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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个大师2 作者:易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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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床头不宜置铜镜。《说文解字》:镜者,景也。镜子在古代是招神驱鬼的法器,李时珍说过:“古镜如古剑,若有神明,故能避邪魅忤恶。”古人还认为镜子可以使人产生梦魇,曹雪芹笔下的《红楼梦》也多次提到镜子通灵。所以,古人很忌讳将镜子安置在床头,认为镜子“白天照人,夜晚照鬼”。晚上起身如厕,会在镜子中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古人从不将镜子置于床头,尤其是家中有亲人去世时,更是将家中所有镜子统统用丧纸糊起来。这个传统一直保留至今。
  三、内寝不宜置刀戈。古代除了习武之人,一般人很少将兵刃放置卧室,更不宜将刀枪放置在床下,所谓“枕戈待旦”,是一种随时准备拼命的状态,杀气太重,易招灾祸。
  四、内寝不宜供奉神佛像龛。神明是供奉的,供奉的场所要干净、幽静。内寝是睡觉的地方,暂不说夫妻行房事时之激烈嘈杂,单是轮回之臭气就足以治大不敬之罪了。
  曾敬武听后哈哈大笑:“祖爷所言极是,此宅乃绍兴‘荐头行’老板丁五贵的老宅,丁先生年前因劳资纠纷被一群亡命徒砍死在这里,一同被砍死的还有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
  祖爷听后点点头:“所以曾教头才投身在此,这种宅子官不管、民不问,常人都躲着走……”
  黄法蓉咳嗽了一声,低声说:“此处人迹罕至,虽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但毕竟是凶宅,我们在这里住久了恐怕……”
  曾敬武微笑摇头:“黄姑娘多虑了,你们算命卜卦的信这些东西,我和九爷可不信,我们只信自己手里的枪,信手下的兄弟。祖爷一行在此暂歇几日,待风声过后,祖爷可去投靠九爷!”
  祖爷也笑了:“曾教头说得对,人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曾教头此番协助做局大破日本特务基地,又冒死相救,真是万分感谢。待我明日葬了梅师爷,也该离开了。”
  曾敬武收敛了笑容,走近祖爷,在祖爷耳边俯身低语了几句。
  祖爷摇摇头:“多谢曾教头,九爷待我恩重如山,如今我已躲过生死大劫,就不去打扰九爷了。我‘江相派’走到今天,已逾三百年,斩不尽、杀不绝,我们落地就能生根,明日我自会带着兄弟们寻找出路,曾教头不必挂念。”
  曾敬武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祖爷摇摇头、摆摆手,去意已决。
  第二日早起,祖爷几个人在山脚下悄悄把梅玄子葬了。祖爷本想给他立个牌位,上书“义弟梅玄子之灵位”云云,但考虑到安全问题,还是作罢。
  但祖爷却精心为梅玄子挑选了一个风水旺地,希望他后世子孙能够兴旺。江相大师突然迷信起来,这让在场的人颇为不解。不知道祖爷是真的由于多年来拜谒高人参悟了风水术,还是因为命途的多舛让他无处寄托哀思。总之,他挑选得很仔细,看了龙脉、风向、砂石,甚至抓起泥土闻了闻泥土的气味。
  午时许,祖爷在曾敬武耳边密语几句,而后施礼告别。黄法蓉、二坝头、小六子随着祖爷慢慢消失在绍兴的街道深处……

  中国第一暗杀王之死
  月黑风高夜,枯叶遍地吹。
  油灯下,祖爷拿起一本《死魂灵百图》认真揣摩。这是鲁迅先生整理并亲自作序的图书。祖爷之所以喜欢《死魂灵百图》,是因为这本书的主角也是一个骗子,这个骗子聪明无比、投机钻营,能够打通上至省长下至平民的各种关键人物。
  正阅读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祖爷迅速吹灭油灯,伸手摸出几根铁钉,躲藏在门后。
  “祖爷,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祖爷一听是二坝头,长吁一口气,把门打开。
  “祖爷,你看谁来了!”二坝头兴奋地说。
  “祖爷!”二坝头身后的一个黑影推开二坝头,扑通跪倒在地,连哭带说,“我可找到你了!”
