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帝国(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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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这里,心中象卸下一块儿大石头一样松快,但是还有一点疑问:“那尼拉塞克为什么那样对待库克呢?”
“在库克投靠地狱后,做为补偿,哈洛加斯又被天庭征调了五十名战士,尼拉塞克的两个儿子都在其中,而且他们都没有回来。虽然我们族人以战死为骄傲,但是尼拉塞克也会有些痛恨吧。好了,现在放心了吧?那就好好睡觉。”
窗口的月光洒在安娜的脸上,她的笑容散发出明媚的光彩,我笑着点头,安然睡去。梦中,我见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杀戮的一夜,见到了圣女,但圣女的脸庞,却分明是安娜……
第二天的天色阴沉,路边披满白霜的衰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屋顶树上偶尔被卷起的雪花不时飘零在空中,古老的议会厅被白雪覆盖,巍峨庄严而又沉重,在吞噬了所有人后关上了凝重的大门。而我和安娜,既不是长老也不是族中要员,只能在议会厅外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候。
时间象被这寒冷冻住一样,久久不见结果。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嚣,一堆野蛮人呼呼跑去,来往于城门口的人多了起来,人们都小声议论着:被征调去的战士们回来了!我对此毫不关心,安娜却飞快的跑过去,问道:“真的吗?他们现在在哪里?”
被她拉住的人指着市镇北方:“就在那边的兵营。”
安娜向我招呼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过去。
我稍微一愣,也跟了过去。
城堡北边的兵营其实只是几排简陋的房子,领队去参加长老会不在,驻守的兵士正在门口和带队回来的人说着什么。我进门一看,原子里密密麻麻躺着几十具野蛮人的尸体,上面都盖着白布,彷佛被砍倒的大树。一些野蛮人在尸体旁边寻找着自己的亲人,另外一些则在尸体旁默默的流泪。
尸体旁边站着十几个手持武器的野蛮人,身上满是征尘,安娜和他们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冲进了右边的屋子。我也跟了上去,屋里一股血和药的气味,安娜呆呆的站在一个昏迷的野蛮人床前,那个人头发火红,我仔细一看,竟然是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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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仇恨的火焰又燃烧起来,迪亚手持巨剑,在村子里狂砍大杀的样子浮现在我的心头。但是看到安娜拉着他粗糙的大手,嘴里喃喃的呼唤,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留下,我心中忽然升起这样一个想法:如果杀了迪亚,安娜会很伤心吧。
屋里,一个老年的野蛮人走了过来,安娜急忙上去问道:“大叔,迪亚他没事吧?”
那个野蛮人摇摇头:“他的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受伤后又被闪电和毒侵蚀,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要治愈他,以我的本领是无能为力。不过不要担心,或者有个人应该会有办法。”
“是马拉长老?”
“恩,她的治疗之术可以说是我们野蛮人里最好的,或者他来了,能帮他复原。不仅是他,其他这些重伤员,恐怕都要依靠马拉长老了。”
院子中传来一阵喧哗,门口的人群一阵骚动,库克、长老马拉、圣女安亚和一群野蛮人长老走了进来。安亚看了看院中的尸体,为他们祈祷:“你们为了荣耀而牺牲,战斗的光彩将永驻人间流传百世,勇敢的灵魂将在大神奥丁的乐园里尽情的欢唱。”
在她祈祷的时候,马拉和其他几名长老向着迪亚所在的屋子走来。库克走在他们当中脸上露出隐隐的笑意。看到我在门口,库克走到近前,拉着我说:“跟我来。”
“你没事儿了吧?他们没有判你的罪?”
库克摇摇头,那苍白的脸上似乎带出一丝微笑:“没有。没想到二十年后,我又是哈洛加斯的一员了。”
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却全然没有那种高兴兴奋的感觉,虽然我感觉我应该高兴,但是那种刺心的冰凉却是那样真实:村子被毁了,爷爷死了、大炮死了,库克又回到了他的家人那里,我呢?谁会来管我呢?抬头看看安娜,正在急急的向马拉说着什么,她关心的,竟然是迪亚,这个我的仇人!我是什么?只是她的一个宠物么?
我懒洋洋的答应两声,库克没有注意,转头盯着马拉。马拉走上前,仔细检查了迪亚的伤势,轻轻叹了口气:“伤得太重了。”
“那还有救么?”
“救他倒是容易,不过用普通的方法,即使获救,一生也就废了,用其他的方法,又太危险。”
屋里的静了下来,库克忽然说道:“那就用其他的方法吧,一个战士,如果活着却不能战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人们一愣,却没人反驳,安娜象被什么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最终扭头看看库克,点了点头。
我无心在看下去,躲开库克的视线,悄悄溜到了街上,街头形形色色的野蛮人和怪物来来往往,哭的、笑的、兴奋的、悲伤的、扬眉吐气的、行色匆匆的,但是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也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心头那种冰凉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记得库克曾经说过:“其实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好好的生存吧。”但是最爱我的人已经死去了,我这样生存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为了这样孤单的飘零么?
爷爷死前的情景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天空落下的暴雪和闪电,地上燃烧的火焰和九头龙,在鲜血和死亡映衬下,那把巨大的不断挥舞的长剑和那张长着红发的狰狞的脸。
对!我要复仇,我要替爷爷复仇!卑鄙的人类,无耻的天庭,是他们夺走最爱我的人,是他们毁了我的家、我的生活!那股火焰从我的心中熊熊燃起,从我逃生那刻起,我生存的意义就注定是复仇!
