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高袁]如花美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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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拿着伤药跑出去是找死,怎么才能把药送过去?”
“你和吴哲商量!”袁朗说着自顾自走进齐桓的卧室,倒在床上:“我歇会儿,天黑了叫我,我去找魏记布行走一趟,总不能连家也舍了!”
齐桓没辙,出去吩咐在后院酿酒的薛刚和马建给袁朗准备吃食,自己从暗道去吴哲那边商量怎么送药去了。
一个时辰后,吴哲书铺里的伙计小海两手空空的走出书铺,身上揣着魏夫人给袁朗的那张路条,顺利通过重重关卡,很快走到外城,走到祠堂边上的破屋敲门:“袁公子让我送药来的!”
屋门开了,小海闪身进去。马小帅上下打量小海:“药呢?”
小海呵呵一笑,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里面竟然穿着一件棉衣,成才把碗放在桌上,小海使劲拧棉衣,没一会儿就挤进去两碗药,小海把湿棉衣又穿上,笑眯眯的说:“这衣服是新的,绝对没问题!这药分量够,一次半碗,每两个时辰一次,明天早上我还会来送药,如果到时候高侯爷醒了,我就送你们进内城!”说完快速离开了破屋。
马小帅看着那两碗药,忽然说:“总感觉那袁朗不是普通纨绔子弟!”
成才也是一脸疑惑。许三多端着碗跑去灶边热药去了。
是夜,祠堂边的破屋,四个人都挤在土炕上,马小帅小心的抓着高城的手,高城已经喝下第二次药,身上的热明显退下去,只是人还没醒,不过脸上潮红已经褪去,呼吸也平稳了。马小帅折腾了这一天一夜,此刻挨着高城睡着了,可是手里还死死攥着刀,随时都会扑起来的样子。
成才和许三多挤在高城另一边,成才小声说:“今天咱们没去上工,恐怕会被掌柜的开了!”
许三多也压着嗓子说:“贺鞘人都破城了,估计醉霄楼今晚不会开业了吧?”
“但愿如此!”成才叹了口气:“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往南走!贺鞘人占了云州,以后去南边更难了!”
许三多的肚子忽然咕噜的叫了一声,成才说:“你饿了?”
“还行!”许三多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晚上没敢出去买吃的,街上也没有铺子开着,家里也没有存项。所以他们都没吃饭。
“那个袁朗也不懂送些吃的来,饿死了!”成才抱怨。
许三多说:“他能送药过来就不容易了,吃的咋拿啊!”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说不定明天咱们就可以到内城了!”成才拍拍许三多。
第13章 (三)
此刻袁朗正躺在魏夫人卧室的床上,魏夫人脸色是满足后的粉红,她往袁朗怀里拱了拱说:“放心吧,明儿我就让王弟把兵撤出你的府邸!不过你要和我去见见他!”
“见我?”袁朗轻佻的摸着魏夫人的脸:“莫不是要把你嫁给我?”
“想得美!”魏夫人轻笑:“我的婚事是父王在世时钦赐的,王弟也没办法更改!不过他今天倒是说什么统治中原,还是中原人合适,他大概想让你做个官儿,治理云州!”
“哎呀呀,你还不了解我?若是问我云州这地界什么好吃,什么好喝,哪儿的美人多,我还说的上来,要是问正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你也知道,睿朝皇帝不允许我参与政治,我也干不了什么官儿啊!”袁朗声音中有些惶恐。
魏夫人急忙安抚:“看把你怕的,就是挂个虚名而已,王弟自然会派人帮你!”
“先不管这些,你明天先给我把府邸弄回来,我总要有个住的地方啊!”袁朗一副耍赖的样子。
魏夫人用手指点了一下袁朗的头:“我倒是有心不给你府邸,你就乖乖留我这里多好,可惜……”
“可惜什么?”
“过几天我要随王弟回望都,母妃想我了,这一去,没有半年回不来!”魏夫人遗憾的感叹,带着深深的不舍,用力抱住袁朗的脖子。
“啊?大汗刚攻克云州就要回去?不接着打了?”袁朗似乎很惊讶。
“巴达带一部分大军还在这里,不过暂时要休养生息!再说我母妃身体不好了,王弟最孝顺了,一定得回去照顾母妃才行!”
