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枪-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现在必然是一条丧家之犬,无家可归,而且还会是一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躲在日租界里面,萧来知道这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总会有一天战争会爆发,那时候,自己要彻底沦陷吗?说话温柔、善解人意的大岛舞子,又有些让他恋恋不舍。
大岛舞子是一位可人的女子。
貌美、善良、体贴、大方,还有还有,还有很多溢美之词。
萧来感觉现在的环境还算是暂时安定的,那些要杀掉自己的杀手暂时不会闯进日租界来取了自己的人头。日本人的嚣张,只怕是身手不凡的杀手也心生畏惧。萧来这几天总是无所事事,这对他来说,还从没有这么的悠逸过。
当然,萧来心底还是担心水清兰这个笨女人的安全。
他有时候会狠狠地骂自己,自己怎么会认识一个那么笨的女人,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危险人物还来找自己。萧来有时候真是傻了,他不知道日本人会对水清兰做什么?或许会是要挟自己的把柄,那样的话,萧来真的是举步维艰。
萧来睡了一会儿,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正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头发,那只手慢慢地来回拨动,像是古琴音律上的一双巧手,琴弦拂动,让人无法抗拒。萧来迷迷糊糊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一只手,他没有过多地去怀疑,他只想着这只手不要停下律动,永远也不要。
这如同一只母亲的手,温馨地抚摸,萧来已经沉醉,永远地沉醉下去。
萧来七岁的时候失去了双亲,后来就跟着师父江南翅行走江湖。
这般的温暖,不禁挑起了萧来内心久藏的感触,一时间竟然泪如泉涌。
“你怎么睡觉还流泪?”一个温柔的声音叫起来。
拂动停止了,萧来如同做了噩梦一般惊吓起来。
大岛舞子正呆呆地看着自己,萧来顿时脸红,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大岛舞子更是不明白了。
“我可是惊吓了你了吗?”萧来只想着平复自己心中的不安,拼命地吸气呼气。
“呵呵,我见你怪可爱的,睡觉的时候我见过说梦话的,见过流口水的,见过磨牙的,见过打呼噜的,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子流泪的,萧来,你真是一个怪人。”大岛舞子这么一说,萧来赶紧伸手往眼睛去抹抹,这是出糗了,说道:“没有,没有呢。”
要是大岛舞子知道萧来突然热泪盈眶是因为她的手有他母亲般的感觉,那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听了萧来的否认,大岛舞子呵呵笑道:“别否认了,我都看到了。”
“哦,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萧来倒是会扯,一下子就扯到一边去。
“我刚刚回来不久,怎么?你啥时候睡着的?”大岛舞子笑道。
“我,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萧来摇摇头,说。
“我回来的时候厅子里面黑黑的,你都没有开灯,我想,你早就睡着了吧,我看着你睡态怪可爱的,上了一天的班累得很,也就来看看你这傻样咯,想不到,发现了一个小秘密,你萧来睡觉的时候居然会流眼泪。”大岛舞子很惊奇地说道。
萧来看着大岛舞子,心中怪别扭,说:“我肚子饿了,我肚子饿了。”
萧来这时候好像一只嗷嗷待乳的鸟崽子,大岛舞子哭笑不得,站起来,说:“好,好,我去厨房帮你做点好吃的,做我们日本最好吃的食物。”说完转身就绕进了厨房。
萧来喘了一口气,这下真是丢脸。拿起一边的纸巾擦擦嘴巴,困倦之意已然缠着自己。但是大岛舞子已经回家,自己就不要睡了,不然又要出洋相。把那只呆呆在一边看似也睡着了的狗拉过来,然后就捏着狗的耳朵,扯着狗的嘴巴,他似有虐狗的趋向。再说,他对这一只狗还是没有任何的好感,虽然说这狗不再攻击自己。
要不是无聊得很,他真不会把狗扯过来逗。
这狗突然间听话了许多,居然对萧来没有吠叫也没反抗萧来的虐行,只是乖乖地趴在萧来的脚底下给萧来任意乱扯。萧来对这狗突然变得这么好,真的有不少的意外,把狗拉到自己的怀里。可是就在这时候,大岛舞子突然叫道:“外面居然有人放烟花,搞什么?你们中国人可真是的,难道今天是你们中国的什么节日吗?”
“烟花?”萧来马上把怀里面的狗扔到地板上。
“是啊,烟花,很大的一团。”
“是吗?”萧来赶紧走到窗口去,外面的的确确是有人放烟花,就在日租界附近的一个小巷里面,烟花一团一团地升起来,绽开半片天空,引得众人哇哇鬼叫。萧来心情一下子沉住,这一刻,他知道,这是袁豹侯在找自己,只是自己和袁豹侯刚刚见过面不久,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吗?想到出大事,萧来第一想到的是水清兰,水清兰出事了吗?
萧来的心开始忐忑起来,不然,还会是什么事?日本人要对水清兰下手吗?
只是现在大岛舞子在家中,自己能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呢?
萧来已然焦头烂额,这有些突然,袁豹侯不应该选择这样的时辰,但是,袁豹侯选择了现在,萧来就更加地不安。看着烟花一朵朵地飘到天上,瞬间炸开,瞬间湮灭。这一上一下,萧来皱起了眉头,这要让他如何是好?
“那烟花挺好看的。”大岛舞子还在厨房里面感叹。
“嗯,是很好看,很好看。”萧来应了一句。
回到沙发上来,萧来整个人颓然倒下,这一刻他该怎么办?
