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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丘克和盖克-第3章

小说: 丘克和盖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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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看着他们笑起来了。那时候赶车的伯伯用鞭子把马抽了一下——马儿就飞跑起来。两只毛茸茸的白色野兔窜到路上,蹦蹦跳跳,好像在跳舞。赶车的伯伯喊道:
   “喂,喂!啊哈哈!……当心:我们会压死你们!”
   那两只顽皮的野兔快活地飞跑到森林里去了。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于是,丘克和盖克不由自主地紧挨在一起,乘着雪橇迎着高山,迎着大森林,迎着从那已经离得不远的青山后面慢慢升上来的月亮飞驶。
   突然,马儿没有得到任何命令,在一座盖满雪的小屋子旁边停了下来。
   “我们在这儿过一夜,”赶车的伯伯跳到雪地上说,“这就是我们的车站。”
   屋子是小小的,但很牢固。里面没有人。
   赶车的伯伯很快地煮沸了一壶开水,从雪橇上搬来了盛食物的袋子。
   腊肠冻得很硬,简直可以拿来敲钉子。他们用开水浸着腊肠,把一片片面包放到灼热的炉板上去烘。
   丘克在炉子后面找到了一截歪斜的弹簧。赶车的伯伯告诉他,那是捕捉各种野兽的捕兽机上面的一个零件。那是因为弹簧已经生锈,没有什么用处,才丢在那儿的——丘克立刻就有这样的想法。 
   喝饱吃饱以后,大家就躺下来睡觉。靠墙有一张宽阔的木床。那上面铺着许多干燥的树叶代替床垫。
   盖克不愿意睡在靠墙的一面或是中间, 他欢喜睡在床外边。虽然他很小的时候听到过“嗯呀嗳,乖乖睡,不要睡在床外边”的催眠歌,但盖克还是老睡在床外边。
   如果让盖克睡在床中间,他的睡梦中就会把大家的被子统统揭掉,用肘弯乱捣,并且还会用膝盖去碰丘克的肚子。
   他们不脱衣服,裹着羊皮袄,躺了下去:丘克靠墙,妈妈在中间,盖克靠床边。
   赶车的伯伯熄灭了蜡烛,爬到炕上去。大家一下子都睡着了。自然罗,像往常一样,盖克在夜里觉得非常口渴,他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穿上毡靴,摸到桌子旁边,从茶壶里喝了一口水,在靠窗的小凳子上面坐了下来。
   月亮隐在乌云后面,从小小的窗子里看出去,雪堆好像是暗蓝色的。
   “我们的爸爸走得多远啊!”盖克觉得很惊奇。他以为,世界上比这儿更远的地方,一定是很少的了。
   突然,盖克留神地听起来。他仿佛觉得窗外有敲打的声音。这甚至不是敲打,而是雪地在不知什么东西沉重的脚步下面发出嚓嚓的响声来。真有这种事!黑暗中不知什么东西叹了一口长气,转动起来了。于是盖克明白:那一定是一只熊在窗外走过。
   “凶恶的熊,你来干什么?我们乘了这么久的车子来看爸爸,你却要把我们一口吞下去,叫我们永远见不到爸爸吗?……不,趁现在还没有人拿着很准的枪和锋利的军刀来杀死你的时候,你快滚开吧。”
   盖克就这样转着念头咕噜着,可是他自己在恐惧和好奇的心情中,把前额紧紧地贴在那个小窗的冻冰的玻璃上去。
   这时候,月亮从飞快地漂浮的乌云后面急速地滚了出来。暗蓝色的雪堆上面,开始发出柔和而又朦胧的闪光。盖克这才看见,原来那根本不是熊,只不过是那匹脱去了缰绳的马,绕着雪橇在走,在吃干草罢了。
   这多使人失望啊。盖克爬上床钻到羊皮袄下面,因为他刚刚想过不高兴的事情,连他的梦也做得很不愉快。
   盖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像有一个可怕的魔鬼,
   吐着沸水一般的唾液,
   伸出铁拳向他发威!
