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人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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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话不多,在沈家多年也一直没露出什么马脚,沈务对他还算放心,有他跟着,张释与又对着沈务央求一番,顺便被沈务吃了几次豆腐,沈务这才满意,把监视张释与的那些人撤了。
时间太久远,县城里的规划早就变了好几个模样,张释与顺着张松年的地址找了大半天,又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曾经的房东。
房东是个五六十岁的妇女,身形矮胖,留着一头大波浪卷,还赶时髦染了个黄发,远远看去像个移动的大菠萝。
张释与找到房东时她正在和人打麻将,许是刚赢了钱,满脸的横肉笑出好几道褶子。她看到张释与,连忙找人顶了牌,自己起身给张释与倒了杯水,把他领到二楼清净地方。
“你就是小张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可惜小张命苦,年纪轻轻的,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哎……”房东一脸唏嘘。
“阿姨,难为你还记得我母亲。”
“记得,怎么不记得?你妈当年可是我们那一片儿的一枝花!多少小伙子排着队地追她,连她有孩子都不在乎,那么多帅小伙儿,可小张啊愣是谁也没看上!”
房东嘴碎,七七八八聊了一大堆,没一句说到点子上的,再让她这么没完没了说下去怕是两天两夜也扯不完那些闲话,张释与打断她,直接了当地问:“阿姨,当年我母亲的死是您报的警吗?”
房东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颇为不高兴,沉着脸道:“是我。怎么,我当年一番热心肠,如今你这意思是怀疑到我头上了?”
张释与连连否认,“不不不,阿姨,我这人不会说话,您别见怪。我的意思是想请您详细讲讲当年的情况。”张释与朝身后男人使了眼色,男人把一个信封放在房东面前的茶几上。
“阿姨,当年多谢你照顾我们母子,这是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房东立马喜笑颜开,“我这大侄子真是个爽快人。可惜小张没福啊,等不到你这孝顺孩子给她尽孝。”
张释与眼看她又要胡扯,急忙给拉回来,“阿姨,那天的情况您详细说说吧,算我求您了!”
时间太久远,房东也记不清了,回忆好久才慢慢道:“那天正好是中秋节,我老公单位发的月饼太多,我就想着你们娘俩孤儿寡母也不容易,就考虑着来给你们送点月饼。谁知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我以为你妈带着你出去了,打算把月饼给你们房门口,谁知隔壁邻居说你妈在家,一整天都没见出来过,我觉得不对,怕是出什么事了,赶紧找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进去就发现你妈她……”
“你去的路上就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张释与连忙问。
“那我哪儿还记得啊……哎……那间房子后来再也没租出去过,还好政府重新规划,要不我就赔惨咯……”房东一脸心疼。
“对了,当年住你们隔壁的老刘家你问过吗?当年就是他跟我说你妈没出门的。”
忙活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张释与颓然道:“谢谢您了,阿姨,您给我留个老刘的联系方式吧。”
没找着线索张释与就要告辞,房东把他送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道:“不对,大侄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那天我给你妈送月饼的时候,去的路上见过一个胳膊上有纹身的男人,长相我没看清,不过那时候纹身还稀奇得很,我就多看了两眼……那个纹身我后来也见着过一次,和来接你的那些人其中一个手臂上的很像!”
“真的?”
“这我还能骗你不成!”
张释与告别了房东又找了老刘,老刘也没什么线索,不过也提到了纹身男人。
纹身男人。
当年把张释与接走的人就几个,个个穿着西转,张释与没注意过那些人里有谁手臂上有纹身,再来纹身这么明显的标记,带着这种标记作案,又不是傻子。
不过好歹算是有了线索。
就那么几个人,就算张释与不记得了,沈务那里肯定还有资料在,就是不知道怎么从沈务那里把这些东西套出来。
沈务……
张释与忽然有了种可怕的念头。
那些人是沈务派来的,按理说也都是沈务的手下,如果纹身男真是凶手,那沈务会不会早就知道张采欣的死因?沈务会不会一直包庇凶手?或者……或者这场谋杀本身就是沈务授意的?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张释与连忙摇头,不,绝不会是沈务,沈务不是那样的人。沈务虽然坏,但他坏得坦荡,他绝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万一……万一真是沈务呢?
那我就把他杀了。张释与恶狠狠想。他唾弃自己真是被沈务洗脑了,居然开始替他辩白,沈务那样的坏胚子,做出什么来也不足为奇。他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开始隐忧,就怕查到最后凶手真是沈务。
☆、第六十章 条件
第六十章条件
张释与才到酒店门口,在酒店附近蹲守多时的一群记者就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请问您是张释与先生吗?”
“张先生,您对最近网上的言论有什么看法呢?”
“您的学生说您对他进行过人身威胁,请问这是真的吗?请问涉事学生的残疾和您有没有直接关联?”
“您的父亲沈务沈董事长是不是也知道此事?”
