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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谋臣与王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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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说:“何事?”
  
  我说:“如果殿下能顺利登基,请饶小人一命。”
  
  王子脸色一变:“本王不懂……”
  
  我说:“只求殿下此事,不求富贵。”
  
  王子脸色随之又一变,声音更低:“谋臣,看来本王似乎低估了你,你看到了什么,本 王不问,但你要本王饶你一命,你以何为交换?”
  
  我平静地回答:“以殿下的性命……”
  
  
  
  第五十六回
  
  那一夜,我睡得特别安心,但我知道,王子肯定睡不着,他一定会将自己关在房间之内 ,花一个整晚,甚至更长的时间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重新在心里梳理一番。
  
  其实他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可怜之人并不是那些每时每刻都在遭人白眼,随时都可能饿 死在街头的乞丐,因为这些人心里非常清楚,他们接下来的人生会还是如从前一样,就为了 吃饱肚子,穿暖衣服而活着。只有这一点盼头的人,某天突然掉下来一包银子,那么这便是 他们这一生中最大的福气,从未奢想过的财富,哪怕是这笔财富对于大王子来说,只是出门 半天的花销。
  
  大王子,在他意识中,自己便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皇帝,那个手握天下人生死的王者,神 的代言人。在存在这个意识的前提下,他绝对不会去想,如果有一天,他被剥夺了这个机会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他极力避免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可怕的 一件事,谁会将一件可怕的事情永远记挂在自己心里?我会,因为我知道,我的头顶随时都 架着一把利刀,还有数支我根本看不见的利箭。
  
  不过,我和王子还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事已至此,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没有退路可走的人,就如一只被逼急的兔子一样,本来是最温顺的动物,都有可能攻击 伤害自己的人,而如果是一只豺狼,攻击其他动物就是天性的豺狼,在被逼急之后,便不 会有做任何思考地胡乱撕咬,直到落入猎人或者其他动物的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他,是因为以为自己谋划到了未来,便按照多年前已经谋划好的路子,一步一步地向前 走,即便前面是一片看不清的迷雾,在迷雾之中有一根看不见到底是谁给的绳子拉着他慢慢 地向前走。
  
  我,无法去谋划自己的未来,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去谋划,当然更谈不上为了某 个人去谋划这个国家的未来,我唯一能谋划的便是自己的生死,能够谋划到每一天早晨醒来 ,发现自己还活着,自己那颗脑袋还稳稳地安在脖子上面。
  
  王子的谋划是来自于自己有一个初衷,有一个目的,而我的初衷和目的都是被迫产生的 ,就如他拿着一把利剑,总是保持一种攻击的状态,勇往直前。而我总是拿着一个盾,随时 在担心着前方的攻击,还有周围的暗箭……
  
  王子的剑可以挡住对方砍下的巨斧,利刀,但无法挡住周围的暗箭,而我的盾足够能够 保护我,而在我的盾之上,还有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觉的倒刺,倒刺上还渗有剧毒。
  
  王子勇往直前,因为他永远不会去考虑自己的后路,即便他早已没有后撤之路,他潜意 识里逼迫自己背水一战,可是他忘记了,背水一战,只是兵书之上所注——陷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亡地而后存。他的后背根本就不是人间,是地狱……他的眼前,百步之后,也是地狱 。
  
  我步步为营,走一百步,退五十步,只是因为我孤身一人,孤身一人,没有士气而言, 也没有故意摆出的架势,从而鼓舞周围人的士气。
  
  有时候,一个人,往往比一支军队管用。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阵前斩敌一将,却只需要一谋。
  
  早晨,在第一股阳光照射到书房的时候,我便睁开了眼睛,然后慢慢地步入那个黑乎乎 的房间内,继续在黑暗中洗漱装扮。黑暗之中,我细细地摸着自己那张脸,试图寻找一丝光 源来从面前的水盆中窥视从未见过的容貌,但找不到,正午的阳光都无法穿透这黑屋,更别 提这清晨柔弱之光。
  
  “大人,你为何不摘下面具走出来?”
  
  肆酉在门口问。
  
  我手握着那张面具,用水清洗着:“我要是摘下面具,这皇城之内,还有何人认识我? ”
  
  肆酉说:“我,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不认得你,但我认得。”
  
  我笑道:“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肆酉说:“有,天下只有我行。”
  
  我摇头:“人不要过于低估自己,更不要过于高估自己,这是两条死路。”
  
  肆酉说:“那你还是戴上吧。”
  
  我说:“这张面具下的脸……我突然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肆酉忙问:“为何?”
  
  我说:“这张面具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它……”
  
  门外传来肆酉的笑声,很久以来,谋臣府里都没有听到过如此轻松的笑容,还是由一个 女孩儿所发出的。我原本以为肆酉的笑永远都是含蓄的,不会放声大笑,更不会使自己的笑 让别人觉得她的内心很透彻,心思很单纯,也许我错了。
  
  我戴好面具,穿戴整齐,摸索着打开黑屋的门,看见肆酉穿着一身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衣 服站在门口。
  
  肆酉见我看着她,自己又看了一下自己,问:“很奇怪吗?”
  
