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之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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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问,我能够回答。”
“那么是谁?”
“是日奈儿的父亲呀!”
“姓名是——?”
“东海林龙太郎。”
“他住在哪里?”
“那就不知道了,我想大概是住在东京。”
山口警部补显出厌倦的表情,盯着降矢木一马。金田一耕助也从客厅的一隅对一马
察言观色,显得兴致盎然。
“对不起,主人。”山口警部补轻轻地咳了一声,言辞缓和了几分,“这里面似乎
有很深的奥秘,可是您透露点儿不行吗?要知道,有个人在这儿被杀害了呀!”
“呵,我明白。你尽管问好了。只要是知道的,我统统说出来。”
“好吧,还是关于东海林龙太郎这个人的问题。他是干什么的?”
“原先是军人,战争结束时是上尉军衔。”
“和您的关系?”
“是我妹夫。”
“那么,这日奈儿少年呢?”
“是东海林龙太郎和我妹妹昌子生的孩子。”
“这么说,您不知道妹夫住在哪儿吗?”
“呵,不知道。”
山口警部补的眼里的疑云又浓重起来。
“可是,这岂不是荒唐么?不仅是妹夫,而且还带着他的孩子,竟然不知道他的住
处?”
“是呵,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有某种很深的缘由呵!”
“请把这缘由说清行吗?”
“呃,在某种程度上。”
“某种程度也好!是什么缘由呢?”
“是这样的:东海林龙太郎故事隐身不出呵。因此,如果他潜伏在东京的某个地方,
恐怕连姓名也换过了呢。”
“为什么潜伏?”
“害怕复仇呀。某个团体要向他复仇。”
“什么团体?”
“不能说出来。”
至此为止,降矢木一马紧紧地闭住了口,露出一副横竖不再打算开口的表情。
6日奈儿的秘密
山口警部补厌恨地望着一马,接着轻轻地咂了一下舌头,说:“好吧,再问点儿别
地。这问题总得回答吧?”
山口警部补又轻轻地咂了一下舌头,说:“您的妹妹昌子现在同她的丈夫东海林龙
太郎在一起吗?”
“不,昌子死了呀!”
“日奈儿刚出生她就死了。说起来,她是个神经过敏的女人。”
“日奈儿出生是什么时候?”
“昭和十九年十月五日,就是昨天那个日子。”
“出生地点呢?”
“东京。昭和十九年十月,正是空袭开始激烈起来的时候,当时生孩子似乎是很危
险的。”
“那时侯,她的丈夫龙太郎先生既然是军人——”“自然是在前线呀!正进驻马来
方面。”
“战争结束后,几时回国的?”
“好象是在昭和二十一年的春天。回来得比较早。”
“听说这所住宅大约是在昭和二十三年建起来的,是谁建造的呢?我的意思是,出
钱建这所房子的是谁?”
“是日奈儿的父亲。”
“这么说,东海林龙太郎先生这个人相当有钱喽?”
“是呀,他建得起这样一所房子嘛!”
“一个职业军人——您说他是个上尉,是不是原来就很阔?或者是成了军人之后才
发的财?”
“警部补先生,”降矢木一马用嘲弄的目光望着山口侦查主任,说道,“很遗憾,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难以回答。这是个人的经济问题。”
“哎呀,对不起!”
说着,警部补静静地垂下头,满面通红。
“哪里,这也算不得过失,”降矢木一马说着,坐在沙发上把脚伸得长长的,从衔
在嘴里的烟斗吸进一口烟,“好吧,我再给您说详细点儿吧。不然的话,你就难以尽职。
事情是这样的,东海林龙太郎发了一笔大财。发财的手段在这里不能说,但可以告诉你,
他由此而招来个人与团体的仇恨。就是说,他受到那个团体的威胁,开始感到性命危险。
因此,他在这里造起这么一所房子,把日奈儿交托给我,自己藏匿起来。那是昭和二十
三年的事情。”
降矢木一马的这番话,与其说是讲给山口侦查主任听的,不如说是讲给在一旁静听
的金田一耕助听的。
也许是降矢木一马仰慕金田一耕助的名声,而想向他介绍一下本案的性质。因此,
金田一耕助也怀着同样的打算听他说话。
“可是,做父母的毕竟念着孩子,何况日奈儿刚生下地就失去了母亲,而且连父亲
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所以,有时候想来看望,无奈又怕给敌人知道了这所住宅,终
于没敢走近这儿。于是,每年当日奈儿过生日时,便派来使者,所以并不报出名姓,我
们这一方面也无必要过问。只要让使者看一看日奈儿成长得很好,回去向龙太郎报告就
行了。”
“您没有向使者打听过龙太郎先生的住址吗?”山口警部补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开始也问过的,然而,看得出龙太郎吩咐过他千万不能说,他守口如瓶。他
看去象是龙太郎的一名老部下,出了军队以后仍然对龙太郎绝对服从。”
“可是,您刚才说过您认为龙太郎先生住在东京——”“哦,这个,这位金田一耕
助先生也知道的,是因为在被害者的钱夹里面发现了从东京出发的往返车票。”
“龙太郎的年纪、长相和体格等等?”
“年龄四十五、六。因为战争结束到现在已过了十多年。身高一米九。最后一次见
他时,体重是七十五公斤左右,柔道五段。面目没有显著的特征,是个漂亮男子呵。可
是——”“可是?”
“恐怕如今已经改了装。以前不戴眼镜,不蓄胡须——”“那么,关于龙太郎的亲
属?”
