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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可能犯罪诊断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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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那东西拉出来,看到那是一件白色的法衣,就像韦
格牧师做礼拜时穿的那件一样。那上面有一块暗红色的印
子,还有大约一吋长的裂缝。
    我把那件衣服抓在手里,在那里站了一阵,然后转身仰
望矗立在我上方的教堂尖塔。
    “我想我们得把那个吉普赛人送到县立监狱去,”蓝思警
长在我回到监狱,把匕首小心地放回他桌上时说。
    “为什么呢,警长?”
    “尤土塔斯·柯瑞说有人说要动私刑。我很清楚他们不会
那样做,可我不能冒这险。五十年前出过这种事,难保不会再
有。”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警长,有件事你一定得告诉我。那
个人的生死恐怕都在这件事上。你因为什么原因在圣诞节那
天去找韦格牧师,是一件甚至不能等到节庆过了再说的事。”
    蓝思警长看来有些不安。“我跟你说过的——现在没关
系了。”
    “可是你难道不明白这事大有关系——而且现在比以前
更有关系吗?”
    警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我们可以看到在广场对面有一
小群人正望着监狱。这件事想必令他下定了决心。“也许你说
得对,医生。反正,我也老得守不住秘密了。你知道,哈特福①
警方送来一份报告,建议我查问一下韦格牧师。好像他并不
是个真正的牧师。”
    ①Hartford,美国康涅狄格州的首府。
    “什么?”
    “他在哈特福一带自称牧师过了两年,后来有人查了他
的背景资料,把他赶出城去。有人说他是在搞诈财的把戏,也
有人认为他更有兴趣的是教区里的妇女,不管真相如何,总
之这个人的背景大有问题。”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事呢?”
    “我不是说了吗,这人现在已经死了。又何必抹黑他的人
格呢?他在北山镇也没伤到谁。”

    门开了,尤士塔斯·柯瑞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六七个本
地的商人。“我们要谈谈,警长。到处话说得很难听,即使你也
保不了这事了,可能有人要去放火烧吉普赛人的篷车。”
    这时候,我知道我必须说话了。“等一下,”我说,“大家先
静下来,等我来告诉你们韦格牧师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不是
被那个吉普赛人杀死的,也不是被什么看不见的魔鬼杀死
的,除非你把他心里的魔鬼算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柯瑞追问道。
    我把刚从蓝思警长那里听来的事告诉他们。“你们明白
了吗?你们这样都明白了吧?牧师本来站在教堂门口,然后看
到我们朝他走过去,就是因为看到警长,所以他吓坏了,他知
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否则他为什么转身跑回教堂,爬上通钟
楼的楼梯,还把门从里面闩上呢?是恐惧让他爬到那上面去
的,怕面对蓝思警长和事情的真相。”
    “可是是谁杀了他呢?”
    “当他听到门闩给弄断了,听到我们上楼的时候,他就知
道他的假面具就要被揭开了,他拿了吉普赛人的匕首,刺进
自己的胸膛。根本就没有什么看不见的凶手,或是什么不可
能的犯罪,韦格牧师是自杀而死的。”

