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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清末英雄-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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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好几年以前,总部的指示就是发动四万万民众一起来革命,只是时机没有成熟没有发动罢了,现在呢,正是发动民众的好时候。看看我们在每个村、每个乡建立的民兵组织,看看我们建立的基础政权,这不都是革命成功要做的东西吗?要不是这样,就我们这么几千残军,能把三个镇的新军打得哇哇叫?能让他们派人来求和吗?,这完全是因为有了民众的革命,力量无可抵挡造成的,更是革命必胜,而满清必败的真理!
  很多士兵,包括军官还有干部,都以为我们在山里面是独自在战斗,告诉你们,不是!现在满清的第三镇就在围剿我们在东蒙的革命军,他们那里有上万人,带队的文公达就是前些年和我们一起打俄毛子的同志。他们现在和蒙古百姓团结在一起,一起抗击满清的新军,前几天的消息是他们吃掉了满清的几个巡防营,前锋部队还逼近奉天。盛京城吓的好几天都不敢开城门。除了东北,我们在山东、山西、陕西、河南、还有临近的安徽、江西、福建,都会成立类似严州这样的根据地。这些根据地越多,满清要调去围剿的部队就越多,对百姓的压榨就越多,对百姓的压榨越多,到最后,参加革命的人就越多。
  在很多人看来,革命落在山里面是要散伙的征兆。但是在总部的先生们看来,以农村包围城市,却是革命成功的大战略。为什么都是人。大家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就是因为大家的思想不一样,很多人革命就是看着世道乱了,想乘机捞一把。成就封侯列相、光宗耀祖;败则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这种思想很泛滥。那些演义里面、戏里面、说部里面,说的就是这种思想。可越是这般,部队战斗力越是薄弱。大家想想,都是为了光宗耀祖,官越到后面越大,为什么就要我牺牲?为什么你就不牺牲?革命要是为了做官,那哪一天满清来招降了,是不是就要靠过去。就要跪过去,再当一回奴才?
  我们是汉人。同志们,要记得我们是汉人!从黄帝开始,我们就是一直压着蛮夷打的,几千年虽有不争气的,但没有那一朝比我们更没用。当年蒙古人如此强横,横扫整个欧罗巴,一百年不到,明太祖朱元璋也把鞑子赶回老家去了,一直赶到现在俄毛子那边。可我们呢,两百六十年了,还在做梦,还在当奴才!同志们啊,你们想到这个就不心疼吗?就不觉得到了黄泉也没脸见祖宗吗?”
  生死关头,杨锐再也没有什么中华民族团结之说,只有大汉族之说,张承樾这几句狠话一逼,在座的一个军官猛然的站起狂喊道:“革命不成功,没脸见祖宗!”他此言一出,其他人都叫起来,齐声呼喊道:“对!革命不成功,没脸见祖宗!”
  张承樾见大家呼喊,并不意外,虽然这个军官的口号出乎他的意料,他摆摆手让大伙坐下来,再道:“‘革命不成功,没脸见祖宗!’说的好,但是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不行,我们要让全军将士都知道。总部的文件,就是用来做这个的,为什么要革命?革命怎么样才能成功?以后的新中华是什么样的?里面说的都是这个道理,有它在,推翻满清很简单,打败洋毛子也很简单。但是关键大家要去学习,学习之后要去总结、交流,以后更要自省自己以前有哪里做的不好,想得不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真正的革命战士……”
  张承樾的动员很成功,不过在他散会之后,却只感觉到一阵虚脱,比跑一次十公里越野还累。林文潜看着他的模样,笑道:“我说荫阁,当初你怎么就选了当政委啊,这净磨嘴皮子的活,多累啊。”
  张承樾看着他没心没肺样子,佯怒道:“没有政委,你的兵能和北洋一比一的换?能死伤三成而不退?这些都是军政委的功劳。只有让所有士兵都明白为什么而战、为什么革命能够胜利,他们才会视死如归。我要是哪天把政委都抽走了,你的兵怕是比巡防队还烂。”
  林文潜其实早知道政委的意义,他只是开玩笑而已。他闻言忙道:“好了,我不笑了。这次整肃,你要我怎么支持,我就怎么支持,只要这些兵比北洋更能打就成。”
  “只要你带头就好了,其他的没有什么支持不支持的。还有,要是以后抓了你的人,可别来求情啊。”喝了几大口水,张承樾也算是缓过气来了。
  “怎么,要抓人吗?”林文潜吃惊。
  “你以为我的宪兵是假的啊。”这次轮到张承樾笑了。“那些革命不坚定分子,抓了比没抓好。部队思想必须纯洁,不然军队就会乱。有些人思想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对这些人,‘整’是没有用的,只能是用‘肃’了。”(未完待续。。)
  ps:  ps:狂热运动包括麦克斯主义运动、民族独立运动、宗教运动等等,举一个最普通的例子,甘地领导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就是纯粹的狂热运动。本书的观点认为,一切非自我、个人的,而是为信仰、为大义牺牲的人就是狂热者。
  使用的手段并不能反应运动的本质,整风用的方法和宗教上的祷告、布道、忏悔,以及儒家的克己复礼、日三省吾身,都是相似的。关键都是要受信者打开心灵,接受布道者要宣扬的思想,从而变成某个神圣物的一部分。这个神圣物,在不同的运动里描述是不一样的。
