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墙-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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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墙
作者:这是一个马甲
扫雷:
1、短篇、细节脉络省略文,5万字封顶
2、不是宅斗,笔者没这个头脑;还有不要质疑为什么配角戏份重,啥感情戏太少,因为这个故事是没主角的!
3、欢迎抓虫及语法毛病,不接受关于笔者逻辑、节操、三观的板砖
4、不接受质疑故事中人物的做法和笔者三观搭上关系的板砖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1
天要入夜之前,一盏油灯点起来。灯火澄黄,把点灯人的身影拉得高大狰狞。熄掉的火柴被随手扔掉,溅出的一点斑驳火星烫到了佝偻跪伏在地上的人的手背。他吃痛着微微缩手,点灯人便挑起眉看向他,一脸明显过于装作的愕然,“向伍你怎么还在啊?”
为了努力迎合对方,向伍也战战兢兢地回答,“爷没吩咐小的走,小的就留下来了。”却听见对方笑着说,“那要是我一直没吩咐,你岂不是要把腿给跪瘸了?”他听着,一时犹豫怎么应对才让对方欢喜。他知道接下来这句话他必须小心,不能触对方逆鳞。
虽看这个人虚岁才过二十,却像成精了的老狐狸一般,吃人不吐骨头。向伍告诫自己小心谨慎,可是话没出口头才稍微抬起刚好看见对方鞋尖,对方又发话说:“下去歇着吧,事情搁到明日再说。”然后又想想,继续补上一句,“最近烦心的事不少,向伍你是聪明人,少让我操些心。”
向伍缩缩肩膀。他胆子其实不大,应该说他有作为一个小人物的胆怯卑微下贱。没法子,谁让他生来就是奴才。
十五年前亲戚托人在闻人府找了份差事,虽然只是在账房中倒水斟茶,家里人也欢天喜地地把刚过束发的自己送到这里来。今年向伍已经三十,在这里的十五年好歹也摆脱小厮身份,当上一名小小的账房先生。闻人家的家业大,单单闻人府邸就共有东西南北前后六院。而府上除了总管赵下唐,下头大大小小管事就有六个,每个管事负责一个院子。账房先生更有十一个之多,其中三人是掌管府内外的账务外,下面八人也是打个杂混口饭,顺便负责把各个院子的支取按规矩抄下来而已。
向伍没本事,压根没想过在闻人府上出人头地,想的念的都是每月领的月钱。这几年边疆都在打仗,商人都囤积货物哄抬价格,害得草根百姓日子越来越苦。幸而闻人府这几年都有涨下人的月钱,日子勉勉强强还是熬下去。特别是三个月前闻人府换了新主子后又给下人涨了一成多,凑合着过日子还算不错。
三个月前闻人老爷把当家位子传给年仅二十的三子闻人席觉就病逝。
闻人席觉是庶出又是家中么子,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正室秦夫人只有一个女儿,早早便已经嫁出去,后来把三夫人双子中的闻人席觉带到身边当是半个儿子养着。二夫人慕容氏育有一子一女,作为庶出长子的闻人微季今年也才二十五,娶了一房妾室生了一个女儿;而次女闻人厢侬已经二十有一,婆家找了不少,就是眼光高都看不上眼,至今还待字闺中。三夫人郝氏膝下的闻人席奂是闻人席觉的胞兄,两人却毫不神似,兄长像闻人老爷而弟弟则像郝氏。
绕远了。说回来向伍就在闻人当家落下话赶人之后依旧维持原状做最后挣扎。
闻人席觉愠怒,“怎么,刚刚我说的都没听清楚?嗯?”
“小的听清楚。”不怎么灵光的脑子继续转,向伍思来想去最后却打定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只是小的有事向爷禀报,事情可大可小,小的拿不下主意。”
“说。”
“小的发现东院管总账的李户私饱中囊。”
这话说出嘴时向伍也不是没有犹豫的。李户是谁啊!整个闻人府三大账房先生之一,放个屁都比他向伍的又香又响!
闻人席觉眯眯眼,“李户私饱中囊?还真可大可小啊。只是告状可不是尽说空话就算。空口无凭,证据呢向伍?”
向伍说,“整个东院都知道。爷上月说过这个月末给府上奴仆再涨一成月钱。小的昨日去领的时候,没涨不说还少了一成啊!”不涨也就罢,再扣一成他还用活吗!
“原来是这事。”闻人席觉倒没大惊小怪,随口就说,“向伍,你怎么不问问东院其他人领了多少月钱呐?”
要是没问他怎么敢跑这里来。
“小的问了。”
“问了就好。向伍我刚刚还夸你是聪明人,怎么就糊涂了?”闻人席觉往椅子一坐,隔着红木案桌看着向伍。
“爷,小的就是糊涂人糊涂命。求爷开开恩,饶了小的。”
闻人席觉食指不耐烦地敲敲案桌,“看来扣一成还不够,你还想再扣一成?”
还扣一成?想他死不成!
向伍埋下头没接话,嘴里又是咬牙又是切齿。
当初要不是他给他一口饭,当初的小杂毛还能长成现在的大孬人?才想这孬人好歹当上当家,一饭之恩他是没想过要回报,可是好说歹说也关照一下。谁知关照压根没有不说,整个东院都涨月钱,就他一个傻楞子倒扣一成!
这哪门子的道理!当年就该馋死饿死这小混子!
向伍没回答,闻人当家就继续说,“想明白就下去。尽是小事,烦!”
