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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屠夫十字镇-第20章

小说: 屠夫十字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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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准备好了。”施奈德说。
  “好。”米勒从自己鼓鼓囊囊的夹克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他用子弹的铅头在一块平展的石头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长椭圆形,椭圆弯曲得像个半圆形。
  “跟我记住的差不多,”米勒说,“这就是山谷的形状。今天下午我们只是看到了山谷的一角。再往前走几英里,就在第一个转弯处,山谷向外伸展,宽约有四五英里,长有二十或二十五英里。看上去地方不大,但草长得茂密肥厚,刚吃完,又会长出来,可以喂养大片野牛。”
  营火中,一块烧透的木头塌了下来,向空中溅出一阵火花,在黑暗中闪烁,然后熄灭。
  “我们的活儿很简单,”米勒继续说,“我们从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小群野牛开始我们的捕猎,然后我们沿山谷一路杀下去。别担心,除了我们走的这条出路,这个山谷没有其他出口。至少,没有路让野牛出去。山体在第一个转弯处变得陡峭起来,许多地方,除了石块,什么都没有。”
  “这儿就是我们的主营地?”施奈德问。
  米勒点点头。“我们沿山谷捕杀下去,查理赶马车跟在后面,把野牛皮装上马车。我们运到这里捆扎。或许我们会在其他地方再搭几个营帐,但不会太多。如果我们到了山谷尽头还有野牛剩下的话,我们可以把它们往回赶,赶到这儿来。这样做最终会节省我们的时间。”
  “还有一件事,”施奈德说,“我们过后才能顺利开始。安德鲁斯先生现在还需要几天才能帮上忙。另外,我也不愿意剥僵硬的野牛。”
  “好吧,就这么定了,”米勒说,“也不着急。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在这儿待一个冬天,把它们一个个消灭。”
  查理·霍格又往熊熊燃烧的营火里扔了一根木头。在巨大的热量下,木头立刻燃着了。聚在火堆旁的四个人的脸都被整个儿照亮,就像在阳光下彼此看得清清楚楚。接着木头外面的树皮被烧掉了,火光减退,变成了稳定的火苗。查理·霍格等了几分钟。然后,他拿了一把铁锹,用死灰把火苗封住,这样在提灯的黄色光亮下,几个人只能看到淡黄色的烟挣扎着通过灰烬向上冒。他们没再说什么,就钻进了各自的铺盖。
  躺下后很长一段时间,威尔·安德鲁斯在周围的寂静中侧耳倾听。有一阵儿,燃烧的松木闷熄后,发出刺鼻的气味,他的鼻孔感到暖烘烘的。接着风向变了,他再也闻不到烟味,听不到周围人的鼾声。他转了个身,面向他们刚刚走过的山的一侧。他的目光从黑暗紧贴着的大地抬起,看到一片树林从黑暗中升起。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亮晶晶的星星闪闪发光,因此树林逐渐清晰起来。他的目光随着这片树林隐隐约约的轮廓望过去。即便多盖了一条毯子,还是感到冷飕飕的。呼吸着夜晚凛冽的空气,可以看到自己呼出的白色雾气。看到明亮的夜空中一棵高大的圆锥形松树黑黝黝的外形时,他闭上了眼睛。尽管天气寒冷,他还是沉沉睡去,一直睡到天亮。
  5
