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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想哭的人心已乱-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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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他的,四年时间改不了什么。
  颈上的两个吊坠到今日还剩下一个,她是在骗自己还是在证明什么?当初本可以留在香港不要的,为什么又带了回来。
  认识她十八年了,心里有一道和她一样深的伤疤,她就是不带了不要了,也不会放过她。绝望总是无孔不入的侵蚀着生活,只要能在一起就不该绝望。
  手掌在她腰身上慢慢滑动,拍着她的背不让噩梦扰她。鼻息平稳睡舒服了就靠近他怀里,虽然还是无依无靠的样子,这一会儿也是短暂幸福了。
  闭上眼,又轻轻唤她的名字。再绝望也会在一起的。她的小手贴在宽厚的手心,情不自禁想亲吻,虽然只是一点点适可而止,却心满意足。
  天快亮她体温下去了,他才放心睡去,她就枕在他臂上,不会离开,走不掉。不要急躁,睡前他又叮嘱自己。
  梦里,又回到了那段相守的日子,睡得很暖。昨晚是他鲁莽了,因为程东的几条短信,她就在怀里呢,哪也去不了了……
  醒来时一屋子昏暗,工作台上的灭了,窗帘也是拉上的,身上盖着被子,怀里却空了,她睡过的地方已经冷了。
  一个激灵坐起身,打开灯抓起手表只有六点多,睡了也就一两个小时,却太沉了。下床去找,里里外外没有人,拿起电话拨,才想到手机昨晚被他摔碎了。
  拿起钥匙去开车,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最先想到的就是程东住的饭店,到了才知道并不是什么大宾馆,只是中型公司在某层租用的办公室和宿舍。
  还没到上班时间,楼道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敲了很久门才有人应,看起来像是值班的底层办事员,问程东的住处,很快给了指点。
  程东开门很快,衣服穿着妥当,看起来并没有睡过,脸上也有熬夜的疲惫。
  “封嫣呢?”他没张口程东已经跨了一大步逼近,“封嫣人呢!”
  一句话已经知道了想要的答案,没回答转身跑下楼,后面有跟随的脚步也置之不理,发动车子的时候看到程东一闪而过的焦急面孔。
  希望没事,最快速度开回大院,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给她家里打电话。应电话的是她爸爸,说她安全到家了,加了一夜班很累正睡着。
  回家了就好。放心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公寓,给学长电话里请了假。关于离婚协议满天飞的事,他只是谢谢学长出手拦住了。其实并不太在意别人知道,只要不要牵扯她就行。她知道也好,不会再无知的受伤害。
  早想到封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这样的方式反而连最后的体面也给不了彼此,翻出四年前她写的那封信,还有前一阵那张交换筹码的纸,从不指望封蓝能保密一辈子,四年婚姻牺牲还是换不来她的良知,毕竟,她也是那个家里的孩子。
  出门前,给中介打了个电话,准备联系的差不多以后再告诉封青。如果顺利,不久之后,封青和唯一在海另一边也能团圆了。
  到时候就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也该让她知道了。
  ……
  天没亮的时候离开,头晕又乏力,别无选择还是回了家里。爸爸开门的时候,突然扑到他怀里腻了一会儿,眼角酸到有泪。
  拍着自己的大手很舒服,爸爸鬓角的发白了好多。二十四年,不够啊,真想一辈子在爸爸怀里不长大。
  回房的时候不舍关门,爸爸笑着说醒了有早点,让她乖乖休息。
  门阂上眼泪就落下来,如果永远这样多好!
  把全家福拿出来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早晨醒来时在他怀里,他的手也是温柔放在她背后,像是种坚实保护。昨天的粗暴烦躁只剩下疲倦,他和她一样累吗?
  他知道吗?到底谁知道了?还是只有她自己一直蒙在鼓里。
  想到那些可怕的事实,呆呆坐着,以后怎么办,真的不知道了。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临近中午出门的时候,看见餐桌上留的早餐,落锁的一刻,还是止不住的泪。
  封嫣,竟成了自己最痛的两个字,进而变成陷落的噩梦。
  她还是封嫣吗?

  第八十六章隔膜

  那一天都没有见面,都是忙,也都是疲倦。
  但刻意早早在大院外等着,坐在车里。觉得她总会回来,不管受了再多伤,她现在还是得回到这里。
  那些当年称为叔叔阿姨的人都老去了,从车边走过的时候,看着一根根华发,想到她背后说不真切的二十四年,替她难过。
  手里还是有烟,只是没有点燃,抽了一天了,口里胸臆间都排解不开,还是免不了担心,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
  天渐渐黑了,路灯亮着,有一束就投在车前的柏油路上。大院的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反着异样的色彩。
  守门的大爷走出来,看看停了好久的吉普车,又回去了。过了好久,见他拿着手电筒照着车牌,似乎还是不踏实。
  放下车窗才认出是他,其实这车每天常常进出,只是人上了年纪记不住了。当初,她常常给他买些糖果,他会把最近到的信放到她手里,拍拍她的头。
  好多人说过她是大院最漂亮的丫头,就连圣寺也提过。
  只是,她美也好,淡去容颜也罢,都是他的。
  大爷回身前又嘱咐小心开车,本想礼貌点头,却因为胡同口的人影突然说不出话。
  手攥成拳,多年的旧疾处隐隐的疼,但胸口憋闷得更难受。
  她依顺的站在那盏路灯下,靠在程东身边。并不是张狂的占有,只是那男人的手臂把她牢牢拴在怀里,托起她的头,在脸颊边轻轻拂拭。
  她哭了吗?灯太暗看不清,只是乖巧到没有任何反抗,任男人的手又把她揽紧,靠在他肩头,肩膀微微耸动。
  手握在门把上,额头的青筋暴跳,克制和理智已经占据了一整天,但见到程东贴近她耳边的动作却再冷静不下来。
  她没有躲开,只是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是个吻,也是安慰受伤疲乏吧,如果是个孤儿,也只有眼前的人可以依靠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泪水一点点滑下来。
  感觉耳边有粗重的喘气,脸颊渐渐温热,有轻柔滑过,在唇边停下来,似乎同样不确定。
  靠着他粗糙的外套,心里矛盾揉乱成一团。该接受吗,下一刻能摆脱过去吗?如果是真的,以后就这样了?
