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狂澜-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已经让贾天祥派出自己几个亲信,拿着贾天祥的书信去联络郑朔,要求郑朔派兵接替雪原城的防务,而由那几个亲信接管雪原金矿。贾天祥在雪原城呆了二十年,对雪原金矿的产量心中有数,自不怕他的亲信见财起意、私藏黄金。
至于贺炯名那里用不着自己担心,那种老狐狸是知道应该怎么样自保的,剩下的事情就是那传说中贫瘠的福州了,它能给自己带来惊喜么?钱不离的思绪飞到了遥远的福州……
第五十九章 射箭
一路行军,钱不离很快就到了宜州,扯着公主这杆大旗,宜州的官员自是一点不敢怠慢,只是钱不离根本无意应酬。
钱不离知道那招金蝉脱壳瞒不了尉迟风云多长时间,如果尉迟风云加派信使赶往宜州,调派宜州的军队为难自己的话,那就有些被动了。
在宜州各府官员诧异、不解的目光中,钱不离带领军队快速通过了宜州,只花了十天时间,就到了宜州的边陲小镇、赤水镇,随后钱不离在座下几员将领汹涌的抗议声中,下令在赤水镇修整两天。
杜兵几个人都累坏了,每到一个地方,他们都要出去收集辎重、探听情报、传播谣言,因为按照钱不离的战略判断,当他们从福州杀出去时,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西北打宜州,一个是向东北打雍州。
钱不离总是语重心长的说一句:“今天多流十滴汗,明天少流一滴血。”说完钱不离就会去找姬胜情谈心,把流汗的事情都交给他们,而他们则四处跑腿,跑得腿都要断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到达赤水镇之后,紧绷的衔终于断了,杜兵几人一起跑到钱不离的帅帐述苦,坚决要求就地修整几天,望着杜兵几人明显消瘦的脸庞,钱不离感觉有几分惭愧,也就顺势下了修整的命令。
不过修整可不是散伙,营地内依旧是旌旗招展、兵甲森严,所有的人都知道统领大人最讨厌看到士兵们懈怠,自是无人敢惹天威将军生气。人家统领大人伸手一招,天上就雷光闪闪啊……
钱不离在营地内巡视了一下,对士兵们的表现感到很满意,这时从后营传来的吵闹、叫好声吸引了钱不离的注意力,他带着几个亲卫向后营走去。
有不少士兵正在后营的靶场里练习射箭,这里先交代一下,他们在无需训练的日子里继续苦练,并不是因为什么什么革命精神或者什么什么崇高觉悟,这一切都是钱不离害的。
钱不离曾经下过命令,不管是谁,哪怕是个马夫,他也可以拿起弓,去靶场射箭,只要他能二十箭、箭箭射中红心,他就可以到军需官那里领取一枚银币。而且这种游戏不限时间、不限次数,如果你的箭法好,你一天射到晚也没有人管你,只需领钱就行。
当然,这种游戏也有它自己的规则,通晓人之劣根性的钱不离已经把能堵上的破绽都堵上了。比如每一轮必须要射二十只箭,正是为了防止某些士兵看到射偏了一支箭之后就要求这一轮作废,重新计算;如果有一支箭脱离了靶子,那么他下一轮的成绩就不算了,哪怕箭箭射中红心也不算,这是为了防止士兵们虚应那一轮满二十的规则而制定的。诸如此类的规则不少,都是防止士兵们偷懒耍滑。
虽然规则繁多,但无法消减士兵们的热情,要知道他们每个月的饷钱也不过两枚银币,二十支箭就能领取一枚银币的奖赏是很高的了。而且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小九九,等到自己的箭法练好了,能箭箭命中红心的话……那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尤其是有几个箭法高超的士兵连着领取奖赏之后,士兵们的热情更高了,甚至发生了因为射箭的位置而打架的事情。后来钱不离下令军需官停止供应箭矢,每个士兵都要把自己射出的箭矢拣回来重新使用,不过这条规定难不倒热情的士兵们,他们在白天一边行军一边修理有些破损的箭矢,晚上就一窝蜂冲到靶场射箭。
后来参加射箭的士兵就少了很多,士兵们的热情并没有减少,钱不离的允诺也次次兑现,不过如此玩命的练了几天之后,有很多士兵的胳膊肿得简直和大腿一样粗,连拿着饭碗都吃力,怎么还可能去射箭?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在靶场一边看热闹、大声叫好,一边暗自给自己打气。
有一些头脑聪明的士兵从里面得到了启发,他们给自己定下了规则,一天最多射上几轮,不管能不能得到奖赏,也不再继续射了,免得自己变得和那些士兵一样,只能看不能射。这正是钱不离的阴谋之一,他希望士兵们学会一个‘度’字,这种东西如果由自己口传心授的话,士兵们未必能往心里去,只有让他们自己吃了苦头,他们的记忆才会深刻。
能把士兵们训练成合格的箭手,是钱不离意料之中的事,但每个士兵都变成了修理箭矢的军匠,这可就出乎钱不离的意料了,金钱的魅力……实在了不得,古今中外皆如是啊!
钱不离来到靶场附近,正在射箭的士兵们看到天威将军降临,一个个停下了射箭的动作,用崇敬的目光看着钱不离。
钱不离的军令极严这是真的,但钱不离往日里平易近人也是真的,在行军的路上,钱不离经常和士兵们开些小玩笑,甚至是一起吃饭。钱不离知道,士兵们敬畏的是那些高高在上、声望如日中天的上位者,可是能让他们甘心为之付出生命的,却是那些愿意和他们同甘共苦的上位者。钱不离从来不认为和普通士兵搞好关系是一件丢人的事,士兵们已经把自己的未来交托给统帅,而统帅就要用真心去爱护士兵,责任从来都是双方的。
一个伍长笑嘻嘻的走过来,单膝跪倒:“大人,您来射几箭?让弟兄们开开眼吧!”说完,他还递上了自己的弓。
周围的士兵们立刻开始大声叫好,气氛愈发的热烈起来。
钱不离不由得一滞,他恨不得给那个伍长一记重拳,让我射箭?这不是在出我的洋相么?!不过钱不离知道,那个伍长并没有恶意,因为他的眼中满是无法抑制的崇拜和狂热!