袁朗轻轻的嗯了一声,眼睛在黑暗中眯了起来。
鸡叫头遍的时候,马小帅觉得身边的高城动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睁眼就看到高城迷迷糊糊的皱眉,慢慢睁开眼,看着马小帅发愣。马小帅眼泪都要下来了:“侯爷,你可醒了!”
“这是……”高城一动,肩部就疼的厉害:“嘶!”
“别动!”小帅急忙按住高城:“小心伤口!”
高城动了一下,发现伤口虽然还疼,可是明显没有原本的那种刺痛了:“你……找到大夫了?”
“说来话长!”马小帅给高城递过来一碗凉茶。
高城喝了一口,扭头看一边睡着的成才和许三多:“这是……?”
“这是他们的家,昨天就是他们救了我们!”马小帅慢慢将高城扶着坐起来,把最后半碗药在锅里热热,端过来:“侯爷,先把药喝了,一会儿再和您说昨天的事儿!”
高城皱着眉将药一口喝了,马小帅放心了,醒来就好了,不用一点一点的灌药,伤也好得快一些。放下碗,马小帅将昨天的事儿一点一点说给高城,高城昨天其实昏昏沉沉也记得一小部分,隐约记得有个男人给自己取断箭,听到袁朗的名字,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原来是他!
马小帅不记得,可是高城记得很清楚,袁朗说起来应该是自己的表哥,是母亲哥哥的儿子,不过被皇上驱出皇籍,终生禁于云州,自己来这里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一来战事繁忙,二来皇帝有令,不允许地方官员和袁朗一支来往,所以一直都没见到这个人,没想到最后还是他救了自己。听马小帅的说法,这人也不是传言中那个不可救药的纨绔子弟,败家子。
忽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马小帅的讲述,许三多和成才也醒来了,都紧张的看着门,马小帅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
“送药!”简单的两个字。
马小帅开门,进来的不是昨天送药的小厮,而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书生进来看到高城坐在炕上,作了一揖:“在下吴哲!”然后将手里的一个小包袱放下,打开,里面有干粮和一些小瓶子。
吴哲走到高城身边:“我看看高侯爷的伤口!”
高城背对吴哲,马小帅慢慢解开布条,露出狰狞的伤口,吴哲皱皱眉,拿过一个瓶子,倒出一些液体,屋子里的人都闻到浓重的酒气,吴哲用干净的白布沾了酒,把伤口清理好,又把另一瓶子里的药粉倒上,用自己带来的白色药布包上:“伤口没问题了!侯爷能走动吗?王爷会尽快派人过来带你们进内城!”
吴哲将一个装水的小囊袋交给马小帅:“这是药,还是一次半碗。我先走了!”说完就离开了。
高城呆呆坐在炕上,直觉袁朗在云州的根似乎有些深,这个书生不同寻常,眼光明锐,走路无声,显然是会武的。这样的人是一个纨绔子弟能驱使的吗?更何况,他叫袁朗“王爷”,袁朗可是被褫夺皇籍的人,怎么说也不应该叫“王爷”了吧!
与此同时,袁朗正站在原来的侯爷府,如今贺鞘大汗临时府邸大厅的地上,额头都是汗水,早没了平时风流倜傥的俊俏,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一边的魏夫人,魏夫人坐在一边心疼的说:“王弟,他胆子小着呢,不和你们这些骑马打江山的粗人一样!”
呼其图嗯了一声,鹰隼般的目光依然落在袁朗身上,看着他的双腿在石青色杭绸直裰下哆嗦,额头的汗水一颗一颗的沁出来,顺着两鬓往下流,他想擦又不敢动的样子,终于收回目光,用生硬的汉语说:“王爷请坐!”
袁朗腿一哆嗦,差点儿跪下,声音有些打颤的说:“回大汗,我,草民已经被驱出皇籍,不敢当……”
“没什么不敢当!”呼其图淡淡的说:“你身上流着袁家的血,和睿朝皇帝同出一脉,自然就是王爷!坐吧!”