  祖爷听出来了,是大坝头,伸手将他搀起,两人紧紧相拥,祖爷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一句话也说不出。
  祖爷真的变脆弱了,在那段兄弟失散、前途无望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为兄弟们祈祷,夜里他经常做噩梦,不停地惊醒,又沉沉睡去。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让黄法蓉去附近的寺庙里请了一尊观音像,日日供奉,以寄哀思。
  黄法蓉和二坝头明白,这是祖爷生平最大的低谷,祖爷也是人,是人就会害怕,就有恐惧。英雄如同一张纸,可以泼墨挥毫构建无限绚丽与磅礴,但也会瞬间被戳破,飞屑满天,风吹飘零。祖爷走到了低谷,就像历史上无数英雄,得意时“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旦走了背运,英雄也会气短,霸王也会失声。
  原来那天祖爷辞别曾敬武后,与二坝头、黄法蓉、小六子化了化装,又潜回了上海市郊区。这是祖爷一贯的手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登岛布局,将日本特务机构摧毁是祖爷的一盘大棋。在伪满洲国,祖爷先答应西田美子与日本人合作,而后又处心积虑地搞易学论辩会将所有“会道门”的汉奸集中在一起,其间联合梅玄子、裴景龙、曾敬武等人在舟山群岛布局,又指派黄法蓉千里赴滇求来蛇蛊,这才有了舟山群岛观潮、海水倒灌、万蛇入侵之惨状。
  这里面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破局,局破祖爷就会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中华易学界第一大汉奸”的骂名将永远无法洗脱,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被冤枉!都说历史是公正的,但公正需要时间,祖爷不想等上一百年、一千年!祖爷赌了!就像历史上无数的阿宝,关键时刻敢把一切都赌上,成了,“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败了,“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老天有眼,成就了祖爷。但祖爷也败了,堂口一下子没了。一同登岛的坝头们不知生死何处,堂口那帮小脚也都在头一天晚上遣散了。对于这次没有理由的“跳场”,小脚们都很疑惑,但大师爸的命令不敢不听,各自拿了银子隐匿起来,没有号令,谁也不敢出来折腾。
  登岛前,有的坝头问:“万一大家跑散了怎么办?”这其实是间接地问将来上岸后的会合、藏身地点。
  祖爷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地址,而是直接发令在岛上的河头会合,能到的就到了,不能到的,也就听天由命了。祖爷之所以不透露曾敬武的绍兴藏匿地,还是怕一旦有人落入敌手,经不住严刑拷打,透露了消息,大家就全玩完了。
  越缜密的计划越残酷。现在祖爷安全了,可兄弟们呢?祖爷夜夜睡不着,白天就派二坝头和黄法蓉乔装打扮去市内寻找失散的兄弟。经过几天的找寻,总算和大坝头接上头了。
  祖爷眯着眼慢慢听着大坝头讲述脱险的经过。
  那天毒蛇涌入“日中易学友好交流院”后,现场一片大乱。大坝头拔腿就跑,他个子虽不太高,但够壮,一身腱子肉,跑起来就刹不住车,七八个碰到他的人都被他撞飞了。这家伙一路狂奔,第一个到达河流尽头的会合地,可跑到那里就泄气了,他跑得太快了,以至于前来接应的船还没到。
  大坝头急得哇哇大叫:“娘额逼!娘额逼!”
  此时一艘小船远远地驶来,大坝头张着双臂冲进水里,哧溜就爬上了船。刚想吩咐划船的人快划,马上想到祖爷还没有到,急得又是一通乱叫!