第六十章 姬胜烈
这种时候可容不得钱不离犹豫,那样会伤了士兵们的心,钱不离心里虽恨得要死,面上还微笑着接过了弓:“你是杜兵手下的吧?”钱不离一边没话找话,一边飞速转动头脑寻找着办法。
“是的,大人。”那个伍长嘻笑着:“大人真是好记性!”
操!我就知道,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钱不离恨恨的想着杜兵嬉皮笑脸的样子。
士兵们向两边分开,给钱不离让出了位置,而素有急智的钱不离终于想出了一个四两拨千斤的托词,他装模作样的拉了拉弓,然后皱起眉毛摇摇头说道:“这弓太软了,不适合我用。”说完钱不离把弓交给了身边了亲卫:“你来试试。”
那个伍长赞道:“大人真是神力!”在场的士兵们任谁也想不到‘弓太软’只是钱不离的托词,大家还以为钱不离有一身强横的力量呢,象统领大人这样的将军,不正是传说中可以力拔山河的英雄么?
接过长弓的亲卫不慌不忙、大步走向前去,也没见他怎么瞄,抬手一箭,箭如流星般飞出,正正射中了红心,四周响起了士兵们的叫好声。
那个亲卫右手不停的从箭囊中抽箭,开弓,再射,接连十箭都射中了红心,随后他又把弓交到右手,用左手拉弦,这可是真正的左右开弓了。
当二十支箭整整齐齐的插在箭靶上之后,场中沉寂了片刻,突然发出了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连钱不离都愣住了,别看他成天带着这些亲卫走来走去,能准确的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对他们的本事,钱不离一点也不了解。当日贾天祥说要从全军挑选出三十个武艺高强的人做他的亲卫,钱不离只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见识过现代战争的钱不离并没有把‘武艺’这两个放在眼里。
“孙仲德,你的箭法是不是全军最好的?”当孙仲德骄傲的放下长弓,走回钱不离身后时,钱不离轻声问道。
“大人,小的不敢妄自菲薄。”孙仲德恭敬的低下头去:“如果单以箭法论,小的只能排在第三位。”
“还有谁比你的箭法好?”
“杜将军的箭法在全军无人可及,其次就是程队长了。”孙仲德说的程队长就是亲卫队的队长程达。
“你们原来在军中都是做什么的?”
“小的和程队长原来是杜将军的亲卫。”
“你们呢?”钱不离转身问其余的亲卫。
在亲卫们七嘴八舌的回答中,钱不离知道有大多数亲卫原来都是城主府的护卫,还有几个是从士兵中挑选出来的精兵。
把这些武艺高强的人收拢到上位者身边做亲卫,算不算是一种浪费呢?钱不离感慨起来,但转念又一想,战争中充满了各种不可预见的因素,一支再强大的军队,如果被人直接打掉了指挥部,溃败将成为必然,这么看起来,组建一支拥有强大战力的亲卫队还是很有必要的。
※ ※ ※
“报,大人。”一个身穿黝黑色铠甲、胸前佩带着一枚勋章的贵族将领走进了尉迟风云的帅帐:“我们的斥候没有查探到任何消息!”
尉迟风云是一个年纪在五十许、面容清癯的老人,他的下巴处的胡须已经有一半变得斑白,他身上没有穿戴盔甲,只是一领非常普通的灰色长袍,胸前空空如也,身为姬周国侯爵的尉迟风云竟然没有戴自己家族的勋章。
当一个人的力量已经为这个世界认可的时候,他就没有必要用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了,就象现在的尉迟风云一样,他的穿着虽然象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商人,从上到下没有任何饰物,连佩剑都没有,但没有人敢轻视他。尉迟风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雍容的气度,绝不是靠模仿就能模仿来的,气度这个东西,本就是从阅历中发酵而来,没有阅历哪里来的气度?!
尉迟风云抬起眼皮,看了看来人,轻轻的‘嗯’了一声,旋即他就自顾自的看起来面前的书来,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只有他手中的书才真实。
在尉迟风云的旁边,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一个书案侧画画,他画画的手法非常古怪,没有画笔,所有的工笔、勾勒、没骨、设色完全是由他的手指完成。在雪白的纸面上,他的手指灵活如蛇、迅疾如电,略略几划,一座巍峨的高山就在他的手指下显出了稚形。
“尉迟将军,看样子我们好像中计了呢。”那个年轻人抬起头来,他的皮肤雪白,相貌竟然比女子还要漂亮!一头的黑发梳理得整洁无比,配上他那大而有神的眼睛,坚挺、带着几分傲气的鼻梁,适中的嘴,还有一口雪白的牙齿,这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年轻人,而他周身洋溢着的阴柔气质,把他的帅气烘托成了美丽。
“也许吧。”尉迟风云点了点头。
那年轻人身侧一个看似幕僚的人轻声接道:“殿下,是不是贺炯名那里出了差错?”
被人称为‘殿下’的,当然就是姬周国的王子姬胜烈了,可惜他的名字中那个‘烈’字了,从他身上找不出一丝一毫与‘烈’字有关的东西。
姬胜烈的手指顿了一下,旋即一圈一划,一块透着诡异的岩石就在他手指下成形了,姬胜烈一边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