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听画壁-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种了些花草,庭院边还有棵梅树,不是很久年份,倒也开了几株腊梅,粉青照壁里头进去,三间开倒坐客房正中间一处堂屋,一座屏风后便是一层楼梯,盘桓上去就是此刻人待着的屋子。
屋子里这会儿帘拢香霭,大理石的屏风后头明间里正中供着个观音像,剔红小几,博山香炉,黑漆镂金床上鲛绡锦帐,褥隐华被,很是有些奢华。
窗下一张鸳鸯榻,楚瑾瑜便在上头懒懒敞了衣裳,露着精壮胸膛,倒也丝毫不觉得窗户外吹过来的风的寒气
要知道这楚瑾瑜不单单阔绰,最要紧的是这位爷爷还长得十分的体面,郑湘玉迎来送往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这般两下里都出头冒尖的大爷,越发心中留恋。
这郑湘玉也是明白事的,自打做了皮肉生意就知道要想这行当做长久,能勾得住客人的脚最是要紧,男人来她们这里就是寻乐子的,花壶配着花嘴儿,枕席上头要的就是个痛快舒服。
伺候的舒坦了什么都能得到手。
为这事,少不得她花大力气大本钱去求了惯会风月之事的妈妈调教了大半年,如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侍弄楚瑾瑜,偏偏楚瑾瑜却也是风月场上的强人,胭脂堆里的大爷,在郑湘玉这颠鸾倒凤的十分痛快,二人在这事上倒是十分的契合。
也是如此,这几个月来楚瑾瑜常有到此停留,金银器物赏送了不少,郑湘玉在楚瑾瑜这才方堪堪得了男女之趣,更是殷勤,只不过今日瞧着人却有几分的心不在焉,郑湘玉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少年,岂有瞧不出的,却也知道楚大官人的规矩,不敢动问,只是作娇,见他依旧好声气,越发胆大了些,嗔笑了声:“爷坏死了,奴家是怕冻着了您您却这般消遣人家。”
刚刚一番云雨劲头还没过,郑湘玉一张白嫩嫩的脸蛋上犹自带着嫣然,浑身骨头发软,说话带了三分喘气,听得楚瑾瑜身子又有些燥热,猿臂一抻那郑湘玉就滚进了怀里被他狠狠亲了几口:“好甜一张嘴儿,怪不得惯会淌蜜水的。”
郑湘玉咯咯浪笑:“奴家上下两张嘴,爷说的是哪张?”
楚瑾瑜喜欢的就是郑湘玉这荤腥不忌的淫荡本事,要说什么样女人他没见过,自己那偌大一个家也不是没有女人的,偏那些个姬妾羞羞答答的于风情上都没郑湘玉大胆,常有放不开的地方,索性这女人什么都敢,便是一时入了眼去。
他对女人一向大方,得他意思的也都从来不敢反抗,不过都是些玩意,伺候的好他不会吝啬金钱,不过这会儿笑过了那目光却又越出了窗户去,凝眸一处眼神幽幽。
郑湘玉看他通常这平日早扑将过来这会儿却是没了下文,不由好奇也探了脖子出去看,外头人来人往的都是些商贩,与平日并无区别,正纳闷,却见着旁边牛寡妇那豆腐店门口帘子一挑出来个小小的青影。
十七八的摸样,只得一张侧脸,那人出来呵了口气,搓搓手,便又走动了几步,到一处卖河鲜的地方跟人说了会子话,那小贩便提溜起一挑草鱼过去,对方付了钱,提了鱼便走。
走到处买针头线脑的摊上,小贩殷勤介绍,那女子像是被说动了,轻轻浅浅笑将起来,这当口人正对这便的窗户口连郑湘玉都瞧了个正着,虽不是天香国色的脸,可奈何那眸子生的勾人,笑起来一对梨涡煞是生动。
堪堪笑靥如花一般,偏身上一丝装饰也无,当得上浅淡朦胧,却又清扬婉兮。
便是那郑湘玉瞧见也啧啧叹了声:“唷,这丫头倒是越长越出挑了。”
一旁的楚瑾瑜也不知瞧什么,这会儿却眉梢一挑:“唔,你认得她?”
