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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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房子也不是没在叶若黎心里激起涟漪,何况还有假离婚这么个噱头,叶若黎当然要征求一下李丽师的意见。李丽师的态度可想而知,房子一定得要,这年头谁跟钱有愁,一套房子少说也得好几十万,不要白不要,再说对付这种不公平的政策,就得用这种办法反击,以牙还牙。至于假离婚,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再说,房子下来不就复婚了么,难道对自己的婚姻没信心不成?
假离婚这事对于毛剑的父母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毛剑父亲就恨不得拍案而起了,怎么能拿婚姻当儿戏呢?毛剑试图说服父亲,其实这个过程也是他在自己在说服自己的过程。毛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孩子们说到事业上,又从事业上说到父母养老问题,说到最后,毛剑觉得这婚一定得离了,然而父亲态度依然坚决。毛剑母亲也有顾虑,只是这顾虑源自叶若黎,她担心已经当上了老板的叶若黎趁机跟别人跑了,把毛剑弄得哭笑不得,劝母亲说,她就是舍得我,也舍不得俩孩子呀,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只要你儿子我在,放心,老妈,您儿媳妇她就不会跟别人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城·事》二十一(3)
为了房子,把婚离了,听起来怎么这么疯狂呢?叶若黎毕竟不是李丽师,她还需要再好好想想。既然毛剑又把这话提起来了,而且态度还这么坚决,叶若黎倒是想听听毛剑是怎么想的。
“假离婚那也是离婚,你真的想好了?”叶若黎看着毛剑,问道。
毛剑诚恳地对叶若黎说:“老婆,你看咱们你、我、两个孩子加上小莫,是5口人,别的不说,就说这上厕所,哪天早起不排队?这要没有特殊情况,还应付得过去,你看刚刚我,多狼狈,幸亏里面的是毛楠,要是小莫呢?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大,早晚也要分开睡,就咱们这个小三居,怎么够啊?”
叶若黎态度显然不是很积极,反问道:“我们单位分房子的时候,当时老王就为了房子跟老婆办了假离婚,我回家跟你说,你还说为套房子离婚,简直是神经病,你不记得了?”毛剑装傻,说:“是么?我说过这样的话?”
叶若黎看了毛剑一眼,低声说:“关键的时候你就记不住。”
毛剑看叶若黎不太高兴,哄着说:“此一时彼一时啊,那时候咱们还没孩子呢,两人要那么大房子干吗?有张床就够了?我哪想到你一生就生俩啊,那会儿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叶若黎气的举起拳头就要打毛剑,毛剑倒是配合,把头伸了过去,说:“打打,怎么解
恨怎么打。”
叶若黎收回拳头,笑着说:“去你的,反正我不同意离婚。不能想点儿别的辙吗?”房子叶若黎是想要,可通过这种方式要,她觉得不妥,别扭。
毛剑知道叶若黎的顾虑,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说起话来嘴上就没了把门的:“老婆,你是不是担心弄假成真,怕我不要你了?”
叶若黎横了毛剑一眼:“别臭美。”
毛剑越发美的不行,嬉皮笑脸地:“你怕什么?就算我不要你了,不是还有那个小设计师等着你么?”
毛剑话音刚落,叶若黎腾站起来,冲着毛剑大喊:“毛剑!”
毛剑知道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忙说:“急什么?”
谈判以失败告终,毛剑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个懒腰,嘟囔道:“你好好想想啊,三居室的房子,过了这村真没这店了,我可是想为家里好好做次贡献,你不配合。”毛剑回了卧室,叶若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这十几平的客厅,已经被沙发、电视柜、茶几占得满满的,别说孩子们没有公共空间,就她和毛剑也只能是看看电视,想活动活动都没地方。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呢?毛剑会不要自己了?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原因么?叶若黎右手托着下巴,不禁嘲笑起自己来,她和毛剑能出什么问题,俩人认识十多年,在一起生活也快十年了,还有一对让人羡慕不已的龙凤胎,他们怎么可能真离婚呢?如果毛剑房子分下来了,两个小三居换一个双卫的四居,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四室两厅双卫,这辈子就不用为房子的事儿操心了,安居了才能乐业嘛,叶若黎幻想着有大房子的生活,竟有了几分心动,觉得这婚也还是可以离的。
这段时间毛剑表现的特好,带孩子,做家务,无怨无悔的,叶若黎心里明白,毛剑就等着叶若黎做决定呢。叶若黎也想通了,再这么拖下去,错过了机会不说,还显得自己很小气。流程已经很清楚了,先办离婚,然后申请房子,大约半年后等房子下来就立刻复婚。这话说起来简单,可从民政局出来,红证变成里绿证,叶若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毛剑不停地在说,为了不让单位的人起疑心,要分居一段时间,毛剑带毛楠住在父母家;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为了避嫌,饭店我也不能经常去了……由于不得已的原因,叶若黎和毛剑重新获得了自由,可他们却高兴不起来,他们希望这样的自由尽早结束,一家四口的生活尽快恢复。
马瑞涵的突然出现,对刚刚离婚的毛剑来说很是意外,让毛剑更加郁闷的是,任凭毛剑怎么解释,马瑞涵就是不相信他和叶若黎是为了要房子才离婚的。其实,对于毛剑离婚的原因,马瑞涵一点儿都不感兴趣,重要的是毛剑离婚了,这个事实足以让马瑞涵抛弃学业和即将拿到的绿卡,不顾一切地从大样彼岸飞回北京。马瑞涵生在北京,长在北京,怎么会舍得离开北京?如果不是爱情无望,如果不是始终无法割舍,她怎么可能选择离开呢?如今,她又回到这里,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回自己曾经失去的爱情。