   周围起了大火!雪地上尽是脚印!
   从远处国家来的敌军,
   掮着难看的法西斯旗帜和十字架,
   排着队伍在行进。
   “站住!”盖克喊道, “你们走错路了! 不许上这儿来!”
   但是没有一个人站下来,谁也不听盖克的话。
   盖克怒冲冲地拿出了一个铁皮喇叭——就是放在丘克厚纸空鞋盒里的那个喇叭——他把它吹得非常响亮,吹得那个站在铁甲车旁边沉思的指挥员很快地抬起头来,他威严地挥一挥手——车上威风凛凛的大炮就一下子发出了排炮。
   “好哇!。”盖克赞许道。“只是你们得再轰一次,要不,光是一下子,他们大概还不够受哩……” 
   妈妈醒过来了,那是由于她的两个小宝贝从两边向她推着,转动着,使她感到很不舒服的缘故。
   她转向丘克,感到腰部下面有一样又硬又尖的东西。她摸索了一会儿,从被子下面摸到了那个捕兽机的弹簧,原来欢喜储藏东西的丘克把它偷偷地放在身边带到床上来了。
   妈妈把弹簧抛到床外。在月光下,她开始注视盖克的脸,她知道他正在做可怕的梦。
   梦自然不是弹簧,它是不能抛出去的。可是它可以想法子去掉。妈妈把仰睡的盖克转成侧睡,一面摇他,一面轻轻地吹着他那发热的前额。
   一会儿盖克就发出了鼾声,微笑起来,这就表示他已经不在做恶梦了。
   接着妈妈起了床,她不穿毡靴,光穿着袜子,走到了窗边。
   天还没有亮,天上满是星星。有些星星高高地闪烁着,但有的却很低很低地俯向黑魆魆的大森林。
   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啊,就在同一个地方,妈妈和小盖克一样地想,世界上比她好动的丈夫到达的所在更远的地方,怕是很少的了。 
  第二天一整天,他们总是在通过森林和山冈的路上走。上坡的时候,赶车的伯伯从雪橇上跳下来,在橇旁的雪地上走。接着,在陡削的下坡路上,雪橇飞快地往下滑去,快得使丘克和盖克觉得他们连同马和雪橇,像是直接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最后,近黄昏时,人和马都感到非常疲乏,赶车的伯伯说:“喏,马上就要到了!在那个小山坡后边转个弯。在那儿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就是他们勘探队的屋子……喂,喏——喏!……快跑!”
  丘克和盖克高兴地发出尖叫,跳了起来,但是雪橇猛地一拉,他们又一起向干草上面倒了下去。
  妈妈微笑着,揭去了毛绒头巾,只戴着她那顶毛茸茸的皮帽子。
  转弯的地方到了。雪橇猛地一转,直向那矗立在一片小小的背风空地上的三座小屋驶去。
  多奇怪啊!没有狗叫,也看不见人,烟囱里也没有烟冒出来。所有的小路都被厚厚的雪封住了,周围像冬天的墓地一般静寂。只有几只白腰的喜鹊无聊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去。
  “你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来了?”妈妈惊慌地问着赶车的伯伯。“难道我们就是到这儿吗?”
