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记 作者:冬(晋江2012-06-12完结)-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墨追在他身后:“那雪茵,哦,不,嫂子那儿不用商量商量?”
大雷鼻子里哼了一声:“她?我说今夜成亲她也愿意,兄弟可别看她长得娇娇弱弱的,骨子里就是一母夜叉。”
回到屋中,大雷也不忸怩,就跟雪茵说了,雪茵愣了神,大雷是哥哥的好友,二人早就见过,他总是大大咧咧傻呵呵的,总爱跟他说话解闷,一年前大雷登门造访,哥哥提出将妹妹许配给他,谁知大雷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嘴里连声说不行,刚巧被雪茵进门听到,当下就黛眉倒竖,大雷见势不妙落荒而逃。
雪茵收拾了包袱就追,一年来她追大雷逃,她不过是想问问大雷,我怎么就入不了你这个傻小子的眼,追逐的过程中每次看到大雷狼狈逃窜,觉得说不出的好玩儿……
这会儿大雷猛不丁说后日就成亲,她心里既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反而有一丝丝的别扭,可她并非忸怩之人,稍微愣神之后,爽快点头:“反正哥哥早就说过的,后日就后日。”
如墨忙把街坊四邻招呼过来,两日忙碌后,到了第三日,家里红绸高挂一派喜气,大雷住的客房布置一新,待两位新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候宾客散尽,如墨累得瘫倒在床上,叫灵儿过来捶捶背,灵儿欢欣鼓舞活蹦乱跳,捡炮仗吃点心,那顾得上理他,他一声叹息道:“天上掉下个美娘子,砸在大雷头上,他们成亲,却是我操心劳神费力,这是为什么呀?”
……
作者有话要说:
灵儿幸福了,细心温和的爹爹,大大咧咧的师父,美貌贤淑的师娘(看起来)……
6。 落胎
一夜洞房,大雷变了个人,眼角眉梢染了春风,雪茵到那儿他就跟着到那儿,雪茵站着,大雷就盯着她身影傻笑,雪茵坐着,一抬头总能碰上大雷的目光,双眸中簇着火苗一般炙热烫人,雪茵出门,大雷挡在她身前,雪茵回来,大雷袖子先把绣墩抹干净了,才让她坐。
大雷依然冲动鲁莽,有时候雪茵缝着衣裳,大雷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过来夺走她手中针线,压倒在榻上就去扯她衣衫,雪茵也不抗拒,还大雷以双倍热情,抱住他腰就势一个翻滚,骑在他身上,柔韧纤细的腰肢一摆动,大雷就呼吸急促失了魂魄。
雪茵缝制衣衫鞋袜的针脚粗大歪扭,比如墨还要差些,如墨每次看着她为灵儿缝的袜子,都在心中惊叹,那双看起来修长灵巧的手,怎么能缝出来这样的东西,可是盛情难却,灵儿又是那样喜欢她,只能偷偷交给乔大嫂重新缝一次,免得硌坏了灵儿的脚丫。
好在雪茵做菜手艺不错,虽比如墨稍微差些,也还算得上可口,成亲后第二日,雪茵就挽起袖子进了厨房,灵儿也跟在她身后跑进跑出择菜淘米,如墨一根手指不动,就能吃上香热的饭菜,心里偷偷笑着有了主意。
几日后跟大雷说:“商量件事,大雷兄别气啊,我看雪茵功夫轻灵好看,让她教灵儿吧。”
大雷腾得站起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是师父就该我教。如墨兄弟以为我的武功不如雪茵是不是?告诉你吧,那日比武我只不过是心软,心一软手就软了。”
如墨看大雷气愤填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时雪茵牵了灵儿的手,走进来笑嘻嘻说道:“我教就我教,大雷,你不许跟我抢。师父的头衔还留给你。”
大雷就不说话了,半晌闷声闷气说道,随你。然后雪茵就成了灵儿真正的师父,教她轻功剑术,走到那儿都牵着她小手,碰上有热闹看,大雷就让她坐在肩上,不熟悉的人见了就说,瞧这一家三口,多好啊。灵儿就忙忙纠正:“这是我师父师娘,我爹是魏郎中。”
