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的诱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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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惊得一下跳起来,好像踩到了针尖。她转身,但是一开始没有找到宓警官藏匿的地方。然后她见到他,隐身在门廊前爬藤植物高架的阴影里,一时搁置在爬藤架子横源上,面颊依靠在手背上。站在土地上的他比站在门口的白莎低了两尺,柯白莎低头看向他,看得出他脸上得意的味道。
“好吧,”白莎道:“有什么特别不对说出来好了。”
“盗窃,”富警官说:“是一项很重的罪名呀。”
“这那里是盗窃?”白莎说。
“真的吗?”他说:“也许你有一张法院的许可证,再不然法律已经改过了而我不知道,否则,像你刚才那样破门而入
“你可能对法律有所不知。”白莎告诉他。“所谓盗窃罪,你一定要打开,进入,目的是为了大小的窃盗或是犯其他重罪。”
善楼沉思了一下子,大笑道:“老天,我相信你是对的。”
“我知道我不会错。”白莎说:“跟全国法律头脑最精的人在一起混几年,你以为我白混的呀!”
“另外一件事就更有兴趣了。你打开,进入这扇门,目的是什么呢?”
白莎快快地动脑筋,她得意地说:“我一定要让蝙蝠飞出来。”
“喔!是的!那只蝙蝠。”宓善楼说:“我承认它一度伤过我脑筋,你们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福,是吗?”
“是的。”
“真有意思,是一只养驯了的宠物,是吗?”
“是的。”
“越来越有意思,你是来放它出来的?”
“是的。”
“为什么?”
“我知道,没有人放它出来,它没有食物,没有水,会饿死的。”
宓善楼绕过门前平台的角,走上阶梯,站到白莎面前,他说:“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只是尽量对你客气一点。你当然也知道,我问你这些问题不是为了好奇心作祟,而是为了我的职责。”
“我知道。”白莎说:“你是在兜着圈子找破绽,但是你会乏味的,我最不喜欢碎嘴的样子。”
宓善楼大笑。
白莎赌气道:“把你这咱野鸡大学毕业的人弄进来做警察根本就是错误的。”
“算了,柯太太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还要更差。”
“好了,我们现在不要批评警察制度。我现在对蝙蝠有兴趣——尤其是这只蝙蝠。阿福。”
“好吧,阿福又如何?我告诉你我来干什么了。”
“你是来放阿福出来的,所以你一定知道阿福是在里面。”
“我想它可能在里面。”
“什么使你这样想呢?”
“高朗尼平时让蝙蝠自由出人,他用橡皮门止老是使房门开3、4寸,而且因为有门止,风也不会把门吹上,或是吹开太大。我在想你们这批笨人可能把门锁上了,把蝙蝠关在里面了。”
“我可以确定我们不会这样,我想蝙蝠是你开门后,又自外面飞回去的。”
“当然有可能。”
“吓了你一大跳,你还大叫和——”
“换你还不是一样,黑夜里有东西出来,抓你的喉咙。”
“蝙蝠抓你了。”
“是的。”
“有意思,柯太太。这是我第一次在案子里碰到蝙蝠,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人把蝙蝠当做宠物。”
“你没见过的东西还多呢,你年轻呀!”
“谢谢。”
“你怎么会正好在这里看我放蝙蝠呢?”
他说:“那正好是巧合,我自己越来越对昨晚上发生事情的推理感到不满意。其实另外有一个可能,你的朋友孟吉瑞先生,猛套那盲人的话,发现盲人有一件他很想要获得的东西。他不采用同盲人一起来取的方法,而把盲人放在什么地方,自己一个人来取那件东西。很明显他没有得到。即使他得到,他也没带离现场,一切显示他一进门就被设在那里的猎枪陷阱杀死了。陷讲是盲人做来杀盲人的,很有意思的,我们听到过盲人牵盲人,这一次是盲人杀盲人。”
“你慢慢说好了。”白莎道:“不必顾虑我,我有的是时间。”
“所以,”宓警官说:“我自我检讨要随时多用脑筋,今天下午我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有一个受话人付款的电话进来找你。”
“这没什么希奇。”白莎说:“你没接过要你付钱的长途电话吗?”
