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美人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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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驾?禄总管刚才说的真的是这件事情吗?」
「皇上真的下旨要妳在秋狩之行随侍在圣驾左右?」欧阳万冢也忍不住诧异
地说道。
欧阳靖扬起美眸觑了两人一眼,心想他们有必要同样的话说两次吗?她抿了
抿丹唇,懒得纠正这对兄弟。
「刚才禄公公所说的话,你们是全听见了,你们并不愚鲁,不需要我再多做
解释吧!」她睨了他们两人一眼,走到桌案旁坐下,随手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书
本,才打算埋首阅读,就又被凑过来的欧阳千畦给打断了。
「老实说,妳和皇上到底有什么交情?」总不可能会没有吧!一直以来,能
够在出巡之时伴随圣驾的,一直都是皇帝最宠爱的臣子。
「没交情。」她耸了耸纤肩,一脸漠然。
「靖老大,不会那么没意思吧?有什么隐情妳就直说吧!」欧阳千畦语气之
中透着暧昧。
欧阳万冢瞪了亲弟一眼,心想自己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没有节操的弟弟呢?前
些日子还为了要听从于欧阳靖一事,每天念到他的耳朵快要长茧,现在竟然已经
开口叫老大了!真是无辜了他快要长茧的耳朵。
当然,也无辜了被亲弟拖下水的他。
瞧他一脸暧昧的表情,欧阳靖心里就觉得不痛快,双手支住下颚,眸光闲凉
地瞅着他,「你倒是说说希望我和皇上有什么交情?」
「呃……毕竟妳是女子嘛!话说男人与女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情也
是正常的,所以妳就实话实说了吧!」
「你要听实话?」
「是,那当然。」他忙着点头。
「那我就实话实说啰?」她眨了眨美眸,示意他把耳朵掏干净。
欧阳千畦赶紧掏净耳朵,一脸兴致勃勃看着小堂妹,真不知道她待会儿要说
出什么惊人的内幕,心里乱期待一把的。
「我和他之间的交情啊……没有,就是没有。」说完,她扬手重重地给了他
一个响头,「欧阳千畦,你有那么笨吗?如果我跟皇上真的有你说的那种交情,
咱们欧阳家今天还能够平安无事?!」
「可是说不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兄长从后面踢下去。
「欧阳千畦,算为兄的求你,可不可以别再丢咱们家的脸面,身为你的兄长,
我真替你感到悲哀。」说着,欧阳万冢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笨弟弟
被误了一生呢?
欧阳千畦不服气地大叫,声明自己其实也没那么笨,一时之间,内阁之中充
满了他的迭声大喊。
而欧阳靖则是不为所动,她合起手上的书卷,静静地想出了神,说实话,她
的心里不无诧异,自从殿试那日,隐约地从殿后的帘幕见到皇帝的身影之后,她
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他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几日,她常听万冢和千畦提
起这位主子,什么英明神武,睿智果断的好话,他们全说得出来,只差没将那男
人当成神明一样膜拜。
只是既然将她安置在这个闲缺上,代表他根本就不重视她,那又为何要命召
她秋狩侍驾呢?
眼下,不只是欧阳千畦感到好奇,连她自己心里都纳闷极了!
第三章
秋高气爽。
巡猎的队伍浩荡地出了京城,在离京约莫百里外,有一处肥美的草原,是皇
室每逢秋季的狩猎场地,放养野生的兽禽,有专司养牧之人看顾着,另外圈养着
马匹与羊群,每逢秋收之季,那草原便是一片生机蓬勃,天苍野茫,有如到了关
外的高原,飒爽的气氛令人心情激荡。
欧阳靖骑在马上,跟随着队伍前进,她不时地望着被禁卫军包围保护的皇辇,
自始至终,李舒怀就不曾露过面,他一直待在皇辇里,听说是这两日处理公务,
太过繁忙,以致于身子不爽,所以才不依惯例骑马游赏沿路的风光。
她听说李舒怀的射猎技术很高,能射下正在飞行中的鸟禽,据说他六岁就能
射箭,八岁就能骑射,继位后,虽爱好射猎,却从未因此而荒废政事。
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确实一点也不为过,在未进宫之前,她就一直
心向往之,听父亲与兄长说到这位主子,她总是不由得在心里涌起无限惆怅,希
望自己能够身为男儿,进宫谋个一官半职,一睹君王的风采。
但当了官之后,她才发现不是随便的小官吏都能见到皇上,就算是在京里当
官都可能见不到皇上,有些被派遣到京城之外的辖地的官员,更可能终其一生都
没见过君王半面。
而她虽然接获伴驾的恩宠,可是她与皇辇之间被一大群卫将阻隔,要是没获
君王的亲召,怕她只能从这群人头之间远远地窥探君王的真面目吧!
