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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失落的桃符-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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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乂星喃喃道:“你这次是算计好了,要阴我……”

“对!”李海说:“就是算计好了要阴你!”

马乂星说:“你就算准了,我会说出来吗?”

“除非你舍得你们辛辛苦苦布好的那个局给废了!”李海说:“那样的话,你估计就不会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骗子会眼巴巴看着要到手的钱飞了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确实,李海说的对,马乂星他们辛辛苦苦布置好的局,就是要骗钱的,翻脸之后,露底之后,骗不成了,能不威胁吗?

除非他们真的放弃了李海这块肥肉。但到了这份上了,有几个骗子能放弃?

于是他们言语威胁了,而只要一出言威胁,就是敲诈、行骗的最好证据!

警察很快就来了,领头的队长,好像跟李海很熟悉,两人有说有笑的,还约了吃饭的时间。

马乂星和万建魁被带走了,马乂星在被铐上手铐的时候,回头阴}的看了师傅一眼,说:“郑国彬,你活不到过年了!”

这话说的我心里头猛然一紧!

一个警察上来给马乂星打了个嘴巴子,马乂星“嘿嘿”笑了起来。

万建魁在瞅我,像头饿狼一样在瞅我,他说:“老三,你等着我出来。你和娇娇一起等着啊!”警察也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人终于也被押上车,带走了,但是我的心里,却沉甸甸的,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师傅也是这样,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没了劲儿一样,无精打采的。

李海却相当兴奋:“今天多谢两位了。”

师傅说:“客气了。我看就算是没有我们爷儿俩,李先生也能摆平。”

李海笑着摇头:“摆不平,就这院子里的老鼠和屋里的苍蝇、蛆虫,我都摆不平。”

“这个好弄。”师傅说:“用水冲。用水把整个院子的地坪给冲一遍,老鼠肯定跑光跑净。屋子里用拖布蘸醋拖地,老鼠也会跑光。至于厨房里的苍蝇和蛆虫,要是嫌恶心的话,把灯罩和橱柜都换了吧。”

李海说:“这就行了?”

“对,这就行了。”师傅点点头。

李海说:“这是个什么原理呢?刚才我听见老郑师傅说,蟹壳粉、黑狗血,那是什么意思?还说什么经,那经又是什么意思?”

“经,是厌胜门里骗人的秘籍宝典,叫做《厌胜经》,实不相瞒,我师父原本也是厌胜门里的人,他拿着那本经,死的时候传给了我,我给烧了。”师傅说:“经里面记载的都是些下作的厌胜术,比如那蟹壳粉就是‘招鼠术’的秘方,用腹下有毛的螃蟹制作毒药,剧毒,可以用来杀人,但是把这螃蟹的壳磨成粉末,放在火里烧成灰,把灰洒到某个地方,就能招老鼠。老鼠的眼睛基本上看不见东西,全凭一只鼻子闻,它们对这蟹壳粉的味儿非常喜欢,闻到了以后,绝不会再走,会发了疯似的往味道浓的地方钻,互相咬,乱蹿……所以,你们家能进来这么多老鼠,就是被马乂星、万建魁偷偷撒了蟹壳粉。但是,这城里面是没有这么多老鼠的,肯定是他们特意捉来的,然后在昨天晚上才往你们门口一放,老鼠闻见味儿,自己就跑进来了。”

徐冬梅和谢丽红听见这话,都惊得长大了嘴。

李海回顾徐冬梅说:“听见了没有?这肯定是那个万建魁,进了几次家,偷偷把蟹壳粉撒到了院子里和屋里。”

徐冬梅又是恼怒,又是羞愧,说:“谁会想到还有人用这种法子害人的!”

谢丽红忙说:“那个万建魁还在厨房里鼓捣过,没让我和冬梅姐进去,说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脏东西,这么说来,那厨房里生出来那么多蛆虫和苍蝇,也是他捣的鬼?”

