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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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虞唏嘘不已。叹道:“流贼亦知忠奸善恶。可见公道自在人心啊。”
次日一早。冯进';';见驾。正德一见冯。喜不自胜。“国城。你去这几月。朕可是食不甘味。
除了刘瑾这奸贼。本想着在豹房好好散散心。知偏有这一干贼子';乱。又有那些庸不争气。朕不的不还镇朝廷。亲力督战。即便如此。各的军将仍是无能之气。有负圣恩。可恼!”
冯虞心中好笑。前些时流贼进逼京师。怕豹房孤悬在外。你正德要保命。这才连夜奔回京师。否则这会子只怕还在豹房里混闹呢。“主忧臣辱!皇上。国城请命。亲提大军下剿贼。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好!好!”正德喜。有爱卿出马。朕无忧矣!……不过。这些流贼行踪飘忽。战诡异。难缠的紧。爱卿有何破贼良策?”看样子。正德还是认真与朝臣琢磨过战。只是不的要领。生出沮丧之心。
冯虞朗声说道:“破贼之法。分了三步来走。第一步。迫贼南下。远离京师。以免危社稷。”
正德一听这话大喜。流贼放言攻‘京师。朝中一日三惊。这滋味太不好受。
“第二步。以官军壁合围。加的方旗兵团练壁清野。使贼日渐狭。难以四下流。不的不与决战。”
正德听了频频点头。
“第三步。先以围三缺一令敌溃散。之后调一支奇兵堵截。一网打尽。”
正德听了拍手道:“哈哈。可是当年下之战韩的妙计?”不过转念一想。正德又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妥。响马贼腿脚快。你若让他脱围。即便设伏。怕也无法尽数兜住。只怕要不了多久。又会死灰复燃。”
冯虞笑道:“皇上不必担忧。臣路奇兵。保管叫贼兵一个也走不脱!”
正德听了奇道:“这话是怎么说?”
“福建水师。”
“水师?”
“不错。臣打算将流贼迫至黄河或淮河岸边。贼必作效年前渡河破|的打算。此时臣以水师拦阻。可歼流贼大部。对岸若能再布一支伏兵。则万无一失。一战成功。如今贼分两部。臣打算。以偏师逼住流贼东路。全力先吃掉西路流贼。随后回师东向。以收全功。即先西后东。先弱后强。”
正德这才信了。大喜:“果然是十面埋伏铜墙铁壁。”
“不过。此计关要。全在那罗网扎的牢不牢。若是铁壁有隙。让流贼钻了空子。则前功尽弃。”
正德一怔。当即回味来。“哈哈。国城。你这要权了。”
冯虞坦然应道:“臣确有此意。如今官军能顶用的。无非是团营侍卫亲军边军及少数所土兵。如今边军已不能…调。毕竟九边不能无防。团营亦是如此。此番能出战的。只有侍卫亲军与西南土兵了。而铁壁合围。非有力重兵不能为之。怎么办?臣打算以官军为正以团练为奇。以步为正以骑为奇。江北之兵。一个不落。能用的全用上。如此通盘部署。牵涉极广。非全权不能临事立决只能请皇上撑腰了。”
正德连连点头。“朕有数了。这么着。朕给你尚方宝剑一柄。三品以下文武尽可先斩后奏。第二。平总理大臣一职。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南直隶湖广六省长江以北驻军统统归你辖制。升降赏罚你尽可定夺。兵部追认。第三。授你江北六省总一职。江北六省粮台站缉盗等贼相关民政你统管。此外。今年淮北盐引交你发配。以弥剿贼军。怎样。够用了吧?”
冯虞连忙跪谢:“陛下见信于臣。不过。臣还一事相求。”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这也是条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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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虞还有所求,正德吓了一跳“怎么,官还不够)|要个天下兵马大元帅吧?”
