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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网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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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去的,里面都有犯罪的气息。
  〃最有可能的是,方源正和什么人对话,或者有什么人通过网络监视他。发现他死了,立刻作了遥控删除。不过,后者可能性小,因为方源本身就是电脑天才,遭到入侵会及时发现。
  这个时候,他们都想起了一个叫〃数字骑士团〃的黑客组织。这个组织由世界各地的黑客高手组成,他们彼此间交流攻击技术,或集体发动网络进攻。与其它犯罪组织不同的是,数字骑士团的人在网上相识,在网上结伙,相互间保证不在现实世界里见面。正是由于这种隐蔽性,〃数字骑士团〃的人如果有个别落网,也供不起其他人的情况。
  〃这样。〃杨真随手抓起一只笔,一张纸头,在上面划着。
  〃你一方面继续在硬盘中寻找更早的电脑记录,看看方源这些天都作了些什么。方源的生活与电脑融为一体,从这里下手是最直接的办法。另外,从技术角度入手,你和小健站在不法分子,或者说有可能存在的不法份子的位置想一想,什么样的情况,需要长时间远程跟踪一个人。即使技术上实现得了。〃
  小健的全名叫李晓健,是实验室的组员,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侦查局华中分局,言行举止间还有一丝学生气。此时他正走进门来,立刻便被杨真安排了任务。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翻遍了方源的整个硬盘,刘文祥和李晓健也没有找到什么蛛丝蚂迹。由于容量有限,更早些的操作记录大多已经被自然清除了。这个案子也就暂时这么放下了。杨真向张继东说明情况,虽然电话里张继东的声音显得有些满意,但也只能按惯例,把这个案子作为一个普通的非自然死亡去处理。
  十天以后的早晨,杨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喝了几口浓浓的红茶,便开始翻阅案头上的各类汇报和指示。出于公文安全的需要,虽然网络已经十分发达,但公安系统里许多文件还都是印在纸面上传送的。
  公文里主要是其它各分局调查的案件,或作提示,或要求协同调查。大部分案件是关于互联网的。有一个案件记载说,一家拍卖网站上张贴了二战时期纳粹分子的亲笔签名,声称可以竞拍出售。另一个案例涉及一家〃生育服务公司〃,该公司提供名模卵子供顾客选择。这种行为本身徘徊在合法与非法之间,侦查局总部指示各处深入研究这类商业行为的合法性。看到这个案件,身为女性的杨真不禁有些恶心。还有一批新黑客的名单和资料由总部传过来,要求华中处协助调查。
  杨真一一作了处理。然后,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侦查局的官方信箱,收阅电子信件。侦查局的信箱是公开的,一些社会人士会从这个渠道提供案件线索。今天的第一封信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封信发自她的老同学苏亚军。
  苏亚军是心理系的高材生,上学时博览群书,正课反而成绩一般。那时他最引人注意的地方是长相漂亮。因为有苏亚军在,心理系各年级中头一次出现男性〃班花〃。后来,这副长相成了苏亚军的一个精神负担。他担心人们会因此对他以后的所有成就打折扣。
  毕业后,用了十多年的时间,苏亚军把自己这付漂亮面孔变成了一付令人感到充分信任的心理医生的脸。病人倾诉的深度与对心理医生的信任程度通常成正比。苏亚军就职于武汉心理治疗中心。由于长期深入钻研,理论与实践自成体系,很快成为治疗中心的〃大腕〃。
  与此同时,出自同门的杨真早就改了行。十数年间南来北往,也不知道这位老同学的下落。直到前些日子,她才从侦查局内部的法律研究小组那里重新听到这个名字。法律研究小组正在研究与IDA(互联网瘾综合症)有关的法律问题,请本地各界专家开会提供建议。苏亚军位列被邀人员之中。小组组长夏荷发现苏亚军被同行们公认为这个问题的权威,遂深入讨教。一来二去,才发现他原来是主任的同学。
  苏亚军的信非常简单:〃一个奇怪的案例,与网瘾有关,但有犯罪活动的迹象。如有兴趣深入了解,请抽时间到我这里来一下。〃
  杨真知道,这位老同学办事严谨,而且对杨真的工作性质很了解,不会无故担误她的时间。如此邀请必有大事。于是到了下午,她把日常工作安排好以后,亲自驾车来到位于汉口区塔子湖附近的武汉市心理治疗中心。
  大腕有自有大腕的待遇。国内知名的青年心理治疗专家苏亚军坐在由院方配备的一个安静的诊室里。室内一应家俱均采用〃柔性设计〃,突出温和抒缓的气氛。生物反馈仪、静电治疗仪等设备也都采用了新式的技术美学设计,看上去不再是冷冷的方盒子,反到象典雅的装饰品。结果整个诊室就象是一个豪华饭店的小会议厅。
  〃生意不行吧,瞧你这多清净。〃杨真坐下来,接过茶,和老同学开着玩笑。连日忙碌,正好在老同学面前放松一下。
  〃你咒我吧,好歹我也是与警方合作的模范。〃苏亚军一笑应之:〃现在是春天,人们活动量大,心情容易抒解,正是心理疾病的低发期。你冬天来看看!不管这个,来,你瞧瞧这个病历,中国的女容格。〃说着,苏亚军把眼前的笔记本电脑推到杨真面前。
  在一大批心理分析治疗的先驱者中间,瑞士的容格是最有艺术气质的一位,不象弗洛伊德、阿德勒或者琼斯那样过分强调逻辑与理性。所以,很为心理系的女学生们所崇拜。杨真读大学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将来要作中国的容格。没想到这话当时被苏亚军听到并且记住了。杨真轻轻一笑,接过电脑察看着病历。时下的电子病历配有影像资料,比当初上学时学习的病历格式丰富得多,而且也不需要〃欣赏〃医生们龙飞凤舞的狂草。
