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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东宫太子是傻瓜by:花知否-第41章

小说: 东宫太子是傻瓜by:花知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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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却无力将这个想法付诸于实践。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出去,肯定也难逃一死。
  皇叔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的奶娘……沈寻一直盯着外面,眼神惊恐不已。
  不幸的是,他刚刚发出那点微小的动静被华昌王给听到了。
  沈兼皱了皱眉,有些诧异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并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可是仔细一看,却能从枯黄的缝隙看见一些明黄色的衣料,即使一动不动,也无法掩盖住那点特别的颜色。
  意识到不对之后,华昌王忽然站了起来,慢慢朝草丛走了过去,他的步子走的很慢,像是要捕捉一匹野生的小狼,谨慎却又胜券在握。
  姜喜儿咬着牙齿捂着自己的伤口,全身都在发抖,却没有喊一句疼。依旧紧紧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此刻见他朝那个方向走去,突然生了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眼前骤然晃过沈寻的小脸。
  她的儿子刚出生就夭折了,所以她一直把太子当做自己的亲儿子,那是除了血缘之外最亲的感情,所以也有一种纽带般的预感。
  会不会是寻儿!
  一想到这里,她不顾自己刚刚失去了一条手臂,骤然扑在了华昌王的脚下,用仅剩的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摆,大喊:“王爷!”
  这个世上,总有些努力即使做了也是无济于事
  沈兼一脚将她踢开,继续往前走,然后一手将草丛中那衣着华贵的小孩子拎了出来。
  刚一触上那担惊受怕的眼神,沈兼就发出了一声冷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后领被人拎了起来,双脚都悬了个空,沈寻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的眼睛,知道自己被人抓了个现行,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直接怒道:“皇叔!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狗贼!”
  小孩子的声音总是又尖又亮,沈兼听在耳里记在心里,面前却还是一副冷笑,“既然都说本王是狗贼了,何必还唤一声皇叔呢?不过,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没有资格喊这个词了。”
  沈寻一直被人拎着,没有办法反抗,只好开始踢打他,“为什么要砍我奶娘的手!为什么!”
  沈兼被踢的有些不耐烦,只将他轻轻放了下来,慢慢抽出了刚刚砍过手的那把剑,上面还沾着几分血迹,显得格外可怖。他一手提着剑,一边慢悠悠道:“因为她没有完成本王交代的任务,而这个任务……本王现在只好亲自动手了。”
  “不要啊!”姜喜儿一直在后面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此时此刻见他拔剑指向太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能呼吸了,“王爷不要啊……”
  不只是姜喜儿在反对,就连沈兼的随从也上前一步道:“王爷三思!”
  “嗯?”沈兼颇为诧异地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部下,“为何。”
  那随从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话更为通顺一些:“王爷,这儿不是我们的地盘,在此行事恐怕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我们的人进来的时候是报的宣威将军的名号,李将军是您手下的人,若是在这个当口上出了事。皇上只要查看门口进出的记录副本,必然会有所察觉,更何况,若是王爷刚刚回京就传出太子暴毙的死讯,市井街角肯定是有人嚼舌根的……”
  这段话合情又合理,完全挑不出错来,沈兼也不是个闷脑子不听劝的人,思量了一番便认同了这个建议,当然,这不代表他会就此放过沈寻。
  太子长年被养在宫中,他平时连见他一面都很少,此时此刻终于逮到了机会,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小孩子的心智都不是很健全,只要稍加打击,给他留下点阴影倒也划得来。都说人受了刺激会变得心智不全,如此倒是个绝佳时机。况且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
  于是沈兼微微低下了头,状似友好的朝小沈寻笑了笑:“殿下,你不是喜欢偷看吗,皇叔就让你看,保管让你一次看个够。”
  沈寻迈着小短腿朝后退了两步,有些不寒而栗。
  刚说完,立马有随从上前一步将沈寻箍在了原地,另外一边的人则押住了常之承,不让他有任何动作。
  “常公公,有些事情,你最好是好好考虑考虑,你的阿喜已经失去了一只手,还忍心让她失去另外一只手吗?”
  常之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只听见姜喜儿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劝阻道:“不要答应!只要陷进去你就会没命的,就让我死吧……千万不要答应……”
  对于她的劝阻,沈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直直看着常之承的眼睛,“其实也不是只有你这一条路,本王若是愿意,大可以直接起兵造反,只是那样会牺牲许多无辜的生命,我一向是个仁德之人,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只要你愿意动手,本王就可以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还能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这般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常之承一直在发抖,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卷入这场事端之中,眼前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牺牲自己的原则换得阿喜的平安,二是忠心而主,不为所动。这两种选择都太过艰难,他觉得自己似乎站在冰与火的中央,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两全。
  “我……”
  他眼中的犹豫愈盛,沈兼却没什么太大耐心,走到姜喜儿面前直接将她另外一只手砍了下来!
  “啊——!”那一声惨叫比第一次更为凄厉,姜喜儿全身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兼的眼睛,是有多么狠的心,才能这么干脆地砍掉别人赖以生存的双手。
  “奶娘!”小沈寻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想要朝她奔过来,却被人紧紧地拉住了,声音里还带了几分哭腔,“奶娘!!!”
  “阿喜……”那句呼唤越来越弱,常之承被人束缚在原地,直直看着姜喜儿,有些绝望地跪在了地上,是他自己太懦弱,没有办法去保护她,甚至连靠近一点都是一种奢望。
  沈兼蹲了下去,看着姜喜儿的脸,却不是在对她说话,“常公公还没有考虑好吗?”
  身后并没有人回答,沈兼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语气阴森:“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姜喜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将他这副丑陋的面孔映入心底,每时每刻都能诅咒他。
  她的眼神太过阴狠,和往常温润的样子判若两人,沈兼看得有些心烦,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把本王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已经痛到没有知觉的地步了,姜喜儿冷笑了一声:“你挖!你挖啊!我姜喜儿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欠你这种畜生一条命,我宁愿一早就死在那个乱葬岗里!那样就不会被你糟蹋!我的孩子也不会一出世就被人掐死!”
  沈兼眼神一凛,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突然站起来道:“把她的眼珠子挖掉,舌头给本王切了!”
  很快有人持剑走了过去,不留一丝反抗,姜喜儿一边扭动着上身一边将头转向了沈寻,像是要在舌头被割之前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殿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给奶娘报仇!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怕,奶娘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听了这相当于交代后事的话,沈寻整个人气血上涌,拼命的朝她挤过去,却被几个随从死死摁在原地,他完全没了办法,只能呜咽地哭了起来。
  “奶娘……”
  那几个随从见此情景,也有些犹豫了起来,并没有蛮力去制她。姜喜儿扭过头看向了常之承的方向,顿了半晌,语气哽咽道:“之承……连累你了。”
  她只对他说了短短六个字,却是她这一辈子说过的最后几个字,从此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随从们一向谨遵主令,上前一步,干净利落地挖掉了她的眼珠子,然后将她的舌头切了下来。
  并随意地1容那两样鲜血淋漓的物什丢在了四岁的沈寻面前。w;;作者有话要说:上章改了几个bug.··…


