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叔-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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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才能用的御乐。从台上慢慢走下去,何灵思跟在刘璋的身后,却落后了几步,俨然不敢与他并列。还没到台下,典韦、典满带着一队虎贲之士,手持斧钺、弓矢,紧跟其后。
受封台的尽头,一辆华丽的马车上,配着一根金黄色的横木,八匹黄色健马挽在车头。刘璋并没有直接登车,因为旁边已经有人献上了秬鬯,也就是以稀见的黑黍和郁金草酿成的香酒。收下酒后,刘璋先请何灵思登车,他才跟了上去。
马车启动,直接开往内城的刘璋府邸,而刘璋府邸的大门,已经被染成了朱红色,还钉着几排大钉,象征着高贵。不过,在马车中,何灵思却正跪在刘璋的胯间,为他服务着。那一身太后衮服,颇有些制服诱惑的味道!刘璋甚至已经决定,这几日就让她一直穿着这套衣服,直到腻味!
刘璋回府,士卒归营,受封台下的百姓也渐渐离去。一日观礼,在百姓心中无非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有刘璋说的几个政策,才被他们记在心中。可就在百姓散去后,有几个人钻到了受封台下的布告处,仔细看着布告上的圣旨!
“钟兄,这圣旨如何?”数个身穿儒袍的文士,站在布告处指指点点,守台士卒倒也没有管他们。其实刘璋也知道,长安城有奸细,只要他们不进内城,刘璋也懒得管。至于布告,则是刘璋有意发出来的,他既然称公就得让天下心服口服!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姓钟儒士眼中一阵迷离,他脸上的表情竟有些激动。
“开什么玩笑,若是真的,就麻烦了!”旁边一人道:“丞相秉大义,唯独缺少传国玉玺,故而陛下所发诏书都是矫诏。可这份册封刘璋的诏书,竟然盖有传国玉玺,还有何太后的支持,丞相就失了大义!”
“曹操是否失大义,关你我何事?”钟姓儒生一挥衣袖道:“德容,我听说秦公召你入长安为官,你意下如何?”
“我当然没问题,只是你呢?”书生笑道:“听说你钟家曾经拒绝秦公,如今再来,恐怕秦公不会轻饶吧!”
“此一时,彼一时也!”钟姓儒生瞟了一眼旁边的士卒道:“德容,我们还是先去拜见恩师,再说其他事!”
“好!”书生与钟姓儒生转身而去,旁边的士卒却松了一口气。刚才这两个书生称呼曹操为丞相的时候,守台士卒差点将他们拿下。因为在刘璋治下,无论百姓、士卒都是直呼曹操之名!
“呼…好险!”走到没人的地方,钟姓儒生长舒了一口气道;“德容,你就不能不给我找事么?”
“当然不能!”书生道:“我张既可是秦公麾下官吏,岂能容得你这个奸细?”
“我只是来拜访恩师,怎么成了奸细?”钟姓书生苦笑道:“我钟繇醉心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来向老师请教飞白体的!”
“信你才怪!”张既道:“早不来晚不来,我家主公一称公,就就来了,能不让人怀疑?”
“信不信随你!”钟繇问道:“可知道蔡邕大人府邸在哪?”
“你就别想了!”张既笑道:“秦公麾下所有家眷都住在长安内城,想进去的人,连祖宗八辈都得被挖出来,否则休想进去!就凭你家在曹操治内,你还是曹操麾下重臣,哪有人敢放你入内城!”
“这…”钟繇闻言愣了一下,他腆着脸问道:“你能不能进入内城?如果能,带我一个如何?”
“能是能,却要等秦公召见!”张既苦笑道:“就算你进入了内城,也不能到处跑!我听说内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凡是看见陌生面孔,都要检查通行证,那玩意你有么?”
钟繇道:“你不是有么?借我用一下,谁让咱们是好友!”
“你看能用么?”张既掏出通行证,却让钟繇吓了一跳。
只见通行证上不仅写明了张既的籍贯、家庭住址、官职,就连面容都有一副肖像。这幅肖像可不是写意画法,而是古人没有见过的写实画法,又叫素描。虽然刘璋不会素描,但他可以找一些有绘画天赋的人来培养。如今刘璋麾下专门有这么一批人,用来为百姓、官员、商人画通行证与身份证明上的头像!
“这…”钟繇目瞪口呆的指着通行证问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内城么?”
“有!”张既道:“一是证明你与城中某人有亲属关系,请家人来接,二是表示投靠秦公,可以进入招贤馆等待秦公麾下官员的测试,若你的才华过关,就能在秦公麾下效力,并得到身份证明以及通行证!”
“你不是为难我么?本以为秦公麾下政治清明,就算不是夜不闭户,也最起码是路不拾遗,真没想到,原来是把人当贼防…”钟繇眉头一挑,竟然开始贬斥刘璋的政策。
“还不是你们闹的!当初袁绍派人刺杀徐老夫人,差点把秦公正妻蔡夫人杀了,秦公若再没有防备,岂不是傻?”张既扫了钟繇一眼,转身便走,似乎对他用激将法很不满。
“唉…你怎么这么小气…”钟繇一跺脚,赶忙追了上去,两人一起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第二卷天下初乱第四百六十八章朋友斗各为其主
第四百六十八章朋友斗各为其主
与钟繇是好友,张既自不会生气。钟繇追了上去,一阵赔礼,就把激将法的事揭了过去。反正今天刘璋称公,也不会再召见外臣,张既便借故敲钟繇一顿酒饭,而钟繇家中富裕,不在乎这点小钱,加上他得罪了张既,便慷慨的同意了。不过,他一同意,他的钱包就倒霉了
在张既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长安最出名的酒楼,点了一桌子菜后,钟繇突然担心起自己的钱包,可话已出口,也不容他反悔,仔细点了点身上的盘缠,幸好还够回程。于是乎,二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德容,你现在身居何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钟繇终于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张既笑道:“官居新丰县令”
“什么?”钟繇惊道:“以你的才华,居然仅仅是一个县令?难道秦公麾下人才太多了?”
