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特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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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前往辽东躲避战乱。”
王磊轻轻摇头,并不认同杜畿的说法,“伯侯兄啊,战乱四起,天下便没有净土。你认为辽东好,却不知道辽东也不是净土,时常遭到匈奴、乌桓的袭扰,并非宁静之地。”
杜畿说道:“即使如此,也比呆在中原更好。”
王磊脸sè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一味的躲避不是办法,若是伯侯兄带着老夫人前往辽东后遇到匈奴人呢?那时候又当如何,是奋起抵抗?还是离开辽东流亡其余地方。在任何时候,躲避都不是最好的办法,那是懦者才会选择的办法。”
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
杜畿随之变sè,看向王磊的眼神变得不友好。杜畿对王磊的帮助很感激,但并不代表杜畿就默认王磊的看法,他淡淡说道:“王县令的说法,在下不敢苟同。”
王磊嘴角上扬,带着不屑,“伯侯兄,请!”
一句话,已然向杜畿发起论战。
两人达不成共同意见,自然要论一论。杜畿也不是泛泛之辈,他长身而起,撩起衣袍跪坐下来,抬头挺胸,神态严肃,已然是一副战斗准备。
王磊亦如此,两人相对而坐。
第25章王磊vs杜畿
杜老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期待。
他对王磊入狱后的发生变化颇感兴趣,这小子变得能言善辩,而且还认识颍川荀氏一族的荀谌,更认识眼前的京兆杜畿,都让杜老爷子觉得既惊喜又陌生。眼下王磊要和杜畿辩论,又是一个了解王磊的大好机会,他如何不喜?
郭昱、郭女王和老夫人发现情况不对劲儿,眼神焦急。
想开口阻止,却被杜老爷子以眼神制止。
大好机会,焉能错过?
杜畿神态庄严,和王磊隔着篝火相对而坐。他略作沉吟,缓缓说道:“《孟子》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其大意是穷困时独善其身,修身养德,管好自己即可;显达时兼善天下,让万千百姓受益。如今天子无道,朝纲混乱,中原战乱不休,而我自己则是家境贫苦,能在乱世中自保已经不错。依照先贤之言,我带着母亲前往辽东避难,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如何是懦夫的选择?莫非王县令认为先贤孟子是懦夫,是一个畏首畏尾之辈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
杜老爷子捋着颌下长须,微微颔首。
不愧是饱读诗书的人,一开口就引经据典,占据道义的制高点。
这一下,更让老爷子期待王磊的表现。
王磊轻笑两声,神态从容,不急不躁的说道:“《孟子》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但也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按照先贤孟子的意思,若是完全相信书,还不如没有书。伯侯兄选择尽信孟子一书,在我看来,这是违背了先贤孟子一书的jīng髓。”
“先贤都敢承认,莫非伯侯兄还不敢承认么?”
“我曾听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天下之人都有责任捍卫大汉之利益。大汉式微,朝中jiān佞当道,正是英雄奋起的时机,正该竭尽所能力挽狂澜。伯侯兄才华卓越,正该奋起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王磊言语愈加犀利,高声说道:“任何一个还有血xìng的人,鲜血还没有冷的人,都会在这个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焉能独善其身,躲避难道不是懦夫的所作所为吗?”
杜老爷子眼前一亮,这小子,果然给人惊喜啊!
杜畿面sè微变,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眼前的人不能以相貌论断,这是一个难缠的人。杜畿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轻笑两声,又开口反击道:“孟子曰‘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大意是说要远离危险的地方,不让自己陷入险境。中原战乱纷纷,我带着母亲躲避凶险,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来懦弱。”
王磊咧嘴一笑,心想,杜畿这一番话开口便落了下风。
第一次的直接交锋,让杜畿受了影响!
王磊不会有丝毫退让的想法,傲然说道:“刚才我就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个论断姑且抛之不用,以免伯侯兄说我老是用一个事儿缠着不放,妨碍伯侯兄引经据典。我曾经听一个种地的老农说‘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一个田间老农尚且有如此见识,何况是才学出众的杜伯侯呢?国家处于危难,杜伯侯却以‘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推脱,令我大失所望。”
他长叹了一声,仿佛真的是对杜畿大失所望。
一开口,王磊以大势压迫。
若要真的论情理之事,人家去躲避再难,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王磊显然没有理由反驳杜畿。但王磊把杜畿竖立在一个才华出众的地位上,再以国家大势压迫,杜畿难以应对。
国家大事,是王磊占据的制高点。
杜畿也不是省油的灯,并不认输,又继续说道:“《诗经》言‘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yù报之德,昊天罔极’。大意是父母生我养我,拉扯我长大,呵护备至。我想好好报答,但父母的恩情如天一般,大而无穷,怎么报答得完呢!古人尚且有如此孝心,我作为儿子的,焉能不报母恩。”
杜畿神情认真的看了眼老夫人,言语诚挚的说道:“留在中原,母亲便多一分危险,我yù尽孝道,这难道也有错?”
他冷哼了一声,眼神凌厉,等着王磊答复。
“哈哈哈……”
王磊放声大笑,轻轻摇头。
杜畿心中咯噔一下,立即问道:“王县令为何发笑?”
王磊笑声停止,摇头说道:“我笑的是杜伯侯尽的是小孝之道,却忘记了大孝之道。别着急,别着急,且听我一一道来。”
杜老爷子好笑,这小子倒学会卖关子了。
杜畿皱眉,心情沉重。
却见王磊从原地站起身,真臂一挥,朗声说道:“第一,你尽的小孝之道,自以为照顾母亲安危,想让老夫人颐养天年,却忘记了老夫人已经上了岁数。君岂不闻落叶归根么?你带着老夫人远赴辽东,十年八载回来不了,到那时老夫人客死他乡,你于心何忍?”