“萧来,厨房里面没有食盐了,你去帮我买一袋,好吗?”大岛舞子在厨房里面突然叫萧来。这无疑是一句福音,比马太福音还能让人兴奋。萧来尖叫一声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死灰复燃一般,本来无奈不已的萧来一时间活力四射,叫道:“马上,马上就去。”
萧来拿起一件外套就往房子外面跑去,萧来要出门,厅子里面的那条狗汪汪一声挺身而起跟着他跑出去,萧来也不管,带着这狗就往房子外跑,他现在想着是以最快最短的时间见到袁豹侯,然后赶紧解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然而,萧来完全想不到,外面已经架着两把机枪正等着他。
在日租界外面,冷冷的枪口,在那些不会令人注意到的幽暗角落里面静静守候。
萧来走出日租界的时候,便往放烟花的地方走去,这一次,他还要给袁豹侯带一个口信,让袁豹侯答应他一件事,那便是叫水清兰和唐川他们搬走。萧来快步走来,时间只是买一袋食盐的时间,他不能拖太久,不能让大岛舞子抓到任何的破绽。
看到了袁豹侯之后,萧来一拳就打上去。
袁豹侯给擂倒在地上,他远远想不到萧来上来就是一拳。
“萧来,你快走,快离开这里。”袁豹侯忍着痛,但是他后悔了,他不该放烟花,看到萧来后,他能弥补的只有在天狼星他们没有开枪的时候把萧来赶走。
“袁豹侯,你说什么?是你叫我来的又是你叫我走,你什么意思?”萧来已经把袁豹侯扑倒在地上,然后挥拳就上来,袁豹侯哪里接得了那么快的招,眼角都给蹦出血来。萧来气势汹汹,好像是一肚子的火气。袁豹侯急忙叫道:“我跟你说,这里危险,这里太危险了。”
“我知道危险,你说,说,为什么要告诉清兰?为什么?”萧来把袁豹侯拉起来推到一堵墙壁上然后揪着他的衣领,狠狠地问道。袁豹侯摇摇头,他根本就不知道萧来要说的是什么?萧来苦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要害了清兰的命的。你这个白痴,估计你也不会知道,知道了你就不会这么做。”
“萧来,我们慢慢说。”袁豹侯反手将萧来推到墙上,用自己的身子掩盖住萧来,然后继续说:“萧来,跟你说了吧,现在有人要除掉你,让我的身子掩护你。”
“什么?”萧来错愕不已。
“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袁豹侯说。
萧来往小巷的四周看了几眼,这边静悄悄,没有任何的行人。他沉住气,看着袁豹侯,喘着气,说:“你说,我的事,为什么要把清兰牵涉进来?你知道吗?这个笨女人居然来日租界找我,劝我浪子回头,嘿嘿,这一下可好了,日本人知道了我跟她的关系。”
“萧来,清兰找你来了吗?”袁豹侯也给萧来的话吓到了。
“如果不是她来找我,我生那么大气发那么大火做什么?”萧来还是不忘骂人的语气。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想。”袁豹侯也说不出一个下文来。
“你想什么?你想要清兰的命吗?你真是个王八蛋,明知道我是个麻烦,还把麻烦带给清兰,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我恨不得一枪崩了你。”萧来骂道。
袁豹侯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很快把清兰送离上海的。”
“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今天揍你一顿算是解解气。”萧来说。
“对了,现在你千万不要随便乱动,共产党的人现在正在暗处举着枪,他们是来要你小命的。”袁豹侯干脆给萧来解释清楚。萧来怔了怔,问:“什么共产党?”
“估计是共产党特科的,他们很早就盯上你了。”袁豹侯说。
“那这一次,你是被他们怂恿的吗?”萧来疑问。
“咱们不说这些了,我跟你说,我现在掩护你,你现在跟着我走,我们离开这里。”袁豹侯提出自己的主意,萧来摇摇头,他盯着袁豹侯,说:“大哥,你这是出卖我吗?”
“你胡说什么呢?”袁豹侯有些愤然。
“你开始怀疑我了,对吗?你怀疑我,我早就料到了,料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会相信我了,包括你袁豹侯,还有水清兰,你们全然不再相信我了。”萧来说得很苦。
“我没有怀疑过你,萧来,你要相信我。”袁豹侯说。
“不,我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了,袁豹侯,你给我记住了,一定要把水清兰给我送出上海,不然,有你好受的,我要回去了,其他的不聊,聊太多没有意思。”萧来推开袁豹侯揪着自己的手,狠狠瞪了一眼袁豹侯,他要走了,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回去,他不相信有什么杀手在附近,就算有杀手又如何?他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了。他想走,袁豹侯拉住他,问:“你要干什么?危险。”
“袁豹侯,你松手,给我松手。”萧来回头怒视袁豹侯说。
“我们的兄弟感情就这样破裂了吗?”袁豹侯淡然问道。
“杀手是你带来的,要我死的也有你一份,你别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少来这一套,我萧来不是不长心眼的人。”萧来说完就把袁豹侯整个人都推开,大步就要走出小巷。袁豹侯愣愣地看着萧来,天狼星他们是怎么了?机枪呢?没有响,一个子弹也没有出现,天狼星他们好像不见了,袁豹侯真的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又担心什么?
萧来一步一步往回走。
没有一声枪响,没有一颗子弹飞过,此时显得无比的静谧。
“萧来,你多多保重,烟花这个信号失败了,我不会再用了。”袁豹侯还是没有忘记提醒萧来一句,看到这个诡异的小巷,想着天狼星这三个莫名其妙的人,这一次,难道刺杀萧来的任务取消了吗?毫无动静的狙击手,毫无动静的神枪手,在袁豹侯的心里激起了千层的浪花之后变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