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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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着,马啸啸眯着,昏昏沉沉。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马啸啸睁开眼睛,车已经停了。墨子昂不在车里,马啸啸慌忙地下车,见着小童还在车外,放下心来。问道:“墨子昂嘞?”
小童指了指树林的方向。马啸啸便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了巨大的水声,像是瀑布的声音。她加快了步伐,果然,没多远,眼前便垂下了水门,下面是一个不大的水潭。
墨子昂坐在水潭边上。马啸啸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感觉他一震,她笑:“你发什么呆那么认真,连有人都没有察觉。”
墨子昂听声音是她,便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坐着。
马啸啸坐到了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水潭。
墨子昂有些心乱,自从上次吹笛之后,他的感觉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敏锐了,甚至有的时候连常人都比不上,更不必说他已经好久没碰笛子了。
马啸啸看着碧绿的潭水,心生疑惑:“你说那水冲下来是白的,怎么到下面就那么绿了,难道下面的水草那么多么?”
墨子昂不答。
马啸啸又问:“如果真长了水草,那什么水草会长那么高呢?”
墨子昂依旧不答。
马啸啸怀着巨大的好奇,往潭边探了探身,碧绿的水竟然照不出人影,她越发好奇,伸手去碰。刚一探便猛地缩回了手,竟然凉得刺骨。她不敢再碰,墨子昂只顾发呆根本不理她,马啸啸觉得有些没趣,打算还是回车里睡觉。
刚一起身,却没料到较低一滑,笔直地向湖里栽去。
入水的刹那,她浑身感觉透心的凉意,牙关就开始打颤。她使劲扑腾了一下,发现根本够不着底。几乎是跌落的刹那,她发现墨子昂起身,马啸啸随即有了点恶作剧的心态。
愈发使劲扑腾起来,嘴里叫道:“救命啊,救命。”
看着墨子昂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最后跳入水中。
马啸啸心情大好,本来想等他游过来便哈哈大笑,告诉他上当了。却没料到,墨子昂一下水便沉了下去,渐渐不见了踪影。
“哇靠,不是那么重吧。”马啸啸紧张起来。等了几秒,还不见人,她有些着急,忙喊道:“墨子昂,墨子昂……”却没人理会。
“我怕了你了。”马啸啸叹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
入了水才发现水草真的很多且每一根都很长,所以视线有些不清,马啸啸睁着眼睛,又往里探了探,一面拨开挡住眼睛的水草。还好流氓的体质与多才多艺,不然她不知道早死了多少回了。终于他找到了墨子昂,像是被水草缠住了。
马啸啸一面游过去,一面想,这小子长得真不赖,就这样多像美人鱼。当然,她不敢多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那些水草,便拉了墨子昂往水面游去。
两人出了水,马啸啸大口喘气。连拖带拽把两人都弄上了岸。
她折腾了好一会儿,墨子昂才吐出些水来。
那潭水凉得刺骨,马啸啸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连忙起身往马车的方向奔去。
小童见着落汤鸡似的马啸啸跑回来,着实吓了一跳。等她说完,便带了火折子和她一块去了潭边,生好火,马啸啸躲到树后换了衣服,回来却见小童杵在一边不动,有些恼火,指着墨子昂道:“你怎么不帮他把衣服脱了呀?”说完见小童没反应,干脆自己动手。
那小童要阻拦,被马啸啸一眼瞪了回去。
马啸啸胡乱扒着他的衣服,“你还愣着干嘛呀,赶紧去拿套新的来呀。”小童听了便转身飞快地走了。
“身材不错啊。”马啸啸笑道。
脱完最后一层,马啸啸的手放在他的背后像是摸到了什么。
她探头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背上留着一道极长的狰狞的疤,像蜈蚣般地爬满了一整个背。
作者有话要说:
☆、谜团的狗尾巴草
马啸啸吓得赶紧转过脸去,等了两秒,又不甘心地再去看。
伤疤的颜色很深,近似于褐色,蜷缩似地微微凸出,张牙舞爪地四散开来。她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一种腐烂的皮肉的感觉,同她小的时候,连摔过三次的膝盖血肉模糊的感觉相似。她打了一个冷颤。
小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马啸啸转脸正对上他惊诧的眼,顾不得多想,抓过小童手上的衣服便帮墨子昂套上,嘱托小童去生火。
火生起来之后,马啸啸才觉得有些暖。墨子昂躺在地上还没醒,小童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马啸啸看了一眼,起身走了两步,蹲到墨子昂身旁。她拍了拍他的脸,他好像醒了,睫毛动了动。
“墨子昂。”她不客气地再拍。
小童想要上前阻止,可是没来得及,墨子昂已经醒了。
马啸啸停下动作,看着他睁开眼睛,开口说道:“你竟然不会游泳。”神色里带着鄙夷,生动地诠释了忘恩负义的内涵。
墨子昂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看了看四周,坐了起来。低头看见自己换了衣服,略微吃惊,抬头看了一眼小童。小童连忙摇头,墨子昂转回目光,打量了马啸啸一眼。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马啸啸说道:“看我做什么,我这也是为你好。”说罢,便起身坐到了离他两米远的地方。
墨子昂没有说话,整理了衣服便起身往树林走了。
马啸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童,问道:“你怎么不跟上去?”
