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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环形世界 [美] 拉里·尼文-第4章

小说: 环形世界 [美] 拉里·尼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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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了你们没被发现。”那克孜面露凶相。
  “断不会让你们发现喽。开始的时候,我们的人认为克孜人又危险又没用,就做了各种实验,看看哪种办法能清除掉你们而又安全可靠。”
  “我会把你的脖子扭成十八节!”
  “你根本不会使用暴力了。”
  那克孜站了起来。
  “又没他的事儿,”路易旁边发话,“坐下,议长。你弄死他也占不到多大便宜!”
  那克孜又坐下。那膝垫还是没有破。
  “后来灭绝克孜人的计划被取消了,”乃苏接着讲道,“因为人与克孜之间的战争遏制住了克孜人的扩展,而且克孜也变乖顺些了。尽管这样,我们的人还是没有松懈。”
  “几百年来,你们克孜人对人类发起六次进攻,全被击败。每次战争中,三分之二的男性丢掉性命——用不用我评点一下你们的智力水平?不用吧?虽然这样,你们也不至于灭绝,因为那些雌性大部分没有受到战争影响。下一代人可以弥补战争中失去的人数。但是,你们经营数千年的帝国却不得不拱手让出。”
  “我们的人觉得克孜人进化速度很吓人。”
  “我们也很吃惊——我们克孜人进化的速度相当快!”
  “进化?”
  乃苏突然用英雄之语喷出这个词。路易吓得跳了起来。他根本没料到乃苏的喉咙也有这种功能。
  “不错,”那克孜承认,“我想过了你刚才说的这一套,但不明白这和探险有啥关系。”
  “进化就是适者生存。数百克孜年来,幸存下来的都是有头脑、有先见的人。他们想法避免同人类争斗,尽量和平相处。”
  “纯粹一派胡说!主要是我们打不赢!”
  “你们的前人并没有因为打不赢而不去打!”
  那克孜气嘟嘟咽下一口滚烫的波旁威士忌,尾巴光秃发红,像鼠尾样来回抽动。
  “你们克孜人也算是被清除了。”乃苏分析说,“今天活着的都是那些逃避劫难的人的子孙后代。我们的人认为,现在的克孜人有智慧,懂感情,拥有和其他外星人相处时的自制力。”
  “所以你才敢和克孜人一块共事。”
  “那倒不错,”乃苏边答边抖个不停,“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冒这险。要是我拿出点勇气,替我们的人做点事,他们就会让我繁衍后代。”
  “这可称不上什么追求志向。”路易旁边说道。
  “不过,选克孜还有其他原因。我们面对的环境中会有种种危险。谁来保护我呢?谁能比克孜人更具有保护他人的能力呢?”
  “保护一个耍木偶人?”
  “难道听起来很愚蠢吗?”
  “是很可笑。”那百兽议长一龇牙,“这倒激起我的幽默感。你瞧这个——这个路易·吴有何用?”
  “和人合作,对我们来说,益处很多。所以探险队中至少有一名是人。路易·格德雷·吴别看不起眼,不安分,却属于那种大难不死的人。”
  “的确是不起眼,是不安分,竟敢向我单挑独斗!”
  “假若不是哈罗斯在场,你真会应战吗?你真会伤害他吗?”
  “既然事都惹起来了,你以为我会蒙羞背辱,乖乖地被遣送回家吗?没那么便宜,对不对?”那克孜反问道。
  “反正路易还活着。不过,现在,你明白了,你根本唬不住他。你清楚后果吧?”
  路易适时地保持着沉默。如果乃苏想给他戴顶高帽,说他沉着冷静,那他倒也受用得起。
  “别光谈你的目的了,”议长不耐烦了,“说说我的。我跟你们一块去,有什么利可图?”于是,谈话切人了正题儿。
  对于耍木偶人来说,量子二号巨型飞行器耗资大,性能好,却只有摆设的份儿。它能四分之一分钟跨越一光年,而传统的飞行器要飞上三天。不过,传统的飞行器可以携带货物。
  “发动机我们装在了第四货舱——也就是目前我们公司规模最大的货舱。我们的科学家、工程师完成这项工程时,舱里布置满了飞行器的各个部件。不好意思,咱们乘坐外出时会很拥挤。”
  “试验机吧?”那克孜问,“你们是不是对它进行了彻底的实验?”
