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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春闺玉堂-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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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清又点点头。
  吃了饭,薛家的人一起告辞,方氏和幼清道:“明天一早我再过来!”又道,“你父亲也和我们一起过去,他和你姑父还有话要说,明天一早我再和他一起回来。”
  “父亲也要去吗。”幼清看着方明晖,方明晖点点头道,“我和你姑父多年未见,有些话要说,今晚就歇在那边。更何况,那边我也好些年没有去看过,也想过去看看!”方明晖其实没有这么着急,只是,他怕他留在这里,幼清会尴尬,索性就避去薛府待一夜,也正好和薛镇扬说说话。
  幼清咬着唇,点了点头道:“哦,那您明天早点回来。”
  方明晖笑着颔首,和大家一起和宋弈以及幼清告辞。
  宋弈和幼清两个人一直将大家送到侧门口,望着马车拐去了巷子口才让人关了门回来。
  “不高兴?”宋弈低头看着幼清,幼清摇摇头道,“也不是不高兴,只是父亲刚回来,就住去姑母家里,我有点舍不得!”
  宋弈明白方明晖的顾忌,就柔声道:“若你实在舍不得,那我陪你再去把他请回来?”
  幼清看着宋弈,想到了姑母交代的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想了想她摇头道:“我就和你说说,我要真去接也太任性了。”
  宋弈轻笑,牵着幼清的手回了正院。
  正院里很安静,只有卧室里透着红艳艳的灯光,幼清惊讶的喊了声:“周妈妈!”
  没有人应她们。
  幼清顿时明白了她们想干什么,一时间哭笑不得,大家这是怕她们两个尴尬,都避出去了吗?
  其实,大家自然一些还好,这么兴师动众的,她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心里胡思乱想的,她和宋弈上了台阶,宋弈推开了门,门开的一瞬间,幼清就看到了摆在桌子上那一对耀眼的喜烛,还有下午更换过的大红色帷幔和帐子,逶迤拖在地上,透着股令她面红耳赤的旖旎和暧昧。
  她不敢抬头看宋弈,快步进了房里,又坐在桌边捧着茶盅装模作样的喝茶,宋弈反身关了门,站在门边看着幼清轻轻笑了起来!
  幼清余光觑着他,无地自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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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明天,咳咳……不说了,我要去酝酿一下,写洞房的水平太低了…
  165 契合
  夜风轻柔,卷过幼清额边的碎发,她挽到耳后,垂着头,心跳如鼓。
  宋弈走了过来,脚步轻轻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可在幼清听来,却被放大了无数倍,充斥着她的耳朵。她慌乱的拿起茶盅,却发现里面已经没了水,窘迫的不知所措,就在这时身后宋弈的笑声轻轻的响起,似古弦轻拨有着慑人的魔力。
  宋弈在她身边站定,纤长似竹般的手伸在她面前,幼清一愣抬头看他,不明所以,宋弈失笑自她手里接过空掉的茶盅,在桌上提了壶徐徐的满了一杯茶又递给了她。
  “谢……谢谢!”幼清接过茶盅,低头去喝,宋弈却没有坐下来,就这么负手站在她面前,幼清抬起头朝他笑笑,眼中是没来得及掩饰的不安,宋弈摇摇头,伸过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这笑,就像贴上的一样。”太过刻意了。
  幼清也知道自己定笑的难看,她很紧张,紧张的手脚都不知要往哪里放而故做出随意自然的样子,目光在房间中游移四顾,打量着她已经非常熟悉的布置,可是这一刻看起来,却让她觉得陌生……
  挂着红色帐子雕刻着喜鹊登梅的架子床头,摆着一盯红木的圆角柜,柜子往前则是一张铺着橙黄毡毯的软榻,与软榻对应便是那摆着喜烛的方桌,此刻喜烛火舌轻盈的跳动着,映出墙面上一坐一站两个交叠的影子,那么亲密似嵌在了一起,不知名的香味自香炉中升起,混合着宋弈身上熟悉的皂荚香味,缱绻的萦绕在鼻尖狮子皇后。
  那影子忽然蹲下来,和她持平,凝视着她的眼,轻柔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啊?”幼清不解的看着他,宋弈重复道,“今天天气不错,想不想去望月楼坐坐?”
