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来了谁知道_红杏-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默默的坐在梳妆台前,她开始小心翼翼的替瓶身描绘上与圣威一般的浓眉、大眼、挺鼻及阔嘴,在画上最后一根头发后,梁咏徕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成品。
「有点像。」
这是当年她妈教导她的阿Q式自疗法,虽然没什么实质效果,却总是能让她在最最短的时间内能平复激狂的情绪。
她取出一支小旗帜,拆下旗竿,将塑料瓶置于床上。
拿起小棍,她闷闷的看着那绘有司圣威相貌的塑料瓶子,突然,她像是「童ㄐㄧ」起ㄉㄤˇ似的,发了狂般的猛打着床上无辜的塑料瓶。
打来打去,塑料瓶也滚来滚去。
「你还跑?你还跑!」她气急败坏的边打边骂,在将可怜的塑料瓶毒打一番后,又将塑料瓶丢掷在地上猛踩、猛踢。
可塑料瓶是圆的,又没固定住,当然是滚到东来滚到西……而梁咏徕则化身三岁小孩般,拚命的追打乱踢。
到最后,她甚至将塑料瓶举起,再狠狠的摔下地。
「摔死你、摔死你……」她愈喊愈大声。
可塑料瓶因材质的关系,被拋掷在地上后,很自然的会弹起来,再滚来滚去……而梁咏徕则是不停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追着捡塑料瓶乱跑、举起来丢掷,再追着塑料瓶……
直到她满身香汗淋漓。
「吁吁--」她再无体力,颓丧的滑坐在床角。
「叩叩!」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徕徕……」是梁母关心的嗓音。
梁咏徕抹去满头的大汗,默默的打开房门,看着满脸担忧的母亲,「妈~~我忍不住……」满肚子的心事不知从何诉起,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梁母理解的抚摸着她湿透的发,「好点了没?好点了没?」
委屈的在梁母的怀里点着头,梁咏徕下停的闷喊着,「妈~~他为何要再回来招惹我?为什么还要再回来招惹我?他不是一走了之了吗?」
在伤完她后,他不是连个解释都没,人就不见了吗?
梁母只是轻柔的拍抚着激动的女儿,什么话都没说--也不能说。
当年……那臭小子是曾想来找女儿解释的,但是她自作主张,抵死不让他与女儿再见面,她不准他人如此伤害女儿。
只是,她当年的作为是对的吗?
那时的梁咏徕甚至连哭似乎都忘了,只是成天闷闷的、静静的,就跟个自闭儿没两样,到后头更是连张嘴说话都不肯。
她还记得自己的忧心--
「徕徕--妳就哭出来嘛!那样妳会觉得好过点的。」就像她跟徕徕她爸爸闹离婚后,她大哭几场发泄情绪后,也就释怀了。
可女儿这样闷不作声绝对会生病的。
当时的梁咏徕却只是摇头,「我没事。」
没事才怪!
可梁母拿女儿没辙,只能声声劝,只要一跟女儿在一起,她便不厌其烦的说着男女感情的难解习题。
「妳还这么小,根本就不叫做跟他谈恋爱知道吗?」梁母总会在长篇阔论后,将话题引导到这样的结论上。
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女儿才不必在意那臭小子呢!
可每回,女儿总是抬起那张明明万分愁苦,却勉强装出不自然的笑容,轻声说着干篇一律的回答,「我没事。」
让梁母看得好心疼。
终于有一次她隐忍不住,哭着、叫着、求着……「妈就只剩下妳一个了,徕徕,妳可不能一直这样,妈受不了~~」
紧紧的搂住女儿纤细的身子,「妳要学会发泄情绪啊!如果妳老闷在心里,会生大病的……」
梁母甚至想出最最幼稚的方法指导女儿,「妳可以这样出气、那样出气……」
天知道她哪有什么好办法,还不是东听来西听来的偏方,但只要能对女儿有帮助,她全都信,「还是……妳要妈带妳去看医生?」
那是最下下策--梁母一直不愿意相信女儿这么小年纪就会为情所伤。
直到那时,梁咏徕才终于肯多说几句话,「妈~~我真没事……」她抬眼看着梁母,眼神有点空洞,「我只是想少说点话,免得又说出不好的事……」
「那--我们来练修养好了。」虽然女儿说话很带塞,但,如果她从此不再对任何事有太大的情绪反应,或许带塞的情况会转好吧!
梁母是这么相信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
哭了好久,梁咏徕原本声嘶力竭的哭声已转为啜泣,「呜呜……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好了,已经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可一见到他……我的好修养就全都消失无踪,我看什么都觉得好气好气--」
这是迁怒,是不对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常气得想去当面质问他,当年为何要那样伤她?又为何在伤她后连句道歉都没有,人就失踪了?