郑湘玉嘻嘻一笑,扒着楚瑾瑜的胸口道:“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干系,她家嫂子也曾经是同行,如今却哄的一个男人裤裆底下脱不开身,也是本事。喏,就是前头走街串巷子买南货的货郎画虎。就是他家的妹子。”
“哦,”楚瑾瑜目光微闪,散漫的应了声。
郑湘玉一旁察言观色,突然笑开来:“说起来这丫头也有些倒霉,摊上个没担当的哥哥,父母又不在,也没个做主的,偏她那个嫂子唷,委实是个厉害的人物,把个男人看得紧,一分银钱也不曾多给,连出去吃花酒的机会都没有,这且不说,好好儿一个大闺女见天给使唤的跟个小丫头似的,可怜见底那么个花容月貌的小人儿,什么粗活重活的都要做,年前累得生了场大病,都以为过不去了要,倒不知命大还是怎么的,竟活了过来,不过我瞧着活着不如死了干脆,这大概又被支派出来做什么了,还不知她家那个黑心嫂嫂回头要怎么算计这丫头呢,奴听说那女人跟街口那方婆子最近走的可近,爷你也知道,那方婆子可是个做贝戎儿行当里的老虔婆,漂亮姑娘到她手里头,岂能有好的?”
第六章
楚瑾瑜凝神的目光突然收回来似笑非笑瞧着郑湘玉:“爷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等子替人打抱不平的热心肠?”
郑湘玉一阵笑,葱绿的肚兜就耷拉着两条细细长长的丝线垂钓在细腻纤长的脖子上,松垮垮露出里头两堆白花花的雪堆儿来,随着她的笑颤巍巍的,看得男人瞳眸一阵挛缩,气息也粗了几分。
她腻过来同样似笑非笑着道:“奴的好爷爷,奴家哪有那等子打抱不平的本事,要也是爷才有这等子本事不是?公子可有想做一回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么?”
楚瑾瑜在那鲜活红润的一张小嘴上狠狠啜了口,方才道:“爷是活菩萨么?爷可是活阎王才是。”
郑湘玉花枝乱颤的笑,一双手益发不老实的往他肚腹下游去:“公子是活菩萨也罢活阎王也好,都是奴的活祖宗,这临河县哪个不知道您是比青天大老爷还有本事的?那下头大好一段姻缘正合该公子捡了便宜去呢,公子您说呢?”
楚瑾瑜被她一番撩拨越发意动,那目光却朝着下头掠了眼,勾着妇人在怀里刮剌:“爷怎么闻着就有股子醋味呢?”
几番手下去,郑湘玉便被弄的娇喘连连,贴上来:“我的好爷爷,奴家哪有这胆子吃您老人家的醋,只求着公子爷日后有了造化别忘了奴家就是,您老人家手里头漏些来,也够奴家过一世的了。”
楚瑾瑜被她奉承的十分得意,也知道被她勘破心意,倒也不多少赧色,只是不置可否道:“你小脑袋瓜子里有什么主意了不成?”
郑湘玉何其聪明,知道他这口气便是有了意动,忙直起身来道:“主意倒是有些,就是要看公子爷这是想要那雌儿一时呢,还是要跟她长久做个姻缘。”
楚瑾瑜神色不动:“一时如何?长久又如何?”
湘玉最是乖巧,忙道:“一时的话,按着大官人这财力,这样貌,使个人下去直接登门上户,一锭金子砸下去,不说那雌儿,就是她家那风流嫂子也肯张开两条大腿侍奉您老人家,买一送二,大官人岂有不快活的道理。”
郑湘玉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斜睨楚瑾瑜,后者倒也不生气,却将面前的人儿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掰开来置于自己身上,对着那处桃源一个大力便将自己的利器狠狠送进去,顿时堵的女人一阵娇呼告饶不已:“好爷爷好官人,轻些个呀,慢些慢些……奴家吃不消了。”
楚瑾瑜却毫不吝惜只将人双胯握住了往身上摁,目光深邃口中却是调笑:“有胆儿捉弄爷没胆儿担当嚒?看爷不教训教训你这张利嘴儿!”
郑湘玉酸痛之下浑身酥软,半个身子往后头仰过去越发将一对高耸送往了前头:“爷好生的没良心,奴家,奴家可是在替公子爷好生的考虑呢,爷都不明白奴家苦心!”
