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3:美丽新世界-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大业。我们把这个项目叫作起源项目。”
“它无法逾越反蛇禁令的限制。”
“情况可能会改变的。”
“你听说什么了?”
“只是些传言,但确实有人在谈论放松禁令以解决劳工暴动。”他迅速自我纠正了用语,“平等之争。”
“有趣。”
“所有环节都到位了,伊西斯。我们连勘测船队都翻修好了。”
“不是吧。”
“真的,我知道那些飞船很旧了——”
“而且自从在大逃亡后不久绘出了新的哨兵防线地图之后它们就没被使用过。”
“它们没问题的,我们检验过了,而且到时候我们还能建造新的飞船。”
伊西斯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敢相信。
“我们明天能不能再谈谈?等你在论坛演讲完了之后。”
“没问题。”
实际上,伊西斯也觉得雅努斯的项目很有吸引力。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这点的确没错。但她的良心不允许她逃离这个星球上风起云涌的平等之争。
她思考着明天要做的演讲——她希望自己展示的研究成果能扭转这场巨大斗争的态势,改变亚特兰蒂斯人社会的发展方向。想到这演讲关系如此重大,她在走出大楼,踏上天桥的时候已经感觉紧张起来了。她喜欢夜间在大楼之间步行。在玻璃走道中穿行让她有种在城市上空飞翔的感觉,有时候她忍不住会一路凝望着外面的景色。
远处升起了一根火柱。刹那之后,一栋大楼坍塌了,接着是又一栋。远处的天桥垮了。爆炸的潮头朝着她滚滚而来,走廊构成的网络似乎在上下波动。下面的地面离她超过一千英尺。
她打量了一下进口和出口,通道尽头比较近,于是她朝那边猛冲过去,脚把地板踩得啪啪作响。前方的大楼晃动起来,地板碎裂开来,天花板上的瓷砖如雨点般坠落。
她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头部冲出天桥。这幢大楼的电梯已经停止工作了。伊西斯挤进了楼梯间,随着大股人流竭力向楼下逃去。
在一楼,一群戴着面具的武装人员把人群驱赶到了一片昏暗的拘留区。他们时不时大声叫喊着要人们走快些,并且把任何脱队的人给推回去。
人流渐渐稀少,最后几个人出来之后,抓住他们的人中有个人站到前面说:“你们不再是市民了,你们不再是试图延续压迫了我们几千年的智力等级制的精英了。你们是工具——革命的工具。你们每人会被分派一个号码,你们现在是平等运动的人质了。”
CHAPTER 40
过去三个钟头里,阿瑞斯一直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和那些接受治疗的市民交谈。他们有的被烧伤,有的骨折了,还有些被弹片戳伤。这间小医院里拥挤不堪。大厅里一片混乱,人们四处跑来跑去。阿瑞斯犹如风暴里指示平静海域的航标。目睹这场杀戮让他做好了准备去做不得已的事情,让他坚信自己在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个员工把他从医院的主楼领到了旁边的一栋楼。这里本来是办公楼,但现在被作为临时的心理治疗场所使用。
阿瑞斯觉得这里每个房间里的市民们看起来都一个样子:毫无生气。
“他们都患上了复活综合征。”医生说。
阿瑞斯从没听说过这种状况。他的向导看出了他的表情。
“在你那个时代这种疾病还没有被诊断出来。有可能之前根本就没出现过。患者在精神上无法适应复活后的重生,说更具体些,他们的大脑无法接受某些记忆。在这些病例中,是他们死于暴力的记忆。这种综合征随着我们的生活方式的转变正越来越多见。我们认为这部分要归咎于我们的公民的情绪变化程度更大了。多次复活也是会增大患病风险的因素。这些病人中有一些曾死于第一波恐怖袭击,复活后未见或者是仅现轻微的复活综合征。但这次,他们复活的时候几乎是处于紧张症的状态中。无论如何,这种病本身可能会成为一种常见病。”
阿瑞斯点点头,心中暗暗怀疑:如果再过个一两千年,他的同胞们会不会再也没人能承受复活过程了?
他的耳机响了,他副官的声音传来:“长官,我们有新情况,恐怖分子劫持了人质。”
阿瑞斯笑了:现在我们取得进展了。
伊西斯很害怕,不过没她周围的人怕得那么厉害。“这会让全世界都反对劳工阶级的。”她心中想道。这肯定将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让全体市民坚决同意采取激烈手段,变革将到此为止。具体的手段会是什么,伊西斯只能猜测。她随着队伍朝前走去,把那些可怕的景象从脑海中赶出去。
“你的号码是29383。”面前的男人说,“你的号码是多少?”
“29383。”伊西斯答道。
在队列旁边,有两个男人正在争论。
“你正在让我们大家自掘坟墓。”
“我在拯救我们大家,莱克斯。我做了你们没胆量做的事情。”
那个叫莱克斯的人的眼神和伊西斯对上了。他顿住了,仿佛认出了她。
负责叫号的这个戴面具的家伙招手示意队伍里下一个人上前来,同时朝伊西斯说:“往前走,29383。”
伊西斯蹒跚前行,正要加入前方的人群,却被莱克斯拦住了。他把伊西斯拖到之前和他争论的那人旁边。“说到这个,”他边说边指着她,“你知道这是谁吗?”
“当然知道,一个人质而已。你的号码是多少,人质?”