  我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因为她卸下了面具,又恢复成了尤幽情的模样。
  
  我的手刚伸到一半,肆酉就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说:“作为交换,你摸过我的,我也 要摸一下你的。”
  
  我摇头:“但是你不能看。”
  
  肆酉说:“不看,只摸。”
  
  我想了想说:“不是现在。”
  
  肆酉说:“那是什么时候?”
  
  我说:“除夕之夜,我没有什么礼物送你,脸上的轮廓就当做是春节礼物吧。”
  
  肆酉忽然沉默,随即这个沉默带过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一直到我实在忍不住,抬脚往 大厅走,肆酉才张口道:“大人,除夕之夜……你是呆在宫中,还是留在府中?”
  
  我停住脚步,转身看她:“有何区别?在哪儿都是九死一生。”
  
  肆酉浑身一震:“大人……”
  
  我伸手制止她说下去:“如果说透,还有何意义?我只想知道,除夕之夜,如果你我都 还活着,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肆酉有些不相信:“走?和大人一起?”
  
  我点头:“对,离开这。”
  
  肆酉:“去哪儿?”
  
  我说:“逃亡。”
  
  肆酉不解:“为何要逃亡?”
  
  我说:“天下战事一起,兵荒马乱,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算是逃亡。”
  
  我说完,转身就往大厅中走,肆酉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张开双臂拦住我的去路。
  
  肆酉:“为何会……又起战事?”
  
  我摸着她的脸:“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有很多认为天下不公的人,而这些人之中 的佼佼者,往往会耗尽一生精力去试图改变这个天下。”
  
  肆酉皱着眉头:“不,改变天下怎么会用这种方式?”
  
  我说:“我相信,即便你不认那个人,你还是会在宫中,只是不在我这里,而是在其他 人的身边,你认识我,是我的幸运,也是你的,当然至今为止,我还预测不到结果是什么, 只是美好的心愿而已。”
  
  肆酉低头沉思,我从她身边走过,坐在椅子之上看着她。
  
  我说:“你不用细想他曾经告诉过了你什么,他的话中永远都没有漏洞,没有漏洞 的原因是从一开始你的思维方式就已经被他所控制,跳不出那个圈子。”
  
  肆酉抬头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我摇摇头:“只有三种人,往往在关键时刻会醒悟过来,跳出那个圈子,第一种就是非 常愚蠢的人,第二种便是非常聪明的人,而第三种就是会收到四份看似没有联系,却隐藏着 两种暗示的人……”
  
  肆酉想了想,走了几步到我面前:“两种……两种暗示?”
  
  我笑了:“我知道,你只看出了一种暗示,因为那些暗示本来就是给你的,而不是给我 ,但另外一种暗示却是那位挚友为了救我所给的。”
  
  肆酉眼睛虽然盯着我,但我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还在思考……
  
  我打断她的思路:“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了没有?”
  
  肆酉反应过来:“查到了,这次鸾凤殿大选,全国各地多出从前来京城渡年的人数倍之 多,都是为了一睹即将抬过凤台的那名女子的风貌,另外,和你所说的一样,那些想看到殿 试前三名的百姓也多出了数倍,还加上这五十名考子的家人。”
  
  我点头:“这五十名考子都算是家世显赫吧?”
  
  肆酉点头:“所谓的家人,只是一个称呼,其实一家大小,连同仆人、家丁、护卫等 人,平均一家都有上百人之多。”
  
  我闭上眼:“那就对了。”
  
  肆酉问:“什么对了?”
  
  我笑道:“除夕之夜,京城会很热闹。”
  
  肆酉不否认,低声道:“是……”
  
  我又说:“也许会改朝换代也说不一定。”
  
  肆酉也不否认,说:“是……”
  
  肆酉并没有否认,我是甚至在问出这些话的时候,都期盼能够得到她否定的答复,或者 是她装傻一般地摇着头,看着我不明所以,但她没有否认。肆酉的不否认便认可了我一直以 来的推断,除夕之夜必有大事发生,也许就从那一夜开始,天下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改变, 我也能因此离开这个该死的鸟笼,去民间做一个普通的百姓,找到我娘,走得远远的,再摘 下我的面具,这样,谁都不会认识我。
  
  
  
  第五十七回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
  
  除夕,一年中最后的一天,整个京城异常热闹起来,整个京城的禁军也随之调动将京城 重重围起,为的便是有刺客趁除夕之日混入宫中,这是先皇定下的规矩,并且这个规矩还要 持续下去,一直到这个朝代的结束。
  
  一早,我带着肆酉跟随王子登上了皇城的主楼,遥望整个京城。这是一座已经有数百年 历史的城市,几经战火……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人总喜欢将自己亲手创造的东西再毁灭,难 道是因为人们喜新厌旧的个性?厌“旧”,为何就要毁灭,为何就容不下那个所谓的“旧 ”,如果没有那个“旧”,又如何能承托出这个“新”。
  
  除夕,也是辞旧迎新……
  
  王子坐在皇上的身边,等待着大将军廖荒和贾掬的儿子凯旋而归,给他们英雄的礼遇。 皇上已经下旨,破例将廖荒一族划归皇族,享受永世的富贵。在王子身后,站的是两位已经 完全落魄的王子,北陆王子和商地王子,两个已经失去了曾经封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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