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魔导学园35试验杏-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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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月神色凝重地端坐在办公桌前，用刺探的眼光注视着斑鸠。
而造成现场气氛剑拔弩张的，是站在一旁的铁隼人。隼人趋于无表情，唯独眼神像是注视着敌人般的锐利。
换作是一般学生的话，这种场面恐怕早就吓破胆，但斑鸠不一样。
她并不把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当回事儿，若无其事地用指尖玩弄着头发。
“劳你跑一趟。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我就长话短说地发问吧”
“帮大忙了”
“同时我也希望你不仅要长话短说，更要诚实地回答我”
“这都长话长说了”
“……这些照片里的东西，你有印象吗？”
飒月把两张照片滑到桌子上，展示给斑鸠看。
斑鸠眯起眼，把照片拿到手里。
照片上的是，胸部部分被大炮之类破坏了的龙骑兵。
但里面却没人。照片放大的是位于胸部的核心部分的，几乎炭化的某样组件。因为几乎不留原形所以难以判断，但斑鸠推测这大概是核心组件的外装及其内部机器。
“这是之前在展览会上，受到死灵术师的魔法干扰的龙骑兵残骸”
“看了就知道”
“我想你也知道，我们审问会使用的龙骑兵，按照规定必须使用秘银以上的抗魔素材来覆盖外部装甲。这也是为了防止被敌人劫持而做的保护措施。因为如果是高阶魔女，只要对内部机器进行干涉的话，就能简单地夺取系统的主导权。”
“这是常识吧”
“但这次展览会上所使用的龙骑兵的内部，就已经留有了事前受过魔法干扰的痕迹。这就是为什么那位死灵术师能够对其进行远距离操控”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子呢，飒月补充问道。
“之前袭击了学园的英雄——亚瑟王，其素体不是通过英雄召唤得到的，而只是单纯地把灵魂固定在魔法人偶上而已。但那个人偶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东西呢，不知为啥似乎也被运用到了龙骑兵的技术里去。更重要的是那件魔导遗产……斩铁剑，你也应该有印象吧？”
“它的真面目是试作型的磁轨炮。虽然经过了改良，但型号几乎一模一样。那种东西，只要读一读相关杂志，任谁都会明白。话说回来，能不能不再转弯抹角啊，说是要长话短说的可是你喔？”
与其说是态度极端强硬，还不如说是打从心底里觉得麻烦，斑鸠如是说道。
换作平时，飒月也会说着俏皮话不当回事儿，但唯独这次严肃地紧锁着眉头。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斑鸠对飒月那刺探般的眼神感到厌烦。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好歹也是杉波的人啊。在11岁之前都是在Alchemist公司里进修来着？”
“……”
“‘天才儿童’……正因为你是其中的一员，我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把你叫到这里来”
一听到‘天才儿童’这词，斑鸠不禁叹气。
Alchemist公司的创始人，据说是数百年前出现的炼金术师。根据历史书上的记载，异端审问会成立的当时，正是针对魔女的取缔行动开始规范化的时候，审问会对背地里进行实验的炼金术师集团实行了逮捕。而因为这些炼金术师以魔法与科学的有机统一作为目标，所以对他们的处罚得到了保留。比较而言，他们的理念更偏向于科学，因此Alchemist公司与异端审问会达成了互助关系。
即便现代，Alchemist公司也在科学层面上获得卓越成果，一跃成为业界龙头企业而闻名世界。
但是，被社会大众看作是问题的地方仍旧没有改变，其反人道的研究受到不少批判。
而其中没有被公开的其中一项研究，便是天才婴儿计划。
为了创造出更为优秀的研究人员，他们从古时候开始便进行操作基因的研究。杉波这个姓氏，并不是家系，而是对在Alchemist公司里从事工作的特殊研究员——‘天才儿童’的一个高度概括的称呼。
而斑鸠，便曾是‘天才儿童’的其中一人。
“当时的形势就放一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该说的我都全部说了……而且我就算再怎么提供情报，异端审问会不都是以政治为理由而没采取行动么？”
这群因利而动的垃圾……斑鸠在内心骂道。
“这话真刺耳啊。可我总觉得你好像没说某些重要的事啊”
打从谈话到现在一直是一副认真表情的飒月，脸上浮现出以往的笑容。
斑鸠差点忍不住咂嘴。
“我所了解的……都说了，先告辞”
斑鸠说道，然后把照片扔回到桌子上，正动身离开。
这时——
“——话还没说完哟，看一下第二张照片”
飒月指着照片命令道。
斑鸠厌烦地把视线落回到照片上。
“……什么，这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抱歉，这是密探部队在潜入任务中匆忙拍摄的备份照片，所以画质很差。他本人也死了，因此我们也费了一番功夫来回收呢……但值得”
飒月用手撑着下巴，微歪着头盯着斑鸠。
“——这是‘亚人结晶’。至少名字你该听过吧？是一种正统的魔导遗产”
斑鸠轻微点了头。
