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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阴司守灵人-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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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夜……叔……你……”
    我刚踏进门口,钱多多见我拿着鞋子使劲的闻着,眼珠子瞪的老大,激动的小身板瑟瑟发抖。
    “你妈呢?鞋子里的香味你闻过没有?”我拿着鞋子让钱多多去闻,贵妇从吧台端出的两杯水掉在地上,痴呆得看着我手上的鞋子,又看看她脚上的,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对,犀角香!”
    我拍着额头,快速的打通老鬼的电话说:“老家伙,你是不是把犀牛角的香卖给过姓钱的一个小丫头?”
    “你说钱多多?她爸搞外遇,她妈妈一气之下,在她奶奶灵前吃了安眠药昏迷不醒。小丫头在雨里跪了半夜求老天保佑她妈妈能活,我就给了她犀角香让她用换命的方式给她自己和母亲点,只要点七天她妈妈就会醒,她就会死。”老鬼在电话里说的很平静,接着又说:“你可别骂老鬼,我大可不管,小丫头自己要以命换命的。”
    牛生麒麟非常难遇到,犀牛角香就是犀牛生出的小麒麟头上的角磨制加工出来的香。
    犀牛角香可以让鬼通阴阳,鬼身上的香不散,鬼在普通人眼中与人一般无二。贵妇身上有这玩意,所以我没发现她是半鬼半生魂,还以为她是人。
    以命换命的后期,钱多多会慢慢变的像鬼,等七天之期一到她就能成果为她妈妈转命。这也是她吃饭出问题,总听到鬼,梦到鬼的原因,因为她的状态越接近鬼,对灵体的感知就会越清晰。看来,这栋楼里还真有别的鬼了,别的鬼在闹电梯,让我发现了鞋子。
    而换命的必要条件就是双方都愿意,看贵妇的样子,她以为钱多多是鬼,似乎打算找我帮忙解决钱多多的问题,她却不知道她是半生魂半鬼,她呆在钱多多身边是在吸钱多多的命。
    “老鬼,我草你祖宗。”
    搞清楚什么事情,我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骂着,又说:“等孩子妈醒来知道她的命是用女儿的命换的,你想孩子妈是什么感受?”
    “你以为老子想啊?那丫头哭了半夜晕倒在花丛里,我救醒她,她说妈妈死了,她就跟着一起死。那倔强的眼神,你没见到,如果看到也会帮忙,不然两条命都没了。”老鬼在电话里不爽的回骂。
    “我已经看到那种眼神了。”说着,我挂断了电话。
    “嘭!”
    钱多多偷偷拿着一根棒球棍敲晕了贵妇,哆嗦的两手紧捏着棍子两眼死命的盯着我说:“三夜叔叔,我很崇拜你。妈妈带我去找你,我很担心你会救我,一直想让你认为我是鬼……”她说了很多,脸越涨越红,全身剧烈颤抖的说:“你要是救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妈妈如果死了,我就做鬼下去陪妈妈……”
    胆怯害羞的小丫头此刻的眼神就如老鬼所说,没法形容。
    贵妇死,她绝对跟着死。
    
    第一百二十章 小鬼敲门
    
    钱多多紧绷着可爱的脸,乌溜溜的黑眼珠直直的看着我,哆嗦的娇柔身板始终站立不倒。看着她的样子,感受着她眼中的坚定,我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夜萧。
    她为了妈妈甘愿以命换命,我面对的是年轻的生命花朵刚开却要凋零,心里那种感觉没法形容。
    如果我不是守灵人,不懂这些玄妙的东西,为着三餐饭奔波该多好。
    平淡真的是福。可惜我生来就接触了这些,没有刻意的去学,无形中就懂了,就算我躲在人群中,还是会看到这些,根本没法逃也逃不掉。每一种行业都难,做了就要背负这行带来的烦恼。
    我尽力而为做到问心无愧,足矣。
    滋!
