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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钩沉·释天(弈修改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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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极清极灵,水中遍布水玉,又有上林殿水镜月的无上修为护持,是以这俊坛池边的一片土壤便是集了天界的造化灵秀之功,长此一年,便得百年之修。天下灵草俱爱栖此,以便早日修成正果。
  水镜月素来也随它们,不过只一条,不许坏了她定下的规矩。水镜月一至俊坛边上,就见一棵巨大的木禾在晚风中飘舞,枝繁叶茂,气势凌人,那黑魆魆的身形嚣张而骄矜,而它边上几乎片草不生,沙棠、甘华、玉红草、护门草之类的,被它赶得极远,缩在一边还东躲西藏。这景象看着的确令人不爽。水镜月哼了声,纤手一扬,池中便飞起一股水波,似绳子一般迅速捆住了木禾高大肥大的躯干,边上四四方方飞起四面水墙,恰似飞刃,在泥地上齐刷刷斩下,断筋裂骨。
  木禾只惨叫了一声,待看到是水镜月,便一声也不敢吭了,只憋着疼得枝叶乱抖。
  水镜月手一挥,让所有灵草精魂自己出来,瞅了眼木禾缩成一团的肥身子,冷道:“木禾,你是不是不想在上林殿呆着了?”
  “不!不!上神,木禾只是,只是……见有地方空着可惜,它们又不要……”它瑟着身子却还想脱罪,但水镜月已听得不耐,“我管你什么原因!要在我这儿呆着,就得守我这儿的规矩!要占地盘就滚回你的下界去!你爱长哪儿长哪儿!”
  几句话立时骂得木禾再不敢吭声,水镜月眉色颇厉地扫过众胆怯的灵草精魂,冷声道:“日后再出这种事,不但占的要滚,让的也要滚!听明白了?”
  “明白了。”灵草魂们一时吓得连连点头,见到水镜月一挥手,便似获了赦般要往土里钻。
  “植楮,你的果子给我几粒。”末了,水镜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吩咐了句,就见一棵顶着赤色如葵叶大帽子的小精魂立时“嗒嗒”地跑出来,养着大脑袋开心地笑着:“在这儿呢!一大袋子,上神你要吃么?这味儿稍甜,蛮好吃的,呵呵呵。”它伸着细弱的嫩绿色手臂,从土里一揪就揪出一大把攥在手心里。
  念儿忙拿了托盘去接,只见一粒粒如棕荚大小的果子在托盘上蹦着,没一会儿便堆了大半盘。
  忘儿在旁瞅着新奇,便问:“上神,这果子干嘛呀?”
  水镜月望向俊坛池,神色慢慢肃穆起来,良久才道:“拿命魂来炼狱的,又有几个能转眼即忘?”
  念忘二人同时一怔,既而脸色都变了,那小狐妖虽是脱得冥府十数重狱刑之苦,然而那种痛苦,烙在脑海里的折磨,如若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又岂能扛住?若时时无法忘怀,疯了只怕还是轻的,更厉害的便是毁却神识,沦为“无识魔”。
  “无识魔”即妖魔界中一最为可怕也最为可怜的妖魔,它往往由神识被毁的仙妖魔怪所化,一旦沦为无识魔,其本魂便永堕虚无,而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凶残暴兽,直至魂耗殆尽,便魄散神飞。
  念忘二人虽未曾亲见,但耳听得历经多重地狱,又被取了灵骨,便都知晓了其中轻重。以鸢尾在冥府种种经历,能撑下来已属奇迹,而这之后,能否养好还真得借助植楮的果子,使之不眯,安其魂魄,再慢慢打理他身上的伤。