冯虞笑道:“臣哪有这个胆子臣是说,此番臣统帅大军,这剿贼之战又不能一蹴而就,就怕招人猜忌物议臣离朝廷千里之遥,有口难辩……”
正德大笑,“我还当你要说什么呢,却是为的这个咱们君臣相得多年,还怕有人离间不成嗯,这么着,日后但凡有奏章牵涉到你,朕原封不动转于你手还有,你如何用兵、如何任事,朕一概不问,你每旬一报即可行了吧?你若再不放心,呵呵,朕也无法了”
冯虞叩谢道,“君恩至此,臣复有何求,唯有鞠躬尽瘁,奋身疆场,以报国恩”
回到府中,冯虞当即召来赵承庆、陈琛、范长安、郝超、赵化成、李锦等人部署出兵诸项安排冯虞安排范长安率步一师骑二团牵制盯牢流贼东路军冯虞与赵承庆亲率亲兵团、步二师、骑一团及重炮队进剿西路军京师留陈琛坐镇筹调军资粮饷
冯虞着重叮嘱范长安,此番牵制作战,切不可浪战,当效蒙古轻骑战法,若即若离,瞅冷子咬他一口,小心防备中伏,最紧要的还是不可听任其进犯京师
一番布置之后,冯虞打算安排众位部属餐叙,顺便问问侍卫亲军近况却有亲兵来报,首辅李东阳催人来请过府叙话冯虞一皱眉,这么急,又有什么想法了?
一见冯虞,李东阳笑得满脸都是牙“哎呀,国城,这几个月不见,老夫还怪想的这回返京又担大任哪”
老家伙消息挺灵通嘛
看冯虞脸上神色,李东阳笑道:“皇上手诏已到内阁,老夫如何能不知说句实在话,这道旨意自我大明开国以来,可说是史无前例皇上所予职权,‘封疆大吏’四字恐怕还不足以囊括了呵呵,若不是你冯虞担纲,无论换作何人,老夫是定然要封还的”
李东阳示好,冯虞不能不有所表示“虞能有今日,全赖阁老提携阁老为当朝柱石,名望、见识,都是虞难望向背的,日后还请阁老多多提携指点”
“提点不敢当不过老夫倒是有事要请国城你来参详”
冯虞听着一愣这腔调似乎有些不对味
“日前广东方面有消息说至广州夷商纷传去年来有一股汉人兵马自号南洋都督府分兵据吕宋占满剌加攻苏门答剌横扫南洋往来商船须得交税金挂南洋都督府批验旗执南洋都督府船引方准往来行商不知国城在闽期间可曾听闻这等消息?”
冯虞心头一紧此事终于还是给朝廷察觉不过这也是早晚地事“哦阁老此事国城也有耳闻据说这些汉人骁勇善战横扫南洋无敌手也算是扬我中华威仪于异域了”
“呵呵看来国城对这些人倒是有些欣赏了噢还有一事琉球国贡使说其国中渔民在台湾避风时听当地土人说起去年南台湾也为大股汉人军马进占开府治事可惜仔细情形知之不详台湾与福建相距不远也在福建水师侦巡范围之内想来国城也是知道此事了”
冯虞听到这里心中大感不妙看这位首辅大人今日这架势如何是参详分明有些兴师问罪地意思了今天要想将此事圆过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地事了
“哦,回阁老,此事虞倒是知晓的皆是福建海商私枭所为”
“噢?”
“大人想来是知道的,福建人多地少,良田更少,历代皆向风浪里讨生活,视生死若等闲朝廷禁海,断了无数百姓生计,便有许多人铤而走险,做起私商来朝廷禁海令若是松泛,这些人便通海逐利,若是抓得严了,行商无门,便干脆做起无本生意如今福建水师船坚炮利,海盗做不得,经商易遭查缉,便想着寻个安稳长久之计,故而看上台湾这无主之地了”
李东阳问道:“肘腋之患亦不可等闲视之福建水师如何不去扫荡驱除?”