  幼清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现在去吗?”
  “嗯。现在去。”宋弈话落,不由分说的牵住她的手,起身打开门下了台阶,幼清提着裙子一路跟着他往外走,手被他攥在手心觉得又暖又踏实,那莫名的不安和无措一下就从心口散去,她轻轻笑了起来,没了方才的尴尬,人也轻松下来,步子不知不觉加快了一些。
  周长贵家的和采芩从后面走了出来,望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采芩奇怪的道:“妈妈,老爷和太太现在去哪里啊。”
  “你别管了,今晚没你们的事儿,都去歇着吧。”周长贵家的笑着赶着采芩和绿珠,“去吧,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采芩和绿珠木楞愣的点着头,各自回房去歇着。
  幼清跟着宋弈一路到了侧门口等了一刻,江淮就将马车驾过来,他丢了鞭子垂着头离开,巷子里很安静,只有马兴奋的在一边轻轻嘶鸣撂着蹄子,宋弈转身看她轻轻一笑将幼清抱起来放在车辕上,笑道:“夫人坐好!”
  幼清也跟着笑了起来,进了马车,宋弈跳上车辕甩了马鞭,车子便缓缓的动了起来,幼清从帘子后头露了双眼睛,看着宋弈的背影,她觉得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像是两个调皮的孩子,背着大人偷偷去做坏事,又像话本上写的那些情爱故事,男子和女子得不到家人的体谅而深夜私奔似的,她笑弯了眉眼轻声道,“望月楼现在还有客人吗。”
  “这个时辰应该已经散了。”宋弈说着话,马车已经上了街,此时已过了宵禁,街道上不见行人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的说话声,幼清索性撩开帘子,盘腿坐在宋弈身后,微风拂面在耳边发出轻快的沙沙声,她的心情也像要飞起来,轻松,自在!
  宋弈见幼清没了声儿,就回头看了看,就见她笑意吟吟的坐在后面,托着下巴正看着他,宋弈轻笑马车轻轻跑了起来,过了一刻两个人便在望月楼侧门外停了下来,不等宋弈敲门,侧门就已经打开,方徊站在门口,笑着行礼:“爷!”说着,他见宋弈将幼清从车上抱下来他微微一愣,朝幼清行了礼。
  幼清微微颔首,宋弈牵着他上了台阶,方徊什么都没问,在两人身后落了锁!
  楼里各个听力过人,后院的动静都惊的大家纷纷走了出来,幼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宋弈牵着上了楼梯,一路到了他们上次来过的阁楼。
  “爷和夫人怎么这么晚过来了。”阿古拐了拐方徊,“是不是有什么事。”
  方徊摇头道:“能有什么事。”又看着十七和十八,道,“都去歇着吧!”话落,他自己先回了房里。
  幼清进了阁楼,宋弈将灯点亮,她这才发现这里和她上次来时完全不同,银红色的窗帘垂着,地面上铺着湖绿色绒绒的毡毯,还放着炕几和茶壶,她惊讶的道,“这里是你布置的吗?”