“第二,小孝之道,孝敬父母长辈;大孝之道,孝敬君王社稷。你带着老夫人远赴他乡,客居异地,不管君王死活,不顾国家社稷,这是一个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王磊言语诛心,气势汹汹。
杜伯侯身子一晃,脸上面无血sè。
他望向王磊,眼中满是惊诧。
王磊察言观sè,自然不会放过眼下说服对方的机会,继续说道:“朝纲不振,中原战乱纷纷,值此时,我辈之人当奋起拼搏,乘风破浪,为自己、为家人、为国家竭尽所能。伯侯兄带着老夫人远赴他乡,老夫人能心甘情愿么?能习惯客居异地的寂寞么?”
“为了老夫人,伯侯兄也当留下。”
“同时,一个有才华的人也应该在这个关键时刻留下。”
“诚于自己!”
“孝于母亲!”
“忠于君王!”
“此三事,是我认为伯侯兄该走的路。”
王磊转过身,面对着杜畿,拱手长揖了一礼,歉声说道:“适才王磊鲁莽,冲撞伯侯兄之处,还请伯侯兄多多谅解。”
杜畿嘴角抽搐,已经被王磊说得无话反驳。
“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一个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好一个诚于自己、孝于母亲、忠于君王,听君一席话,当浮人生一大白。若有美酒一杯,大醉一场,夫复何求!”
洒脱洪亮的声音传来,一个青年大步走进来。
ps:来人是谁呢?猜猜,牛人登场。
第26章天生郭奉孝
邺县,县衙。
入夜后,县衙中灯光明亮。大厅中油灯摇曳,邺县县令沮授和几个好友小聚。沮授坐在正上方,左侧首位坐着刚从中山国赶回邺县的荀谌。他头戴高冠,腰缠玉带,身着一袭白袍,面如冠玉,坐在大厅中,便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令人自惭形秽。
右侧首位坐着的一个五短身材,国字脸,八字眉,眼神凌厉的中年人。此人名叫田丰,字元皓,人如其脸,刚正严格,处处顶撞韩馥,以至于不受韩馥器重。
左侧第二人是长史辛评,右侧第二位是韩馥幕僚辛毗,两兄弟也列席。
五个人,都是知交好友。
沮授目光落在荀谌身上,拿起手中酒樽,遥敬荀谌,“诸位,友若兄自中山国返回,舟车劳顿,这一杯酒敬友若,给他接风洗尘。”
“多谢公与兄!”
荀谌微微一笑,端起酒樽向在场的人敬酒。
他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樽后双手放在双膝上,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一次前往中山国,去的路上没遇到有趣的事儿。回来的路上,倒是遇见了一个有趣儿的人。”
“有此好事,应当分享,快,说来听听。”
沮授身子前倾,脸上带着好奇之sè。
素来不苟言笑的田丰也颇为期待,辛评和辛毗也看向荀谌。
荀谌袖袍一甩,说道:“我途径曲梁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名叫王磊的人。此人年不满二十,长得魁梧jīng悍,一看就是猛将之才。这人年纪轻轻,已经是州牧大人任命的毋极县县令。”他一开口,在场的人并无惊讶的神sè,脸上还露出早已知道的神态。
辛毗更是轻笑两声,打趣道:“先生啊,王磊能够担任毋极县的县令,还是沮先生一手促成的。没有沮先生,也就没有王磊。”
沮授讪讪一笑,他满腹才华却算计一个痞子,面上无光。
“还有这事?”
荀谌眉头一挑,惊讶道:“此人是公与兄的亲属?”
沮授摇头,荀谌更觉奇怪,又问道:“既非亲属,莫非公与兄收了王磊的好处。”
辛毗哈哈大笑,田丰那僵尸脸都有了一丝笑意。
沮授又摇头,无奈之下,他把王磊身份和前往毋极县赴任的原因说了出来。这件事除了荀谌刚回来不知道,在场的人都知道,不可能隐瞒,干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沮授说完后,继续说道:“王磊赴任毋极县,是因为州牧大人想断绝消息,才有赴任之事。”
荀谌明白了来龙去脉,感慨道:“邺县东市的一个小小痞子,竟有一腔热血和一身傲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人颇为有趣。说不得,以后还真会封侯拜将。”
田丰觉得惊讶,问道:“友若何出此言?”
荀谌不再隐瞒,说道:“我在曲梁县遇到王磊的时候,恰逢清晨。当时王磊拿着一杆乌金蛇矛晨练,那一边练武,一边竟出口成诗。”当下,荀谌把王磊的诗句一句句朗诵出来,又接着说道:“这首诗气势雄浑,磅礴大气,格局颇大,十分符合王磊的情况。”
顿了顿,荀谌又问道:“在座诸公都是饱学之士,可曾听过这首诗?”
众人摇头,脸上都有着惊讶的神情。
他们都是饱读诗书的人,都有各自的关系网,一旦有新的成名诗作问世,必定知晓。王磊感慨而发的这首诗气势不凡,一旦做出来,不可能被人抛之脑后。
唯一的可能,是王磊应景而发。
“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虏!好,当真好,念起来热血沸腾。”
辛毗心中激荡,眼中异彩连连。
他和田丰都不受韩馥器重,没事做才关注王磊打发时间,没想到发现了个有趣的人。
沮授呢喃了几声,也感觉热血沸腾,感慨道:“王磊名声不显,一直东市的一个痞子,却不料有着如此抱负。这一回前往毋极县,说不定是虎出深山。”
田丰捋了捋短须,朗声道:“此子出身卑微却身负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