楚瑾瑜一翻身将人压下,捞起她两条腿架着一阵大力鞑伐,只把个女人干得神魂颠倒再没功夫辩解,浪叫之声一声高过一声去:“好强人,弄死了奴家了!”
郑湘玉只觉得今日这楚大官人兴致极好,刚才偃旗息鼓,这会儿却是又鏖战正酣,似他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提枪而上,却每一回都弄得她欲仙欲死,还真是这男女之事中少有的,只看他在自己身上不知疲累干了千下,她早已经半昏半死过去,才听得耳朵边人低吼了声,拔出利刃方肯泻出身来,伏在身上喘息暂歇。
这男人意志极强,便是翻云覆雨之时也从来头脑清醒,虽说她同他明白说过自己早喝了药,轻易绝不会怀孕,偏他依旧谨慎小心,从不在她身子里泄身。
郑湘玉从巅峰之上迷糊劲略略散去,心中不知哪处却生出些遗憾,只不过绝不敢轻易露出来,这等男人虽是难得,可越是难得也越是的小心翼翼伺候,得寸进尺的事,这会儿千万不敢想。
等过了会,楚瑾瑜翻过身又懒散的靠在床边,却又仿佛漫不经心道:“你只说了一半,那另一半呢?”
郑湘玉刚回过神来还以为楚瑾瑜本并不多在意,这会儿却又问上了心下一动,在榻上衣裳半解发簪横陈爬过来,取了丝帕一边小心翼翼替他擦拭身上污渍,一边道:“若是要长久的话,官人的银子倒要多备些的,那婆娘贪财,留着小姑子无非就是想买个好价钱,若是大官人有意思,奴家妈妈可替官人做个媒跑一回不难,只那婆娘答应了,官人置办些彩礼,正正经经把人抬走,弄回府里头去,官人想如何便如何,爱疼多久那就能多久。大官人以为呢?”
说罢只小心翼翼瞧着楚瑾瑜,后者既不说好也未说不好,沉默了会儿功夫,却道:“饿了,摆饭上来罢。”
瞧他发话,郑湘玉忙拉了拉床头边的一杆绳铃,叮铃铃几声外头伺候着的郑妈妈忙招呼个小顶老进来提了木桶在屏风后头灌满水,等二人进去洗漱又将前头拾掇干净,在炕床上头支起一张黑漆条炕几,上头一应罗列开四样小碟子白瓷盘子,精致银丝细菜,香芹鲟丝,鹅肝鸡脯,并一碟子麻椒盐炊细薄饼,用烧金翡翠瓯里头斟着桂花橄榄茶并一鸡囔瓶筛了滚热的烧酒。
等二人清洗干净换了衣裳出来,外头一切妥当,郑湘玉拉着楚瑾瑜上了炕床面对面坐着,拿纤纤素手捻起一张饼捡了那些菜蔬肉丝裹卷妥当,再沾了酥油蜜饯的酱汁,放入一张泥金小碟子里头亲手递过去:“爷尝尝,这可是奴家亲手做的孝敬爷爷的。”
楚瑾瑜懒懒张嘴,看郑湘玉拿象牙箸子夹着送到嘴边,一囫囵大半下去,才笑道:“不错,味道跟薰风楼的一般无二,你这手艺见长。”
郑湘玉被他戳破也不恼,只嗔道:“爷好生的没趣!”
二人又是一番调笑厮磨到午晌,楚瑾瑜才敛了衣袖起身欲走,瞧他再未提起话头郑湘玉只当他大概没把那小丫头真放在眼里,偏送到门口了人转过头来说了句:“我看你身上那香囊已带了多日,回头让妈妈叫货郎来挑个新鲜花样,也配你这身新衣服才是。”
郑湘玉为侍候楚瑾瑜可算是费心,知道楚瑾瑜出身不凡眼界高,每日便是起坐燕居都是要更替衣服,新衣裳裁制了不少,今日穿着一件白绫宽绸袄儿,沉香色遍地金妆花段子比甲,大红宫锦宽澜裙子,身上那香囊却是前日楚瑾瑜刚送给她的弹墨绫子面的。
确是有些不配,但只因是楚瑾瑜送的,又说是京城里近日流行式样,上好的蜀锦缎子做里,再奢华不过,便是一只就值当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