“当然不是”张既道:“诸葛先生与郭先生都曾经请我入长安为官,可我拒绝了这一次,我是因为新丰县三次政绩考核第一,才被秦公召见”
“德容,不如随我去寿春,我定能给你谋得一个好职位”挖人挖到刘璋麾下,钟繇还真是不简单
“不用了”张既道;“我岂是贪图功名利禄的人?我出来当官,只是想为百姓做点事秦公麾下条条政策皆为百姓而设,正适合我这种寒门子弟”
“德容,刘季玉不臣之心已显,难道你也要同流合污?”劝不服好友,钟繇当然心有不甘,他便拿天下大义来说事,毕竟灵帝才死十几年,还有不少忠于灵帝的臣子。
“你知道什么?”张既嗤笑道:“看来你在曹操麾下也不得意”
钟繇有些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刘协在曹操手中只是傀儡,若秦公想要傀儡,难道没有么?”张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而钟繇却陷入了沉思。
“你是说弘农王?”想了半晌,钟繇突然明白了过来,他惊道:“不是说弘农王被董卓鸩杀了么?”
“何太后还不是被董卓鸩杀了?可她今日还不是照样出现在受封台上”张既冷笑道:“曹操应该早就知道弘农王与何太后没死,否则长安到许昌那么近,他为什么从没有给我主下过圣旨?就算唯一的一次,我主也抗旨了”
“看来我真不受曹操见待,否则连你一个县令都知道的秘密,为何我却不知道?”钟繇不仅仅是书法家,还是有名的政治家,听了张既的话,他立刻明白了曹操的反常。
“你又错了”张既笑道:“这件事在你看来是秘密,可是在这长安城里,乃至于秦公治下六州之内,都不是秘密,稍微与官府搭上点关系的人都知道”
“秦公胸怀坦荡,在下佩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钟繇心中却有些鄙夷,因为竖起刘辨这面大旗,刘璋的大业必然更加顺利
“口是心非”张既岂能不知道老友的心思,他摇头道;“秦公不是曹操,他就算想要天下大权,却不会为难自己的子侄要知道,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就未必想退下来,哪怕是傀儡孰不见,刘协一直在给曹操制造麻烦,若曹操篡位,他必死无疑秦公可不希望刘辨像刘协一样”
钟繇道:“刘协还不是秦公的子侄?秦公不愿意为难刘辨,就愿意为难刘协了?”
“当然”张既笑道:“辨皇子乃何太后亲子,而何太后曾经待秦公如姐如母,以后说不定还像秦公的妻妾,秦公怎能杀她的儿子?可协皇子仅仅是王美人之子,小妾、庶子,再加上王美人心肠歹毒,秦公岂会在乎她的儿子?”
“都是灵帝陛下后嗣,可刘璋却以其母分别对待,可见他不将灵帝陛下放在眼中要知道,灵帝陛下曾经待他如亲兄弟”钟繇使劲摇了摇头,似乎对刘璋的忘恩负义很不屑
“你知道什么”张既冷笑道:“灵帝只是借秦公之手打击袁家并敛财,又何曾真正关心过秦公?我听说,秦公小时候就经常在建章宫过夜,与何太后的感情非比寻常。当年虎牢关下伐董卓,群雄皆为了名利,唯有秦公为了何太后母子秦公重情重义,否则何太后岂能为他出面?与你的那位曹丞相相比,秦公才是英雄”
“这…”钟繇本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出身世家大族,对刘璋的厌恶,正是因为刘璋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
“元常,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反对秦公?”笑着摇了摇头,张既长叹道:“世家大族光武帝成也世家大族,败也世家大族”
“德容,你醉了”见张既对世家大族似乎有很大意见,钟繇有些不高兴。
“元常,你还是这样,每次谈论到世家大族,你都会不高兴”张既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德容,天下是世家大族的天下,刘璋反对世家大族就不对,他是刘氏子孙,怎么能违背光武帝的诺言?”钟繇并没有打算放过张既,他很想让张既说刘璋错了
“光武帝的诺言?那都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张既道:“灵帝在位的时候,袁家已经有计划造反,你以为黄巾之乱是偶然么?不那就是袁家挑起来的要不然,以袁家在冀州的势力,黄巾道怎么闹得起来?若没有袁家的纵容,黄巾道又怎么会发展到数州?上有十常侍卖官鬻爵,下有袁家包藏祸心,大汉都快完了,你还指望刘氏子孙遵守二百年前的诺言,未免太可笑了”
“那只是袁家,袁家不是灭了么?”钟繇强辩道:“刘璋竟然把世家大族的土地都没收了,只留下维持生存的土地,连家奴、佃户都剥夺了,这种行为与强盗何异?”
张既摇头道:“你说秦公的行为是强盗,可世家大族呢?为了土地强买强卖,搞得百姓生活无依,黄巾之乱,有多少百姓是被世家大族逼得走投无路?再说佃户、家奴,世家大族随时能以家奴聚起数万大军,就说南蛮之乱,便是世家大族造成的至于你说造反的人只是袁家,可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袁家?最好的防范方法,就是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