“谢,谢大汗!”袁朗斜签着坐下,趁呼其图喝茶的时候,小心的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呼其图放下茶杯,他急忙坐直。不过一举一动都落在呼其图眼里,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轻蔑冷哼一声。
魏夫人安抚的拍拍袁朗的腿,袁朗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呼其图放下茶碗,语气依然客气:“其实请王爷前来,是有事相商!”
袁朗又要站起来,呼其图摆手:“就坐下说吧!”
袁朗躬身,慢慢坐下。
呼其图接着说:“我和图兰要暂回望都,巴达对云州又不是很熟悉,所以想让王爷屈尊暂管云州,可好?”
“暂管云州?”袁朗有些疑惑的重复这几个字,忽然醒悟,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大汗,我,草民不行,别人不知道,魏……”袁朗看了魏夫人一眼,忽然改口:“图兰公主知道,我没当过官儿,什么都不懂……”
“你不用懂!”呼其图有些不满,吩咐身边的人:“让巴达过来!”
袁朗看着魏夫人,眼神可怜巴巴。魏夫人有些不忍心,低声安慰他:“你别担心,该干嘛就干嘛,一切都有巴达呢,多听他的就行了!”
不一会儿,巴达走进来,跪下给呼其图行礼。呼其图指着袁朗说:“他以后是云州府尹,你协助他保卫云州!明白吗?”
巴达明白,这本来就是昨天大汗和他商量好的。
“你们下去吧!”呼其图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袁朗急忙拉了魏夫人一角一下:“我的府邸……”
“哦!”魏夫人终于想起来了,转身说:“王弟,袁朗的府邸驻兵了?”
呼其图皱皱眉,淡淡的说:“巴达,袁府尹仍住原处,尽快清理出来!”
“是!”巴达大踏步出去,袁朗小心翼翼的跟在魏夫人身后告退。
袁朗走进自己的府邸,看到管家袁句正带着下人们收拾院落,前段时间府邸被贺鞘人占领的时候,他们都被关押在后院的经堂,今天才放出来。
看见袁朗回来,袁句急忙走过来:“爷,你可回来了!”
“嗯!”袁朗扫了一眼院子,淡淡的说:“一会儿送酒菜到我房中……”忽然压低声音:“派个机灵的到图兰公主那儿盯着!”
“是!”袁句躬身退下。
第14章 (四)
袁朗慢吞吞的走进自己房间,已经收拾的和平时一样,不过东西都换上新的,看来这两天有人在这里住过,袁句派人把旧的都扔了。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袁朗坐在桌边自斟自饮,不一会儿就喝的有些晕乎,哼哼唧唧的唱着一些坊间艳曲,看上去倒是得意得很,而且有越唱越开心的趋势。
房顶上黑影一闪,那个偷听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人终于悄无声息的离开,袁朗嘴角翘翘,抬眼翻了房顶一眼,嘴里哼着唱曲,走到一面墙前,劲力过处,墙上开了一道窄窄的门,门那边一个和袁朗身材相仿的男孩对着袁朗作揖,然后两人调换,那个男孩接着哼哼唧唧的哼唱,袁朗却走进暗道,暗门无声的阖上。
暗道直通后屋经堂,袁朗走进经堂,就看到铁路坐在一边的蒲团上看书,于是也盘膝坐在另一个蒲团上:“最近让师父悬心了!”
“嗯,你打算如何安排高城?”铁路知道袁朗喜欢绕圈子,若是听他说,打上五百个哈哈也说不到正点上。
“哈,我救人也就罢了,还要当奶妈不成?”袁朗淡淡的,仿佛高城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就算不看你姑姑安庆公主的面子,他的将才你也看得中吧!不然当时干嘛死乞白赖非要救他,这回又装模作样!”铁路翻他一眼,有些恨这个小狐狸言不由衷,自己却无可奈何:“你明明看中他的将才了吧!”
袁朗轻轻一笑:“我不是怕师父觉得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