  “念儿,你设五星台。忘儿,你去百兽神那儿借根灵狐杖来,同时取三颗力珠来。”水镜月往池底的大贝看了会儿,见其间红光微退,并隐有蓝光流转,便立时吩咐。
  二人应了声,急忙下去准备。身后的俊坛池畔,星光映着池水,上一片光亮,下一片光亮,那大贝轻轻张开嘴巴,其中一颗绯红命元珠似有了脉搏一般,微微颤动。
  月华下拢,似有不断的月华被吸入这大贝之中,而那命元珠也红色欲深,几欲夺目。

  第六章  

  不消片刻,念儿已设下了五星台。水镜月瞅着池底水玉上的绯红命元珠,见那红光映得那雪白呈莹的大贝也妖红异常,不禁眉色微凝,有些深思地望向那汇聚直下的月华。
  念儿也顺着往池底看过去,乍见之下不由诧异,“上神,它真的是那只小狐妖吗?”怎么被取了灵骨受了那么大的损之后,依然有这般灵力?自古万灵之力场分三等九级:上等最上发至清至纯之青光;次之为幽白之光,再次之金耀之光;中等其上为墨黑之光,次之红,次之为灰;下等其上为浅黄,次之为墨绿,再次为橙。而这其中又有色杂色纯之分,光亮光昧之分。原先瞧那命珠呈红,还道是冥府硫火相照或大贝通妖之故,谁想竟是这狐妖本身之力。“瞧这红光之盛,纯而耀目,显然已是妖魔一类中相当强的一员,怎么还是个修行才五百年的不入流小妖呢?”修行五百年,那只能勉强算为妖族啊。
  水镜月沉眉良久,才思忖道:“这世间也有超越万灵所划之外的,比如我,比如四象,东青龙身藏青芒,南朱雀身带火焰之光,西白虎有金光笼身,北玄武有黑火佐傍……他这一身灵光,并非是妖力所至,而是……曾经锻魂!”锻魂,他到底犯过什么劫数,居然刑至锻魂?溯其宿世命途,水镜月只能算到前几世。他曾托身一株小草,沾过自己的血脉之恩,托身狐族之后又得天一池灵符相傍,修行自是迅速,然而这到底还远不能使其修成人形命珠。水镜月也于方才推及他的精元所化之端,然而推着推着,却在首端处陷入混沌,一团团茫然如洪蒙未开之象叫人匪夷所思。
  “锻魂?”念儿不解。
  水镜月瞥了眼她,素来没有解释的习惯,只是念儿恰巧问着了她的疑惑之处,便自行推敲起来,见她不解也就此打住。只是心中亦生出些好奇,不由将手一翻,那俊坛池里便燃起一脉火色蜿蜒,瞬间聚拢在水玉台处,将那绯红命珠吞噬其中。
  念儿看得大惊,这水中燃火她虽有耳闻,却是生平初见,而更奇的是那命珠竟丝毫没有变化,好似这火并不足惧。她心生好奇,不由悄悄伸指去触那水中火焰。还不及碰到,手指便叫那火焰热浪给燎得指甲乌黑。
  她“呀”地一声叫,连忙缩回手。水镜月弹了记手指,那灼伤便已痊愈。念儿不敢再动,只在边上瞅着水镜月。
  水镜月托了下巴想了阵,低语:“看来不是用水阴火锻的……可为什么这命魂里竟带了我水泽之气呢?”只是沾血之缘太浅,不足以福及累世,那累世之源她也看不清。而至于锻魂之火,不是水阴火,那大概是三昧真火,用这火试试,说不定能解其累世之源。她眼一眯,额间银芒大盛,待那光芒消去,水镜月已执了柄古拙之剑在手。
  念儿知道厉害,一件就马上避去石柱之后。水镜月见了,这才以一指触其剑上圆环处,那一笼深黑处立时就映出妖冶的红光,映得人心恍惚,似要被这妖光吸去似的。她见红光大放,轻念了句诀,红光便迅速笼成一团青色之火,直扑已升至五星台的绯红命珠。
  然而那青色之火焚了好些时候,也不见有甚异动,水镜月变了神色,不由低喃了一句:“弭彰业火……”话一落,她才好似方回了神般,将剑收起,仍佩回额间。
  一时无语,整个上林殿亦一派死寂,直至忘儿携了百兽神的灵狐杖与力珠来,才带回些声响。
  “上神,我要了六颗力珠来!”忘儿平复了下有些急促的气息,将灵狐杖与力珠交予水镜月。