    当然,要说服他们相信这是唯一可能的解答,还是花费
了一番唇舌。你知道,我还得把卡伦扎借提出来,说明他因为
手臂的旧伤而不可能以右手刺死牧师。然后,我以伤口的角
度证明这是一个用右手的人杀的——要不就是他自己刺的
那一刀。
    “上面没有别人,”我解释道,“既然卡伦扎·罗瓦纳没有
杀他,那一定是他自杀,就这么简单。”
    他们第二天早上释放了罗瓦纳,蓝思警长用镇上唯一的
那部警车把他送回到吉普赛人的营地。我站在我诊所的门口
看着他们离去,爱玻说:“你能不能把门关上?医生,你这下又
破了一件案子,还不能让那可怜的人好好回家去吗?”
    “我还有一件一定要做的事,爱玻,”我对她说,“一会儿
见。”
    我上了我的敞篷车,由满布辙印和雪痕的路上直朝米
妮·哈世金的农场开去,我并没有停在她住家的前面,而且继
续绕到后面,一直开到吉普赛人的营地。沃尔嘉看到我下车,
就由雪地里跑过来迎接我。
    “霍桑医生,我们要怎样谢谢你?你把我丈夫从牢里救了
出来,甚至还救了他的命。”
    “现在去把他找来,我会告诉你们说你们可以怎么样谢
我。”我站在车旁等着,不想再更靠近篷车那边,我看到小泰
尼在雪地里玩耍。这时候卡伦扎到了我面前,沃尔嘉也跟在
他后面。
    “我要谢谢你,”他说,“让我重获自由。”
    我两眼望着远方的雪地。“我也要谢谢你。你教给我有不
同的欺骗方式——有gadjo(外人)的做法和rom(吉普赛人)
的做法。”
    我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出去扯着他的黑色长发。头发被
我拉脱在手里,沃尔嘉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了假发,他几乎
全秃,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岁。我也把他嘴唇上的胡子扯了下
来,他并没有阻拦我。
    “好吧,医生,”他说,“是个小骗局,你要因为我戴了假发
和假胡子而再把我抓起来吗?你是不是要说结果还是我杀了
韦格牧师呢?”
    我摇了摇头。“不是,卡伦扎。这并没有告诉我说是你杀
了韦格,可是却确实告诉我说是沃尔嘉杀了他。”
    她又倒抽了一口冷气,像被我掴了一掌似的向后退了一
步。“这个人是个魔鬼!”她对她丈夫说,“他怎么可能知道!”
    “闭嘴!”卡伦扎命令道。然后,他转身对我说:“你为什么
说这些话?”
    “呃,我为我自己证明了你没有杀韦格。可是我根本一点
也不相信像他那样的人只因为警长要找他谈谈就会自杀。可
是他却逃开去躲我们。这个才是关键所在——是这次犯罪的
关键,也是造成不可能的关键。我先前在教堂的院子里看了
看,结果在雪堆里发现了这个。”我把那件染了血的法衣从我
大衣底下拉了出来。
    “这可以证明什么呢?”
    “看到刀子刺进去所造成的裂口吗?还有血渍?韦格牧师
被刺的时候一定穿着这件法衣,可是警长和我看到他在教堂
门口时却没有穿上他的法衣。我们难道能相信他上了钟楼,
穿上法衣,拿刀刺了自己,再想办法把法衣脱掉,把刀子捅回
胸口,然后死掉吗?——而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想破门而
入?当然不可能!
    “所以唯一可能的是什么状况呢?如果钟楼上的尸体是
韦格,那我们看到在门口的牧师就不是韦格。他之所以转身
躲开我们,只因为要是蓝思警长和我再靠近一点的话,我们
就会看得出他不是韦格了。”
    沃尔嘉的脸色苍白,在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沉默着。“如果
不是韦格,那会是谁呢?呃,穿黑色长袍的那个人跑上了钟
楼。我们紧跟在他后面,发现上面有两个人——已经死了的
韦格和活着的罗瓦纳。如果那个穿黑袍的人不是韦格——而
我已经说明他不是了——那他一定就是你,卡伦扎。”
    “猜得好。”
    “还不止如此。我起先就注意到你们两个身材差不多,由
远处看来,你最显眼的地方就是你的黑头发和胡子。可是我
记得两个礼拜以前我在这里的那天注意到你的耳环露在你
的短头发底下。等到我到牢里看你的时候,你的头发却长得
遮住了你的耳朵。头发在两个礼拜之内不会长得那么快,所
以我知道你戴的是假发,如果头发是假的,那胡子也有可能
是假的——只是用来增添你吉普赛人形象的道具,是骗那些
gadjo(外人)的道具。”
    “你证明了在那一小段时间里我扮成韦格,你并没有证
明是沃尔嘉杀了他。”
    “哎,你装成韦格的样子能达到什么目的呢?从远处看过
去,我们的视线又被落雪弄得模模糊糊的,警长和我只看到
一个穿黑袍的高个子男人,戴着韦格的厚厚眼镜。要是我们
没有追着你的话,我们可能就走开了,相信在沃尔嘉和其他
的人都走了之后,韦格还活着,不过你出了两个差错。你在教
堂门口转身躲开我们的时候,撞上了门柱,因为你不习惯他
的厚眼镜。另外昨天在牢里,你向我形容韦格站在教堂门
口——可是如果你真像你所说的一直都在钟楼上的话,你根
本就看不到。
    “这还是扯不到沃尔嘉身上,”那个吉普赛人坚持道。
    “你那样做,很明显地不是在保护你自己,因为那并不能
给你什么不在场证明。没有人看到你离开教堂。你那样暂时
冒充别人唯一可能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另外一个人——真正
的凶手。然后我记起来沃尔嘉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堂的吉普赛
人。她一个人和韦格在那里面,她是你的太太,也是最可能带
着你的匕首的人。放在哪里?在你的丝袜头上?沃尔嘉?”
    她用两手捂着脸。“他——他想要——”
    “我知道。韦格其实不是个真正的牧师,他以前就因为染
指教区里的妇人而惹出麻烦过。他想在那里非礼你,是不是?
对他来说,你不过是个漂亮的吉普赛女子。他知道你绝对不
会张扬的。你反抗他,你的手摸到了你一向带着的匕首,你在
钟楼上刺了他一刀,将他杀死,然后你在教堂里找到了卡伦
扎,把你做的事告诉了他。”
    “那会是一个吉普赛人的一面之词来对抗一个牧师的名
声,”卡伦扎说,“他们绝不会相信她的话。我让她坐篷车回
去,想办法弄得看起来好像他还活着。”
    我点了点头。“你穿上他的黑袍,因为从远处看来,不会
看见黑衣服上染血的裂缝。可是白色法衣就绝对会显出血迹
了。你后来的时间刚够把黑袍穿回在韦格身上,把法衣从防
鸟的网子缝里塞出去,免得别人在钟楼上发现,你不能把白
法衣穿回尸体上,因为你先前在楼下就没有穿着。
    卡伦扎·罗瓦纳叹了口气。“我一只手无力,做起来真困
难。我才把黑袍穿回在尸体上,下面门闩就断了。你现在要叫
警长来吗?”
    我望着他的儿子和其他的吉普赛人玩在一起,心里想着
我是否有权力来审判。最后,我说道:“收拾好你们的篷车,天
黑以前离开,永远不要再靠近北山镇。
    “可是——”卡伦扎开口说道。
    “韦格不是个好人,不过也许还不至于坏到该得那样的
报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们留在这里的话,我可能会
改变主意。”
    沃尔嘉走到我面前。“现在我欠你的更多了。”
    “走吧。这只是我给你们的圣诞礼物,走吧,免得那像融
雪一样地消失了。”
    不到一个钟点,篷车队就上路了,这回是往南走。也许他
们已经受够了我们新英格兰的冬天。

    “这件事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山姆·霍桑医生总结
道,“那是我第一次自己来审判是非,而我始终不知道我做得
对不对。”
    他喝完了最后一点白兰地,站了起来。“到了一九二六年
的春天,一个有名的法国罪犯躲到了北山镇。他有个绰号叫
泥鳅,因为他最擅长逃遁。不过我把这个故事留到下回再说。
你走之前,要不要再来点——呃——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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