“张先生……”
“……”
话筒四面八方凑到张释与跟前,甚至毫不客气地戳到他脸上。
张释与不常上网,压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记者的问话他听的云里雾里,什么人身威胁什么致人残疾,张释与一头雾水,只得勉强用手挡住那些不断往他跟前送的话筒,现在的记者都是疯子,没弄清状况张释与一句话都不能说。
好在保镖身手矫健,三两下拨开团团围住的话筒和摄影机,愣是在人堆里给张释与开出一条道,护着张释与进了酒店才算安全。
“这是……怎么回事?”张释与惊魂未定,喘着粗气问。
保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面摇头一面给沈务的助理拨电话汇报情况。
趁保镖打电话的空档张释与拿出手机连上许久不用的微博,进去之后吓了一跳。
张释与的微博账号还是回国之后应校方的要求创建的,里面除了刚申请时系统自动发送的广告之外空无一物,可是他那个微博账号上的评论、私信、粉丝数等等各种提醒居然到了数十万,张释与那台可怜的老手机卡死了半天才把那些信息加载出来。
评论私信都是谩骂,字里行间极尽难听之能事,张释与顾不上那些脏话,好不容易在评论里找到了链接,点进去看完了总算明白了一些。
那个杨大伟还真是有本事。张释与气极反笑,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孩子,一张嘴真是能说会道,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要不是张释与就是当事人之一,恐怕连他都要信了。
张释与不明白杨大伟这么抹黑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杨大伟缺的是钱,没必要为了一己私愤特地找水军恶意抹黑,请水军也是一大笔钱,杨大伟请不起。除非……除非杨大伟也只是这场炒作里的一个环节,拿钱替人办事。
沈家的浑水果然趟不得,张释与暗想。他正式进沈家才几天?这就惹上了这么个大麻烦,他连幕后的主使是谁都不知道。
张释与还在看那些和他相关的报道,那边保镖已经和助理交代完情况,他走到张释与跟前道:“少爷,先生让您立马回去。”
“回去?我倒是想回去,你看外头这架势,我连酒店大门都出不去。”张释与稍微扯开窗帘一角往下看,乐了。那些记者的架势一看就是多年**明星锻炼出来的,分布在酒店四周的各个角落里,藏得极好,若不是张释与居高临下还真发现不了。
张释与又道:“再说了,我许久没去祭拜母亲,如今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去她的坟头上拔拔草,扫扫灰。”
“少爷,这些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听先生那边话里的意思这次的事不简单,您还是早走的好!”保镖急道。
张释与原先是打算去张采欣的墓上看看的,如今的情形绝对去不成了,处理这种事沈务自然比他有经验,张释与也就点头答应:“好,走。”
记者万万得罪不得,保镖不敢采取过激措施,待到凌晨四点多才领着张释与从酒店厨房后门悄悄出去,沈务安排的司机早就等在那里,相当不起眼的一辆小面包车,一路开到机场上了飞机。
……
沈行东面对沈务而坐,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捏着茶杯盖子有一下没一下沿杯沿剐蹭,撇清浮在表面的一层浮沫,小心地抿了一口,半眯着眼十分享受的模样,翘着的二郎腿不时一摇一晃,老神在在。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我这小地方竟然来了先生这样的稀客。”沈行东朝沈务努努嘴,“先生来得巧,我二弟前些日子弄了了几两好茶,顺便给我送了些过来,一直没舍得用,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他如此说,沈务也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赞道:“行东果然是会享受的,这茶就连我都没得着过,竟被你找着了。”
沈行东哈哈一笑,“先生说笑了,您是何等的人物,要什么样的稀奇东西没有?莫说一杯茶,哪怕是个人,先生想要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沈务神色暗动,难怪沈行东敢在他面前嚣张成这样,看来是对手上的筹码信心十足。
沈务低头佯作尴尬,沈行东笑声更大,取笑沈务,“堂兄年轻时十足的风流倜傥,自从做上沈家家主之位为了我那个先去的嫂子简直是守身如玉,我还当堂兄转了性,却没想到……”他话里得意,连“先生”的尊称也舍去,自作亲近的以堂兄弟相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提了。”沈务状似感慨,“那小子别的本事没有,惹事的本事却是一流,这才刚入我沈家的门几天?这就给我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只不知他得罪了哪路神仙,行东也给我指条明路。”
话终于拐到正题,沈行东暗喜,“我一个富贵闲人,哪来的什么明路暗路,每天光是一家老小的吃住琐事已经让我忙昏了头,堂兄的事我可没本事管。”
“都是自家兄弟,行东,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帮兄长这个忙,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就是。”
“什么饶人不饶人,堂兄的事我就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只是我在沈家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了这个岁数连董事会都没混进去,连沈湛侄子都不如,惭愧,惭愧。”
沈行东手上那点股份要进沈氏的董事会是痴心妄想,他这么说打的就是沈务手上股份的主意,沈务笑他人心不足蛇吞象,道:“董事会的事决定权在各家长辈手里头,就算我也不能决定。不过我记得行东的儿子也到了出来闯荡的年龄了,不如让他跟着阿湛历练历练,阿湛虽然年轻,生意上的事倒还有些天分,让他跟着阿湛当个副总,总还能学点本事。”
沈行东的儿子叫沈锦赐,今年堪堪十六岁,离出来闯荡还早,沈务这么说,就是把副总的位子交到了沈行东手里,只是沈湛是总裁,沈行东做长辈的被他压着一头传出去不好听,沈务才勉强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生意场上你来我往,沈务和沈行东两人浸淫此道多年,谈了半天,句句都是话里有话笑里藏刀,沈行东说的口干舌燥沈务依旧半点不让,他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