那小童一脸要哭的表情,“公子眼下不高兴,我不敢。”
马啸啸冷哼了一声,转回脸,只顾盯着火堆。
哎,其实她也有点不敢。心理学说,童年过遭受肉体虐待的人,多少有点精神偏激,不晓得墨子昂是不是也是那样。
不过是不是童年?算了,马啸啸摇摇头,跟她又没关系。
小童焦急地在身后走来走去,马啸啸坐在火堆前发呆,渐渐地,地面上清晰地显出身后人的影子,来来回回,晃得她心烦。抬头看时,天已经黑了,林里的鸱鸮凄厉地叫了一声。
马啸啸终于坐不住,回头对小童说道:“你去找找你们公子。”
小童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阵清越的笛声从林间传出。
马啸啸顿了一下,赶紧起身,寻着声源去了,小童紧跟在后。
绕过郁郁葱葱的大树,借着月光,马啸啸看见一个人影坐在青石上吹笛,几只鸱鸮停在他背后的树枝上,有种阴森的感觉,可是他的笛声就像清泉一般,声声悦耳。这让马啸啸有些高兴。
她快步走到他身旁站定,墨子昂一曲吹罢,停了下来,马啸啸第一次仔细看那支短笛,竟然是碧绿色的,她从前并没有注意到。
“你又可以吹笛子了?”马啸啸问。
墨子昂看着她没有说话。一切仿佛阴差阳错般地好了,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看着马啸啸蹲了下来,随意地坐在地上,仰头看他,她的脸上有点脏,额头上有绿色的斑斑点点,海藻的印记。
这时,墨子昂心里微微放下了,他想隐藏的,其实对于她来说,什么也不是。她有些讨好地冲他笑,他甚至想伸手擦去那些额上印记。
马啸啸见墨子昂抬手,偏头就躲,他的手僵在半空,收了回去,马啸啸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劫。
小童站在一旁,轻轻地唤了一声:“公子。”
墨子昂起身,往林外走去,“走吧。”
马啸啸见他们离开,慌忙也跟上。
上了马车之后,一路无话,进到城镇,便找了一处酒店歇脚。
马啸啸倒在床上,睡得极好,竟然一夜无梦。
转过回廊,入眼是层层的花幕,青色的,黄色的,小花,挂在藤蔓上,随风摇曳。他站在石柱旁,闻到风里杏花饼的甜味。他听到窗里传来亲切的呼喊声:“阿衍,阿衍。”他喜欢听母亲的声音,柔柔的,还带着杏花饼的味道。
他那时身量不足,一手扶着木门,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才能迈过台阶。
她总会张开怀抱,把摇摇晃晃的他抱进怀里。她笑得很温柔,“阿衍,阿衍……”。
朦胧听见吵闹声,墨子昂睁开眼睛,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墨子昂,墨子昂……”然后是仆人们劝阻的声音,渐渐没了声响。
忽听“嘣”一声巨响传来,门就被人撞开了,马啸啸飞身扑了进来,笔直摔在地上,一个标准华丽的狗啃食。
他奶奶的,不知是谁在背后用力推了她一掌,原本想把她往反方向轰走,不料她自己重心不稳,临着转了个身,就觉得身上一轻,整个人掉了进来,肩膀撞的生疼,膝盖灼痛,肯定破皮了,她恨得牙痒痒。
马啸啸撑着微微灼痛的手掌,勉强爬了起来,撩起裤腿一看,果真破皮了。她气呼呼地回头想去找那个罪魁祸首,岂料,墨子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起身,随意披着一件青衣站在隔了两米的地方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脸上僵笑了一下,讨好地说:“今儿个天很好哈,哈哈……”她自己笑了两声,墨子昂还是没有说话,想起昨天他难堪的脸色,她可不想他到现在还记恨,不过好歹她也又救了他一命。
思及此,马啸啸挺起腰板,对的,老子没必要这么卑躬屈膝。于是问道:“我们现在离镇天府还有多远?什么时候能到?”
墨子昂想了一会儿,答:“大概还有六天就进了镇天府的地界。”
马啸啸长长地“哦”了一声,抬头直直地盯着墨子昂。
墨子昂看她明显有话要说,却不知道今天她为何会这么不直白。
他问:“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马啸啸松了口气,问道:“当时你救我的时候,我叫过你的名字,那些人都知道是你救了我,眼下我顶着周宁衍的名字……难道他们没有?”
墨子昂没有想到马啸啸还会关心起这个,他还以为她丝毫不在乎。他答道:“无碍,他们追着别的‘周宁衍’去了。”当初救回她之后,他便安排了几路人向不同的地方行去,每到一处别庄,他又会安排别的路线,这趟陆路,他都尽量吩咐绕道。
马啸啸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只“哦”了一声。
马啸啸总觉得跟着墨子昂自己不会吃什么大亏,不过她忽然想起那天他们在湖边要刺伤他的白衣人,忙问道:“你有啥大仇人?”
墨子昂眸色暗了暗,抿着唇没有说话,马啸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无礼,天晓得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升起过这么诡异的想法。
于是她假咳了一声,开口道:“算了,不提这个了,你能帮我打听一个人吗?”
墨子昂点头示意她继续说,马啸啸说道:“他叫李彦,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皇城城南的相府,当时那个相爷说会有什么墨家的人迎他进宫,还说什么查收钱粮米款。你能帮我打听到他现在的下落吗?”
墨子昂答道:“依你所言,他现在肯定在相爷手下做事,查收钱粮米款,应该是领了治粟内史的职。”
马啸啸一听,忙问:“那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
“他应该在皇城内任职。”墨子昂答道。
马啸啸原本也没有多么真心地想去找李彦,她怕自己又跟着他倒大霉,她更在乎的是那块玉的背后。既然如今她离那个什么镇天府已经很近了,没道理她不去看看,总觉得镇天府与她的回家之路有莫大的关系,远在皇城的李彦暂时先放一边。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