《城·事》二十一(4)
自从马瑞涵回国之后,毛剑一直是采取能躲就躲的态度,毛剑觉得要是没和叶若黎假离婚这事倒也无所谓,发小的妹妹,大家一起长大的,多点儿照顾和关心无可厚非,那封信就当随风而去不再提了。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啊,大家都敏感,一个电话没及时接都可能惹来一堆事,何况是和一个喜欢自己的小丫头成天混在一起。毛剑心想,我惹不起,躲还不行么?只要是马瑞涵来的电话,要么忙、开会,要么去接孩子、和领导出去办事,约同事吃饭等等,能推辞的理由说的也差不多了,可马瑞涵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下班准时出现在毛剑单位门口,周末有空就去毛剑父母家,跟伯父伯母聊天,没事还总带毛楠出去玩儿。刚开始,毛剑以为马瑞涵几天热乎劲,自己不接招,她早晚知难而退,可没想到,马瑞涵越来越上劲,来找他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持之以恒的劲头着实让毛剑有些吃不消了,毛剑决定要好好和马瑞涵谈一谈。
毛剑特意选了一家西餐厅,就是北三环的“日不落”,听单位小张说这家的牛排非常正宗。只是马瑞涵并不领情,她才不在乎吃什么呢,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吃,更何况这次还是毛剑主动约自己的,吃什么还重要么?约马瑞涵的前一天,毛剑在家恨不得打个草稿,先说什么,再说什么,怎么引入正题,如果对方情绪失控了怎么办,最好还是不要伤害对方,毛剑一夜没睡,翻来覆去想这几个问题。可当马瑞涵用叉子把牛肉递到毛剑嘴边时,毛剑知道,今天肯定以失败告终。
毛剑示意马瑞涵把牛肉拿来,看了看周围,说道:“我自己来。”马瑞涵并没有放弃喂毛剑牛肉的权利,手依然放在半空中,执意要喂给毛剑。毛剑没办法,张嘴迅速的吞下牛肉,差点没噎着,赶紧拿起红酒,喝了一大口。
马瑞涵把纸巾递给毛剑,笑着对毛剑说:“没人看见,你动作太迅速。” 毛剑擦了擦嘴,都到这份上了,索性单刀直入地说:“我跟你说,以后别来单位找我,影响不好。”马瑞涵看着毛剑问道:“有什么影响?你说为了房子离婚,谁信啊?”毛剑被马瑞涵的话噎得够戗,竟然一时语塞,毛剑长吐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对马瑞涵说:“这事千真万确。我跟你嫂子感情一点儿问题都没有。”马瑞涵盯着毛剑,一句话不说,毛剑觉得不自在地说:“看什么看?”毛剑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用手摸了摸。马瑞涵问毛剑:“为什么老跟我强调这个,是不是因为那封信?”毛剑赶紧压低声音说:“别提那封信了。” 马瑞涵笑着问:“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毛剑非常无奈地说:“当然,发生什么了?”看着毛剑紧张的样子,马瑞涵差点乐翻了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马瑞涵拿起酒杯,一饮而进,毛剑呆呆地看马瑞涵,不知道马瑞涵要表达什么。
马瑞涵看了看毛剑,开玩笑似的说:“瞧把你紧张的,你就因为这个躲着我?那好,就算我单相思,行吗?”
毛剑彻底无语。
《城·事》二十二(1)
柳森走出校门,开上自己那辆叮当三响的面包车,竟一时不知何去何往,北京好大呀,据说四环路都快修起来了,可是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他是什么呢?是一个丢了目标丢了方向的失意人,他曾经的豪情万丈呢,曾经的侠骨柔肠呢,好象都没了,因为一直以来,霍思就是他奋斗的全部理由,可是,现在霍思不需要他帮助她实现梦想了,她的梦想在别人的帮助下触手可及,可是他呢,任凭他怎么努力,那梦想似乎怎么也照不进现实,爱她就放她一条生路,霍思是她的恋人,可还是他可爱的小妹妹,她的幸福对他来说很重要,远处传来《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的歌声,就像柳森的心声,柳森的眼角流下了泪水,他自己竟不觉得,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霍思从老家回来后,柳森迫不及待地把宏华钱要回来的消息告诉她,并说今年的学费没问题了,小户型也有着落了,可霍思似乎对这一切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冷冷的。柳森有些纳闷,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问多了吧,她还跟你急。柳森还发现霍思白天经常不在家,打手机还总关机,柳森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霍思一定是有心事,可他不愿勉强霍思说出自己的心事,就这样,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霍思新学期开学。晚上看不到霍思那张忧郁的脸,柳森反倒觉得有一丝的轻松,可这心还悬在半空中,他是她的爱人,她最亲的人,有什么不能跟自己说?
霍思能跟柳森说什么呢?说我是个病人,不能跟你结婚,更别想要孩子,你所要的天伦之乐我给不了?霍思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跟柳森的未来,或者说是她还有没有未来。先天性心脏病,听起来似乎没有癌症那么可怕,可比癌症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死期何时来临,你每天都要活得提心吊胆,她能让柳森搭上一生的时间陪她这样走过吗?那他还有幸福可言吗?如果柳森没有幸福,那她的幸福又在哪里呢?霍思的脑子里很乱,宿舍里的女孩子们唧唧喳喳地说笑着,品尝着各自从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在筹划着晚上的PARTY,霍思显得落落寡欢,独自呆在上铺,楞楞地望着窗外刚刚有些返青的柳树,夕阳被柳树的枝条筛得斑驳陆离,看上去有几分凄凉,就像霍思此时的心情。离开柳森,不要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他应该有属于他的幸福,霍思这样想的时候,眼里禁不住涌起了一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