“对。”师傅说:“黑狗血是‘生蝇术’的秘方。这黑狗血不是黑狗的血,而是黑色的狗血,是用普通狗血配出来的。”

说着,师傅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师傅是什么意思,马乂星那黑狗血的来源,就是刘老汉的那条大狼狗!

师傅说:“这黑狗血最腥,最臭,苍蝇喜欢的不得了,只要晾着放上几天,保管里面全都是蛆虫的卵,再把那血抹到你们家厨房中的灯罩里和橱柜里,蛆虫、苍蝇能成窝成窝的生出来!”

“怪不得我总是闻见厨房里有股味儿!”谢丽红说:“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在哪儿,原来是在灯罩里,还有橱柜的角落里!这万建魁,天杀的,太缺德了!”

师傅说:“蟹壳粉经不住水冲,经不住醋洗,所以院子里用水一冲,屋里拖布蘸醋一拖地,蟹壳粉的味儿就全消了,老鼠也不会再来了。灯罩和橱柜换了,苍蝇和蛆虫也不会再生了。”

第四十九章坟里藏书

师傅说完,我们无不惊叹,李海说:“这厌胜术真是博大精深啊!”

“有啥博大精深啊。”师傅一笑:“全都是见不得人的下作东西!早早失传了才好!”

“这我不同意。”李海肃容说道:“老郑师傅这话说的就太偏激了,厌胜术存在了数千年,全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结晶,失传了该多可惜?之所以有人拿它来害人,是因为用的人心术不正,跟这厌胜术本身,没有什么关系。试想一下,用刚才那个招鼠术来灭绝老鼠,该多厉害?弄个大铁网,里面撒些蟹壳粉,放到老鼠出没多的地方,开个孔洞,老鼠不都往里面钻了吗?钻的多了,一网打尽!省时、省力、省钱!有什么不好的呢?那个生蝇术,配好的黑狗血,如果里面混一些药,比如敌敌畏,晾到外面,蝇子一窝蜂围上去,然后就被毒死了,还用得着喷杀虫剂吗?”

李海这一席话说得我和师傅都愣住了!

对呀,这厌胜术,明明可以派上大用场,为什么都被拿来害人了?

李海说的对,厌胜术本身没有什么错,错的是用它的人。心思纯正的人,用法得当的话,不但不会拿它害人,反而能造福世人!

师傅沉默了良久良久,然后才感叹着说:“如果我能早些听听李先生说的话,就不会把《厌胜经》给烧了。里面的法子,很多都该绝了。”

李海满脸失望:“那经书真烧了?”

师傅一愣:“李先生以为我是在说瞎话?”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海说:“我是奇怪,如果经真的失传了,那这些经书里的秘法,马乂星怎么也懂?”

“经书有残的,也有全的。”师傅说:“我烧的那本应该是厌胜门里流传下来的唯一全本。而民国时候厌胜门里面的老人,也有拿残本的,他们的后代子孙,比如马乂星,自然也会懂一些残本里的法子。”

“哦!”李海恍然大悟:“马乂星的先人,也是厌胜门里的,他现在又干这一行,真是死不悔改啊!”

“是啊。”师傅叹了一口气,说:“李先生,你这里的事情也了了,我和木郎的心意也尽到了,就不打扰了,告辞!”

“哎,等等!”李海说:“老郑师傅怎么这么急?报酬还没给呢!”

师傅诧异道:“啥报酬?”

“我刚才说了,谁能把院子里的老鼠、屋里的苍蝇和蛆虫给弄走,给十万块钱!”李海说:“做生意的,最讲诚信,说什么就是什么!老郑师傅出了主意,十万块钱归你!”

“这个不能要!”师傅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我们爷儿俩是来帮忙的,举手之劳,不能要钱!”