  病人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名叫许萍。正在上大学,不过不是带围墙的大学,而是注册的网上大学。三天前自愿就诊。虽然离开本行很长时间,但毕竟当初基本功学得扎实,杨真熟悉各类心理疾病的症状。她从头到尾阅读了一遍病症自述,抬起头望着苏亚军。
  〃你是想考我吗?〃
  〃你有何诊断?〃
  〃典型的迫害妄想狂!〃
  苏亚军交叉双手,摇了摇头。
  〃看来,要么是我的观察不足,要么是我的文字功夫不行吧,没把重要的细节写出来。换一个思路,如果你把这个女孩子讲的话当成事实,你会有什么结论?〃
  苏亚军是大陆第三代心理医生。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心理治疗在中国大陆初见萌芽,搞这个行业的都是过去的神经科医生,见病开药,与〃生理医生〃们没什么不同。需要作心理辅导时,也不过是给两句〃想开点。〃〃振作一点〃之类家长里短的劝导。第二代是受过西方现代心理治疗理论影响的医生,有了些精神治疗的深入体验,但尚未学会把经典理论与社会生活现实结合起来看待问题。第三代产生于二十一世纪初,名为〃开放式心理治疗〃,就是开放性地看待患者的心理问题,把心理疾病和广泛的社会问题结合在一起。有了开放性心理治疗,心理治疗才最终走出深闺,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
  这第三代心理治疗与第二代不同的本质区别,借用一个法律术语,就是对求治的人采取〃无罪推断〃,即假定他们根本没有心理问题,坚持用日常生活的逻辑解释他们的反常行为,一直到发现实在解释不通,再判断为病症进行分析。相比之下,前两代心理治疗医生常采取〃有罪推断〃,即把人们尽可能地当成有心理问题的人,以至把大量正常行为看作心理病症。
  杨真毕业的时候,第三代心理治疗还只是个萌芽。现在她面对的则是他们中的代表人物。想到这些背景,杨真进入了苏亚军的思路:
  〃那么你是说,这个叫许萍的女孩子,她讲的话有相当的真实性?〃
  如果真是如此,杨真作为一个警务人员,倒是有必要介入了。因为许萍陈述的事情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许萍作了预约,她马上就到。到时,我们换位,你来接受她的咨询。我不影响你的判断。〃
  十分钟后,一个很难给人留下印象的女孩子来到诊室。杨真此时已经穿起了白大褂。苏亚军把她作为一位心理医生介绍给许萍,并要她把曾经向自己陈述过的事情向杨真再陈述一遍,然后就退了出去。
  〃嗯,我讲的是不是很可笑?〃许萍本来不高的身体蜷成一团,有些畏缩地望着杨真。
  〃只要是你真正听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都不可笑。〃杨真微笑着鼓励道。
  〃可是,那太不合逻辑了。我一定是得了妄想狂!〃
  许萍竟然自己作了诊断。这样一来,倒令杨真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判断来。真正的迫害妄想狂并没有自知力。
  讲述心灵的病痛是件困难的事,远比讲述肉体上的病痛困难。在杨真的鼓励下,许萍断断续续地重复了一遍曾经对苏亚军讲的话。
  大约两个月前开始,许萍的情绪不太好,开始上著名的阿辉网站寻求帮助和精神慰籍。这个网站开通在一年前,是著名的生活顾问类网络公司——HAI公司的招牌站点。阿辉是一个用数字技术合成的虚拟主持人。按着HAI公司的设计,〃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男性,中国人,其形象南北结合,东西兼备,可以用普通话及七种方言与网民交谈。阿辉储备着大量生活琐事方面的知识,从失恋心理调节到微波炉菜谱,从名人名言到怎样给周岁内的孩子喂食。当然,都是公司从各处收集来的,属于那种吃不死人又治不了病的〃药方〃。这些都是阿辉与网民们的谈资。
  阿辉最大的本领其实是聆听网民的倾诉,让他们在无聊寂寞的时候有所寄托。自从世界上第一个数字合成人安娜诺娃诞生以来,此项技术日新月异,加上宽带网的诞生,使复杂的影音资料可以飞快传递,数字合成人们真正可以作到与网民们面对面的交谈,而且是一种纯粹个人之间的交谈。无论是休闲娱乐网站,还是生活咨询网站,数字合成人大都被设计得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有问必答。除了亲自走出网络为人服务,几乎可以满足人们的各种精神需要。对于许多网虫来说,情有独钟的数字合成人往往是他们入睡前最后道别的〃人〃。
  就这样,许萍在家里向〃阿辉哥哥〃请教着各种问题。最初两天一次,进而一天数次,后来便是长时间的对话、聊天、东拉西扯。许多不曾对任何一个人诉说过的隐秘都通过光缆传递给那个不存在的人。因为阿辉比她任何一个亲朋好友都有耐心地听她唠叨,而且每一个微笑看上去都是那么真诚。许萍活了二十岁,头一次觉得有〃人〃能够深入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在那个最为隐秘的地方与自己的心灵作伴。这段时间里,许萍敲给阿辉的文字不少于一部长篇小说。
  但是,最近几天,许萍有了种异样的感觉。一些事情令她觉得,这个阿辉好象离开网络来到人世,并且就在她身边的什么地方隐伏着!有一次,她向阿辉抱怨自己没有知心朋友,结果在她生日的时候,一家网上商店的配送员把一束鲜花送到了她的手里。鲜花没有送错,是她最喜欢的,有个不具名的人付了款。许萍直觉地猜是阿辉送来的。不过,尽管每天泡在网上的时间几乎占了她清醒时间的一半,许萍多少还有些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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