善楼得意得把下巴向前戳出了两寸。他说:“奇怪的是你知道了对方是谁之后,才肯听这个电话——所以我脑子里就浮起了一种怪想法。你挂上电话后,我们还谈了不少有关高朗尼的事。在你挂上电话后你没有说过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你用的语气就比较特别。你说你已经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所有我的问题,每个问题现在能说的都说了。
“我承认直到吃晚饭我才想通,是一种极有可能的情况,但是我不能叫部下来办,把他们派出来,空守一个晚上,没结果我会丢面子,有结果功劳又是他们的了。但是这可能性又太大了,假如孟吉端来这里是找什么东西,失败了。你去见姓高的,找出孟吉瑞想拿什么,你自己回来找这件特别事物,太可能了,太有兴趣了。”
白莎道:“我什么东西也没有拿。”
“这当然是要查一下才知道。”善楼说:“虽然我不希望麻烦你,但是我一定要用我的警车,带你去总局,那里会有女的警方人员可以搜你一下。假如,你真没有拿这里任何东西,那末——那末,情况当然不同。假如,搜出来你有拿这里什么东西,你就犯有刑罪、盗窃罪,我们就要拘留你。柯太太,我们至少要拘留到你有一个很坦白的声明,说明你进去是为什么的才放你自由。”
白莎道:“不行,你不能这样整我,你不能整我……”
“可以的,柯太太。”宓警官和蔼地说:“我现在就在执法。假如你没有取里面的一草一木,当然我不能依盗窃罪来处理你,除非——正如你刚才自己教导我的—一除非我能够证明你进入房子的目的是犯其他重罪。看来你进入房子之前是看过六法全书,有备而来的。”
“我没有犯什么其他重罪的目的。”
“这一点我不会忘记调查一下的,不过你也很难证明你破门而入没有犯其他重罪的企图,无论如何我向你宣告你被捕了,既然你懂法律,从现在起,你做任何不跟我去总局的行为都是拒捕,拒捕本身是一件刑罪。”
柯白莎想一想,看看他假面具一样的脸,看到后面有一丝胜利的得意。白莎知趣地说:“好了,算你赢了。”
“你的车就让它停在那里好了。”善楼说:“我不喜欢你有在去总局的路上,抛掉任何东西的念头。由于你打开音乐匣听到‘苏格兰的蓝钟花’那条歌,我想你从里面拿出来的东西可能是很小的一件东西,藏也容易,抛也容易。柯太太,假如你不介意,请你再进屋去一次,让我在拿音乐匣的时候,眼睛可以看得到你,我拿到音乐匣,我们就可以直放总局了。”
“好吧!”白莎说:“你凶,我们一起进去,你盯住我,不要闪眼睛。”
“不是盯住你,柯太太,只是形式上的。好了,现在假如你不介意,我要你在前面走,把手放在头上,我可以看到你的手。你的手电筒不太管用,你看我的就好多了。”
宓警官打开他的5 节干电池警用手电筒,亮亮地照着走在前面的白莎回进盲人的平房去。
第二十七章
女监护带领了柯白莎来到宓警官善楼的私人办公室门口,由女监护敲门。
“苏格兰的蓝钟花”的乐调,透过关着的门,叮叮哈哈的隐隐传出来。
“进来。”善楼说。
女监护把门打开。“进去,亲爱的。”她对白莎说。
白莎在门槛上停住,转身,望向女监护——一两个粗壮,牛头狗下巴型的女人,互相对视着。“好的,亲爱的。”白莎任气地学样说。
“找到什么了?”善楼问。
“什么也没有。”女监护说。
宓警官抬起眉毛。“柯太太,我就不信你到房子里去,什么目的也没有的。”
“你忘记阿福了,”白莎说:“有香烟吗,你的女朋友把我香烟偷走了。”
“喔,抱歉。我忘了你的香烟,”女监护说:“我把它们放在……”
“没关系,亲爱的。算是我送给你的。”白莎说。
女监护不好意思地看警官一眼,对白莎说道:“那个时候,你应该说一下的,柯太太。”
“我不知道应该由我来说呀。”白莎说:“我还以为是经手三分肥,就像警察在水果摊上拿苹果一样。”
“这里没事了,皮太太。”宓警官说。
女监护怒视了一下柯白莎,一声不响地退下去。
“请坐,”善楼对白莎说:“你说你要一支香烟,这里,这里有一支。”
他打开一包新烟,拿了一支给她。又自己从背心口袋掏了一支黑呼呼的雪茄出来。把尾端剪掉,放进嘴里,暂时并没有点火的打算。
“一定和这只音乐匣有关。”他说。
“有关什么?”
“你跑过去,把它打开,又把它放下,离开。你什么东西也没有拿,我也觉得你没有带点东西进去栽赃。”
善楼自抽屉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地观察这音乐匣,前后左右,里里外外。特别注意它有没有什么秘密小抽屉,里面会藏着白莎带进去栽在里面的证据。当他确定不是那回事后,他把音乐匣关上,再仔细看它的外表,他看那幅美女图,他说:“会是这个吗?”
“什么?”
“那幅画,一个失踪了的继承人,是吗?”
白莎十分高兴在言词上战胜了那个女监护,她舒服地靠到椅背上,大笑起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
“想到这位19世纪的美女。”白莎道:“一个痴肥,贫血的傻子,穿了捆粽子一样的束腰,随便什么人说一个咸湿的笑话,她会昏倒,你认为我会为了她,老远的从——”
“是的,是的。”白莎自动停下来之后,宓警官说道:“越来越有意思了,柯太太,老远的从哪里赶过来呀。”
白莎把嘴唇闭得紧紧的。
“差一点要漏出来了,是吗?”
柯白莎知道自己差一点说出老远自河边镇赶过来,伪装地猛吸两口香烟,赌气地把两片嘴唇合在一起什么也不说。
宓善楼经过桌子看向挂在墙上的一只大钟。“两点10分。”他沉思地说:“是晚了一点,但是这是一件大案子。”
他又打开音乐匣,研究匣盖里面的那张标帜,拿起一本电话簿,拿起电话话机,说道:“给我一个外线。”他拨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下,他温和地说:“真抱歉这个时候惊扰你。我是警察总局的宓善楼警官,这时候找你为的是我在追一件谋杀案的一个线索。你是老板白先生吗?喔,那很好。我要访问你,你会不会记得一只有你们店标帜的音乐匣。是老式的,有一条金属梳子样的板,一个有短刺的圆筒和发条那一种。一面是田舍风景,一面是个女人像,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