  “这艘船已经去过银河系核心,又回来了!”
  但这只是它惟一的一次试航!一则因为乃苏的人根本不敢去冒险,二来它们正在星空转移中,更不可能找其他族人来干。虽然这船直径超过一英里,但几乎盛不下任何东西。还有一点,如果回不到正常的太空,飞船便无法减缓速度。
  “我们不需要这玩意儿,”乃苏说道,“你们却离不了。我们准备把它交给探险队员,还有图纸,可以造更多。当然,这毫无疑问也会帮助你们提高设计。”
  “那我就扬名了。”议长显得沾沾白喜,“名贵如金哪。不过,我得先瞧瞧你这船性能如何。”
  “你会有机会见识的。”
  “凭这只船,帕瑞科就会给我封功授爵。我一百个放心。该要什么爵位呢?也许——”那克孜人得意忘形,声调越说越高。
  这耍木偶人站在一旁,用同种语言叽里咕噜在一边搭讪。
  路易火往上顶。他听不懂英雄语言,正想走出去逛逛,突然心里冒出个好念头。他掏出星云图,隔着好大空间扔到克孜毛茸茸的大腿上。
  克孜伸出扁平的黑手指,捏住图边:“看上去像是套了环的恒星——到底是什么?”
  “这关系到咱们的目的地,”乃苏回答说,“不过,现在我们还不便多说。”
  “别卖关子啦!好吧,什么时候出发?”
  “呆不了几天。我们的人一直在找第四名合格的人选。”
  “那咱们就等他们的回信了。路易,咱是不是看看你的客人去?”
  路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那没问题。今天要给他们个欣喜。议长,咱们出去之前,我先提个建议。当然,别当作是对你尊严的侮辱,只是一种想法……”

  此刻,晚会已分成了好几伙。屋里有打桥牌玩扑克的,有窃窃私语的,有围成群聊天的,有讲故事的,还有呆在一旁打瞌睡的。再看屋外的草坪上,外星人和打不起精神的客人躺在一块,沐浴着旭日的清光。乃苏和议长就在里边,路易、泰莉·布朗也在这儿。还有一名累过头的招待。
  这草坪是仿照英国的传统方式修剪而成,整整齐齐已有五百年。谁料五百年后,股票滑跌,这个养园子的显赫家族元气丧尽,倒让路易捡了个便宜。瞧这青草,绿意盎然,绝不是假货。看来谁也没闲心摆弄它的基因,追求让人捉摸不透的所谓进步。缓缓的山坡下面是个棒球场,里头几个矮小的身影跑来跳去,像是挥舞着个头比较大的苍蝇拍。
  “运动真美,”路易叹道,“我能坐这儿看整整一天。”
  泰莉笑得让人莫名其妙。这倒使他不经意地想起无数泰莉不曾听说过的笑话,全是些没人再讲的笑话,百分之九十九都已老掉了牙。想到此,他突有往日如昨的感觉。
  侍者悄然飘到路易的身旁。他的头正枕在泰莉大腿上,不愿坐起来,那侍者只好斜斜身子。他敲了敲键,点了两杯咖啡。杯子刚想往下掉,路易一把接住,顺手给泰莉递了过去。
  “看上去你像我以前认识的女孩儿,”路易说,“听说过鲍莉·柴仁珂芙么?”
  “卡通片制作人?波士顿出生的那个?”