    在我与钱多多对视,感悟与磨砺信念时,门外传来淡淡的声响,像有人用指甲刮着墙壁发出的。
    钱多多颤抖的幅度更大,吓的嘴唇微微哆嗦,依旧倔强的看着我。
    “呼。”我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被打晕的贵妇,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三夜叔叔。”钱多多无力的坐到地上,看着身边的贵妇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突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钱多多惊慌的说:“又有人敲门了。”
    “鬼敲门?”
    扶着贵妇坐到沙发上,我已经弄明白贵妇是半鬼半生魂,因犀角香沾在身上而与人一样,小丫头也知道鬼的存在,我也不怕吓到小丫头,盯着门口直接发问。
    “不知道是不是鬼。每天晚上都来敲,晚上六点敲一刻钟、十二点、早上六点都敲。前两天我出去开门,什么也没看到就不敢再去开门了。”钱多多缩在贵妇身边,害怕的看着门口,又说:“叔叔,是不是来接我的鬼?那个鬼一样的叔叔说,必须要七天妈妈才会醒。”她指的应该是老鬼。
    这个死老鬼,让一个小丫头陪着鬼玩,还真有他的。我在心里吐槽着老鬼,摸了摸钱多多的脑袋,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妈妈知道你的小秘密的。不管外面是鬼还是人,你们都会平安度过接下来的时间。”
    “嗯。”
    钱多多拼命的点头。
    咚咚的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响着,我把冥币放到鞋底,含着铜钱,镇住自己的生气,小心翼翼的靠近门边,从猫眼里看出去没有人影和鬼影。
    突然,恐怖的圆球出现在视线中,血淋淋的脑袋上鼻子、眼睛、嘴巴……都分裂错开非常不规则的组成了一个血球,它出现的瞬间只有淡淡的阴气,也就是说这只看着恐怖的家伙其实非常弱。
    我吓的一惊,但很快平复了下来,憋着呼吸,慢慢把门打开,鬼脑袋吓的瞬间破裂印进了墙壁。
    我摸了摸它消失的地方,淡淡的冷息依旧如在一楼感知到的一样,这种阴气对人根本造成不了伤害。
    关上门,一刻钟时间还没到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从猫眼看出去,恐怖的鬼脑袋又出现了,赶了它几次它依旧阴魂不散,没再去管它。走到慢慢清醒的贵妇身边,我问:“您听说过这栋楼里闹鬼或者这间房子里有发生过特殊事件吗?”
    晚上六点、晚上十二点、早上六点,三个时间点同时遇到小鬼敲门,这是一天到晚招鬼缠,小鬼这是要把人缠到死为止。
    以钱多多和贵妇的状态来说,任何阴物都能沾她们的身,这只鬼脑袋再弱也能沾她们。如果鬼脑袋是来找她们的完全不用敲门,那么结论就是,这只小鬼的目标是这间房子。或者干脆就是整栋楼,只是两母女的状态导致房子的阴气加重,这只小鬼才能在这里显形而且敲门。
    贵妇让钱多多回房间,她轻轻揉着脑袋说:“谢谢陈先生……”说着,她眼中含着眼泪,看着钱多多紧闭的房门说:“您应该察觉到多多的异常了吧?她受不了奶奶过世的打击,吞多了安眠药……”
    贵妇讲了很多,她完全把钱多多当成了鬼,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出了事。她激动的从沙发上滑落,跪在地上磕头说:“父亲说您能让亡魂安心归天,您一定要让多多走的安心……”
    看着她伤心与疲惫的面容,我强行压制着心底的冲动,忍着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她见我站着不动,拉着我的裤腿慌忙的苦苦哀求。
    “嗯!我知道,我问楼里的情况不是指多多,而是外面还有一只鬼。”安抚她几句,扶她坐好后,我看着已经没了敲门声的大门说着。
    经过贵妇的解释,我大致整理清楚了要面临的情况。
    她老公也有投资这个小区的开发,也正因为参与了小区投资,她老公与最大股东的妹妹搞上了,于是才出现了离婚事件。等他们离婚,婆婆气恼儿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好的儿媳妇不要,结果一病不起撒手归西。