“秘方可是无价的!”李海说:“如果不是实诚人,我给二十万也不一定给我说这个法子。那十万块钱,算是我的一个悬赏吧——我刚才悬赏的时候,你们没人反对,那就是应承了。应承了就要接着,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能反悔的!你如果死活不要,可能会落个厚道的名声,我却成了不讲信义的人。”

“这……”师傅没想到李海会这么能说。

李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本存折:“钱我都已经备好了,就在这存折里,密码六个八,你随时可以取。我也是个倔人,占理的事情,寸步不让。老郑师傅如果执意,我就该翻脸了。”

“中吧。”师傅犹豫了一下,突然伸手去接那个存折。

我心里头一沉:“师傅,这钱太多了……”

“木郎!”李海说:“你师傅贡献的法子,可跟你无关啊。”

师傅一笑,把存折拿在了手里。

李海大喜,说:“今天中午我请客,木郎,叫上你媳妇儿,大家一起!你以后就跟着我干了。”

“李先生。”师傅说:“木郎这段时间还不能跟你,我们之前还有个活儿,一直没给人家干完呢,等结了工再来找您吧。”

李海一愣:“这样啊。”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知道师傅是说了谎话,哪有什么活儿啊,我没有,师傅也没有,他这么说的目的无非是拒绝李海对我的邀请。

师傅为什么会这样,我还不太清楚,不过师傅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等回去了,我再问他也不迟。

师傅说:“李先生,钱已经结了,中午的饭就不吃了,今天上来过来是请了假,得了空就得赶紧回去,不然就落主家的埋怨。来日方长,咱们改天再聚。”

李海点点头:“那也只好这样了。”

临走的时候,谢丽红喊住我问道:“小陈,我们家的床你不去做了?”

我说:“嫂子,你还是去买一张吧。”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头别扭,我问师傅:“为什么要拿李海的钱?”

师傅说:“为啥不能拿?没有咱们,李海就落到马乂星的局里了。你也听见马乂星说的话了,他要五十万!这十万跟五十万相比,不多。”

师傅居然这么说,他的形象立马在我心中坍塌,我有些愠怒:“那咱们跟马乂星有什么区别?!本该是他骗的五十万块钱,最后分了两成给咱们!不对,是给你!”

师傅看着我,沉默了许久,蓦然一笑:“木郎,你说我还能活多长时间呢?我要这钱,又能花多少呢?”

我呆了呆,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我说:“爸,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肯定是要说,这钱拿回来是留给娇娇和我的吧?可是我不要,娇娇也不能要。这钱,是不义之财。要了损阴德,折福分啊。”

“没有偷,没有抢,没有骗,也不是捡来的昧了。”师傅说:“咋就成了不义之财呢?”

“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我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我说:“你要是非要这钱,将来就算是给我和娇娇留下来了,我也不会要,更不会让娇娇要!哪怕到时候捐出去,也不放着烫自己的手。”

师傅叹息一声:“等我死了以后,随便你吧。”

“您怎么老说死呀死的?”我说:“您现在还不到六十岁,身体好好的,十年之内,估计连个病都不会生!”

师傅拍拍自己的心口,说:“这里面一直在蹦啊跳啊的,你师祖爷说过,人之大限将至,都有预感。我不是一天两天有这预感了,谁知道能混到哪天?”

“这都是丧气话!”我说:“吃好睡好喝好,干活挣钱,比什么都实在!是不是这两天给闲的了?要真是闲得慌,咱们下午就去找活儿。”

师傅“嗯”了一声。

我们俩谁也不再说钱的事情了。多说无益,我说不动他,他也说不动我。

我们来的时候是骑着自行车的,回去的时候,却是一直推着的,这样方便路上说话。

又走了半天,师傅突然说:“木郎,你心里是不是还埋怨我在李海那边给你辞了?”

“没有。”我说:“不过我确实有点奇怪,李海那里不好吗?”

“李海这个人,心眼儿太多,心思太重。”师傅说:“他别有所图。”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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