“这个就不大清楚了。我自己从昭和十三年起,从中国大陆往南转战各地。昌子同
龙太郎结婚时我在外国。据说他是三兄弟中最小的一个。因此,他上面应该有两个哥哥
或姐姐,此外我就不得而知了。”
山口警部补沉默了一会儿,察看着降矢木一马的神色。然而,看起来降矢木一马仅
在这一点上讲了真话。
“那么,您对于这个案件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想的?”
“是呵。龙太郎先生的使者被杀死了,是谁杀的呢?就是说,是不是对龙太郎先生
怀着仇恨的团体中的人,发现了这所住宅呢?”
“对。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可是,为什么要加害于无辜的日奈儿呢?”
降矢木一马说着这话,脸上笼罩着阴暗的愁云。
“可是,主人,”这时,金田一耕助终于开口了,“本案的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使者
呢?”
“这个。。。。。。”
“假设他们杀死使者,是为了使你们知道,复仇团已经发现了这所住宅的秘密。这
个案件总会见报的。这样一来,龙太郎先生也会读到它。于是使得龙太郎先生比这以前
更加担忧。可是,与其这么做,还不如在使者返回去时悄悄跟踪,对于复仇团来说,结
果更好一些。不是么?”
“的确。”
降矢木一马转向金田一耕助答道。他的脸上因惊吓而迸发出光亮,仿佛金田一耕助
刚才那番话使他的不安更强烈了。
“金田一耕助先生说得对,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杀死无辜的使者呢?”
“这个我也不明白。”
金田一耕助照例习惯地搔着如鸟巢一般蓬乱的头发,出神地左右摇晃着脑袋。
可是,山口警部补似乎对这样的问题丝毫不感兴趣,他说:“主人,我想最后再提
一个问题。”
“行呵,请提吧。”
“猎犬鬣不是追过凶手吗?”
“呵,对的。”
“它还与凶手格斗,吃了数颗手枪子弹,好容易才跑回这里,对吗?”
“呵,对的。这个金田一先生也知道。。。。。。”“鬣衔着这样的毛发跑回来,您是怎
么想的?”
山口警部补说着,打开一只银色的匣子,从里面拿出几根天蓝色的毛发。
降矢木一马沉默了一会儿,说:
“世间的事情无奇不有。怪东西也不少。说不定生着天蓝色头发的人是有的。”
他说这些话时躲避着金田一耕助的目光,声音压得低低的。
山口警部补刺探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一边说:“那么,只要追查生着天蓝色头发的
人就行了,是吗?”
降矢木一马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
“不过,头发是可以染色的。”
他的声音如同滴水一般从高处落下。
这时,金田一耕助获得了一种强烈的感受。他想,在这个案件背后,还潜藏着很大
的秘密。在那可怜的日奈儿少年的身边,究竟环绕着怎样不可思议的隐秘呢?
7一马的不安
当天夜里;金田一耕助同降矢木一马一起坐在客厅的暖炉跟前。
警官们走后,龙神馆一如既往,
拉上了沉寂、孤独的帷幕。在另一间房间里,躺着不知名姓的被害者的尸体,明天
早晨将把他送到附近街镇上去火化,这是已经同警部补商量好了的。鬣的尸体今天已经
被埋葬在庭院的一角了。
晚上九点钟。
日奈儿和家庭教师已经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去了,现在坐在客厅的暖炉前面的只有金
田一耕助和降矢木一马两个人。
一马畏惧金田一耕助,不过,在畏惧的同时,似乎又有事相托。降矢木一马主动请
侦探再留宿一晚,就是证据。
金田一耕助出神地望着壁炉里面燃烧得很旺的煤块冒出的蓝色火焰,等待降矢木一
马开口说话。台风一过,冷线南移,因此夜间静坐要是没有炉火的话,会冷得受不祝
“这个。。。。。。”“这个。。。。。。”两个人的谈话中断了一阵子,这时异口同声地说出同一
个字眼,不禁相对笑了起来。
接着,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降矢木一马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说话了。
“金田一先生,您先前说的话,使我陷入了深深的不安,我想来想去,决定把对谁
都保密的事情对您说明,不过,千万请您保守秘密,行吗?”
“呵,这个当然。因为保密是我的职责。。。。。。可是,主人,您指的是我先前说过的
什么话呢?”
“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使者。。。。。。。不如让使者活着,在他返回去时跟踪他,得
到的结果不是好得多吗?就是这句话。”
“呵,不错。”
“先生这么说,我也有同感。复仇团的那伙人无论如何没有必要杀死使者。因为他
只不过是龙太郎的一名部下。”
“您说不知道死者的姓名,是真的吗?”
“是真的。今天对警部补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只是还有一些事情不能说,隐瞒了。”
“啊,那么您为什么被我的话弄得不安呢?”
“哎,就为这个,我正想请教先生您的想法呢!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使者呢?”
金田一耕助瞧了一会儿煤的火焰,转向一马说:“降矢木先生,我还不大了解这个
案子的性质。我的想法还不过是瞎猜,如果您愿意听的话。。。。。。”“呵,很愿意,很愿
意。”
“那么好吧,我就说出来。先前我听了您的话,便认为复仇团一伙的人似乎没有任
何必要杀害生日使者;让他活着才是有利的。然而我又想,之所以要杀死使者,是不是
因为凶手被使者发觉了呢?还有;凶手是不是使者所认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