  此时的水镜月似乎已全然回神,微一沉吟便点了个头道:“唔,这狐妖锻过魂,看来坚强得很,妖力之光又挺纯,便不需用灵狐杖那根无用的破棍子了。忘儿,与你念儿拿着力珠站于东西二角。”吩咐着,她又从怀中取出一枚似是长至三四尺的菰苗,覆于命珠之上。
  忘儿一瞅,识得就是上回东方呵罗提国使神献来的养神芝,听说味如上清之甘露,已死之人覆之则生,看来方才上神是去了呵罗提国了。
  水镜月端了神色,指衔五枚五矅神珠,咒一起,五矅神珠便浮于空中。她纤指画了个圈,将月华一引,使之如一柄细剑,执于手中,随珠光而起咒舞。念忘二人俱被这月华辉映,五色流澹之光给迷了心神,也直欲跟着一起舞动。空气里似乎弥漫开一阵养神芝的奇香与雾湿雨润的水泽之汽,耳边还远远地传来那阵阵清冷却别赋勾人神魂的柔曼嗓音:
  “……元阳之气,映照其身,与元合冥,太阴育精,内练丹心,三光同辉,神真来寻。三五反真,来授其身,外摄游魂,内周魄精。九天符命,木胎练骨,灵宝符命,草叶练肢。五灵安镇,赤金理肺,华木荣肝,玄水泽肾,神火佐心,厚土润脾,百节调柔,化液在玄,中山神咒,起元安灵,重塑肉身,万载长存……”
  这一唱诵,一咒舞,命珠的红光便随之愈盛,水镜月额间那由即心剑所化环饰亦随着这红光而银芒闪耀,竟似与之唱和般。红光、银芒、月辉交映,照得这上林殿妖冶而神秘,令人迷醉。
  突地,水镜月舞一停,口中沉声一喝“成”,那五枚五矅神珠便各自发出金木水火土之光,直纳入那闪动的命珠之中,而念忘二人手中的力珠也化成光芒融入其间。
  命珠在多重光映之下,慢慢显出一副蜷缩的人形来,浑身似还被囚着锁链。念忘二人亲见其伤痕累累的人形命珠时,心中不由都起怜悯,望向水镜月,正欲求她解了那缚住元神的“刑业之锁”,却见水镜月却似毫不不为所动地再次施法,汇入其命元的五矅神珠立时互化,不多久,五星台上鸢尾已显出其眉目深锁,伤痕遍体的肉身来。
  念忘二人瞧得心惊,那皮肉外翻,血色长流的肉身,几乎不存完好之处了……
  水镜月挑了挑眉,五指一张,鸢尾重伤的躯体上便覆了一罗轻如蝉翼的帛衣。“嗯,我累了,你们把他抬进去上药吧。”说着,便转身回殿,对于鸢尾的伤势,更是眼也不抬。
  然而才迈了步子,风信便带过一阵争吵声,忘儿一听护门草那声声“不许进去!”的娇喝,便叹着气把眉头一皱,“准又是宵然大人来了!这也真是!今天都来了五趟了,这会儿这么晚了还来……”忘儿口中抱怨,却仍是瞅水镜月的脸色,见她满脸不耐,便快走了几步先行打发了事。
  “忘儿,”水镜月拦了下,“他到底什么事?”
  “还不就是天一池那档子事!先质问纵容养患,现又来说判得太轻……”怎么折腾他都有话说,整一个没事找事!换她都不耐烦了,更别说上神。
  果然,水镜月听了一半就掉头往殿里走,也不知纤手怎么画了个圈,便有一道细微的水龙飞向忘儿。忘儿赶紧接在手上,只听她道:“把他赶出上林殿,再往门前设下水龙五阵,他那么闲就让他绕去吧!”
  “是。”忘儿抿嘴,与念儿相视一笑,见念儿已施法托起正自重伤昏迷的鸢尾往殿里去,便手上攥紧了水龙往苑门去。
  寝殿里,水镜月躺了会儿,却仍是满脑子想着那只小狐妖红艳异常的锻魂。翻了几个身仍是无眠,她索性就披衣起来,窗台下,月色已较初时黯淡了许多,空气中异香屡屡,一时衬得上林殿静极。
  这小妖宿世皆为草木凡胎,直到这一世才修得了个兽类,为何其命元珠竟会是一颗锻魂?这即便在《九宫明匣》、《琅简蕊书》这等上古秘书中都极少见闻,为何他却有?明明是为锻魂,该生就一副火性才是,却为何偏偏带着与自己一脉相承的水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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