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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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否则还不骂我住的是狗窝”？王然不想隐瞒自己，嘴笨的他惊喜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善于表达了，他知道是李丽师调动起了他的灵感。
“喂，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么油嘴滑舌呀”。
“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你让我连说话都特别有灵感。喝点儿什么？红酒还是咖啡”？
李丽师诡秘的看着王然：“美酒加咖啡，想把我灌醉么”？
王然笑着说：“一醉方休，有什么不好吗？”
那一夜，两个人在似醉非醉的状态，也说不上谁主动谁被动，就那么自自然然地融为一体了。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罅隙钻了进来，有一缕，正好照到了王然的脸上，晃得他睁开了眼睛，在那一刹那，王然甚至有些恍惚，如在梦中，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温情地看着熟睡中的李丽师，替她撩了撩搭在前额的头发。 李丽师睡的香甜，脸色红润。王然的手机突然响，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接手机，还不忘看看有没有吵醒李丽师：“好好，好的，我知道了，回头打给你。”
李丽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谁呀，这么早就打电话？”
王然挂掉手机，回到床上：“我的大小姐，都十点多了，还早？”
李丽师一骨碌坐起来：“啊？都十点了？你怎么不早点儿叫我，公司一堆事儿呢。”
王然心疼地：“不差这么一会儿，再睡会儿，你昨晚―――”
李丽师羞红了脸，她知道王然要说什么，捶了他一拳：“讨厌，都是你的美酒加咖啡闹的。”
王然笑着看李丽师：“要不要再来一杯？”
李丽师脸色一红，低下头：“王然，我…，你别把我当个坏女人。” 三十出头的李丽师，当然不再是处女了，但毕竟她没有过婚姻，她觉得无论如何也该跟王然解释一下这个事情，但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恋爱中的男女大多如此吧，这个跟年纪、阅历都无关，自从跟袁克分手后，李丽师多少有点儿游戏人间的味道，跟许多男性朋友都处于模棱两可的状态，若即若离，这并不是她的真情实意，她也是拿自己没办法，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丧失了爱的能力。
王然轻轻揽过李丽师的肩膀：“会脸红的女人，绝不是坏女人。”李丽师低着头：“我谈过两个男朋友。”王然更紧地揽过李丽师：“你要说你没谈过男朋友，我会信吗？” 王然曾一度对李丽师有所担心，是那种既爱又怕的，担心自己驾驭不了她，可当李丽师把这一切都坦陈给他，他倒是放心了。
李丽师起来，穿上王然的白衬衫，肉色的底裤若隐若现，十分###，李丽师拉开窗帘，把头探出窗外，被壁虎包围的墙壁让李丽师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时竟忘了时间：“那你不在乎？”李丽师回头看王然，自从认识王然之后，李丽师发现在她的生活中少了很多麻烦，原本细枝末节的复杂，突然变的迎刃而解，她清楚，这辈子自己算离不开这个嘴笨的男人了，一旦确认自己离不开了，就担心起自己是否能抓牢人家了，那首要解决的就是人家能不能接受你的过去，李丽师可不想勉强，也不想隐瞒。
王然看着李丽师：“丽师，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也有。”
李丽师回到床上，温顺地倚在王然的胸前，仰头看着王然：“那我们说好了，展望未来。” 窝在王然怀里的李丽师好似一个纯情小女生，对生活充满热情，对未来满是憧憬。
王然深情的看着李丽师：“给我点儿时间，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够幸福吗？王然禁不住望了望台上的李丽师，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为了这个承诺，王然已经开始和朋友研究办网站了，如果这事成了，他就可以风风光光的把李丽师娶进门，然后让李丽师过上富足的生活，不必这么辛苦，也不必周旋于那么多她并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男人中间，他多希望这一天能够早些到来。
《城·事》十八（1）
从宏华公司出来，柳森像丢了魂儿一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公司的，想想自己也真是点儿低，什么事儿都碰上，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有了点儿积蓄，指望宏华这一单下来，能多多少少改变一下境遇，这下可好，钱没赚到，积蓄也得搭进去，工人们还都等着钱回家呢，年后买房子？买什么啊，这么看来，老家也回不去了。
临近年底，柳森和小崔忙着收款，每天，俩人不到8点就从公司出发，中午来不及回公司，就在外面吃碗面条。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几千块钱，他们也得折腾你几个来回，不是说发票抬头写的不清楚，就说财务不在，反正是你急他不急。柳森这半年，除了做家装，小型的工装他也接，与家装比起来，工装做起来比较简单，但麻烦的是压款压得太厉害，你不答应垫资，人家生意就不给你，答应了垫资，你就得去赊材料，欠付工人工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三角债，到了年底，材料款得付，工人工资要发，压力接踵而来。行业内本身的不规范，恶性竞争，让柳森觉得为难，你按照规章办事，有人不按规章办事，正常的变成了不正常，不正常倒成为市场的主流，不顺势而为，非要鹤立鸡群，最终只会影响到自己的生存和发展。要生存，就得有妥协，柳森也慢慢学会了变通，做工装，给中间人、办事人好处费是必不可少的，自己不愿意去做，柳森就把打点客户的事情交给小崔去做，请客户吃吃喝喝，塞个红包，在柳森叫应酬，在小崔却叫享受，所以基本上是小崔主外，跑客户，拉关系，柳森呢，全心全意做设计，跑材料，盯施工，两个人配合还算默契。