欧阳靖转眸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草原风光,表面上是在欣赏风景,但实际上
她是想要避开身旁同僚打量的目光。
自从她进宫之后,就不断地接受到这种异样的视线,套句欧阳千畦的说法,
他说她早知道要进宫当官,就不要生得太美,在女子之中已算出色的容貌,换成
了男儿身,当然更是美得异乎寻常,不能怪旁人对她投以诡异的审视目光。
说到底,错在她身上,怪不得别人想多看两眼。
但欧阳万冢替她说了句中肯的话,他说容貌乃是父母所给,自己是做不了主
的,她不应该为自己的模样感到罪恶。
这时,从前方队伍逆行而来的骚动引回她的目光,而这骚动在她的面前戛然
而止,是皇上身边的禄公公带着人来到她面前,就在同时,大队人马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她。
「欧阳大人,请您随奴才走吧!皇上要召您进呈辇里去。」禄公公微笑地说,
替她引了条路直通皇辇。
「皇上有说是什么事吗?」
「凡是主子的事儿,咱们下人没嘴问,只能有耳朵听。」禄公公笑呵呵地说
道:「大人您就别问了。快跟奴才过来,别让皇上等烦了。」
「我知道了,请公公带路。」
她随着禄公公来到皇辇之前,翻身下马,在她进呈辇之前,感到一道锐利的
眼光直视着她,她抬眸瞥见了骑在马上,总是形影不离地跟随着辇车旁的滕耀,
她早就听说过跟在皇帝身边的这位武功高强的守护者,而她会注意到他,是因为
感受到这男人投射在她身上的防卫眸光。
他到底在防她什么?他们不都一样是皇上的臣子,难不成他可以保护皇上,
而她却会害了皇上吗?
她冷笑了声,低头钻进撩起的辇帐之中,这时,禄公公扬起手,秋狩的队伍
再次起程前行……
◆寒寒◆
进入宽敞的辇车之中,欧阳靖最先注意到的是左手边一面透着光亮的窗子,
细致的龙纹雕刻将迤进车内的光线镂刻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你也觉得这面窗子好看吗?」低沉的男人嗓音含笑地打断了她的凝视,李
舒怀半卧在堆着软枕的榻上,在卧榻旁摆着一张桌案,案上还有一半折子还未看
完,而在他手上正拿着一本。
欧阳靖回神,急忙地揖首,「参见皇上,微臣一时失态,请皇上见谅,不知
皇上召唤臣有何要事?」
她低敛着美眸,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的嗓音浑厚而且充满磁性,
从他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彷佛都能震人心魂似的。
「朕没事就不能见人吗?」李舒怀扬唇一笑,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
别站那么远,朕不会吃了你。」
「臣心里没那种想法。」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没有最好,过来,不要再让朕多说一遍。」他半敛着眸,神色看起来有些
慵倦。
这时,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他,然而,就算他的眸光慵懒,欧阳靖依旧觉
得自己好象被他给看透了,这男人的眼神彷佛可以看穿人的心。
她迟疑地走到榻前,看着他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大掌拍了拍身边的榻褥,「
坐下来,朕要跟你好好聊一会儿。」
「是。」她撩起衣袍,像个男人般坐下。
「在内阁里待得还习惯吗?」
「回皇上,臣待得习惯。」她点点头。
「真的?那倒是,倘若不习惯的话,大概就不会有那种想法了。」他随手从
一旁搁着纸卷的玉瓶之中抽出其中一支,交到她手上,「你瞧瞧,这首诗可是你
作的?」
欧阳靖觑了他手里的纸卷一眼,伸手接过,抽开系绳,缓缓地摊开,看见了
一首诗句工整地写在纸上。
中书好,公事更安闲。三日始应换一班,片时已把本全翻,徐步出长安。
中书好,守晚也安然。政事堂虚堪对奕,丝纶簿写好安眠,归马夕阳边。
中书好,懒性最相宜。无事趋朝勤侍漏,有时闭户自吟诗,高卧少人知。
中书好,荣辱不关心。分乏勤劳蒙上赏,也无参罚得相寻,朝市即山林。
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惊讶地看着李舒怀,发现他的唇畔泛着笑意,
教她心里更加感到不踏实。
「好一个「朝市即山林」,朕给你的这件差事真的如此惬意?」他取过她手
里的诗句,仔细地端详着。
「臣心底绝无冒犯之意,这诗是臣做来自娱的,没想到会在宫里流传开来,
请皇上恕罪。」欧阳靖急忙地就要起身跪下。
「不需要如此拘礼,平身。」话一说罢,他拉住她的手腕,冷不防地将她拉
到身拌,两人肩抵并着肩,李舒怀侧首敛眸笑看着面前的白净容颜,「这些时日,
朕觉得奏本整理得比往日都好,轻重顺序也排得恰当得宜,你既没犯错,要我恕
你什么罪?」
「谢皇上夸奖,臣不敢当。」她低垂着脸蛋,恭顺地说道。
李舒怀沉静了半晌,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看见的是那双美丽眸子里的桀骜不
驯,倘若只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含着浓浓嘲讽意味的诗句,
他一语不发,唇畔扬起微笑,高大的身子往下一滑,半躺在卧榻上,轻倚在她的
肩畔,那样子就像是靠在她的身上歇息。
「皇上……」她迟疑地低唤了声,对于两人之间的亲昵感到不知所措。他的
体温熨在她的肩畔,微热的触感教人忽视不得。
「别动,让朕靠在你肩上歇一会儿。」他闭起眼胖,唇畔轻泛着笑意,「朕
累了,就让朕靠一会儿吧!」
「是。」她身子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别太拘谨,朕不曾吃了你。」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就近在她的耳畔,彷佛呢
喃般的口吻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欧阳靖直到胸口觉得胀痛,喘了口息之后,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屏住呼吸的,
她的心跳得好快,感受到他男人阳刚的气息似有若无地缠绕住她的鼻息,扰乱着
她的心思,让她不能平静下来。
过了半晌,她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绵匀,才怯怯地侧眸,偷觑着他闭目入寐
的睡颜,刚俊的脸庞离她好近,让她几乎可以细数他浓密的眼睫,挺直的鼻梁之
下是一张紧抿的薄唇,下颚坚毅的线条,让她强烈地感觉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模样,
那绝对不是她这个假男子可以蒙混充数的。
她一直在心里偷偷描绘这男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