这股火彷佛照亮了我的生存之路,我昂起头,大步向我的住处走去,那里有我武器、我的弩箭,我要用他们刺穿所有仇人的头颅,他们当中第一个,就是那个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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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收拾好弩箭,静静的等在屋里,大白天,在一群野蛮人众目睽睽之下去杀一个受伤的野蛮人,我没这种实力,也不会那么愚蠢。屋外寒风呼啸,屋里却暖意盎然,我悄悄等着,躺在床上休息,毛毛不知从那里钻了进来,靠在我的脚边。
或者只有你还愿意和我相依了,我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长毛,不过等今晚之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永远。我眼皮一沉,终于昏昏睡去。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屋里的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张肉饼,大概是安娜回来过了。看时间尚早,我悄悄溜到了街上,顺着向各个方向延伸的路四处闲逛,不一会儿走进了哈洛加斯的酒店。
这里面大多是外乡人,从鲁高因溃败中逃出来的怪物占了大多数。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无所事事,听着周围的喧哗,专心等着夜幕的降临。在这一堆怪物当中,我右手方向的十来个个人类相当显眼,我在佣兵所见过他们,就是送那群野蛮人回来的那几个,领头的是一个驼背秃头的老者。不知过了多久,门帘一响,一张苍白的脸走了进来,走到那群人类的前面,小声对着那个老者说:“凯恩,你找我?”
这个声音这样熟悉,以至我不用回头也能知道这就是库克,我心中一阵紧张,但幸亏他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中的我,小声和凯恩谈着什么。
没有多久,库克满面怒气的起身,转身走了出去。凯恩见他出门,扭头小声向他旁边一个人说道:“大人,您看?”那个人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天色渐渐黑下来,忽然想起安娜找不到我,不知会不会到处寻找,转念一想,不要去管她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去替爷爷报仇。
夜渐渐深了,我从酒店中悄悄溜出,由于没有陷入战争,现在的哈洛加斯防备很差,寂静的街头空无一人,穿过几个街道,走到了佣兵所的旁边。这里的门口站着几个野蛮人守卫,院墙高大,此时我才发现自己要潜入进去杀人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我四处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以潜入的好地方,又不甘心这样回去,躲在对面房子的间隙,观察着对面的情况,或者等到后半夜,会有什么机会吧。
风仍然那样凛冽的吹着,当我手脚都有些发麻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佣兵所出来,一个野蛮人长官跟在后面,大声说:“圣女大人,我们野蛮人勇士会永远记着您的慈爱!迪亚下午醒来,晚上已经被拉苏克接回了家里,您可以到那里去慰问。”
安亚向他道了声谢,转身走进了那长长的街道。
拉苏克?就是那个铁匠?原来迪亚是他的儿子。我想想铁匠铺的方位,悄悄摸了过去。
走到铁匠铺的门口,正好赶上安娜从里面出来,老铁匠笑容满面的送她出来,愉快的和她告别。等安娜走远,旁边的阴影中转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在瑟瑟北风中盯着安娜的背影傻傻的发呆。半晌,她轻轻转身,投进了无边的夜幕。
潜入拉苏克的家里要方便得多,我顺着旁边的大树爬上院墙。可能因为买卖的关系,他家里并没有养狗,我暗说了一句幸运,轻轻跃进了院子。
拉苏克的家院子分为两排,前面一排是铁匠铺,后面几间是住宿的地方,安娜刚走,屋里的灯还亮着,拉苏克和迪亚在屋中谈论着什么。我摸到窗前,静静的等着。
拉苏克说:“刚才我送安娜出去,发现有人躲在旁边,看样子好像是安亚。我看她不想露面,也就没有招呼她。”
迪亚眼中露出复杂的表情,说:“奥丁说过‘脑只知道,心附近的感受’,我和安娜的情意是不会改变的。”
拉苏克叹了口气:“恩,好了,你先养好伤,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拉苏克走了出去,迪亚呆了好久,终于翻过身,沉沉睡去。
机会终于来了,我掏出手弩,上好弩箭,向床上的迪亚瞄准。忽然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手掌一阵酸痛,弩箭落地,接着被远远的抛到了院子里。
我挣扎起身,拉苏克那张狰狞的脸,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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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喧哗惊动了迪亚,他冲出门外大声问:“爸爸,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一只全副武装的兔子想谋杀一只大象!”拉苏克说。
迪亚看看我:“哦,一个未成年的剥皮者,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我抬头看看迪亚,他身上裹满了纱布,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站在那里仍然象一座小山一样稳重巍峨,和上午见到的那个木桩般的伤员相差千里,不知马拉用了什么样的治疗方法。
我大声喊道:“我是‘火焰之指’吉列,你在剥皮森林杀害了我的爷爷,我是来报仇的!”
“报仇?”拉苏克不屑的说:“要想报仇你就正大光明的来挑战,这样的暗算,只能让人觉得卑鄙!”
我脸上一阵发烧,做为一个剥皮者勇士,我当然知道正大光明的挑战,然后在决斗中杀死仇人是最为光荣的事情,象我这样的暗算是那些懦弱无耻的人类才会做出来的。但是现在我和迪亚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而且复仇的火焰就像毒蛇一样蒙蔽了我的荣誉感,才会选择了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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