“主要是把幻想生物身体的一部分或者细胞封入到特殊抗魔素材黑材料里，使其停止魔力的扩散和衰老。说是停止，但其实并不是停止时间，因此经过长年累月仍旧维持完全状态的亚人结晶几乎不存在”
“……”
“在以前，收藏家和富豪出于爱好而收集。作为这些人的嗜好品，其价格被抬得相当高。但时过境迁，在科学技术发达的现在……有的亚人结晶品种极其危险”
斑鸠把照片拿到手上，敲了敲亚人结晶的图像。
“这是暗黑精灵的亚人结晶。据情报，它被保管在Alchemist公司第五武器开发研究所的级别6的设施内”
“Alchemist公司可是武器制造企业喔，如果是以前的话还好说，但现在生物工程学并非他们的专业领域。”
“是吗？正因为如此，他们想利用这个来制造武器。他们大概是企图复活精灵，然后当作武器使用吧。这可是赤裸裸的违法行为”
对一般人而言，这想法无异于天马行空。
名为精灵的幻想生物，在距今150年前的魔女狩猎战争的末段，就已经宣告灭绝。
他们不需要魔法阵、咏唱、术式，便可以像平时呼吸一般使用魔法。就连人类花费数个小时构筑的大型魔法，他们也能在一瞬间施展，因此它们与龙都被看作是危险的幻想生物。
跟英雄召唤一样，魔女们捕获到最后的黑精灵，对其洗脑，然后让它攻击人类的事，太过骇人听闻。
虽然在魔女狩猎战争中那只暗黑精灵最终被消灭，但对人类造成的损害无法估量。
因为它一只，那些曾经被称为纽约、印度尼西亚、巴黎、北海道的地方，彻底从地球上消殆了。
让那种怪物重现世上，是极其危险的行为。
“根据密探部队赌上性命而得到的情报显示，Alchemist公司的复活精灵的实验已接近成功。但是……”
“……”
“……完整状态下的细胞，似乎并不在他们的手上。虽然我们也尽力收集情报，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而根据我们的资料，最好状态的亚人结晶似乎在四年前就被某人带出了研究所，而后就不见踪影了”
飒月边说边窥视着杉波的表情。
其潜台词是，你知道些什么吗？
杉波一脸惊讶地摇头。
“这简直是荒谬。复活幻想生物的成功例子迄今一个也没有。以科学的观点来看也是不可能的。亚人结晶之所以被看作是危险的东西，在于被封闭在其内部的海量魔力。真累啊……舌头都快抽筋了。已经够了吧？”
说完，斑鸠便自顾地走出了理事长室。
留下来的飒月和隼人，原地伫立片刻，然后沉重地闭上眼睛，
“黑色呢”
“是啊。至少目前与Alchemist公司还有联系这点是没错的。展览会袭击的时候，由她提供并由樱花使用的那个盾牌……我们异端审问会是做不出来的吧”
“蓝水晶的加工技术一直由Alchemist公司所独占着。而且搜集那样稀少的素材对于一介学生也是不可能的。原本她就是毫不吝啬地进行违法改造和使用违法素材的学生……我提议即刻将她逮捕”
隼人眼神锐利地注视着飒月并提出意见。
飒月无视隼人的建议，背靠椅子然后把腿放在桌子上。
之后把双手放在头后面，笑着扬起嘴角。
“啊哈，真受不了呢。心爱的学生中间竟然出了叛徒，我作为理事长真感到悲伤啊”
“……恕我无礼，可您看上去似乎乐在其中啊？”
“哎—？才没有呢。心爱的学生中间可是出了叛徒喔？我怎么会乐在其中呢”
“我体谅您的心情。但是，我们不需要姑息。任何有嫌疑的地方我认为都应该进行彻底的调查。”
“那你认为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杉波逮捕后，用盘问和拷问让她吐出情报。我认为这足以得到交涉材料。”
飒月边冷笑回应隼人的话，边把视线看向他。
隼人如刚才一样怒瞪着飒月。
毕竟隼人还没愚蠢到察觉不了飒月的企图。
飒月想要刺探出精灵案件与斑鸠的关联性，借此得到加强与Alchemist的协定关系的威胁材料。
Alchemist与幻想教团的勾结已是明确事实，剩下的就是捉住Alchemist的痛处，创造出不得不依附于审问会的状况。
（……不）
隼人眯起眼睛，想到了最坏的情形。
飒月有可能不惜与Alchemist公司开战。
只要对Alchemist公司发起猛攻将其击溃，然后把研究人员悉数入手的话，审问会就有可能获得其技术。
真正的目的不是维持协议，而是侵略。
这个男人的话，不可能不这样想。
“这提案不仅危险而且很无聊”
飒月摇头否定了隼人的提案。
“这里应该先缓一缓，不是吗？况且杉波君也已经知道我们掌握了精灵实验的证据，最近应该会有所行动”
“……”
“派人监视她吧。尽可能派遣优秀的人员”
隼人斟酌着飒月说的“先缓一缓”。
或者是入手加强协定关系的威胁材料，又或者是进行强制搜查，借着搜集证据的名义顺势攻占Alchemist公司。
一旦与Alchemist公司开战的话，审问会虽然可能会输，但对手是一介企业，光论人数的话是占压倒性的优势。另一方面，虽说审问会可以在战争中获益甚多，但隼人决不允许一般民众中间出现战争牺牲者。
要是真的演变成战争的话，隼人将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阻止。
“是。那么，我直接……”
“你可是魔女猎人的首领啊，给我搞清楚一下自己的立场。而且这太草率了”
“……”
“杉波君可是很有前途的，不管是不是被创造出的，她都是天才。我特别希望她能成为我们这边的锻治师。虽然被拒绝了一次，但只要握住弱点的话，她或许就会改变主意。所以我想尽可能地稳妥处置”
“……。那，我会安排密探进行跟踪”
“嗯，还有——”
飒月拉过椅子，竖起食指，脸上浮现出以往的极端可疑的笑容。
“也去煽动一下草薙君他们吧。如果他们也牵连其中的话，说不定杉波君就更愿意留在审问会了。毕竟他们之间的羁绊很强”
“……”
“你想想，谍战电影中不是有这样的情节吗？在潜入任务中爱上了对方的特务而被拉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