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欲-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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痰,很简单,你只要找到一位属相为龙的人,让这人朝你身上吐三口痰,一切灾劫便烟消云散!”
“是这样?!方先生,藏龙卧虎如你这等高人,举世罕见哪!”刘司长断然一辈子没听过这样离谱的风水命相术,“原来只要找到一位十二生肖属相为龙的人,朝我吐三口痰一切就OK了!”
诚然如此,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我内心却一丝发笑,想你这等贪赃枉法、千夫所指、万众唾弃的衣冠禽兽之辈,吐你三口痰又何能一解百姓之恨?只怕吐你一万口痰都不能泄民之怨!
“那么,刘司长,你得把我的五百万报酬开给我了。”我耸耸肩,“我已经为你道尽了天机,化解了灾劫。眼目下,你只要在三天之内找到一位属相为龙的人,一切便无舆了。”
刘司长不是那等赖帐之徒,本又豪富,如此关头,赶紧问我要支票还是现金。这不是废话么,我拎着五百万现金,路都走不动,还要担心被劫,自然要支票了,但他执意要为我写下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我言我们事先谈好的价码是多少便是多少,少一分我不干,多一分我也不要。于是,一笔真正的五百万落入了我的口袋——我在祖国的土地上赚到的第一笔钱。
刘司长想了半天,思想着如何尽快找到一位属相为龙的人,当然,要找到也极是容易,随便到哪里登载一条广告,自有成千上万人来吐他三口痰。刘司长瞬间一拍脑袋道:“我记得了,我上海这边就有位朋友,他就是属龙的!丫的,我还在想着是否要到报纸上登载一条‘寻龙启事’呢!哈哈哈哈!我这位朋友乃是上海数一数二的财团豪门——世爵集团的三公子叶梓聪,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真是天助我也!我这就找他来,这种事,总是越快办妥我才能安心!方先生,还请你和我一起见见他!”
我摇摇头道:“我就不见了罢,从现在开始,你的命数便掌握在了你自己的手里,你找到你那属相为龙的朋友,让他吐你三口痰,你从此便一路无舆了。我便就此告别。”
“不、不!方先生,你帮了我这等天大的忙,岂是五百万所能值?明天我便要启程赴京,今晚,我要设大宴好好款待你,也算是为我送行!”刘司长说到这里,语调陡换,“另外,方先生如果喜欢,我这幢刚买来装修好不到三个月的别墅就送给你了,楼下那部奔驰也送给你!只愿方先生从此协助我,我愿意为你支付百万千万年薪!”
他这幢花园别墅至少不下五百万人民币,那部黑色大奔也至少在一百五十万左右,还给我开出百万年薪……这的确算是隆厚知遇之礼了,天下哪有人会对此拒绝?
我当即答道:“多谢刘司长的看重,但我不能接受你如此深重的待遇和厚爱。我本玄门中人,以天下为己业,以四海为居家,从无定所,也无定职,无拘无束,闲云野鹤。况且,我尚有自己的要事去打理,也更要在万千俗尘和名山大川间历练参修。所以,方隐我便只能辜负刘司长的美意了。”
这等高官豪富之人,自然想如包二奶养情妇一般地将我供养起来,为他步步参谋指点。如此一来,我完全成为其幕僚,不仅于我的参修历练没有任何益处,又屡受拘束,实在是不痛快。更何况,这刘司长人品禽兽不如,我又岂能助纣为孽?
金鳞又岂是池中之物?
刘司长一声叹气道:“那好吧!只是,我希望以后能随时联系上你。不过,方先生,我让我那位属龙的朋友赶来吐我三口痰,还请方先生你和我一起见他。说实话,没你在身边,这件事我总不能放心。”
心想所有天谴之舆都已化去,陪他见个人又何妨?当即我点点头道:“也罢,我陪你等他来。”
于是,刘司长打起了电话,打了半天却无人接,或者便是被告知“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很明显,对方不愿意接。
连打了半个钟头,终于打通了,接电话的却不是刘司长要找的人,而是那人的一位助手,说叶先生正忙,无暇接电话。刘司长这官位相当于一个副省长,岂能被人如此怠慢?这电话前后打了半个小时,早已火冒三丈,一声怒吼道:“你叫叶梓聪马上和我通话!否则,你告诉他,他在北京的两个地产项目我一个也不给批!!”