  安德鲁斯醒来的时候,查理·霍格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他躬身站在营火前,给昨天封住的火炭添加树枝。安德鲁斯在自己温暖的铺盖里又躺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变成了雾气。然后他把毯子掀到一边,打了个冷战,把脚伸进靴子里,因为天气寒冷,靴子硬邦邦的。他没系鞋带,就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营火走去。太阳还未在他们靠着搭建帐篷的那座山的山顶露脸,但对面山顶上的一大片松树林已被初日照亮,一小块转黄的白杨树在一片绿树林中闪着金黄色的光芒。
  查理·霍格把咖啡烧开前,米勒和施奈德也起身了。米勒招呼了一下安德鲁斯。他们三人从树荫下走出来,来到山谷的平地。一百码以外的地方,他们缚住双腿的马在吃草。他们把马牵回营地,套上马鞍,等咖啡、肋条肉和烧糊的玉米粥好了就开始吃早饭。
  “它们没怎么动弹。”米勒说,一边指着树林那边。安德鲁斯看到牛群像一条黑色的细线在山谷转弯处排成一行。他匆忙喝着咖啡,连嘴都被烫了。米勒不急不躁,平静地吃着早饭。吃完后,他走到树林里面,从一棵矮树上挑选了一根分叉的枝条,在离分叉两英尺的地方把它砍了下来。他用刀修剪分叉的枝条,使得两个小叉枝从主枝上突起六英寸,然后又把主枝的粗根削尖了。从自己铺盖旁的一堆东西中,米勒拿出自己的枪,揭开防夜间潮气的油布。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枪,然后插进挂在马鞍上的长枪套里。三个人上了马。
  在开阔的山谷里,米勒带住马,对身边的两个人说:“我们直接朝它们走过去。让你们的马一直跟在我后面,不能让牛群突然改变方向。只要我们笔直地朝它们走,它们就不会受到惊吓。”
  安德鲁斯骑马跟在米勒后面,走得很慢。他的手有点痛;他看了看自己的指关节,骨头上的皮肤被拉得都发白了。他松下抓紧的缰绳,让肩膀松塌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他们走完山谷宽度一半的时候,那些缓慢吃草的牛群已经转过了弯。米勒领着两人来到山脚下。
  “从这儿开始我们得放慢点了,”米勒说道,“在山里你永远不知道风会朝哪个方向吹。把你们的马拴起来,我们走过去。”
  米勒走在前面,其他人一个接一个跟在后面,几个人绕过粗钝岩石的转角。米勒突然停下脚步,举起一只手。他没有掉头,用平常说话的口气对跟在身后的人说道:“野牛就在前面,离这儿不到三百码。现在要轻点儿走。”他蹲下来,拔了几片草,举起手,让草落到地上。风把草吹回到他身边。他点点头。“风向正好。”他站起身,走得更慢了。
  安德鲁斯的一个肩膀背着给米勒盛弹药的口袋,他想变换一下口袋的位置。他移动口袋的时候,看到自己前面的牛群动了一下。
  米勒还是没有掉头,说道:“沿直线走就行了。只要你不偏离这条直线,牛群就不会受到惊吓。”
  现在安德鲁斯能够清楚地看到牛群了。在绿中泛黄的草地衬托下,深棕色野牛格外显眼,但是野牛的颜色融进它们身后陡峭山坡上松树林的深颜色。许多野牛悠闲地躺在柔软的山谷草地上;这些小圆丘一样的牛,像黑色岩石一样,没有任何特点和形状。但有几头牛站在牛群边上,如同哨兵;有些牛愉快地吃着草;有些牛站着不动,毛茸茸的巨大头颅低垂在两腿之间,腿上长满了黑色的长毛,牛的形状看不清楚。有一头老牛两侧和腹部都带有伤疤,这些伤疤很大,即便在他们三人行走的地方也能看得见。这头老牛与其他牛保持一定距离站着。它面向走过来的几个人,低着头,乱蓬蓬的毛发垂在头上,乌黑的牛角弯曲向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走近了,这头牛也没有动。
  米勒又停下脚步。“没有必要大家一起往前走。弗雷德,你在这儿等着。威尔,你跟我来。我们想法从牛群边上绕过去。野牛总是面朝下风。这里射击角度不好,射不准。”
  施奈德跪下身子,匍匐在地上,下巴枕在交叉的双手上,盯着牛群。米勒和安德鲁斯从左边抄过去。他们走了大约十五码远,米勒掌心向外举起手,安德鲁斯停了下来。
