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月光 夕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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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没有,那儿没有??我开始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人顺手牵羊拿走了那条手工精美的围巾?想到有可能永远找不到那条围巾时,胃有点不舒服的抽搐了一下。
找了很久,也找不到,脑袋开始有点吃不消,头疼痛得更厉害,正想放弃时,终于给我瞧到,我很宝贝的将它缠上脖子,小心翼翼的将脸缩进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觉。
这是倪虹第一份送给我的礼物,也可能是唯一一份。
我想,我是动用了所有的精力来找这条围巾,所以当能放下心头大石时,乍然袭来的虚脱感使我全身无力,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只知道我需要抓紧这条围巾。
那时候,我在想,我要死了,死前还能围着倪虹的戴过围巾,天对我还真不赖。
听见月光(十一)
要是人能这么容易就死去,你说多好,活着真的是种惩罚。
我被邻床病人的咳嗽声吵醒,想伸手揉揉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正在打点滴,原来病得这么重吗,居然需要劳动医生打点滴了。
我有点费力的终于将姿势由躺着变成盘坐着,其间不小心踢了趴在床端正在打嗑睡的Ted。
Ted睡眼惺忪,低声嘟嚷着你终于都醒了云云。他的样子有点憔悴,平常干净光滑的脸不见了,连胡子也跑出来,看着这样的他,良心作祟,心有点不好过。
“你送我来医院的?”
他立刻以怨妇般的眼神盯着我,似是自暴自弃的说:“当然了,除了我还有谁这么好心送你来医院,还要日夜守在你身边,担心你醒来后见不到任何人会不知所措。”
“哈哈,日夜守在我身边,别说笑好吧,我又不是未曾入过医院,怎会不知道医院设探病时间了。”
Ted当场立刻被我拆开谎话,脸黑得能跟黑锅媲美,我舍不得让他太不高兴,就以一种可称为真摰的眼神望着他:“不过还是谢谢你,要不是你,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喂,到底跟谁火热了,弄得满脸憔悴的样子了?难不成你牺牲色相,当bottom了?”我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的手肘撞了他一下,像个师奶般掩着半边嘴低声问,不消一秒,鼻子被他捏得发疼。
“很不幸,还没有人对我的屁股产生兴趣。”
他咬牙切齿,手指的力道加重,直至我呼呼喊疼,才肯大发慈悲放开他的拇指和食指。
“不,我一直对你的屁股很有兴趣,还真的很后悔以前怎么会让你当top。”
我摸了摸发红的鼻子,咕哝着。Ted听到后,立刻作势想要再捏我的鼻子,有了刚才不幸的经验,立刻急忙挥挥手:“不,说笑而已,我对你的屁股当然没兴趣了…”心中补上“才怪”两个字。
“你知不知道你昏了多少天?”
Ted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
我摇摇头,昏了的人哪会有时间观念的了?
“足足两天…”
“两天?”
居然昏了两天这么久,没可能没可能。
“你自己看看纸上写着的入院时间…”
Ted指了指放在旁侧桌上的纸,我犹疑的拿起来。
“也就是说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日?”
“要是你再不醒来,我的平安夜可是给你毁了。”
他满是怨悔的,干嘛?我现在又没有强迫你一定要照顾我,我很不负责任的在想。
“倪虹他没好好照顾你吗?我看他还好象很着紧你似的。”
“他哪会着紧我了?他对我已经没兴趣啦。”
我讪讪的笑,刚才听到Ted提起他的名字,心脏毫无预警的从高堕下,重挫了一下,我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跟Ted聊了一会,发现时间也不早了,就发出逐客令。
“哎,Ted你快点回家睡吧,你看我也已经没事了。”
我以一把精神冀冀的声调说,Ted有点质疑我的话,我向他再三保证没问题,他才肯乖乖回去睡觉。
Ted走了后,自剩下一个人,有点寂寞,医院的电视早早在九点就关了,百无聊赖,又再躺下,尝试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睡得太足,还是因为住在普通睡房,少计连自己也至少有八个病人,正入梦乡之时,总会被其它病人的呻吟声、咳嗽声吵醒。
针孔突然从我的血管拔出,身体被一个人抱起来,我挣扎了一下,可是也被他强势地按住,到底是谁骚扰我睡觉?
眼睛终于能勉强裂开一条缝,但看到的东西却依旧是摸模糊糊的。那人虽然背着我,但脚步依然平稳,我靠在他(女人的话,大概没可能背起我吧?)的宽阔可靠的肩膀,鼻子嗅到阵阵清香,这股体味,令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觉,渐渐觉得很困,也不执着去看到底是何人了。
当醒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清雅的房间,厚重的窗帘将晨光阻碍在外,不过空气仍然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药味。
我还以后自己出了幻觉,我怎么会睡在这种私家病房里?昨天我不是仍然睡在普通病房的吗?
揉揉眼睛,周遭的环景依然没变,天啊!难不成我的病情加深了,连梦游也惹上了?
刚巧有位长得满清秀的护士开门,笑容灿烂的向我问早,我指着这间房间,有点惊慌的问:“你们是不是弄错房间了?我为什么会睡在这儿的?”