这一招管用,不多会,那叶梓聪便接了电话,只听刘司长吼道:“好啊你个叶公子!和我玩起了猫捉老鼠!我在一个小时之内要见到你,一个小时!看准你的时间!”
不多会,又听刘司长吼道:“你丫的,倒让我来登门见你!我操!你北京几个项目到底还做不做了?”
不一会,我清晰地听到对方“啪”一声挂上了电话。
刘司长愣了半晌,向我尴尬一笑道:“这王八蛋!他说他实在走不开,要么委屈我上他那去,要么,他宁愿放弃他北京那两处价值十八亿的地产项目!这兔崽子从来没这么反常过、敢和我唱反调!纵然他叶家是大上海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综合集团航母、世界五百强,他们也都要给我面子……这王八蛋!赌博就这么重要、连生意都不做了?”
“赌博?”我颇为怪异。
“他说他正在和人赌,生死大战,走不开!”刘司长耸耸肩,“也罢!我就亲自去拜访他!他奶奶的,这年头找个人啐自己三口痰还真他妈不容易啊!”
我强忍着笑。
当即,他亲自驾着奔驰,载着我风驰电掣而去。
第五十章乌煞满
刘司长猛踩油门,全速而行,从上海城郊开到徐家汇中心城区也不过半个小时,最后,车子在绿荫遮天、建筑古朴的幽深大道——衡山路上的一幢红顶别墅前停了下来。我在国外也曾听人提及过,衡山路是一条高官富豪名流的聚集地。
红顶别墅的年代肯定不下百年,没有招牌,也没有任何注解,四处沧桑,却正因此而弥足珍贵,小径峰回路转,一种西洋复古的味道夹杂着漫天遮眼的葡萄枝蔓,屡屡让我一觉穿越了时空隧道。大上海1930年代的绝代风华如在眼前。
我正在四下观赏时,便听一人道:“刘司长您好,有失远迎!实在不好意思……”
我恍然回过神来,我们来到了别墅后花园里芳菲遮掩的又一幢红房子前,森然紧闭的大门仿佛透出一张巨口,要吞没四下之物……我一揉眼睛,略有异感。门口说话的这男子年纪不大,西装革履,油头粉面。脸上就如写了一行招牌:我是秘书。
在如此群芳烂漫、绿荫起伏的幽雅之地生活,确为平生一大福分。但老百姓对此只能望洋兴叹,高官政要和富豪名流却将此地视为游戏之地的玩乐场。
“叫叶梓聪出来!这小子现在架子够大,我现在上门给他提鞋来了!哼!”刘司长抱着膀子,在绿荫下一处遮阳伞下的咖啡座上坐了下来,又招呼我坐下来。
这位秘书当即赔笑道:“刘司长,不要动了肝火!就算我们叶总架子再大,也总要给你老人家面子不是?他现在的确是抽不开身。你们先坐,我叫人给你们泡咖啡!叶总已经知道你来了……”
刘司长没有答话,哼了一声,转而对我说道:“我和叶梓聪交往了这几年,知道他好赌,却不知道他敢赌得这么大!为了赌他竟然连他北京两处价值18亿的地产项目都能舍弃!这猴崽子脑袋进沙了么?”
