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v-怒海争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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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江扬按开关合上窗帘,沈默地打开灯又回到位子上坐下,“无论如何,罗灿看来是凶多吉少,不知道苏朝宇遇到了什麽事,才决定放弃。”
“飞豹团这次去了12个人,我那里有名单,今晚就和砚臣一起把抚恤和嘉奖的文件准备出来,具体的仪式方面,到时候再说。”程亦涵低著头,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能像平日那样镇静。这点上江扬相当理解──这许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们见惯了生死离别,却都不肯因此变得麻木,因此每次有战友殉职,无论是否熟识,他们都会觉得悲悯和难过,於是江扬轻轻拍了拍程亦涵的肩膀以做安慰,又问:“我看过苏朝宇的诊断报告,他的伤看起来凶险,其实并不严重。这两日大概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去发个书面的申斥给他,後天早晨叫训练营的齐冠军来领人──带到卫戍部队那边,先关三天禁闭再说。”
程亦涵飞快地答应了,江扬的手指轻轻敲著桌面:“我知道罗灿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也猜到他放弃回来大概是因为齐音中将跟他说了什麽,或者担心大面积武装空袭过程中,强行突入救人会连累他的兄弟们。现在回来了,伤好了,万一左思右想又後悔了,又去做孤胆英雄了可怎麽办,运气这种事,实在是太不可信。”
程亦涵看他忧心忡忡地样子,便笑著开玩笑说:“你家小舅舅最常说,幸运女神偏爱英俊的少年。我看苏朝宇少校这些年,实在是倍受宠爱。照理说,你也不错嘛……”
江扬忍不住笑起来:“他那些话你也信,怪不得他常说你是老实人……”两人正说笑中,他的二秘宋月少校又来敲门,她已经按江扬列的名单准备好了给首都的礼物,现在来签清单的。
这些事程亦涵已经多年不管了,好奇心起,便站在江扬身後看。宋月少校心思缜密又温柔体贴,这份礼单安排的十分妥贴,江扬笑著签完便让她去安排派送。程亦涵等她关门离开,才仿佛不经意地说:“给家里的礼物也要如此安排,江叔叔又要难过了。”
江扬把脊背放松在椅背上,笑著指指自己的肩膀,程亦涵瞪了他一眼,伸出两根手指,如点穴般点在一处酸痛淤积的穴道上,一时痛的江扬咬牙切齿。程亦涵便吹了吹自己的手指,十分得意的样子。
“想来我跟苏朝宇犯相同的错误这种事情,在爸爸看来实在是不可饶恕,尤其是……”江扬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从海神殿到零计划,恶意始终围绕在侧,我行事做事,就该更谨慎些,像这次简直是自己梳好了小辫子在别人面前跑来跑去。”
程亦涵给他倒了杯养胃茶暖著,干脆在他对面坐下听。
“嫦湖湾那里本就不是我的防区,这个敏感时刻在那边进行演习这种事情,任谁听说也难免有一番揣测,尽管基於此的弹劾都是捕风捉影,但多了毕竟不是好事。这回齐音中将回来了,影子也变成了真的,幸好苏朝宇没有跟纳斯的军队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事情还不算是不可收拾。只是……基地今年的福利和奖励,恐怕都要大打折扣了。”江扬相当疲惫,闭著眼睛在抽屉里摸了一阵子,才抽出一张打印好的稿子递给程亦涵:“我明天的发言稿,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犯忌讳出漏子的……还有,我今晚住江立的宿舍,你要是有什麽事不要打到家里。”
程亦涵的眉头快要拧在一起了,他有心要劝江扬不要把刚刚解冻的父子关系再次搞僵,但又知道明天军事委员的诘问非同小可,江扬已经熬了两个整宿,今晚选择飞回去以後住在外面的房子里,也是为了睡个踏实觉。他想来想去,便沈沈地叹了口气,拿著稿子走出去,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说:“你从来没当众念过检查吧?”
江扬已经撑起来,正抿著味道奇怪的养胃茶翻开一摞公文,闻言抬头苦笑:“听说第一次都挺痛的。”
程亦涵因为少年时总跟比自己大上数岁的同学混在一起,对任何荤笑话都能一笑置之,他耸耸肩:“这种事,习惯了也不会有快感。所以……”他纯黑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闪著温和的光,他说:“江扬,下次这种文件,我来替你写,好吗?”