  另外,革命本身就是无比残忍的,对敌人残忍,对自己则更残忍。和风细雨、郎情妾意的革命比较难存在于本书中。在当时的情况下要想遵守某些现在看来无比神圣的普世道德和普世法则,无疑是一种幻想。满清和袁世凯之间是下野和退位,袁世凯和孙汶之间是战争和暗杀,再后面则是……。历史总是触底之后再反弹,在它没有到底的时候,想残忍其实是难以残忍起来的。在没有到底之前,革命总还是有些节制的,这是大势,但有些人总喜欢把细节无比的放大,并以狗急跳墙来推断,狗最喜欢跳墙,真是呜呼哀哉!狗不跳墙那就变成死狗了,做一只死狗就不如做一只疯狗吧。


丁卷 第十五章 严州2

  张承樾说的很暴烈的整肃是在一片祥和中开场的,其实对于杭州跟过来的干部整肃并不是太问题,毕竟这些人是和满清有血仇的,只有对严州本地的会员干部整肃才最有意义。不过,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大规模的枪杀并不妥当,要真是杀多了人,那风声传开,那就没人敢来参加队伍了,总部定的‘不杀一人’,还是很合乎严州这边情况的。
  在这些严州本地的干部中,除了些不中举的穷书生,基本上是以游民为主,严州山多地少,很多游民比如淳安这边都是伐薪烧炭为生。革命军刚过来的时候,加入还极少,只待打土豪的时候,这些游民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脑袋,这个套路他们熟悉的很。什么革命啊?这不就是造反吗!套路既然熟悉了,那自然就是下不下注的问题。换做以往,伐薪烧炭虽苦,但日子也能过得去,但现在米价腾贵、捐税日重、用煤者众,让他们生活并不如意,是以很多去看打土豪的人因为贪图粮食铜钱,一不小心就被裹挟了。裹挟归裹挟,打土豪的日子真是要比烧炭好百倍,只是那些有恶名的土豪都被清完之后,那些老实守本分的士绅又不让动手,游民里脑筋好、心思活络的就有些想另打主意了,要不是革命军接连打了几个胜战,这些人又要跑深山里去了。
  游民的心理如此,读书人的心思也是各异的,死心塌地的以童冠英为首。认定华夷之别不可弃,局势越艰苦精神越振奋;而商登松几个倒是惦记忧心革命军到底能支撑多久,他们和游民想的不一样。知道胜败只是常情,革命军后继无力才是关键。不过幸好是两军停战,休养生息之下,还是能有些希望的。
  学习总结会之后,张承樾撇开杭州那些过来的干部,专门的找商登松叙话。游民看不懂的东西,他们早早就看完了。心中怎么想到的,那是要谈话才能说的出来。特别是商登松,是前明三元宰相商辂一脉。真要变成反革命,那政治影响就不好了。
  “登松,总部的文件看了那么久,有什么心得啊?”淳安城西面梓桐乡西郭里的军政府内。张承樾和蔼的对着商登松啊。
  “报告政委。文书我都读过了,读罢对革命必胜多了一层信心。”商登松二十余岁,只是商家的旁支,和家主商廉的态度不同,他对革命是抱有希望的,只是严州地势虽雄,但几面围攻之下后继乏力,他对革命并不看好。
  “那就是说。你对革命之前缺乏信心了。”张承樾笑着抓住他言语上的漏洞问到。
  商登松闻言脸上一红,道:“严州这里粮饷弹药补给不易。虽众志成城,但也不耐久战啊。不过现在既然和满清停战,当养精蓄锐为要。”
  张承樾没有接他的话头问应该如何养精蓄锐,而是直接道:“登松,革命是不能光计算利害得失的,革命还应该去信仰它!古来征战,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不在少数,庙算多寡并不一定决定成败。所以我们要的是相信革命必胜,这不是用头脑去相信,而是凭心去感悟。”
  “用心去感悟?”张承樾的话说的很是不伦不类,商登松很是不明。
  “是啊。西谚有云,一个马钉输掉一场战争,古人也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革命要想成功,庙算要,信仰也要。”张承樾说着自己的感悟,然后又问商登松,“我现在就这么问你,革命会成功吗?”
  “啊。若是……”商登松话只开了个头,就看着张承樾直摇头,忙的把话吞了回去。
  “革命会更成功吗?”张承樾再问。
  “会…吧。”商登松回答的不是那么的肯定。
  张承樾还是不满意,再问:“革命会成功吗?”
  “会,会成功!”张承樾也是战场上出来的,生气的时候威压也不小,商登松见他反复问,心里有一些慌张。
  “大声点!我听不清。”张承樾仍然是一副怒容,盯着他不放松。
  “会成功!会成功!”商登松到最后都喊了出来,头上的汗!也冒了出来。
  看见商登松的模样,张承樾只感觉谈话也就只能到这里了,便收敛笑容,心平气和的道:“这几天你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下,写一个自述过来,自述自己从认为革命不成功,到认为革命必定成功的思想过程。还有在参加革命前对革命有何看法,为什么参加革命,心里都想了些什么,这些也写上去,再就是家庭情况、自己的履历,也写上去。写详细一些,没有一万言就不必交上来了。”
  见张承樾叫自己写自述,商登松很是吃了一惊,正想细问,又听张承樾道:“你要好好写,照实写,不然说的东西无法印证,被当作满清探子可不好。行了,你回去吧!”
  一说满清的探子,商登松便是全身一震,他是大家族出身,虽然祖上商辂是前明三百年唯一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但革鼎之后,大清的进士举人商家也出了不少,之前打土豪的时候,要不是他力劝,加上商家在严州乃至浙江影响甚大,估计家产和家主都已经没了。
  浑浑噩噩的商登松浑浑噩噩的出了屋子,回到住所好半天只待好友宋邦元过来,这才拾起魂儿看着打满行装的宋邦元道:“你这是?”
  “回家啊。”宋邦元小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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