☆、第43章 往事

  四十三章
  地上的血和雪水融合在了一起,泛起淡淡的粉红色;从伤口的源头一直朝他脚下流了过来;没有一丝停顿。
  已经辨认不出原形的眼珠子和舌头就那么随意搁在他的脚下;那么干脆而又无所顾忌,没有人想过这是个年仅四岁的孩子。
  那个冬天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寒冷,无论穿着多么厚的冬衣;也无法抵御心中那片刺骨的冰凉。
  沈寻吓到昏迷过去的那一刻;雪似乎下得更大了;心中像是被什么剜掉了一块;至此残缺不全。华昌王的随从们都任由他倒在了地上;也不上前去扶。银花片片落在他巴掌大的小脸上,慢慢融化成了水。
  那些水慢慢流进了他的衣襟中,全身上下散发着透骨的冰冷。
  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连一点零碎的片段也忘得干干净净。
  而后整整三日高烧不退,太医院都说太子是受了严重的风寒,却查不出根本原因,太子这一次受到的惊吓实在太过严重,毕竟从出生起就被整个皇宫捧在心尖上,连一点小伤口都未曾见过,更别提这样血腥的画面了。而当事人还是与他亲密无间的奶娘,皇帝和皇后不知道原因,下令彻查也没个所以然来,快要急坏了身子,终于等到他醒转的一天。
  沈寻退烧醒来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皇后坐在床头,一脸紧张地问皇儿好些了吗。
  以往那个三岁观书、伶俐而聪慧的神童张了张嘴,却忽然傻笑了起来,目光有些微的呆滞。
  “母后……要喝水水。”
  有人说,命运就像一条船,在宽广的河流中漂泊无依,但无论通往哪个方向,也必须要经历风浪与障碍。
  只是他这一次的风浪太大,一不小心翻了船,从此便坠入了岁月的长河。一个人在孤独的深渊沉寂了十几年,没有人能够打开他内心的世界,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光彩。
  更看不见这世间百态、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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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常之承抹去了眼角那点湿润,然后朝前走了两步,慢慢走到了姜喜儿的面前,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又轻轻唤了一声:“阿喜。”
  那声呼唤比以往更为微弱,姜喜儿却不是没有反应的,轻轻动了动,头朝边上偏了一偏,对着声音的方向,她没有眼睛,却像是在用耳朵认真的辨认。
  她扭头的姿势太过艰难,常之承微微低下头,甚至还能看到她耳后因为常年不能洗头而结出的黑垢,可见她这些年过的是怎样一种日子,常之承越是靠近越是觉得说不出话来,只默默地伸出袖子,抖着手为她擦拭那些污垢,动作细致而又温柔,像是在擦拭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都是因为他懦弱了这么多年,优柔寡断,才让她拖着一个残损不全的身子苟延残喘这么久,所有的一切,全是他的错……
  似乎好多年没有被人触碰过了,姜喜儿全身都颤了一颤,对着他的方向,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那些残缺的音节含糊不清,根本听不出来她在说些什么,不像是在说话,倒像是在断断续续地哭。
  “呜呜……呜呜呜呜。”
  之承,是不是你……
  常之承轻轻将手搁在了她那已经不堪入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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