江扬心里一暖,他一时不知道说什麽才好,正一愣间,程亦涵已经转身离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指挥大楼的顶层,无论是指挥官办公室还是副官办公室,仍然灯火通明。江扬的基地里,吃过晚饭的夫妻已经带著孩子和狗出来散步,书报亭的老板正把防雨板挂到窗上,他戴著小黄帽的儿子吃力地帮忙。
每个人都用力生活,并因为这样的生活而感到快乐,江扬一直都知道,为了守护平凡和幸福,他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青春甚至生命,更愿意因此忍受任何责难和屈辱。
想必苏朝宇、程亦涵、凌寒、林砚臣、慕昭白,还有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也都如是。
本章完
通知一下,明天肯定不更新,後天可能不更新……回来早的话,就睡前更。
周三无意外的话,依旧是3:00PM,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打分的各位大人!小醉鞠躬。
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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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第五部之怒海争锋
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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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用力生活,并因为这样的生活而感到快乐,江扬一直都知道,为了守护平凡和幸福,他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青春甚至生命,更愿意因此忍受任何责难和屈辱。
想必苏朝宇、程亦涵、凌寒、林砚臣、慕昭白,还有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也都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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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本来是布津帝国的法定假日,但是如今战事在即,军事委员会和上下议院都是一片忙忙碌碌地加班加点,唯一不同的就是下午茶的时候,例行供应的点心里面多了各种各样馅料的小月饼。军事委员会的会议已经高强度大密度的持续几个小时,因此现在这只有15分锺的休息显得非常珍贵。
江扬在高级军官休息室里跟侍从兵队长王鑫中尉聊天,他十七岁的时候在这里也干过一年侍从兵,当时王鑫还是个才入伍的新兵,两人年龄相仿,曾经有过一同算计当年的侍从兵队长的恶劣事迹。如今时过境迁,江扬觉得高压之下,能跟昔日的朋友聊聊天,总比应酬那些老将军之类的人要有趣的多。
下午茶结束的铃声响起来不久,就有一个传令兵跑进来传令:“请江扬中将在十五分锺後去七号会议室参加会议。”
王鑫担心地瞧了一眼在这里空等了半天的江扬,他在这里许多年,知道七号会议室被许多军官暗地里以“小军事法庭”相称,用途十分不令人愉快。江扬笑著站起来,与王鑫握手告别,然後迈著朗朗的步子,跟著传令兵,径直离开。
七号会议室面积不并太大,但天花板却高得吓人,房间里有十五把常设的座椅,U型排列,都要放在高高的底座上,有资格坐在这里的,是最高军事委员会的九名高官和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六名主任委员,座台後面坐著书记和秘书。江扬还是多年前当侍从兵的时候曾经带领手下新兵打扫过这里,如此这般以受审者的身份进来,才感受到了这里那种权力高高在上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不过他并未因此而感到畏缩,倒是有种厌恶感油然而生。
十五张座椅并未坐满,中间江元帅的席位空著,为的是避嫌,旁边坐著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六位主任委员,其余六位元帅都到齐了,杨霆远一级上将的位置和他们紧挨著,旁边国安部部长凌易的位子却没有人。值得注意的是,凌易的位子旁边添了一张临时的座椅,第四军的军长彭燕戎上将坐在那里,一脸倨傲。
江扬在传令兵的引导下坐在正对主位的一张小桌子後面,在军队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委员长发表了简短的开场白之後,便开始系统地阐述自己在敏感时期到东鸦岛附近海面进行准军事演习程度的实战训练,并导致特别行动队队员迷失方向,误入交战国的全部经过,并进行深入的检讨,全程耗时20分锺。
结束之後,戴眼镜的主任委员便抛出了第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江扬中将,作为一名军区级的领导,您应该知道,在这种非常时期,未经军部批准,在防区以外的敏感地区进行军事演习的结果可能是相当严重的,既然如此,请问您为什麽这样做。”
“这就来了。”江扬想著,暗暗深吸一口气,表面上不露声色,打起精神回答:“正因为局势敏感,所以我不得不对於可能的出现的状况提前演习,您知道,我手下虽然有精锐的海军部队,但我防区的位置与海面气候与迪卡斯附近洋面大不相同,因此必须跨区演习。因为演习规模是小队级别的,按规定,我并不需要提前向军部申请。”
“装备精良的小队误入交战国的概率真的如您所言那样轻而易举吗?”
江扬努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抛出了这样一个相当没有水准的问题,不过他很清楚,从会议室的选择到诘问,都是有人暗中推动,倒不至於指望这种阵势就能扳倒自己或者江家,不过是叫人难受而已。
“战略上的小概率在具体的战斗实施上完全不能忽略,这是指挥员的悲哀。”杨霆远温和地开口,替江扬化解了这个麻烦的问题。
“请解释一下这个迷失小队为什麽出现在迪卡斯的第二大城市圣洛桑尼城并且在那里解救了齐音中将。”
“首先您必须知道,圣洛桑尼城本身就是一个沿海的城市,距离海岸只有几十公里。第二,这个小队是一支精锐的特别行动部队,他们训练的目的即是突入和解救人质,在海上因为风暴而迷失方向,误入迪卡斯境内之後,我想在等待时机返程的时候,无意间从乌合之众的反政府武装分子手里救下一个人,并不是什麽太过天方夜谈的事情。”
彭燕戎始终倨傲地望著天花板,他说话前先咳嗽了一声,倒不是咽喉难受,而是以此来提醒大家专心听他的发言,不过这种行为往往被认为是缺乏信心和底气的表现。他手里的玻璃杯重重落在桌面上,发出不甘心地颤音。
“江扬中将的部下救了我的总参谋长,并且把他平安地带回了国内。哼,如果是贪恋军功的人,大概决不肯管这样的闲事,并让自己陷入这个地方了吧。”彭燕戎上将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番为政敌辩护的话语,末了还又加了个不屑一顾的“哼”。如果不是在这麽严肃和压抑的地方,江扬绝对会忍不住笑出来。
纪律委员会的几个人交头接耳地耳语片刻,然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对於这种贸然的行动可能引发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作为一个军区级领导,您是否有相关的觉悟?”
这问题实在是非常莫须有,相当於要求江扬为完全没发生过的事情埋单,但是这种问题背後又有种“下不为例以儆效尤”的味道,因此不得不谨慎回答,好在昨天他已经和江元帅谈过这个问题,此刻回答地相当胸有成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