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男人一样去战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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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两人舌尖相触时,陆南明显感到李寒光浑身一僵。
温暖滑腻的触感,像一只灵巧的手,悄无声息地解开了心中锁着狂躁野兽的铁链,失控的理智,使它们融为一体,排山倒海般的□□淹没两人。
极具侵略性地吻,李寒光反客为主,毫不客气地扫荡着陆南嘴里每一处角落,汲取着她口腔中的蜜糖,吸走陆南原本就模糊不清的思维。
似被点燃烈火的身躯,无法分离,冰天雪地的冬季,将军大帐里泄出丝丝春意。
☆、急转直下
数日连降大雪,塞外北国变成了只有白色的世界。之前的硝烟弥漫,好似场梦般,在这积雪的覆盖下好像没有发生过。一切血腥和逝去的生命,都被这纯洁的颜色抹去,让人不禁想起红楼梦里那句: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雪埋半腰的营帐,里面没有寒冷刺骨的空气,红彤彤的碳炉燃烧着噼啪作响的火炭,暖融融带着春意。
宽大的床铺上,锦被里是交织相拥的躯体。
常年的军事生涯,李寒光的身体早已习惯早起,每到天刚放亮的时候,就自觉醒来。怀里温热的娇躯,使他笑意落在唇边。
庆幸自己不顾一切的留下陆南,没有因为那些“不可以”再次放开牵着她的手,此刻才会收获到溢满心田的巨大幸福感。只要这个女人肯接纳他的感情,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什么功名利禄,什么金银富贵,通通比不上这浓情牵绻的一刻。
陆南还在熟睡,浅浅的呼吸,颤动的睫毛,微微上翘的嘴角,每一处都能叫李寒光的目光流连不已,舍不得收回。
等一回到京城,他便要着手两人的婚事,不能再有失去陆南的危险,他要把她一辈子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定下心思,李寒光爱意更浓,忍不住低头去吻陆南光洁的额头,烙下灼灼的情意。
“嗯……”被李寒光动作扰醒的陆南,像只小狗一样扎进对方结实的胸膛,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未完的梦境。
李寒光轻轻把被子盖住陆南露在外面的肩膀,白色的绷带上已经没有血迹,肩膀上的伤痕,显得触目惊心。怜惜地爱抚着狰狞的伤疤,李寒光心疼不已,这是陆南与他同生共死的证明,即使消不下去,他也觉得这丑陋的伤疤格外美丽。
大雪倾下,庆军无法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追杀敌寇,只好安排部分边塞常驻军队,继续加固防守,大军即日便要撤回原地,巨大的粮草消耗,每多停留一日,边加重一分。达怛人如此惨重的伤亡,使他们在十年之内都不足为惧。
乾元皇帝对这次战争的胜利,十分欣喜。不但是因为平定外乱,还给暗流涌动的朝野内堂,安下了一颗定海神针。
先皇突然驾崩,新皇仓促登基,内野各路党派都怀着各自的心思,乾元皇帝脚跟不稳,完全倚靠着李家的军事势力,镇压着蠢蠢欲动的狼子野心。若这次战败,恐怕分封各地的王爷们,指不定就有打算取而代之的。
所以这场胜负至关重要,当听到兵部报来前线大胜的消息,乾元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希望李家父子尽快回京,用这胜利压制一下朝中刻意制造的危难气氛。
道道圣旨追来边地,李寒光感受到皇上的欢喜急切,也尽快安顿好衮州后续防御,三军整顿,不日便要拔营回京了。
除去胜利的喜悦,李寒光还有自己的心思。看着怀里的人儿,他心中从未觉得如此满足过。
“什么时辰了……”睡眼朦胧地陆南,茫然抬头问道,思绪间好像还没回到真实世界。掀起被子就要准备起身梳洗,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回温暖的被窝里。