    她们夫妻十九年相处下来都很和谐,突然坚决的要离婚。
    父母离异可能才是导致“钱多多”吞安眠药的最大因素。在贵妇的认知里,她认为钱多多吞了药却不知道是她自己。
    这只是她家的事儿,当初建五号楼有个工人离奇失踪了,有人说那人发了工钱找姘头跑了,有人说工人掉进了搅拌机……各种版本在当时传的很多,都是工人们饭后闲聊,但不久之后总有工人说碰到鬼。
    问那些说碰到鬼的工人,他们也谈不上来,于是开发商去找了先生。开发商找的先生就是四家镇的出马先生,经过先生一阵鼓捣一切都很平淡,楼房到完工再也没发生任何事情。
    听到出马先生,我不动声色的听完,这才严肃的说:“有件事我不该提但不得不问,您老公突然性情转变是不是再请出马先生之后?您仔细想想您前夫和开发商妹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贵妇强压下伤心,揉着太阳穴沉思了好一会,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就是那位先生卖了两根好看的骨头给开发商说能镇邪,开发商妹妹要来送了一根给他,后来他们两就慢慢走在了一起。”
    说着,贵妇伤心成了个泪人。
    骨头?吃人谷那些越像玉石的骨头,吸收的红尘晦气越多,红尘晦气能激发人心底最深处不好的本性。
    我想到吃人谷,牙齿咬的咔嚓响,这老家伙没事把吃人谷的骨头到处送,不怕遭天谴?吐出一口长气,说:“您放心,多多的情况我会帮您解决。您只要好好陪着多多就行,多的事情我来办。”
    “他突然离开是不是有别的原因?”贵妇期待的看着我,到如今她还不信丈夫的背叛是真的。我客观的说:“没有别的原因。”
    错了就是错了,她老公已经做出了伤害家庭的事情,必须承担后果。就算有红尘晦气这个理由存在,也抹不平他气死母亲和伤害妻女的事实。红尘晦气也是逐步影响的,不是一瞬间让人转性的,这个过程中男人可以做很多事难避免,根源还是在人自己身上。
    理由再多也不是出轨的借口。
    “即使破镜重圆之后也会出现裂痕,因为有根刺插在了哪儿,何必再强求。痛苦的放下,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我安慰贵妇几句,望着钱多多的房门,小声嘀咕:“多多的事情可能有转机。”说着,我走过去敲开了多多的房门。
    小丫头快速的把我拉进房间,房内烟雾缭绕,古怪的牛角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用丝线倒吊着的香慢慢烧着,香灰慢慢飘落,一闪一闪的烟尖看着特诡异,说不清的氛围让我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走阴
    
    突来的心悸让我的心一揪,右眼眼皮抽筋了似的,诡异的狂跳了好多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常人跳眼皮可能是眼睛疲惫,我跳肯定是预警。
    我揉了揉眼睛,压下这股弥漫在心头的警兆,见钱多多哆嗦的坐在床前在倒吊着的香前享受着香火,说:“你妈的身体在八楼?”
    “嗯。她以为我的身体在八楼,所以每次回家都带我来顶层。”她看着香火缩的像只鸵鸟,挺佩服她的勇气的。
    我走到她旁边坐了好一会,犹豫的说:“你妈妈因为你爸爸才吞的安眠药,你想过救活她,她该怎么面对你爸爸的事,以及你的死?”
    钱多多想起父母离婚,咬着嘴唇忍着眼泪没哭,听到后面她身体像被点穴了一样,木讷的一动不动,结巴的说:“我只想过要妈妈醒来,没……没想过……这么多。”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静静的坐着,把夜萧放在嘴边试了试音,轻轻的吹了起来。
    萧声比笛声要低沉幽静很多,音符飞串在犀角香中,听着特别阴沉。我想着自己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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