大雷就逗灵儿:“没良心啊,如今你爹越来越忙,那顾得上管你,都是你师娘照顾你,出来玩儿都是师父带着,就算人家以为错了,也不用急着纠正吧。”
灵儿鼻子里哼得一声:“爹就是爹,师父再好也是师父。”
大雷回去跟如墨一说,如墨自然是十二分得意。大雷瞧着他得意的模样,夜里搂着雪茵说:“灵儿这小家伙心里只有她爹,我们生个自己的孩子出来,看看她眼红不眼红……”
大雷生在北方,年少离家,多年不回去,雪茵家中只有一位哥哥,去了书信后,哥哥过来看她一趟,就放心走了。夫妻二人在如墨家住得高兴,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相处甚欢,斗转星移又是一年,大雷盼着的孩子却没有消息。
过了端午又是灵儿生日,灵儿装宝贝的竹筐里堆满了礼物,高兴得合不拢嘴,说了一夜梦话,如墨听着摇头直笑,第二日天刚亮,外面响起啪啪的敲门声,如墨问声是谁,也没人答话,起来披衣开了门,雪茵站在外面,静静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给如墨。
如墨打开来,字歪七扭八,落款是大雷,匆匆看过内容,抬头看一眼雪茵欲言又止,雪茵低低说道“我认得的字不多,他可是又找人比武去了?”
如墨摇摇头:“说是两年前就想去天山,因为……因为你耽搁了下来,如今初夏,正是去天山的好时节,他说一定速去速回。”
“速去速回吗?”雪茵的笑容有些勉强:“如墨知道吧?天山远在万里之外,打个来回恐怕得半年,他又总是比武斗狠,本以为他安分了,谁知道……”
信上还嘱咐如墨照顾雪茵,如墨心里默默答应,自然也无须跟雪茵说,怕雪茵再象以前一般追着大雷而去,毕竟路途遥远,她一个女子多有不便,忙劝慰道:“他也是了结一个心愿,去去就回来了,雪茵就在这儿等他回来可好?”
雪茵又笑了笑,身子一歪滑倒下来,如墨慌忙扶住,灵儿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扶住她另一边手臂,二人将雪茵扶回屋中躺在床上,手指搭住她手臂,心头一惊,这个大雷,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辞而别,雪茵脉象很乱,隐隐有落胎之象。
他不好察看,又不能离开,草草开了方子,嘱咐灵儿先去找明生抓药煎汤,再去最近的邻居家找两位大娘过来,灵儿看他面色凝重,干脆答应着快步跑了,如墨镇静施了针灸,见雪茵面色没有丝毫好转,皱眉间灵儿已带了人匆匆进来。
如墨避了出去,两位大娘褪下雪茵裤子,其中一个颤着声喊道:“魏郎中,只怕不好,里裤都红了。”
如墨答应一声,闻见厨房里飘来药味儿,隔着门嘱咐两位大娘帮忙,屋里二人忙说道:“晓得晓得,这就拿热水擦洗换衣。”
明生端来汤药时,屋里都已收拾好,灵儿乖巧端过碗,喊着师娘准备喂药,雪茵悠悠醒转,看看两位大娘,再看看灵儿手中的药碗,眸子盯在如墨脸上:“这是什么药?还请实言相告。”
如墨点点头:“是保胎药,雪茵有了身孕,但不慎动了胎气,已经见红了。”
雪茵茫然听着,好半天回过神来,心突突跳着,夹杂着一丝兴奋,有了身孕,大雷那么喜欢孩子,这次回来定是再不会走了,正想着,就觉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惊慌着夺过灵儿手中的碗,仰脖一饮而尽。
汤药下去,下身依然有热流涌出,手一颤,药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一个大娘蹲下身收拾着,另一个说道:“都这种时候了,怎么不见大雷?也别怪我老婆子多嘴,你们小夫妻可真是大意,奎水没准时来,夜里就该存着小心,年少贪欢也就罢了,昨夜里怎么也得有两三次吧,腰上都是青紫的,大雷这小子太过莽撞,这样下去自然会伤到孩子。”
如墨有些不自在,雪茵此时也顾不上害羞,看着如墨急急问道:“这样真的会伤到孩子吗?”