柳森现在的心思全在宏华这一单上，这是小崔千辛万苦搭上的一个关系，为了这一单，柳森和小崔都快把宏华公司的门槛踏破了，那个管工程的程主任，倒是好脾气，你来了，他给你沏茶倒水，还把叼着的大烟斗递给你，问要不要抽两口，可就是不给你个准信儿，到底行还是不行，见柳森和小崔急切的目光，就一句话，再等等。等什么呢？设计图纸、报价、施工方案，柳森都做的齐齐全全，效果图他也做好了，按说没签合同，效果图是不给出的，可为了拿下这一单，柳森只好破例。最后还是小崔一语点破：“头儿，咱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必须得给上米了。”柳森知道小崔说的上米就是给程主任好处费，可事情还八字没一撇，万一……小崔看出柳森的顾虑，便说：“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程主任老是让等等，等什么，分明是等咱们的表示，咱们要是还不开窍，这一单就跑了。赌也得赌一把。”小崔急，柳森其实更急，给了好处能拿下来固然好，可要是拿不下来，岂不是鸡飞蛋打？再说给多少合适？公司这半年是有了点儿积蓄，那可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容不得有半点儿闪失，可这毕竟是个上百万的大单子，都到这个份上了，放弃实在是可惜，柳森算了算，按照标底，这一单能拿下来，少说也能赚个十万八万的，实在是太有###力了，所以柳森还是采纳了小崔的建议，先给了程主任好处费，又谈好了事成之后的打点，事情才算定下来，条件却是十分的苛刻，付一笔开工费，余款验收合格后再付，资金的压力可想而知，柳森只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不仅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垫付进去，材料款还欠了十几万，好在工程紧赶慢赶算是完工了，如果能顺利结回款来，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材料款可以还上，工人的工钱能发了，还有霍思下一学年的学费就都有着落了。他跟小崔约好，明天去宏华公司结款，今天早点儿回家。
路上堵车，柳森到家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车上他还琢磨着晚上吃什么呢，没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桌上热乎乎的饭菜。霍思放寒假了，今天没去练琴，就早早地把晚饭准备好，加蛋的方便面，是霍思仅会做的饭菜，今天她格外的用心，在方便面快好的时候，洗了几颗尤菜放进去，白的面，黄的蛋，绿的菜，煞是好看，霍思觉得还不够，又从冰箱里取出个西红柿切了，放进去，锅里霎时五颜六色，看得霍思好不喜欢，这可是她有史以来做的最丰盛的晚餐了，她想，柳森一定会喜欢的。果然，柳森看到霍思的杰作，赞不绝口，问她什么时候学了这么精湛的厨艺，怎么才露一手，霍思骄傲地说其实她早就会，她的才能就是被你给抹杀了，柳森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让她别骄傲，光好看不好吃，也不是个合格的厨师，霍思满有把握地说那你尝尝啊，柳森手都没顾上洗，就端起碗来吃，恩，好吃，真好吃。说霍思是个笨女人不公平，只能说柳森是个会照顾女人的好男人，把霍思培养成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娇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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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十八（2）
真是有情饮水饱，俩人吃方便面也能吃的津津有味，热气腾腾，你给她夹个鸡蛋，他给你挑一绺青菜，情意绵绵，吃什么都香。吃完，柳森起身收拾完碗筷，霍思照样窝在沙发上看书，柳森让她不要总是读古诗词，那样就真成林黛玉了，让她读一些世界名著，开阔一下眼界，对弹奏乐曲有好处，霍思对柳森的建议总是言听计从，她已经看完了《简爱》、《傲慢与偏见》，现在正看的是司汤达的《红与黑》，对于男女主人公的情感纠葛，霍思还不能完全理解，在她看来，两个人相爱，感情凌驾于一切之上，哪有那么多的附加条件？什么年龄、地位，这些怎么能跟两情相悦的爱情比呢？她喜欢《简爱》，喜欢《荆棘鸟》，也喜欢《飘》，尤其喜欢《红楼梦》，很多人不喜欢林黛玉，说她尖酸刻薄，小性，霍思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林黛玉的尖酸刻薄小性，都是缘于她太爱贾宝玉，爱的纯粹，眼里就揉不得沙子，看不惯玷污爱情的所有，在霍思看来，林黛玉尖酸得可爱。
柳森洗完碗，见霍思看得聚精会神，便挨着她坐下，和她一起看起来，看完一页，不自觉地去翻片。
“你讨厌，我还没看完呢，”因为柳森翻页翻快了，正看得津津有味儿的霍思不高兴，撅着嘴说：“我总比你看的慢，这么好的书，哪有你那么看的？不是囫囵吞枣嘛？”
柳森笑着对霍思说：“一直都是这样啊，从你认字起我们一起看书，你总比我看的慢，好，你看，我等你。”柳森不得以，把看过的又重新看了一遍。
“一目十行，你能看出什么门道来？这么好的书，就该细品。”霍思嗔怪柳森，觉得他粗枝大叶，不求甚解。
“我给你讲讲？看我是囫囵吞枣还是细品慢咽的？”柳森逗霍思。
“你说于连究竟爱过德·雷纳尔夫人么”？霍思合上书，一脸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