“时辰还早,你再多睡些吧。”贪恋二人肌肤相触的温度,李寒光故意不许陆南起来,收到怀里,抱的更紧。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陆南清醒,瞥到两人这般亲密的状态,又思忆起昨夜,不禁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没想到只是个主动的吻,就将自己从青涩的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可恶的肇事者现在正带着一脸叫人讨厌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连脸颊上的酒窝里都是满满的深情。
帐外不断走动的整齐脚步声,还有放亮的天色,陆南埋怨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熟,没舍得。”毫无防备的睡颜,祛除杀气的整个人,李寒光都倍加珍惜,这样的陆南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以给所爱的女人一个安然休憩的天地,不用再去担忧刀光剑影,全然酣睡。
柔情蜜意的话语,烧的陆南脸上火热,虽然已经成为李寒光的女人,可还是感到万分的不好意思,羞答答不敢抬头看他。
难得一见的娇媚神态,像猛然蹿起的烈火,遍布李寒光的身体。伸手强迫陆南抬起头,暴风骤雨似的吻,毫不留情攻向陆南的双唇。
“禀将军!”帐外突然而至的通报,把沉浸在□□里的两人惊起,李寒光不悦的沉下脸,陆南慌忙找寻自己的衣物,手脚慌乱的往身上套着。
“讲!”看着恢复男子打扮的陆南,李寒光心中更加不高兴,语气严厉,恨起这个跑来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家伙。
“少将军,皇上又颁下圣旨,这次是监军孙大人亲自协圣旨前来的,属下不敢怠慢,唐突将军还请恕罪。”李寒光昨夜已经吩咐下去,今早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要在回京之前好好休息一下,只是如今事出紧急,小令子才冒着责备前来禀报。
本来军中长设监军,然而在李寒光下落不明时,乾元皇帝心中焦急怕就此紊乱军心,才特意从京城委派孙晋书太尉前来,一是安定军心,一是尽快寻找到李寒光,无论生死都要秘密处理,不可传扬到内廷去。
在李寒光回到军营后,孙太尉就回京复命了,如今再次屈驾而来,不知是不是皇帝等的心急了。
由陆南给他穿戴整齐,两人一前一后去到李崇山的议事大帐,孙太尉早已等候其中!正和李元帅在那里寒暄。
“拜见孙太尉。”李寒光上前行礼,孙太尉乃皇帝心腹,乾元皇帝之所以在众多皇子之中夺得帝位,除去丞相秦淮逸的谋划,也有这位太尉的鼎力相助。所以即使为皇亲贵胄,对孙晋书,李家父子也要礼谦和让。
“李将军不必多礼,老夫与元帅同朝为官,品级相当,李家又贵为皇亲,切莫折煞老夫了,哈哈哈。”孙太尉到是不拘小节,更没有在京为官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捋动胡须,笑得豪爽。
三人互相客气一番,孙晋书才道明来意:“皇上口谕,李将军回京请务必带上参领陆南,听闻此人单枪匹马斩去马尔呼兰首级,实在英雄,皇上爱惜良才,特准陆参领随君面圣,以示嘉奖。”
李寒光听到这儿,就好比惊雷劈下,震动心绪,无法平静。惊骇异常的脸色,连孙太尉都看出不对,疑惑的追问:“李将军如此神情,莫非其中有异?”
透视人心般的目光落在李寒光僵硬的面上,久久不能找回神魂的李将军,结结巴巴应付道:“不,不是,回孙太尉,在下只是没想到,陆南一届无名小卒竟可入得圣耳,并得到皇帝召见,实数惊异。”
孙晋书收回目光,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明明李寒光说得就是谎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天大的好事,竟会使这个泰山崩于前可岿然不动的男人,惊吓到变了颜色。
“能够随京面圣,乃是他祖上修来的福气,若得圣恩,赐他一官半职,也算陆参领光耀门楣了。”
冷汗悄悄流下脊背,李寒光心中暗道,光耀门楣?不连累那个“陆南”全家处斩就是菩萨保佑了。
“自然,这是陆参领的福气。”
心神不宁中敷衍过孙晋书,李寒光面色灰败地走出军帐,在外面等候多时的陆南,看到他走出来忙迎上去。
“皇上下了什么旨意?你怎么这般脸色?”看到李寒光面色沉重,陆南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急急问到。
一语不发扯着陆南手腕一路急行,等回到他自己的帐篷,李寒光才担心的说道:“皇上降旨要你随军进京面圣。”
陆南不敢相信地张大嘴巴,满脸惊骇:“为什么要我进京面圣?皇上怎么会在众多兵士之间知道我是谁?”