  “原来说好是什么地方我就送你们到什么地方,”赶车的伯伯答道, “这几所小屋子就叫做‘地质勘探队第三站’。那小柱上有标牌呢……念一下吧。也许,你们要去的是第四站吧? 那就得向另一边走上两百公里了。”
  “不,不”妈妈向标牌看了一眼答道,“我们找的就是地质勘探队第三站,但是你瞧,门上挂着锁,台阶上积着雪,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赶车的伯伯自己也觉得奇怪。“上星期我们还运粮食上这儿来的:面粉啦、洋葱啦、马铃薯啦。所有的人都在这里:队员是八个人,队长是第九个,连看守老伯伯一共是十个……这可用不着担心!难道他们还会被狼吃掉……你们等一下,我到看守老伯伯的屋里去看看。”
  于是,赶车的伯伯丢下羊皮袄,大踏步地跨过雪堆,向最外边的那所小屋走去。
  一会儿他回来了。
  “屋里没有人,炉子倒是热的。那位看守老伯伯还在这儿,看来他是出外打猎去了。唔,晚上他一回来就能把一切告诉你们了。”
   “可是他又能告诉我们什么!”妈妈叹了口气。 “我自己也看得出,这儿早已没有人了。”
  “他会告诉你们一些什么我可不知道了,”赶车的伯伯答道,“他既然是看守人,总会告诉你们一些消息。”
  他们费力地把雪橇驶近看守老伯伯屋子的台阶前,有一条狭窄的小路从那儿通到树林里去。
  他们走到穿堂里,在一些铁铲、扫帚,斧头和棍子旁边走过,又在一张冻硬了的,挂在铁钩上的熊皮旁边走过,然后走到屋里。赶车的伯伯跟着他们把东西搬了进来。
  小屋子里很暖和。赶车的伯伯到外面去喂马,妈妈默默地给大受惊吓的孩子们脱去了外衣。
  “到爸爸这里来,到爸爸这里来,现在到了这儿他却走了!”
  妈妈在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苦苦地想。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站里没有了人?现在又怎么办呢?乘车子回去吗?她身边的钱刚刚只够付给那个赶车的伯伯。那就是说,要等那位看守老伯伯回来。再过三个钟头赶车的伯伯就要回去了,如果那位看守老伯伯不是很快就回来呢?那时候又怎么办?你得明白,从这里到最近的火车站和电报局差不多有一百公里呐!
  赶车的伯伯进来了,他向四面看一下,用鼻子嗅了嗅,走近了炉子,打开了炉门。
  “看守老伯伯到晚上会回来的,”他安慰他们说, “这儿炉子里还放着一钵卷心菜汤哩。如果他出外很久,他就会把汤钵移到冷地方的……随你们怎么办好了,”赶车的伯伯出了一个主意, “事情既然这样,我也不是一根无情的木头,我可以不要钱把你们送回车站去。”
  “不,”妈妈推却说,“我们回到车站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们在炉子上放好茶壶,浸暖了腊肠,吃喝起来。接着,当妈妈检点东西的时候,丘克和盖克就开始爬到暖和的炕上去。这儿散发出桦树帚、热烘烘的绵羊皮和松木刨花的气味。因为心绪恶劣的妈妈不做声,所以丘克和盖克也就不做声。可是很长久地不做声是不行的,由于没有事情做,丘克和盖克很快就睡熟了。
  他们没有听见赶车的伯伯怎么离开,也没有听见妈妈怎样爬上炕来和他们并排躺下。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一片漆黑。大家都是一下子醒过来的,因为门阶上传来了脚步声,接着穿堂里发出了哄响——大概是铁铲跌倒了。房门开了,看守老伯伯手里拿着一盏风灯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狗。他从肩上卸下猎枪,把一只打死的野兔丢在长凳上面,然后把灯举向暖炕问道:
  “这儿来了些什么样的客人啊?”
  “我是这儿地质勘探队队长薛辽金的妻子,”妈妈从暖炕上跳下来说, “这是他的孩子,如果你需要,这儿还有证件。”
  “他们就是证件:坐在暖炕上的这一对,”看守老伯伯喃喃地说,一面用灯照着丘克和盖克惊恐的脸。 “多像他们的爸爸啊——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尤其是这个小胖子。”他用手指把丘克戳了一下。
  丘克和盖克都生了气:丘克是因为人家叫他小胖子;盖克呢,却是因为他一向认为自己比丘克更像爸爸。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上这儿来?”看守老伯伯望着妈妈问道,“并没有叫你们上这儿来呀。”
  “怎么没有叫我们来?是谁叫我们不要上这儿来?”
  “就是没有叫你们来。是我亲自替薛辽金队长上电报局发出的电报。那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我队暂去大森林,缓两星期来。’薛辽金队长既然写过‘缓来’,那就是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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