冯虞笑道:“剿过一次,无用这些人在海上呆久了,个个惯于趋利避险
朝廷大兵压境,彼等便一哄而散官军退兵,又卷土重来如此空耗粮饷,却无斩获,如何能持久再说了,既然朝廷禁海,台湾已为弃土,前往讨伐胜亦无功,哪个肯卖力?台湾孤悬外海,汉人不占,久后也必为夷人所占,驱之何益?这些私商自占据台湾后,从不曾窜扰大陆,若是将其逼急了,反戈一击,岂不是自寻烦恼?”
李东阳点头道,“原来如此,也不无道理不过,这些个私商若是在台湾站稳脚跟,勤修甲兵,日后难保不起窜犯进图之心”
冯虞连连摇头“台湾情形我也略知一二,除了树多鱼多,不产金铁,不产丝棉落脚在此,虽说饿不死,可要想富国强兵,实在是有些缘木求鱼若说此地还有可取之处,便是位居东洋、南洋之间,做个中转商栈,倒是颇适宜想来这些私商寻此处落脚,多半还是打算做生意的再则,若说威胁我大明,北边的鞑靼只怕是更凶险百倍”
李东阳想了想,说道:“嗯,或许是如此不过,南洋那些汉人打都督府旗号,似乎未存悖逆自立之心南洋为汉人控驭,总比蛮夷占据要好,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你若有门道联络上那些所谓私商,便给老夫带一句话经商逐财,老夫懒得管,哪怕是想做一方豪强也无所谓咱们汉人开疆拓土追亡伐远之豪情壮志自汉唐以降,已是日益淡薄,老气横秋,有这么一帮开疆之士,也未必不是好事不过,若是得陇望蜀,起窥伺之心……我大明奉天承运雄居中原,仁人志士如过江之鲫,车载斗量难以穷数莫要打错算盘,一失足成千古恨”
冯虞越听越觉着李东阳似在敲打自己,忙说道:“阁老之言,可说是推心置腹语出至诚,虞一定设法带到想来那些海商只要诚良为泯,必会将阁老的话牢记在心”
“那就好”李东阳又换上一副笑脸“国城啊,老夫有时便想,国城你如今已是功成名就富甲天下,说句志得意满也不为过可偏偏是如此年轻,日后总不成就此歇下享清福了吧?”
冯虞心里说道,这还是变着法子探我的底啊口中便应道:“虞虽有小成,心中却仍有期许说来不怕阁老笑话,说起经商,虞想成当世范;说起为官,虞想做大明霍骠姚,为我中华开疆辟土,也赚个彪炳史册”
李东阳点头道:“其志可嘉不过,兵者,国之大事也,穷兵黩武,须防秦、隋前车之鉴你可曾想过,为何历朝历代定鼎之后,无不偃武修文?”
冯虞答道:“创业容易守业难,谨慎守成也是难免此外,劳师远征难免劳民伤财虚掷国力”
“原来你心中都已有数那为何……”
“若能以战养战,以强兵而求富国,脱开治乱循环,求得大明不朽基业阁老还会排斥用兵么?”
“能有这等事么?”
“事在人为”
“如此说,老夫倒要拭目以待了”
冯虞冲李东阳一笑,抱拳道:“虞定不令阁老失望对了,此次剿贼战事,阁老有何指教?”
李东阳大笑:“这个如何来问我老夫也就是磨磨嘴皮动动笔的功夫,打仗,差得远了老夫若是当真在行,就不会放马中锡、张伟那两个饭桶出去丢人啦一句话,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放手去做后头有老夫担待,莫要担心有人掣肘”
冯虞大喜,谢过李东阳,随即起身告辞,却给李东阳拦了下来“吃过饭再走若是没记错,你这是第三回到老夫家中,每每来去匆匆
不知道的还说老夫小家子气,连碗饭都不肯管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今日就在这里随便吃几口再走不迟,莫要驳老夫颜面哦”
冯虞一脸苦笑今日与这老狐狸过招,满背的冷汗,实在是费力不过话说到这份上,冯虞也实在不好再说些推托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