如墨微微点了点头,雪茵突然笑了,只是笑得凄然,洪大雷啊洪大雷,这番若是没了孩子,看你有何脸面回来,想起昨夜身子又软又乏,大雷却纠缠不休,先是两次交合,第二次事毕雪茵疲惫得倒头就睡,不想她睡着后,大雷又偷偷闯了进来,雪茵在似醒似梦中被他好一阵折腾,大雷在顶峰处牙齿咬住了她的乳/头,双手狠命掐在腰间,雪茵以为他是白日灵儿生日酒多喝了些,心中虽气身子又疼,却困倦得没有与他计较。
谁知一早醒来人不见了,只在枕头边看见一封书信,雪茵此时方明白大雷所为何来,心头好一阵苦涩,就算你有天大心愿,与我商量着,难道我会拦着你吗?
如墨看她眼神游移着,似有万般心思,为她施了针,熏了安神的香,雪茵慢慢睡了过去,如墨每隔一个时辰针灸诊脉,越往后越心惊,喜脉越来越弱,到夜里已弱至虚无,如墨忙嘱咐几句走到门外,两位大娘为雪茵褪下里裤黯然摇头,下身已排出了血块,孩子没保住。
待雪茵醒来,听如墨说完,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了一丝血色,嘴唇抖着半天没说出话来,她本来是心思简单之人,也并没有多期盼有个孩子,甚至比不上大雷期盼,此时却不知为何心里抽搐着难受,鼻子一酸强忍住要滑落的眼泪,跟两位大娘致了谢,说是想一个人呆会儿。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桌上一灯如豆,心里揪着疼得厉害,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随即哭出声来,她自小习武性子要强,记事以来从未掉过眼泪,拿枕头捂住嘴,呜呜咽咽大哭一场,心头的悲伤却浓烟一般,驱不散化不开。
哭累了躺倒在床上,下身的疼痛一丝丝席卷而来,紧捂着腹部,想起那位大娘说的话来,都是因为大雷,大雷害得她失去了孩子,心下痛悔怎么不死命阻止他。
雪茵想着心里生出对大雷的恨意,粗莽蛮横,害得孩子尚未出生,就丢了性命……
过了一个时辰,如墨打发灵儿过来看她,灵儿看她双眼肿得桃子一般,不顾雪茵阻拦,飞一般跑去告诉了如墨,如墨低低叹一口气,跟灵儿说道:“爹尽力了,可惜……”
灵儿郑重点点头:“这是师父的错,跟爹爹无关。”
如墨本有些无力回天的无奈,听到灵儿的话点头一笑,去厨房为雪茵煮了红糖水,嘱咐灵儿端过去劝她喝下。
作者有话要说:
都怪大雷……
7。 心思
雪茵滑胎后,照着习俗要坐小月子一百日,因如墨平常对乡邻多有照拂,明生娘和几位大娘轮流过来照顾,如墨担心雪茵寂寞之下更添愁绪,说服灵儿夜里去她屋中陪伴,灵儿性情活泼,总跟跟雪茵叽叽呱呱的说不不停,雪茵心里抑郁才得缓解。
如墨身为医者极其仔细耐心,又有大雷临走嘱咐,每日都要隔着门帘问雪茵安好,然后唠叨几句医嘱,开头雪茵有些过意不去,总客气说给如墨添了麻烦,时日久了也就习惯了,每当如墨叫嫂子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心里就如春风拂过,舒畅怡然,有时候如墨回来晚了,雪茵一看天黑总要问灵儿,如墨回来没有?
一日如墨出诊,因路远夜里不回来,雪茵就问灵儿:“灵儿,你爹回来了没有?”
灵儿手里抽着一个陀螺,咯咯笑道:“师娘,爹爹出远门了,明日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