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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波洛24 遗产风波(涨潮时节)-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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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追军人,每个人都疯了!看看她们穿的什么衣服!裤子!有些可怜的傻瓜还穿
            短裤!要是他们知道从后面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就不会穿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夫人,我真的同意。”
              “看看她们头上戴的是什么?正当的帽子?不是,是一团结得乱七八糟的东
            西,脸都被那些粉啊什么的盖满了,嘴巴上也是脏兮兮的东西,不但手指甲涂得
            红红的——连脚趾甲都涂红了!”
              老小姐气得说不下去,用期望的眼神看着白罗。白罗叹口气,摇摇头。
              “连上教室都不戴帽子,”老小姐说,“有时候甚至连那种可笑的丝巾也不
            戴。就只有丑兮兮的卷头发露在外面。头发?现在谁也不知道她们的头发是怎么
            回事!我年轻的时候,甚至可以坐在自已的头发上。”
              白罗偷偷看一眼她铁灰色的头发。看起来这位严厉的老太太真不像曾经年轻
            过!
              “那天晚上就有一个女孩伸头进来看,”老小姐又说,“头上包着橘红色头
            巾,脸上又涂又抹的。我看了她一眼。我只‘看’了她一眼!她就马上走了!”
              “她不是这里的房客。我真高兴这里没有像她那种人住!可是她又从男人卧
            房走出来干什么?真是恶心!我跟那个叫李平考特的女孩说过了——可是她还不
            是跟她们一样坏!”
              白罗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模糊的兴趣。
              他问:“她从男人卧房出来?”
              老小姐热心地抓住这个话题。
              “是啊!一点都没错!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五号房间。”
              “是哪一天?夫人。”
              “就是乱哄哄闹成一团,说有个男人被谋杀的前一天。真可耻!这里居然会
            发生那种事!这地方本来很高贵很保守的,可是现在——”
              “是那一天什么时候?”
              “那一‘天’?可不是白天了!是晚上!很晚了!真是丢脸透了!已经十点
            多了。我每天十点一刻上床。她从五号房间大大方方走出来,一点也不觉得不好
            意思。看到我,她又退回房间,和里面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
              “你听到他说话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她又退回房里,他大声说:‘喔,快滚吧,我已经腻
            了。’男人居然这么对女人说话!可是那些轻佻的女人根本就是自己作孽!”
              白罗说:“你没告诉警方这件事?”
              她用神话中怪蛇一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她巍然站着俯
            视他说:“我‘从来’不和警察打交道!警察!哼!我?会上法庭?”
              她气呼呼、凶狠狠地又瞪了白罗一眼,然后离开了。
              白罗摸着胡须,沉思着又坐了几分钟,然后去找碧翠丝·李平考特。
              “喔,对,白罗先生,你说的是老黎贝特太太吧?是黎贝特牧师的遗孀。她
            每年都来,不过当然啦,对我们来说她确实是一种考验,有时候她对人家实在很
            无礼,而且她好像不知道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当然啦,她都快八十岁了。”
              “可是她脑筋还相当清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喔,对,她是位相当精明的老太太——有时候未免太精明了点。”
              “你知道星期二晚上去看被谋杀的男人的那位小姐是谁吗?”
              “我不记得有什么小姐看过他了。她长得怎么样?”
              “头上包着一块橘红色头巾,化妆大概很浓,星期二晚上十点一刻的时候,
            她在五号房间和亚登说话。”
              “白罗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
              白罗一边思索着,一边去找史班斯督察。
              史班斯默默听完白罗的故事,然后靠在椅背上,缓缓点点头。
              “很好笑,不是吗?”他说,“常常都是回到老题目上:红颜祸水。”
              督察的法语口音不及葛瑞夫巡官好,但是他却颇为自豪,他站起来,走到房
            间另一端。回来的时候,他手上拿了一样东西:一支金壳口红。
              “我很早就查到这个,表示可能牵连到女人。”他说。
              白罗拿起口红,轻轻在手背上擦了一点。
              “质地很好,”他说,“深草莓红……擦口红的人可能是黑头发。”
              “对。在五号房间找到的。掉在柜子抽屉里,当然,也可能放了有一段时间
            了。上面没有指纹。当然,现在不像以前有那么多种口红——只有几种标准产
            品。”
              “想必你已经查过了吧?”
              史班斯微微一笑。
              “对,”他说,“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查过了。罗莎琳·柯罗德用这种口
            红,绫恩·马区蒙也是。佛兰西丝·柯罗德根本不用口红。马区蒙太太用淡紫色
            的,碧翠丝·李平考特好像不用这么贵的东西,那个女服务生葛莱蒂也一样。”
              他停住口。
              “查得真彻底。”白罗说。
              “还不够彻底。好像还有一个外人也扯进来了……也许是安得海在温斯礼村
            认识的女人。”
              “星期二晚上十点一刻,就是那个女人跟他在一起?”
              “对,”史班斯说,“这样一来,大卫·汉特就没有嫌疑了。”
              “是吗?”
              “他最后终于同意说明白,多亏他的律师把道理说给他听。这是他的行踪交
            代。”
              白罗看看那张打字整齐的备忘录:
            