  “它们开始动了,”米勒说,“轻点。”
  牛群外围的许多野牛已经站了起来,它们先是挺直前腿,再站起后腿,摇晃片刻,然后向前走了几步。两个人站着没动。
  “是我们移动的脚步惊动了它们,”米勒说,“如果你一动不动地站在它们跟前,那么哪怕你站一整天,它们也不会受到惊扰。”
  两个人又继续缓慢向前。牛群再一次显露出焦躁不安的迹象时,米勒跪了下来,双手着地;安德鲁斯跟在他身后,笨拙地拖着身边的弹药袋。
  当他们从侧面面对牛群,离牛群约有一百五十码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米勒把一直拿着的分叉树枝插进地里,把枪管搁在树枝上,安德鲁斯爬着来到他身边。
  米勒对他笑了笑。“小伙子,看着我是怎么做的。你只要瞄准肩胛骨后面一点,大约在隆肉的高处向下三分之二的地方。如果你是后面射击,就像我们现在做的一样,这是射击心脏。但最好打中前面一点,穿过肺。这样的话,它们不会很快就死,但也不会跑得很远。如果风向好的话,可以冒险想办法走到它们跟前。眼睛要盯着那头大野牛,那头满身伤疤的野牛。它的皮不值什么钱,但它看上去像是头牛。你总是要想方设法找到头牛,先放倒它。没有头牛,牛群就不会跑远。”
  米勒把枪瞄准那头老牛的时候,安德鲁斯凝神静气地看着。米勒睁着两只眼睛,沿枪管上的瞄准器向前看,枪托紧紧地抵住脸颊,右手肌肉绷紧,步枪啪啦一声巨响。枪托向后撞在米勒的肩膀上。一小团烟雾从枪口涌出。
  枪一响,那头老牛跳了起来,好像臀部被狠击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跨着大步从匍匐在地上的两个人身边走开。
  “该死。”米勒说。
  “没打中。”安德鲁斯说,有点幸灾乐祸。
  米勒笑了一下。“我打中了。射击野牛的心脏就是有这个麻烦,有时候它们会走一百码远。”
  头牛的举动也惊醒了其他的牛。起先有几头牛缓慢地站起前腿;随后牛群突然朝头牛奔跑的方向走去,好像一大片黑色绒毛在移动。它们紧紧挤在一起,牛身上的隆肉像流线一样上下有节奏地跳动,牛蹄的轰鸣声传到伏在地上观察的两个人身边,米勒喊叫了一身,喧闹声中安德鲁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牛群从受伤的头牛旁边经过,超过了它大约三百码后,渐渐跑不动了,站在那儿,不安地原地兜圈子。那头头牛在它们后面独自站立着,硕大的头颅陷在隆肉下面,尾巴抽搐了一两下。它摇摇头,转了好几个圈,就像牛要睡觉前所做的一样,最后停下脚步,面向两百多码外的两个人。它向他们走了三步,停下来,然后僵直地侧身倒下,双腿伸直,抽动了一下,就再也不动弹了。
  米勒从俯卧的位置上站起身来,掸掉衣服前襟上的草。“好了,我们干掉了头牛,接下来牛群就不会跑远了。”他拿起枪架和一直放在身边地上的铁丝柄长枪刷,“想不想过去看看?”
  “我们会不会惊吓到其他的牛?”
  米勒摇摇头。“它们已经受过惊吓,现在不会再轻易受到惊吓了。”
  他们穿过草地,朝死牛躺的地方走去。米勒随意看了一眼,用脚尖撩了撩它的皮毛。
  “剥皮已经毫无价值了,”他说道,“不过,要好好对付其他野牛,得先除掉头牛。”
  安德鲁斯看着被击倒的头牛,心情复杂。野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再有几分钟前自己赋予它的那种狂野的气度和威严。尽管它的身体在地上还是黑乎乎的一大堆,但看上去似乎不像先前那么大了。长满粗毛的漆黑头颅向一边翘起,一只牛角戳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支撑着头颅保持那样的姿势。另一只角的角尖裂开了。牛的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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