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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游戏时代ⅱ·失落的奥德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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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算筹,他决定离开书房下楼去休息,刚端起油灯转过身来,浑身便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顿时背脊冰凉,头皮发炸,差点一跤跌坐到地上。只见一个黑影就静静地立在自己身后,离自己不足一尺。
“谁?”他声音发颤,连退三步跌坐到椅子上,那黑影似乎向前跨了一步,然后就响起他的回答,声音冰凉刺骨:“我是神的使者?”
“神的······使者?”曹编修无意识地重复了一次,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由使劲打量起这位神的使者。只见对方虽然努力装得友善点,可他那身黑袍和那张煞白的脸也还是太过阴森,几乎不用考虑曹编修就能肯定,对方决不会是神的使者,魔鬼的使者还差不多!心有所想,嘴里便说了出来,“你······你不是!”
“你要看一下证明吗?”黑袍人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门齿。说着他慢慢抬起双手,掌心遥遥相对,渐渐地,那两掌中央亮起了一点莹光,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一条闪烁不定的亮线连接两只手掌心,就像雷雨天在天空闪烁的闪电。亮线越来越亮,最后闪出幽幽的蓝光。这时,他突然把手向虚空一挥,那道亮线便脱离掌心在虚空一划而过,落在曹编修身旁的书桌上,像闪电般一闪而没。房中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的手也收了回去,不再有光华闪烁。曹编修忍不住看看身旁的书桌,很想知道那道蓝幽幽的亮线到底是什么。这一看才惊讶地发现,书桌已裂成了两半,正慢慢向两边倒去,断口处整齐光滑,比最细的锯痕还要平整。
曹编修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别说亲眼一见,就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不相信这是神的使者,就算是使者也只可能是地狱的使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方才的推演,看来这次是算准了的。
“其实我是不是神的使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像是看透了曹编修的心思,黑袍人淡然一笑,“我只不过是想打听一下十多年前的一些旧事罢了。”
“什······什么事?”
“十七年前,正德帝被篡位的勇帝所杀,宫中大乱,待骚乱过去后,新登基的勇帝却没找到一件东轩国的传国之宝,我想知道这件传国之宝哪儿去了?”
“传国玉玺最后不是找到了么?”曹编修一脸疑惑。
“不是传国玉玺,那是一件比传国玉玺更神圣更珍贵的东西,”黑袍人说着走近一步,苍白的脸色在昏黄的灯火映射下闪着妖异的光芒,幽暗的眸子则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紧紧盯着曹编修,“我说的是‘龙血丹’”
“龙······龙血丹?”曹编修顿时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你这个三朝元老都不知道的话,那么恐怕就没人知道了。”黑袍人遗憾地摇摇头,眼里似乎有光芒在闪烁。曹编修慌忙躲开他的目光,语无伦次地分辩着:“我真不知道,它不在我这里。”
“我当然知道它不在你手上,”黑袍人说着缓缓闭上眼,静静地不再说话,他的印堂似乎在渐渐亮起,眉心也隐有光芒闪烁,仔细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片刻后他睁开眼淡然道,“你左边衣袖里有十二枚银币,右边衣袖里有两枚铜钱和一块方巾,你腰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后背还有一个疤痕。你楼下的卧室中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如夫人,她的枕头下压着块男人用的玉佩,我估计不是你的。”
曹编修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惊讶,一时目瞪口呆。黑袍人见他已被震撼,这才问道:“说吧,当年正德帝把‘龙血丹’藏到了哪里?他不可能不让他的编修官作秘密记录。”
曹编修苍老的脸上汗珠滚滚而下,却咬牙没有开口,黑袍人柔声劝道:“说吧,严守秘密是很辛苦的,不过也别编瞎话,假话是骗不了我的。”
见曹编修依旧咬牙不开口,黑袍人叹了口气,“你非要逼我把你变成白痴吗?”说着,他那幽暗的眼里再次闪出隐约的光芒,缓缓照定了曹编修的眼睛。老者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把脸转开,也无法闭上眼帘。老者的眼光渐渐迷朦起来,他挣扎着把手悄悄伸向自己腰间,摸到腰中那柄匕首,然后猛地拔出使劲插进自己胸膛。这一下大出黑袍人预料,想要救时已经晚了。赶紧查看老者伤势,才发觉这一刀直接插进了心脏,鲜血顺着匕首的血槽喷涌而出。只见曹编修拚着最后一分力咧嘴一笑,胜利似地说:“我死了,你就看不透我的心了。”
见老者慢慢软倒在地,黑袍人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如幽灵般从窗口飘了出去。片刻后他已在空寂无人的长街上纵马驰骋,四蹄长有肉垫的旄马落蹄无声,使这一人一骑看起来就像暗夜中的幽灵。黑袍人任旄马自由奔驰,他则望着两旁飞速掠过的夜幕默默自问:天眼可观千里,我怎么就看不到它呢?莫非‘龙血丹’已经不在东轩国境内?