                  四点十六分离开伦敦,搭火车到温斯礼区。五点三十分抵达。
                由步道步行至“雷拉班”。
            
              “根据他的说法,”督察打断他的沉思,“他回去的目的是要拿一些没带走
            的东西:信件、纸张、支票簿,顺便看看洗衣店有没有把他一些衬衫送回来——
            结果,当然没有,我说啊,现在的洗衣店真是不像话!把我们的衣服拿走已经整
            整四个礼拜了,家里连条干净毛巾都没有,内人只好亲自替我洗所有衣服了。”
              说完这段谁都难免会抱怨的话之后,督察再度回到有关大卫行踪的事上。
            
                  七点二十五分离开“富拉班”,没赶上七点二十的火车,只好
                散散步,等下一班九点二十的车。
            
              “他往哪个方向散步?”白罗问。
              督察查查笔记,答道:
              “他说是唐恩小林、贝斯山丘和长脊。”
              “事实上也就是绕着白屋走了一圈?”
              “哈!你倒是很快就认得这里的环境了嘛!白罗先生。”
              白罗笑着摇摇头。
              “不,你说的那些地方我都不知道,我只是猜猜。”
              “喔?是吗?真的?”督察偏着头问,然后又接着说:
              “根据他的说法,他走到长脊的时接,才发现自己经离温斯礼区火车站很远
            了,又拼命往回走,差点就赶不上火车。火车到维多利亚火车站是十点四十五,
            他走路回‘牧者之宫’,到家大概十一点。戈登·柯罗德太太证明最后这一点没
            错。”
              “其他事有什么证明呢?”
              “少得可怜,不过还是有一些。罗力·柯罗德和一些其他人看到他在温斯礼
            区车站下火车。‘富拉班’的女佣出去了(他当然有钥匙),所以没看到他,不
            过她们发现书房有烟蒂,一定觉得很奇怪。小橱子也弄乱了。还有一个园丁工作
            到很晚,大概是关暖房还是什么的时候,刚好看到他。马区蒙小姐在麻登林碰到
            他——当时他正要跑去赶火车。”
              “有人看到他坐上火车吗?”
              “没有,可是他一回伦敦住的地方,就打电话给马区蒙小姐——十一点五
            分。”
              “查过了吗?”
              “查过了。我们已经查过从那个号码打出来的电话。十一点四分,有人打电
            话到温斯礼村三十四号,也就是马区蒙家的电话。”
              “真是太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白罗喃喃道。
              史班斯仍然卖力地一直往下说:
              “罗力·柯罗德九点差五分离开亚登,他肯定是那时候,不会更早。九点十
            分左右,绫恩·马区蒙在麻登林看到汉特。就算他是从史泰格一直跑过来,难道
            会有时间跟亚登见面,杀掉他,再回到麻登林吗?我们试过了,可是办不到,不
            过现在我们又从头开始了,亚登不但九点的时候没死,十点十分还确实活着——
            除非你所说的那位老小姐是在做梦。如果杀他的人不是丢了口红、戴橘红色头巾
            的那个女人——就是另外一个比那个女人更晚离开的男人。不管凶手是谁,都一
            定是故意把手表拨回九点十分。”
              “要不是大卫·汉特无巧不巧地碰到她,他的处境一定很尴尬,对不对?”
            白罗问。
              “对,一定会。九点二十分从温斯礼区开的火车是最后一班车。当时天已经
            黑了,有些人会从车站回来。可是谁也不会注意到汉特——事实上火车站那些人
            也没认出他,他到伦敦之后没搭计程车,换句话说,惟一能证明他的确是照他所
            说的时间回‘牧者之宫’的人,就是他妹妹。”
              白罗没有说话,史班斯又问:“你在想什么?白罗先生。”
              白罗说:“绕着白屋散步,散了很久的步,在麻登林遇见她,后来又打电话
            ——但是绫恩·马区蒙却已经和罗力·柯罗德订了婚。我真想知道在电话里他们
            到底谈了些什么?”
              “又是人性吸引了你?”
              “对,”白罗说,“我始终都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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