她笑咪咪的说:“我们没弄错,你也没弄错?这间房间是你睡的。”
此刻我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走”,这种房间都不知道要付多少钱才能睡一晚,要是不赶快逃走,那张帐单可真是可观了。
当医生来巡房时,我以可怜兮兮的小狗眼神,猛说自己已经病好,也扯到今日是平安夜,苦哀求他,他终于愿意批准我出院。
“其实再观察两天会比较好?”
医生发出批准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不管了?我要拥抱阳光?
结单时,我的心情简直兴奋到极点。
“先生,你的帐已经有人替你付了。”
什么?居然有人替我付了,哪个笨蛋这么好心,我一定要好好答谢他。脑海突然浮起昨晚朦朦胧胧的零碎片段,心颤了一颤。
“呃?你知不知道是谁替我付了?”
他露出抱歉的笑容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能说。”
我没有再为难他,一踏入升降机,内里的护士起了少少的哄动,她们掩着嘴以一种我以为听不见的声量在窃窃私语。
“他就是太子爷昨晚陪了一整晚的少年?”
“对啊,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居然令太子爷这么好耐性陪了他足足一晚,寸步不离他身边。”
我装作听不见,表面装作毫不在乎,但一想到倪虹还未至于完全讨厌我,心还是不禁在悸动。
听见月光(十二)
经过上次惨痛的经历后,这次我学乖了,以后乘搭任何交通工具以前也会先检查自己有没有零钱。我向医院询问处借了台电话,告诉Ted自己已经批准出院,Ted果然很善解人意,立刻意识到没有零钱的我是想他来接我,就告诉我在医院门前等他二十分钟。
“这么快就可以出院了?”
一钻进车厢,戴着棕色墨眼的Ted就惊讶的问。
“当然,我可是苦苦哀求下才批准的。”
我满很自豪的说,这天是平安夜,我缺不能错过Invincible的圣诞派对,顺道向Ted敲诈圣诞礼物,我万万不能将这美好的一天荒废在医院里。
“现在要去哪儿?”
当车子快驶进分叉路时,Ted才醒觉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刚送我到哪去,我脑袋转了转,最后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的公寓。
我把钥匙插进钥匙闩里,踏进因久未有新鲜空气而变得湿闷的家,我打开窗子,冬天的微风拍打着我的脸颊,突然想起自己五、六日前还兴奋还像个小孩子般出门,就觉得当时自己太天真了。
将倪虹送给我的围巾藏好,然后放了一缸水洗澡,我摄手摄脚将自己堆进水里,所有的神经随即放松起来,近来变得似乎脆弱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泪线是如此发达,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的心脏也负荷不到似的。
其实,我隐隐约约知道那可以令炸弹爆炸的引爆器名字叫倪虹。
本来打算小睡一会,才去Invincible打发时间,正想闭上眼睛,立刻想起这天是平安夜,我没可能两手空空去找Ted了吧,他这个小器男人,一定会将我砍成八大块,只好出门去选一份礼物给他。
越想越是不服气,前几天才送了一瓶天价的红酒给他,凭什么又要我去再为他买礼物了,但就看在他还挺宠我,对我还不错的份上,随随便便也送他一份礼物,我也未至于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到最后,我除了买了一个手工精巧设计摩登的打火机给Ted以外,还买了一条跟漫画《NANA》中女主角大崎娜娜为男主角莲戴上的同款南京锁项链。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这条项链,只是那一刻,我有种冲动,想永远将他锁在自己的身边。
我肯定自己是烧坏了脑子,否则怎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
一甫进Invincible,心情本来还挺郁闷,但也立刻被那儿的气氛感染到,可恨的是为什么我不穿一条短点的裤去勾引那一班饿狼来玩弄一把。
“咦,听说你晕倒了哦,身子怎么会这么虚弱,谁这么厉害操坏你的身子了?”
冲着我说话的是出名口甜舌滑,尝好为调戏的尹贤,我向他做了个鬼脸,装胸作势的说:“你真逊,这样的假消息也居然信了。”
尹贤笑了,大家都是心胸广阔,大条神经的年轻人,我跟他在舞池跳了一会辣身舞,就各自甩开了对方,他找来一个英俊潇洒、高大威猛、外观条件不错的猎物,而我找到了Ted。
Ted今天没休息,我常常取笑他这个老板一点也不像老板,反倒像一个小职员。
我向他反了一记白眼,将礼物递给了他,然后故意冷冷的说:“Merry Christmas,下辈子别妄想可以再收到我的礼物。”
“哪有人送祝福给别人时用这种语气的了。”
他似乎相当不满,可是放在我面前的仍然是我最喜欢喝的Down in the dreams。
“大病初瘾,只能喝一杯。”
我点点头似是答应Ted的命令,但实则上只是随便敷衍他。当碰上熟人时,就能找到借口搪塞过去,说什么没酒实在太扫兴云云,Ted无可奈可下,也只好给我酒,只是故意给我几乎没有任何酒精的水果酒。
肚子灌得太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