  中午出现在他门口,等待的是宽容的怀抱。一整个下午陪她做些能做的事,让她渐渐从慌乱中平定。
  颊上的嘴唇很谨慎,又滑到耳边。“封嫣,别怕。”
  那是多年前,他粗暴意图侵犯时说过的,此时却听来让人酸楚。之后的日子,能不怕吗?
  结实的唇还是盖在了她唇角,虔诚多过欲望,只是轻轻点过,带走她温热的泪,终于分开了。
  “回家吧!”
  抹掉泪,点点头。一步步向着大院的方向走,手被他牵着。直到看到大爷温善的皱纹,他才放开。
  黑暗的路已经太熟,只是之后,还能走几次?
  门口有一个影子,停下步子突然害怕。
  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压下的身形抓住,黑暗中的眼神可怕到极点。
  “不许!我说了不许!”她看清,那是盛怒的他,他很少那样的眼神,就是当初把她从戴阳家抓回来也不曾这么生气。
  身子被卷到黑暗的树影里,还来不及反抗,唇上已经重重侵袭了他的味道,闯进来的力气太霸道,毫无怜香惜玉的温情,和刚刚的珍爱不同,一点都不一样,只是疼。
  他撵揉每个刚刚被碰触过的细小角落,然后在她唇上猛的一咬,血一下子就出来了,没干的泪又晕到颊上。
  把她半拖半压制的往车的方向带,她挣扎了也试着打他,但是终究不是对手。唇上疼,温热的血迹滑到下颌,没有擦的余地,他什么都不允许。
  把她按到车门上又是深深的吻,有力地大掌控在她脸颊边,眼神已经从盛怒转为阴沉,膝盖微微施力就把她堵到没有后退的边缘,喘着想摆脱,换来腰上粗重的蛮力。
  “放……开……”话没说完,车门开启,几乎被塞在后座上,头倒在一片黑暗里,身上是他压过来沉重的身体。
  哐的关门声,辩不清面前的人,只听见他沉痛的声音,“不许,听见吗!”
  拼命的摇头,她什么也不想听,本就不能再见面。对他最后的幻想四年前就破灭了,现在,什么也不是。
  指甲陷在他坚硬的衣服外,根本伤不了分毫,领口淡薄的衬衣花边已经被粗暴撕开。
  锁骨上噬人的怒气,终于哭出声,去踹他打他。“我和……程……”那个东字根本出不了口,他的手紧紧压在她唇鼻上,不许再说一个激怒彼此的字眼。
  眼睛闭上又睁开,眼泪压住视线里的黑,呼吸短促渐渐急躁,胸口疼了,像昨晚梦里那样疼,被推到深深的渊底,没有人在身边,也不再属于任何人。
  本该求饶,憋闷的感觉很难过,抓他的手渐渐无力,腿折在难过的角度里,他压迫到极至的重量让她哭也哭不出,却始终没有,坚持着并不放弃。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最后的自己或者自由。
  “不许!不许听见没!”突然暴怒的抓着她的身子拼命摇,看着她眼神里再不屈服的坚韧,那已经不是她了,再不温顺依从。
  他变得残忍,和所有剥离她所有的人一样,甚至像封蓝那样,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步步紧逼。
  “听见吗!不许和他!”狭小的空间终于有短暂的喘息,他的每一次命令都更让她悲哀,为什么不许,又凭什么不许。
  鼓足勇气伸手推他又要沉下来的脸,嘴上的血腥也抹到他脸上,一样疼吗,再没有人比她痛。
  看着自己的血在沉黑的脸边蔓延,突然哀悯到极点。
  已经如此了,为什么不能退一步放开。或者根本没有相识过,从不曾走错一步。那一步错,之后步步都是错,如果没有封蓝,就没有那些事实。
  “我……就要!”还带着哭泣的声音,却突然作了唯一勇敢的决定,声音微弱,他却听到了,停下了一切动作,只是看着她,像是纯然两个陌生人。
  “你要什么!”他低声吼着,眉线上又暴出条条筋脉,手压住她的腕子,丝毫动弹不得,“你要什么!”
  唇还是颤抖,气息不稳,却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自己最后的愿望,再不敢奢求别的了,封蓝告诉她那些之后,什么也没有了。
  “我要……和程东一起。”视线竟然不敢直直对他,想哭的冲动就在嗓子里,心乱成一片又异常清晰,除了程东没有别的选择。
  说吧,只能这样了。
  “为什么!”他猛然擒住她带血的脸庞面对自己,“封蓝告诉你什么了!”
  泪一点点凝在眼角,她记得每个残忍的字眼,孤儿还有她的名字,却什么也不想说。那是属于自己的悲哀,即使哥哥,她也不会说,永远不说。
  她想作封嫣,再回到爸爸怀里去。
  “我……爱他。”出口的句子也吓住了自己,只是他受挫的表情,让她只能告诉自己是对的,远远离开他,“我爱他。”
  谎言和泪水一起落下,他把她推开,撞开门离开后座。很快又出现在前排,急躁的发动车子,黑夜里突然亮起的车灯,找到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爬起来去开门却落了锁,他回身伸过来的手臂把她狠狠压在座位深处,腰侧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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