  隐隐约约中,岸上又有几个人冲了过来,是梅玄子、盖霞还有三坝头、五坝头等人。
  “快!快!快上来!”大坝头扯着嗓子大喊。此刻一声刺耳的尖啸划破长空,大坝头耳朵特灵:“是炮弹!娘额逼!”先不管是不是朝这个方向打过来的,他一头扎进水里跑了。
  砰的一声,炮弹炸响了,船被炸烂了,一块弹片闪电般打入了梅玄子的喉咙,梅玄子当场毙命。
  等大坝头再浮出水面时,岸上早已火光冲天。貌似日本士兵的武装人员也赶来了,打打杀杀的,乱作一团。大坝头心一狠,“拉倒吧!不等了!”抱着一块被炸断的船底木,游向大海。
  大坝头对自己的体力颇为自信,他自幼生活在江边,水性颇好。他一连游了两个时辰,终于游累了,浮在漆黑的水面上,又冷又饿,看看苍茫的大海,连连哀叹:“我他妈的今天要喂鱼了!”
  绝望之间,昏暗的海面上突然泛起一丝渔火,似有渔民出海打鱼。大坝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向渔火游去。
  大坝头得救了。一对夫妇正在出海,捞上来奄奄一息的大坝头。大坝头在船舱里恢复元气后,喝了人家整整一锅面汤,吃了七条大梭鱼。那对夫妇都看傻了:这是个饿死鬼托生的啊!
  吃完后,大坝头从湿湿的口袋里掏出一沓法币,递给了那对夫妇。那时国民党政府刚推行法币,还很值钱,一百元法币就能买两头大牛。那对夫妇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吓得不敢接。大坝头怒道:“拿着!老子的命不值这点儿钱吗!”
  大坝头上岸后,找不到祖爷和众兄弟,只好化装后每日在街头晃荡,等待召唤。
  “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豆儿芽儿出,老空老宽无……”那天,二坝头正装作野郎中召集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兄弟。
  大坝头对这个野郎中观察许久了,但二坝头的易容术太厉害了,用的是针刺之法,五官都挪位了,大坝头怕他是日本人假扮的,故而观察了几天才敢上前搭茬。
  “你个骗子!”大坝头突然从背后拍了一下二坝头。
  二坝头吓得小腹间一阵热浪翻滚,差点尿了,回头一看:“你……”大坝头也化了装,满脸抹的都是锅底灰,他本来就一脸疙瘩肉,现在整张脸就像一坨风干的大便,二坝头竟一时间没认出。
  两人对视片刻,“是你啊!”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祖爷听完,哈哈大笑。随即又收敛了笑容:“我们的那些兄弟在哪里啊?”
  夜里,祖爷依旧睡不着,一直到四更天,才勉强睡去……
  蒙眬间,祖爷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想睁开眼看,却睁不开,好不容易睁开了,又觉得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此时屋门咯吱一声开了,祖爷大惊:自己将屋门反插了,怎么会开了?
  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走了进来,祖爷拼命睁开眼睛,突然一下子清晰了,是九爷(王亚樵)!
  “九爷!”祖爷起身,走过去。
  王亚樵默默地看了祖爷一眼,似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
  “九爷……”
  王亚樵没说话,转身走了。
  “九爷!九爷!”祖爷快步追了过去,屋外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九爷!九爷!”祖爷大喊。
  一阵挣扎,祖爷醒了过来,一摸头上都是汗:“哦……做梦。”隔壁的黄法蓉听到祖爷的喊声赶忙跑过来,“怎么了,祖爷?”
  祖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没事……这几日曾教头那边没传过来什么消息吧?”
  “没啊。”黄法蓉拿起暖壶为祖爷倒了一杯水,“祖爷,你……”
  “没事,没事,你退下吧。”
  三天后,震惊中外的消息出现了:一代枭雄王亚樵在广西梧州被国民党特务头子戴笠刺杀!
  消息见于报端,祖爷浑身发抖,指间的报纸瞬间滑落,这种悲痛只在自己家人遇害时有过,他甚至站都站不稳了。黄法蓉几次咳嗽提示,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兄弟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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