曹编修的死在朝中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一来编修官虽然品级不低,不过一向没什么实权,在朝中无足轻重;二来曹编修为人低调,许多人只把他当成皇家的一件摆设,再加他又是自杀。所以他的意外惨死,只是让百官们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多再猜猜他的自杀原因,顺便锻炼一下想象力罢了。没人知道他的书房中还有一张被剖成两半的书桌,以及那剖口之奇特,这些都被有意掩饰起来了。
真正关注这件事的只有烈王蔺啸宇,自从护送虞帝登基后,他就一直驻扎京师没回西州封地。当听到曹编修的死讯,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看到那个被剖成两半的书桌,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想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能把剖面劈得如此光滑齐整。
“莫非,是传说中的‘黑暗之刃’?”他犹犹豫豫地说出了心中的怀疑。一旁一个年逾古稀的白袍老者立刻摇摇头:“只怕就连‘黑暗之刃’也做不到。”
蔺啸宇一怔,知道这老者的话定不会错,不由对此更为诧异:“不是‘黑暗之刃’,哪又会是什么?光明圣剑?”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默然半晌后才叹息道:“这样的剖痕,连我都没见过。”
蔺啸宇更为震惊,再次查看了曹编修的尸体后,他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颌发怔。三十六岁的他下颌留有短短的髯须,这使他那张国字脸多了种威严和肃穆之色。他的相貌谈不上英俊,最多只能算五官端正,不过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加他那结实魁伟的身躯,便给人一种出类拔萃的感觉,甚至隐然有龙临渊、虎踞岗之态。
“看来,有人在打‘龙血丹’的主意了,”他终于轻叹了一口气,“谁还在留心那失落了十多年的东西呢?”说着他猛转过身,瞪着那飘然出尘的白袍老者问:“除了曹编修,谁还有可能知道‘龙血丹’的下落?”
白袍老者想了想,“大概只有江公公还有可能吧。”
“来人!立刻把江公公请到王府!”蔺啸宇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隔门禀报:“烈王殿下,天相法师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青衫白袜、面容枯槁的老者推门而入,他先向烈王和那白袍老者一拜,然后面有愧色地垂下头,“师父,烈王殿下,天相无能,没能拿到那个东西,还折了带去的六个死灵。”
二人同时一惊,白袍老者不悦地追问:“折在谁手里?”
“他自称是个吟游诗人,叫夏风。”
同一时间,在皇城一处荒僻的冷宫内,老迈的江公公被人扔到一间荒殿的角落。老眼浑花的江公公半晌才看清面前那个面色苍白的黑袍人,不由一惊,挣扎着要爬起来,同时色厉内荏地质问:“你······你是谁?居然······居然敢私闯皇城?”
黑袍人淡漠一笑,“我是神的使者,所以皇城也能随便进出。”
老太监张张嘴,“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东轩国一件传国之宝的下落,也就是十多年前失落了的‘龙血丹’!”
“龙血丹!”老太监蓦地惊慌起来,“我······我不知道,你让我走。”
“你非要让我把你变成白痴吗?”黑袍人冷漠一笑,“不过你这个年纪,就算突然得了老年痴呆也不算意外吧。”说着他幽暗的双眼渐渐有微光闪烁,定定地盯住了老太监的眼睛。刚开始老太监还能坚持不为所惑,但渐渐地他的眼光就朦胧起来,眼中渐渐就失去了灵气,心灵之门也慢慢向对方敞开,心里的秘密也彻底暴露在对方脑海里············皇城中四处都燃起了大火,到处是宫女的尖叫和叛军的呐喊,金壁辉煌的大殿内,一位身着龙袍的年轻男子面色煞白,正抖着手把龙案上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颗殷红刺目的丹丸。手足无措的江公公正抱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侍侯在龙案旁,面色惨白的曹编修则尴尬地侍侯在另一边。只见龙袍男子神情凄苦,哆嗦着手拿出那枚红色丹丸,犹豫半晌,终于一咬牙,转身捏开婴儿的嘴,把丹丸塞入了她的口中。丹丸入口既化,很快就被她完全吸入了肚中。
“陛下······”龙案前那位浑身浴血的将军见状大骇,猛然跪倒在地。龙袍男子泪珠滚滚而下,猛地把婴儿紧紧抱在怀中,喃喃道:“孩子,别怪父王,‘龙血丹’逃不过灵异者的窥察,只有把它溶入你的血脉,才能保证它不会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说完他依依不舍地把婴儿交给面前跪着的将领,“把她送到东陵城,交给东陵城主亚伯都。拜托了!”
那将领流着泪把婴儿系在自己背上,对龙袍男子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决然而去······“原来······是这样!”黑袍人收回目光,嘴角泛起一丝淡笑。只是片刻功夫,他的脸上竟冒出了滚滚汗珠,脸色也越发苍白瘦削,就像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搏斗。面前的江公公则瘫坐于地,神情木然,眼神呆滞,嘴角有长长的唾涎流下来,竟像是真的变成了白痴。
当江公公最后被抬到烈王府时,那白袍老者只看了他一眼便是一声叹息,“咱们晚了一步,他已经中了‘窥心术’,他心中的秘密全都保不住了。”
“瑶姬公主有消息没有?”烈王猛地冲外面一声厉喝,一个将领慌忙禀报道:“有侦骑回报,护送瑶姬公主的东陵城神机营在大峣山中遭到匪徒苍狼的伏击,几乎全军覆没。统领阳昊阵亡,瑶姬公主和亚辛副统领下落不明。”
“派出本王的亲卫虎贲营,立刻往大峣山搜寻瑶姬公主。无论如何一定要抢先找到她!”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看看离晋城已经不远,夏风心情舒畅,不禁露出了他“吟游诗人”的本性,边走边对着旷野高声“吟”起来。他的“诗”让众人不由陶醉其中,直到他“吟”完众人才忍不住鼓掌叫好,纪萱萱则有点惋惜地说:“你的诗好听是好听,可惜就是不怎么听得懂,2002年是哪一年?汽车又是个什么东西?”
夏风懒懒一笑,“那都是天界里才有的东西,难怪没人能懂了。”[·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天界?”众人不由露出惊讶之色,纪萱萱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听他胡吹,胡乱在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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