甚至气到想抓紧他,问他能不能从此留在她身边……
用力的甩头,将不对劲的思绪甩掉,「妈,妳能陪我一起去美容院吗?」她非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今天的相亲一定要成功。
「徕徕,妳真想去相亲吗?」梁母又不是没经历过感情的波折,当然知晓女儿心中在想什么,「妈可以帮妳延期的。」
虽然让女儿尽早嫁个好人家是梁母毕生的心愿,但……她看得出女儿此刻的心境不对。
「不,我非去不可。」而且一定要相成功。
翻着一大堆的报表,司圣威焦躁的猛看表,一夜未眠的他,愈到天亮愈心烦气躁。
「阿圣,你怎么了?」从报表堆里钻出一颗头,是冯彦谷,他不解的问:「我想我们就快找出问题的症结点了,你再帮我撑一下。」
「嗯~~」
「是她惹你心烦吗?」冯彦谷心知肚明的问。
「嗯--」
「如果你需要我的建议的话,」冯彦谷忍不住好心的提醒,「我会忠心苦劝你,姿态别摆那么高。」
「我有说需要你鸡婆吗?」
「随你,不过,我相信先跟她道歉绝对是必要的。」冯彦谷自顾自的说:「从我一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道歉,所以后面她虽然不理我,可没像仇视你那么严重。」
「她那是爱我。」解释。
呃~~就知道忠言逆耳,「好吧!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是啰!」
「啰唆。」司圣威继续忙碌的看着成叠的财务报表,据说这些资料一直都被锁藏着,直到昨晚冯彦谷意外发现,才惊觉这才是曲风企业真正的营运状况。
而公司里的却是做出来故布疑阵的。
看来,觊觎曲风企业的人是真的很用心,一点一点的蚕食鲸吞。
而他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就是揪出两份报表中的差异,以明白曲风企业目前的实际情况,以便司圣威做下一步的动作。
可……一想到梁咏徕今天要去跟别的男人相亲,他的心就感到很闷。
「剩下的你可以独立完成吗?」没办法,他忍不下那口气,一心只想去梁咏徕相亲的场所搞破坏。
但冯彦谷哪肯放人,「怎么可能!」他一脸的惊诧,「你不就是专程回台来协助我整顿公司的吗?」
哪有在正事还没做一半,就先去交女朋友的。
再说,「你真想重新追求她?」不太好吧!
「当年她绝对受创满深的,我记得她很快就搬走了,」冯彦谷发表着彷如名侦探柯南般的推论,「而再见到她,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死气沉沉,一点都没年轻女人该有的朝气,那一定是因为她有心病。」
多嘴!「心病当然得靠心药医。」而他,绝对是她的心药。
「可有病的女人可能满恐怖的!」
「你才恐怖。」司圣威一点都不在意冯彦谷的规劝,对他而言,他决定做什么就非做不可,没人能改变他的心意。
「对了,」顺便提出重点,「等你这边状况稍微上轨道,我会带她回美国几周。」
「做什么?」明明答应帮他一整年的,「私奔吗?」
也是可以啦!如果到那时,梁咏徕已经认命接受他是她的真命天子的话,毕竟,她妈那关应是很难过的,私奔倒不失为良策。「去工作。」
「工作?你家老头不是已经同意放你一年大假。」
「我另有打算。」司圣威一想到能带着梁咏徕远走高飞,心情就莫名的转好起来。
「什么打算?」冯彦谷愿闻其详。
「关你什么事!」可司圣威却坚不肯露口风。
「算了,做事。」冯彦谷也不追根究柢,对他来说,曲风的事胜于任何事,只要他能趁司圣威协助他的这一年里将曲风的声势再创,那他就成功了。
其它的都不关他的事。
司圣威了然自己是无法去参加梁咏徕的相亲大会了,只好继续埋首于工作中……
梁咏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出运的一天。
但她也很努力的谨言慎行,深怕自己一多话,那带塞的情况就会再度发生,所以整个相亲宴上,她简直可以媲美哑巴一族了。
可她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对她的「沉默寡言」印象深刻,甚至欣赏得不得了。
「妈~~妳是说真的?他想跟我进一步谈论婚嫁之事?」梁咏徕也不懂,明明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为何她的内心却是乱糟糟的。
但她还是得强颜欢笑,毕竟,是她坚持在周日下午,直接要她妈去电询问对方对她的印象。
若是不佳,她还能及时再进行下一周的相亲之旅。
反正她就是要一直相到有人肯娶她,且能立刻让她脱离目前的工作环境就对了。
梁母开心的说:「嗯~~听介绍人说,对方对妳昨天端庄娴淑、矜持不多话的表现赞誉有加,那位景先生还一直追问,能不能尽快跟我们讨论未来呢!」
人家是一心想娶老婆的单身汉,既然双方看似在相亲宴上对彼此都满意,那当然就可以进行接下来的嫁娶事宜了。
「那……」梁咏徕用力摒弃掉那个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坏人影像,「能不能跟他提一下我的离职金--」
「提过,景先生愿意帮妳负担。」
「这真是太好了。」梁咏徕知道自己就要如愿以偿了,但她的心口为何感到很沉重,像是有块大石头压住似的,让她呼吸都觉得有点困难。
「我……出去一下。」就在难受的同时,她突然忆起原本该帮忙司圣威加班的事。
那天她气急败坏的逃开,这两天也没去帮他……不知他是否忙得过来?
「去哪?」梁母此刻一心想着女儿风光的未来,「万一景先生来电约妳出去怎么办?」
「我不会出去太久。」逃也似的冲出家门,梁咏徕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的直朝公司的方向前进。
而她的心……也在愈靠近公司时,跳得都乱了节拍。
踏进凌乱的办公室,她一眼就看到司圣威疲累得躺靠在堆满报表纸的长沙发
「这两天你一直都在加班吗?」将他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捡起,替他盖好,她蹲在他身旁,看着一本以手写做满笔记的数据夹。
「这是什么啊?」都是数字,密密麻麻的。
司圣威听到窸窣的声响,霎时惊醒过来。
一看到是她,没什么好脸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