伊西斯张口欲言,但莱克斯打断了她:“别回答这个问题。她的名字是特里忒亚·伊西斯博士28。她是一位进化遗传学家——”
莱克斯的对手举手投降:“请原谅,我不认识多少进化遗传学家——”
“她研发出了一种基因疗法,能让我们的人做到现在只有知识分子才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那位叛乱者领袖僵住了。莱克斯继续说道:“她明天就要在全民大讲坛上报告这个发现。或许该说,在她被我们绑架之前她原计划如此。她是我们的事业的支持者。”莱克斯凝视着她,“我希望她以后还能是。我希望她能接受我们对自己队伍中某些人的野蛮行径的道歉。”他等待着伊西斯的回答。
“我……仍然支持你们。我接受道歉。”
“现在我们先把你放了。”莱克斯说,“我希望你明天仍然会去做演讲。”
伊西斯点点头:“我会的。”
莱克斯放开了她。
另一个人朝他们喊道:“如果他们能听进去,那也是因为我们在这里的作为。”
莱克斯带着伊西斯穿过走廊。他没和看门的岗哨说什么,对方也只是点点头就让他们过去了。等他们单独走出大楼,走过了最后一个哨位之后,他开口说道:“我对于你的遭遇非常抱歉。我们对局势的发展已经失去了控制。不管你去不去做演讲,请务必告诉他们这点。必须采取措施了。这些暴力行为只代表我们中的少数人,我们准备承受任何必需的牺牲。”
议会中现在一片混乱,这让阿瑞斯非常高兴,他正希望他们这个样子。
诺莫斯正在讲话。阿瑞斯坐在桌旁,满不在意地听着。
“那些起义者的实力全面超过了你的那支军队。”
“他们打不赢的。”另一个议员说。
“正是如此。”阿瑞斯站起来答道。
“将军,你的解决办法是?”一个女性问道。
“你会在明天的论坛上听到的。”
另一位议会成员一拳捶在会议桌上:“我现在就要听到,我们可能等不到明天了。女士们,先生们,拿出所有方案来吧。我们能不能制造一种专门针对劳工们的病原体?或者脱离接触止损,然后让哨兵飞船轰炸被占区域?”
房间内爆发出一阵喧嚣,阿瑞斯溜出了大门。奇怪的是,明知道第二天战斗就会开始,这一晚他却睡得很好。
CHAPTER 41
第二天,阿瑞斯坐在讲堂的主席包厢里,默默地看着一个又一个演讲者走上中央的讲台,朝着听众席上的三千名现场听众以及全世界的一百亿观众大声叫喊。这是每个政治家梦寐以求的时刻:参与讨论将会影响接下来几代人的问题。一次投票就能保证他们将会被人们记住,他们那些卑微的姓名将会被放进历史记录中,永垂不朽。他们为成为注意力的焦点你争我夺,以他人为踏脚石,竭力抓住每一秒钟的光荣。有一半的时间都被花在了争议“时间”本身上了——现在这个演讲者还有多少时间?前一个演讲者超时了多久?应该分配给现在这个家伙多少时间供他浪费?只要看到这场精彩的表演,谁都不会再对为什么无法达成一致感到疑惑了。
不过,目前的紧张局势还是引起了所有派系的注意,好几方都提出了激进的解决方案。
激烈的辩论持续了一整天,而阿瑞斯始终保持沉默。他希望自己最后一个宣布解决方案,那将成为最终的解决方案。
第一个夜间演讲开始了,一个女人走上了讲台,她本来是被安排在早些时候的白天上台的,但她一直没出现。议会原本以为她也像其他一些劳工支持者一样,因为昨天的暴力活动升级而退缩了,但显然这位叫伊西斯的科学家改变了主意。有好几位议员把他们的时间让给了她,她用这些时间讲述了一个全球性的研究计划:对每个亚特兰蒂斯人的基因组进行测序。伊西斯详细讲述了她是怎么识别出推动进化、让亚特兰蒂斯人和其他人科生物的基因组大不相同的一组基因的。那些人科生物的样本还是阿瑞斯的探险舰队在他们的第一颗母星沦陷之前收集来的,现在那个时代被叫作探索时代。
伊西斯坚持认为,这组“亚特兰蒂斯基因”能被人为操作,将所有亚特兰蒂斯人带进拥有同样能力的时代。她的建议落脚在进行一次基因治疗上。让阿瑞斯有些不快的是,讲堂里的议员们对此表示支持。
阿瑞斯站起身来,走近他包厢里的讲台。其他人的声音消失了,他的麦克风上亮起了绿灯。感觉上房间里的灯光变暗了,这里只剩下他和下面的伊西斯,面对面站在舞台上。一张DNA图塞满了她背后的大屏幕,看到它让阿瑞斯的信念更加坚定,他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你所描述的事情将会成为一场灾难。”阿瑞斯说,“单一化。我们知道,有一个世界上,有一个种族,他们曾经致力于此。结果他们所剩下的,只有一条试图环绕整个宇宙,把所有人类一个也不剩地勒死的巨蛇。”
“我们能控制住局势的,我们要求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修饰。”伊西斯说。
“然后呢?即便你成功了,总会有些人比其他人更聪明些,总会有些人比其他人跑得更快些,有些人会比他们的邻居更有吸引力。你要认为哪些人身上的遗传因素是不平等的?谁来判定?一个人在遗传学上是不是劣等的,是不是需要被修正,最终由谁来下这个决定?也许再过一万年我醒来时,我就需要被升级了,但我希望保持我现有的样子。我的遗传学权利呢?”
“我的解决方案是志愿进行的。”
听众席一片哗然。阿瑞斯笑了,他已经把她逼入了绝境,这些人希望这次行动能一劳永逸。一个志愿参加、只对部分人执行的解决方案感觉就像是在逃避问题,只是在拖延不可避免的糟糕结局。
“我的解决方案不是志愿进行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