朱弘实,令率五百骑讨从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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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方扼住天津桥,踞坐胡床,令亲卒召康义诚。亲卒行至端门,见门已紧闭, 
转叩左掖门,亦没人答应,便从门隙中瞧将进去,遥见朱弘实引着骑兵,踊 
跃而来,慌忙走白从荣。从荣惊惶失措,忙起座擐甲,弯弓执矢。俄而骑兵 
大至,冒矢直进,朱弘实遥呼道:“来军何故从逆,快快回营,免得连坐!” 
从荣部下的牙兵,应声散去,慌得从荣狼狈奔回。走入府第,四颐无人,只 
有妻室刘氏,在寝室中抖做一团。正在没法摆布,又听得人声鼎沸,突入门 
来,刘氏先钻入床下,从荣急不暇择,也匍匐进去,与刘氏一同避匿。似此 
怯弱,何故作威!皇城使安从益,先驱驰入,带兵搜寻,从外至内,上下一 
顾,已见床下伏著两人,便即顺手拽出,一刀一个,结果性命。夫妻同死, 
不意安重诲后,复有从荣。再从床后搜寻,尚躲着少子一人,也即杀死,各 
枭首级,携归献功。 
     唐主闻从荣被杀,且悲且骇,险些儿堕落御榻,再绝再苏,疾及复剧。 
从荣尚有一子,留养宫中,诸将请一体诛夷。唐主泣语道:“此儿何罪?” 
语未毕,孟汉琼入赛道:“从荣为逆,应坐妻孥,望陛下割恩正法!”唐主 
尚不肯遽允,偏将吏哗声遽起,无可禁止。只得命汉琼取出幼儿,毕命刀下, 
追废从荣为庶人,诸将方才散归。 
     宰相冯道率百寮入宫问安,唐主泪下如雨,呜咽与语道:“我家不幸, 
竟致如此,愧见卿等!”冯道等亦泣下沾襟,徐用婉言劝慰,然后退出。行 
至朝堂,朱弘昭等正在聚议,欲尽诛秦府官属,道即抗声道:“从荣心腹, 
只有高辇、刘陟、王说三人,若判官任赞任事才及半月,王居敏、司徒诩, 
因病告假,已过半年,岂与从荣同谋?为政宜尚宽大,不宜株连无辜!”弘 
昭尚不肯从,冯贇却赞同道议,与弘昭力争,乃止诛高辇一人,刘陟、王说, 
也得免死,长流远方,任赞、王居敏、司徒诩等,贬谪有差。 
     时宋王从厚,已调镇天雄军,唐主命孟汉琼驰驿往召,即令汉琼权知天 
雄军府事。从厚奉命还都,及至宫中,那唐主李嗣源,已先三日归天了。总 
计唐主嗣源在位,共得八年,寿六十有七。史称他性不猜忌,与物无竞,即 
位后年谷屡丰,兵革罕用,好算是五代贤君,小子也不暇评驳,请看官自加 
体察便了。不断之断,尤善于断。越年四月,始得安葬徽陵,庙号明宗。这 
且慢表。 
     且说宋王从厚,既至洛都,便在柩前行即位礼。阅七日始缞服朝见群臣, 
给赐中外将士。至群臣退后,御光政楼存问军民,无非是表示新政,安定人 
心。及还宫后,谒见曹后、王妃,恰也尽礼,不消细说。适朱弘实妻入宫朝 
贺,司衣王氏,与语秦王从荣事,欷殻档溃骸扒赝跷俗樱辉谧笥沂碳玻�
反欲引兵入卫,原是误处;但必说他敢为大逆,实是冤诬!朱公颇受王恩, 
奈何不为辩白呢?”语虽近是,但汝与他私通,忽出此语,转令人愈加疑心。 
弘实妻归告弘实,弘实大惧,亟与康义诚同白嗣皇,且言王氏曾私通从荣, 
尝代诇宫中情事。一番奏陈,断送王氏生命,有诏令他自尽。好去与从荣叙 
地下欢了。既而辗转牵连,复累及司仪康氏,也一并赐死,寻复株连王淑妃, 
险些儿迁入至德宫,幸曹后出为洗释,才算无事,但嗣皇从厚,待遇王淑妃, 
即因是浸薄了。 
     越年正月,改元应顺,大赦天下。加封冯道为司空,李愚为右仆射,刘 
煦为吏部尚书,并兼同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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