  “正是。她现在住在‘绝妙世界’这块殖民地上。”
  “她该是我老祖母奶奶的辈分了。我们曾经去过那儿。”
  “很久以前,她曾经让我的心抽痛得厉害。你简直是她的同胞妹妹。”
  泰莉扑哧一笑,浑身跟着颤,磨蹭着路易的后背,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告诉我怎么回事吧,我不会让你的内心抽痛。”
  路易沉吟了半天。这词是他自个儿的独创,用来描述当时的情形。他没用过几回,也从来没对谁解释过,但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多么宁静祥和的黎明!现在要是睡着了,准能十二个小时不醒。疲惫就像是毒药,饮来竞有几分兴奋。头枕着泰莉软软的大腿,朦胧中已是温柔之乡。参加晚会的客人足有半数是女人,其中很多都是路易先前的妻子情人。就在晚会前半场,他还偷偷地和三个女人——三个曾经对他非同寻常的女人——共庆生日呐。当然,她们离了他也受不了。
  是三个么?四个?不对,就是三个。路易叹口气,心想,现在他是再也受不到内心抽痛之苦了。二百年的岁月呐,给他的性情留下太多伤痕!而今,他躺在这儿,悠闲,舒服,惬意!守着这一陌生人儿,长得竞和鲍莉·柴仁珂芙一模一样,能不心醉神迷。
  “我爱上了她,”路易又开口说道,“我们认识了好多年,也约会过。一天晚上,我说了心里话,却碰了个钉子。谁让我爱上她了呢,我以为她也爱我。
  “我们那天晚上没上床——我是说没一块睡觉。我求她嫁给我,她拒绝了。她说正忙活着自己的事业,腾不出时间结婚。但是,我们还是约定去亚马孙国家公园玩。
  “接下来的一周真是悲喜掺半。我先是挺兴奋,买票,订房。你有没有死心塌地迷恋过一个人,因为迷恋而觉得配不上她呢?”
  “没有。”
  “那时我还年轻气盛,琢磨了整整两天,才相信自己配得上她。我信心十足。可是她打来了电话,取消了旅程。现在记不清什么原因了。她总有恰当的理由。
  “那星期我约她吃过几顿晚饭。什么也没发生。我尽力不给她施加压力。她应该始终都不清楚我承受的负担。那感觉如同玩什么游戏,心里七上八下。最后,她摊了牌,说她喜欢我,在一块也挺快活,但我们应该是好朋友。
  “我跟她不是一路人,”路易一阵心酸,“我以为我们恋爱了。也许她这样想过,但仅是一瞬而已。她不是残忍,她只是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抽痛是什么?”
  路易盯着泰莉看,只见她清澈的眼睛一片茫然。路易意识到她什么都没听懂。
  路易跟外星人打过交道,学会了凭本能或者训练就可以感觉那些无法理解无法交流的东西。今儿这难题一样,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路易和泰莉之间有多大的隔阂啊!难道路易真的老到别人听不懂的地步?果真这样,路易还是不是人呢?
  泰莉眼睛一片茫然,等着路易说个明白。
  “姥姥的!”路易吐了一个脏词,一骨碌站了起来。泥点顺着蓝色的长袍滑了下去,渗到袍子的皱褶里。
  乃苏正在大谈特谈伦理学,只见他两嘴并用,左右开弓,显然是为了讨好听众。听到路易问话,他稍微一停,说他的下属一直没送来信儿。
  百兽议长舒展在草坪上,像个橘红色的土丘,围着一群人。两位女士正轻轻搔弄他耳后的皮毛。那克孜人的耳朵长得很奇怪,竖起来如同一把粉红色的中国太阳伞,平常就那么顺服地垂在脑袋边。此刻,他已经伸展开来一路易隔老远便能看清每一面都刺有图形。
  “喂,”路易故意激激他,“我不是很出色吧?”
  “你倒是挺有头脑。”那克孜嘀咕一句,不动肝火。
  路易心里一阵窃笑。谁说克孜是叫人害怕的野兽呢?谁会害怕让人搔耳朵的克孜呢?路易的客人现在不用提溜着心,那克孜也可以放松精神。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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