一位仆人不久即给我们奉上咖啡,我品尝着,自开始一看到眼前这幢貌似咖啡吧的红房子,到现在,我愈加发觉有一股妖孽之气笼罩在其上方。我暗自揣摩一阵,心想里面有人正在赌博,何故屋顶孽气冲天?我干脆起身,四下打量了这幢别墅前后的风水地基——没任何问题,城市紧密相接的高密度建筑共占风水,便也等于没了风水。因而,风水地位对这些建筑没有任何影响。屋顶这种妖孽气息,常人绝对看不出来,颇为扰乱心机,催人迷眼,我几度揉眼,心下有些大异:我无恒宗的祖先们根据五行玄易之数和天干地支推测出三界五行伦序的排位,认为这个世界由人神鬼三界构成,妖非三界之物,却能亦人亦神,亦鬼亦人。
我无恒宗门人认为鬼神妖俱是一种精神意识介质,乃是一缕鸿蒙精气。但迄今为止,我们仅仅发现了天地邪气,并能加以召唤控制,这种邪气和冤孽之气常常与各种灵异现象联系在一起,这便是所谓的“鬼”。但这个世界到底有无“神”和“妖”,我们推论存在,却根本未尝发现,虽然时常四下有风闻,说某地狐狸成精、柳树成精,但这往往是老百姓根据民间传说而臆造的。至少,我师父师叔三人纵横天下数十年,他们没有发现过任何有关“神”和“妖”的线索,虽然他们一生碰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往往有蛛丝马迹能和“神”、“妖”沾上边,待得仔细堪透,才发现是自然现象使然。须知,自然才是天地间最伟大而玄妙的“神”——它的鬼斧神工让人臣服。
但这股笼罩在红房子上的孽气到底是何等气息,却让我颇为怪异,莫非,其内有异?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听一文静干脆的男子声音传来:“老刘,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猴急的事?还他妈一个小时之内要解决!你是不是缺钱花?一百万够不够,我叫小赵给你提现!”
循声望去,一位高大纤细的男子自红房子里走了出来,年纪约莫四十上下,嘴里叼着一根硕大的雪茄,毫无疑问,这位一身休闲便装的男子便是叶氏世爵财团的三公子——叶梓聪。却在三米之外,他印堂之上的乌煞之气已赫然显露在我的视野内,让我瞬间一颤!
好强烈的乌煞兆!!!
我打量着这位豪门公子,不由万般触目惊心,他的面相本是安详平和,富贵丰足,何故他印堂之上的乌煞晦气这等强烈?!乌煞,乃是我无恒宗认为的“晦气”之兆,即“触霉头”,常人一旦霉运上身、屡事不顺、生意赔本等,天庭之下、印堂之上的乌煞纹路便会相时而出。常人但有乌煞晦气纹出现,便不适合再经商、做生意和赌博,只有等到乌煞退去。旧时算命先生有谚:乌煞乌煞,屋上掉瓦,生意做垮,赌输老婆,还要卖娃。
但乌煞纹出现时所带来的晦气往往浅显而不露,除非是有道之人,常人决计看不出。偏偏这叶三公子满额头乌紫之气充弥,估计便是常人,都能清晰看出来他的面色有异!
我心神一凛,再度一望红房子顶上那阵妖孽之气,心下有些底了:这叶三公子中了≮。qisuu。 奇书网电子书≯什么套了!他这乌煞兆不是他自身的运命凸显,如此强烈的乌煞晦气,只能是有人对他搞了鬼!!
在如此强烈的乌煞之劫下,这叶三公子纵有家财千亿万亿,也经不住他的赌场挥霍!很明显,这叶三公子到此已经输掉了个不下十亿八亿——他之所以宁愿放弃他北京那两处价值18亿的地产项目,只因为,这边厢、在赌场上他已经输掉了十亿八亿!
“叶老三,你面色咋这么不对劲?”刘司长站起身来,打量着叶梓聪,“你小子莫非又做了一笔大生意赚了一大单,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老刘,咱这么多年的交情,鱼水情深了,你这是什么话呢!”叶梓聪将雪茄烟头狠狠地在咖啡桌上的烟灰缸里一揉,“今天我实在走不开,你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我已经输了十二个亿!北京那两处地产项目估计也要输出去了……我干!这次我咋这么背?!”
果然不出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