  “不是。”宋弈席地而坐,笑望着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幼清也学着他,席地坐了下来。
  这里的位置很好,风从窗户里徐徐吹进来,带着丝刚刚好的凉意,窗外漫天繁星,闪耀夜空,一轮月牙高悬天际,像是一张笑脸似的,正望着他们。
  “这里真好。”幼清高兴的道,“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星,清风拂面,格外的清新!”外面,还能听得到通惠河上吆喝声忽远忽近的传来,甚至远远的地方,还有人在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悠扬婉转回荡在耳边。
  “关外牧人放牧时也唱各式各样的调子。”宋弈声音轻轻柔柔的,比夜风还要醉人,“或高亢激昂或哀怨悠长,各式各样的声音,总能在草原上听得到。”
  幼清第一次听到他提起关外的事情,她好奇的问道:“听说游牧的人将家背在身上,跟着水草走,哪里的水草丰盛,他们便停在那里,是不是。”
  “嗯。关外每年只有三季,夏季遍野都是绿,风吹过,一望无际都是翻滚的草尖儿,像是看见了绿色的海浪。过了夏天便入了冬,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要提前找到落脚的点,等过了悠长寒冷的冬天,才会再赶着羊群出来游牧。”宋弈说着,幼清静静地听,那一时草长莺飞一时赤地千里的景象仿佛跃然眼前。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每年入冬之后就来中原抢夺食物是不是。”幼清托着下颌,认真的看着他,宋弈的视线落在她面前,轻轻一笑,道,“是啊,因为他们不抢便很难熬过那个漫长的冬天!”
  “那你呢。你一个人在关外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幼清歪着头问道,宋弈莞尔,“年纪小的时候,便跟着师傅游牧,师傅的武艺很高,有一回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暴风雪,不得不将羊群赶到阴山的北面,却不小心惊动了狼群,整整三十六头,师傅让人将羊群守好,他拿着箭立在石堆上,三箭齐发从未虚射……”
  “后来呢。”幼清听着又紧张又心疼,宋弈就揉了揉她的头,道,“后来师傅受伤了,丢了一只左臂,自那以后我便开始习武的……”
  幼清知道宋弈在关外长大,却从来没有去认真仔细的想过,关外那样荒凉,他是怎么长大的,还有,他的武艺和医术又是谁教的,有过怎样的机遇和挫折,她轻轻移了过来,拉着宋弈的手道:“练武很辛苦吧,那时候你多大?”
  宋弈揽着她在怀里,想了想,觉得那时现在很遥远,他有些不确定的道:“十岁吧或者九岁……”
  “比起你来,我似乎幸运多了。”幼清心疼的道,“至少我还能和父亲在一起,生活不用发愁,也没有受那颠沛流离之苦。”
  宋弈摇摇头,道:“傻丫头。”又道,“其实那时候并不觉得辛苦,心里只想着能学成了武艺,有一日再遇到狼群,我能站在师傅前面护着他!”
  幼清抬头看着,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师傅呢。”
  “死了!”宋弈语气很平静,可幼清却听到了一丝落寞,“还是在那里,不过却是雪崩,师傅没有逃出来。”
  幼清觉得心里闷闷的叹了口气,跪坐了起来,第一次将宋弈抱在怀里,有些懊悔自己刚才不应该问他这些问题,她现在觉得圆满了,却将宋弈的伤口揭开来,让他那么难受……以前很重要,可若是为了了解他,而让他将伤口重新撕裂一遍给她看,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幼清跪着抱着坐在身边的宋弈,轻声道,“这些就让它过去好了,以后都不想了。”
  宋弈搂着她的腰,微微笑道:“我没事
  侯门骄女。”他拉着幼清坐下来,按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现在有你在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幼清轻轻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特别的美,明珠朝露般灵动耀眼,眼角眉心间不经意流出的妩媚,含而不露却能勾着人的魂魄,宋弈神色一怔……幼清却不知道有时候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韵致,她忽然想起来今晚他们的任务,不由脸红道,“我们这样出来……周妈妈肯定知道了。”周妈妈知道了,姑母也肯定知道了,那父亲也会知道的。
  会说他们太胡闹了。
  “有我在呢。”宋弈轻轻帮她撩了耳边的碎发,轻声道,“若是问起来,你只将责任推给我就好了。”
  幼清掩面而笑,一双凤眸比头顶上的星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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