向伍心疼一下已经扣掉一成的月钱,默默起身走了。
出了北院已经是月上半空。闻人府早已是灯笼高挂,府内依旧像白天时熙熙攘攘,倒是东院就冷清不少。如今当家的住在北院,每个院子都忙着拉拢那里头的大小奴仆,当然热闹非常。而东院就住这一个没势的主子,自是让人冷落。
这个主子叫闻人璞,是闻人席觉的四叔,上任当家闻人振最小的弟弟。闻人璞今年也三十好几,颓废得很。不务正业,整日与酒为邻,当真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不过闻人振还是疼这个小自己近十三年的小弟,几乎对闻人璞有求必应。那时候东院还算热闹,可是当家一换,这不就几个月,东院几乎算是荒废了般。
向伍回到东院,就见院子的主子不知是生是死地倒在院子里,伺候的人也不知哪去了。这种事在这个月几乎每日都发生,连平时照料闻人璞的东院管事胡老头也总边扶着自己主子边埋怨说是作孽。
今日胡老头也不知道跑哪去,向伍只好认命上前扶起闻人璞。
闻人璞长得高高瘦瘦的,但很轻。早过三十的他依旧清秀,因为少出门整人都很白皙,大概可能体毛稀少,便连胡子也少见。
今日依旧喝高的东院主子醉醺醺地靠在向伍身上,头摇着晃着,突然有一瞬清醒,看了向伍一眼,说了一句,“咦,怎么不是胡管事?”说罢又睡过去。
向伍也没在意,扶着人才走几步胡老头就匆匆赶来,把人接过去。
东院人少,胡老头一眼就认出向伍。
“去伙房叫人烧一桶水弄过来。”
向伍应了声,就往外头跑。
临出东院的时候还隐约听见胡老头又是怨又是叹,“作孽啊作孽。”
向伍边走边抬头看着朗朗夜空,记起当年刚进闻人府的时候正是这位胡老头在一边摇头低声道了一句,饕餮吃人,又来一个……
从伙房回到东院角落的房里时已过了一个多时辰。
向伍没点灯,摸黑在豆大的房子最侧边的衣柜里翻了内衣,然后拿了洗脸盘子打了水随便擦擦身换过内衣就摸上床睡去。
府内除了打杂的奴仆得睡三人通铺外,像向伍等人都有自个的房子。虽然位置偏僻又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人是足够了的。
在他睡上硬板床不久,挂在外头破了拳头大的洞的帐子突然放下。帐子擦过手背,他猛地睁开眼。
床内侧有人在嘻嘻笑,笑得他毛骨悚然。他背过身,佯装尚未发现有人与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
过了一会,嬉笑声停下,一个黑影压上向伍。
耳边是对方的鼻息,耳中搔痒搔痒的。他伸手撩拨几下,感觉对方终于肯停下才继续阖眼睡去。
这一睡就是大天亮,向伍醒来时旁边床铺早凉掉,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他起身刷洗一番就出门去。才跨出门,隔壁间的李立就又鬼祟又慌张地拉着他说起私语来。
李立也是东院的账房先生,李户是他大伯父又是东院管账的,所以他才能在这里谋到闲差一份。这人还可以,就是爱听墙角,嘴巴又关不紧。
“来来,老伍!”李立在向伍耳边低声说,“你听说什么没有?”
向伍说没有。
李立神色古怪,说,“昨夜前院的朱丫头在府门前的树上上吊了!”
向伍蒙了,“朱丫头?朱梅?前院的朱梅?”
李立点点头,惋惜地摸摸下巴道:“可惜呐!那丫头长得不错,不过才十七,怎么就想不开了!”说罢神色一转,不屑地□□,“听说那丫头在府内勾搭男人,肯定是当了弃妇想不通就把脖子往树上挂去!”见向伍不苟同,他立时补话,“老伍你不信?打个赌!一两银子!我赌那小□□肯定不是闺女!说不定肚子里还有个杂种都说不定!”
到底是一条人命,向伍怕天怕地惧神惧鬼,怎么敢跟李立打这个赌!随便找个借口,向伍逃似的溜走了,那模样倒像是干了见不得光的事一般。
闻人府前出了命案,死者又是闻人府上的奴婢,自然就免不了官差上门来。
一大早先是死尸又是衙门的人来拜访,真是晦气!等官差一走,前厅见客的闻人席觉一连甩了好几个茶盏!正好应验他昨日说的,烦!
倒是住在西院的二小姐闻人厢侬笑了几声,对在旁伺候的奴婢指桑骂槐地说了几句。
“瞧那小贱人昨日还敢驳我嘴,今日就挂外头了!奴才命就是奴才命,妄想攀龙附凤,奴婢大过主子?我要看她有没有这命去享!”说罢挑眉瞟了远处那所谓的嫂嫂一眼。
后来朱梅上吊一案官府查了三天,证实确实是自缢而死,闻人府又给朱梅家中赔了些钱,之后就不了了之。
本来事情一过向伍也忘得差不多,还是有日李立说起来他才有些印象。李立有个狐朋狗友在衙门打杂,据说小道消息是从那里打听过来的。
朱梅死的时候当真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而且还怀胎三月,腹部都有些隆起。闻人府内下人传得热闹,都在猜测那种是谁的。后来还是在西院的一个下人说了 “那小荡货偷偷来过西院,有几次还跟大少爷碰上面呢!”就这么一句,就认定朱梅肚子里的种是大少爷闻人微季的。这话也未必是假。这闻人大少爷一贯一年就在府上住个两三天而已;上次回来正好是闻人老爷丧葬,不巧也就是三个月前。先不说这事真假,反正后来这话传到大少爷妾室那头,气得那女人用爪子几乎撕了那个下人的嘴!
小姑子闻人厢侬当场就赶去看热闹,一进门就大声叫,“哪来的泼妇骂街?哟!不是我大哥的偏房,梁夫人嘛!”
闻人府上下都知道二小姐闻人厢侬跟梁氏不和,两人见着面就是扇冷风泼冷水,平日夹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