“不知是谁,把你斩杀马尔呼兰的功绩报了上去,皇上欣喜之间,要亲自召见能匹敌达怛第一勇士之人,令有奖赏……”这个对任何一个士兵都十分荣耀的机会,对陆南二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刚刚情定三生,还许下婚事的两人,如果陆南进京以男子的身份被封了官职,那么李寒光就无法把一个“男人”娶进门了。
压抑的消息像阴云一样密布头顶,李寒光和陆南此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好不容易冲破心锁,历经生死才牵手的两人,如今又横路杀出意外,难不成他们之间,根本就是有缘无分?
想想陆南之前说过,她并不是这个世界存在的人,难不成这是为她回到原来属于她的地方做的铺垫?因为两世相隔,陆南注定不能与他有所牵连吗?李寒光突然觉得无助,他一个凡人,在天意面前竟是如此卑微。
不约而同的叹息,早晨还充斥他们之间的甜蜜气息,转瞬化为寒冷的冰刃,各自刺进心头。
☆、面圣
庆国都城坐落偏南之地,气候四季皆如□□,虽比不上紫禁城那般奢华,却别有一番文人雅士的气运。
陆南与李寒光心情灰暗,随军走了大半个月,终于行至京城。其余地方集结起来的部队,各归原位,封赏会拨送至地方,最后李家父子只允许携一千余兵士进入京城。
庆军得胜归来,乃是普天同庆之事,整个京城无不净水撒街,张灯结彩。陆南等人骑马入城,受到庆国民众夹道欢迎。看到这么多人欢喜的笑容,大街上和乐繁荣的景象,陆南突然有种满怀的荣耀感,她吃苦受伤能换来这么多人和平岁月,非常值得。
在众人簇拥下,飘飘然来到皇宫正门,高高的城门,鳞次节比的高屋广厦,叠叠嶂嶂绵延至天际。
庆国建筑风格形似唐宋气势恢宏,但儒雅之气浓重,反而掩盖了些许帝王的霸气。陆南与最后特许入宫面圣的五十人,下马步行其中,只有李家父子特准在宫内骑马,其余之人只能走路。只是从朱凤门到主殿的路程就走了半个时辰,主殿庆典祭天犒赏三军之后,仅李寒光父子陆南三人有幸于宸英殿面见圣上。
三人候在光线充足,摆设精巧琳琅的书阁中。
书阁名为紫观阁,是乾元皇帝私人会见朝臣的地方,俗称内阁,说白了就是皇帝自己家的书房,跟平时议政召见大臣的弘文殿这种办公场所有所区别。
整个书阁里三面为窗,窗棂都是雕绘着古时英烈故事,文士诗词,山水风景。唯一一面墙前是一座描金屏风,上面是陆南看不懂的草书,也不知写了些什么诗句。屏风前是把雕刻繁复的木椅,虽然不认得是什么稀有木料,但那些精巧的雕饰就够叫人惊叹不已了。
长而高大的书案上,成堆的书籍,也许是奏折,站在稍远的地方看不清楚。陆南学李家父子,低着头只敢看脚下姜黄色织着朱红花纹的地摊,心中为自己和李寒光即将到来的命运忐忑不安。
等了约一刻钟,先是脚步攒动,门扉吱呀一声由一名穿着暗褐色织金彩线花纹的内侍推开,然后退至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