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爷的世子妃-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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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来你不傻。”裴子墨嗤笑一声。
苏念轻轻拍了拍裴子墨的胳膊,“你怎么知道的。”
“凤霞宫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我。”裴子墨眉梢微挑,笑道。
苏念嫌弃地看了裴子墨一眼,初见之时谁会料到裴子墨会是这么自恋、腹黑的狐狸世子!“你也够狡黠,你明明知道那么多事情,却还要我自己去摸索。”
裴子墨闻言微微蹙眉,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明情绪,“我没有,我是为了你好。如果早就告诉你一切,你将林夫人带出来,她是决计不会将青河图的踪迹线索告诉你的。”
“还有,这么多事情,看似都是在刁难你,其实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很多秘密就不会浮上水面,林夫人也不会松心让你去找青河图。”
苏念微微思量,确实也是,如果不是发生那么多事情,她不会进宫,不会去国安寺,不会去做很多事。就不会发现苏婉是南楚皇室公主,不会发现生母坟地的怪异,也不会发现皇后不是东曜人士,也不会推理出太子夜天栩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裴子墨。”苏念想着想着,又发现一件事。
“嗯?”裴子墨抵在苏念肩膀上的头微微一动,咯得苏念肩膀痒痒的。
“别闹,”苏念动动肩膀,“其实,我记得皇后第一次找我进宫的时候,提起苏兆成的时候,那眼神,感觉有些不对。那种情绪,我不知如何形容,就是感觉怪怪的,似爱似恨的,很复杂。”
“似爱似恨?”裴子墨微微蹙眉,他当时只关注苏念,并未在意其他人的面部表情,更别说那细微的眼神。
“嗯。”苏念点点头,“皇后是不是和苏兆成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不知道,以后可以查。”裴子墨闻言,眉头紧皱,事情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苏婉是南楚皇室公主,苏兆成必然就是南楚人,即便不是南楚人,那也是为南楚效忠之人,皇后虽也是南楚人,可是,和苏兆成能有什么关系?
罢了,先找青河图要紧,这些事情,留着以后再探究也不迟。
正当裴子墨拥着苏念,胳膊有些酸的动了动,准备微微闭眼在她肩上稍作小憩的时候,门就哐当地开了。抬眼望去,一个颤颤巍巍发着抖地背对着他们。
苏念无奈地看着那抹瑟瑟发抖的青色背影,从裴子墨怀里坐起身子,脸色微红,轻咳两声,理了理情绪,才叫道:“青玉……”
“啊?小姐?啊!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的!”青玉身子抖得更厉害,手中的木制托盘也跟着抖,托盘中的饭菜碟子相撞,发出响声,格外刺耳。
听到响声,苏念不禁微微抚额,“青玉……”
“青玉在,小姐!”青玉紧咬着下唇,眼珠不断向左向右地转着,尴尬得要死。她怎么知道裴世子和小姐抱在一起……一副要亲热的样子……她只是端着托盘没手敲门而已……
没手……没手……青玉只想腾出手来,敲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非得要手……她可以用脚的嘛!能敲门就行了嘛。
苏念无奈,青玉这个傻丫头,微微站起身,正欲走过去扳正青玉的身子,谁料青玉一声大叫,“别过来!小姐,裴世子,青玉知道不该擅自闯进来,没敲门,青玉错了,不要打我!”
苏念苦苦一笑,这是个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说要打她了?无奈停下脚步,淡淡道,“青玉,没人要打你,你不是端着托盘来送饭菜的吗,正巧我饿了,快点呈上来。”
“好。”一听苏念饿了,青玉把那些都抛掷脑后了,转身屁颠屁颠地把托盘往桌上一搁,笑道:“当当当,这是我做的!”
苏念微微低头,看向桌上青玉做的饭菜,不禁额冒三根黑线,“很……很好……”
嘴角都在抽搐。
裴子墨闻言,也从床沿处站起身,走过来,看着桌上那两菜一汤,米饭倒是挺好看的,又白又润的感觉。这菜……“青玉,你会做菜多久了?”
“她都还没学会……”苏念在一旁扶额蹙眉,打断道。
裴子墨看着桌上那黑漆漆的荤菜,和颜色怪异的貌似鸡蛋汤还是紫菜汤的汤,微微拍了拍苏念的肩膀,“我去给你做菜,顺带做一些药膳。你和青玉在这等吧。”
见苏念点点头,裴子墨抬步便走,经过青玉身旁时,看了看青玉发囧的神色,不禁微微提醒,“陪陪苏念吧,下次做好就行。”
“嗯。”青玉轻轻点点头,看着裴子墨姿态优雅地走出去,顺手给关上了门。
青玉连忙跑到苏念身旁,盈盈水目带着困惑又带着惊喜地看着苏念,让苏念不禁觉得背后发毛,看着青玉这眼神,道:“青玉,你中风了?怎么这个样子看着我。”
青玉连忙摇头,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苏念欣喜道,“小姐,刚才你和裴世子在做什么?”
“没干什么啊。”苏念微微蹙眉,裴子墨和她确实没干什么,裴子墨抱着她青玉也不是第一次见,怎么会这么问。
青玉贼笑贼笑地凑到苏念耳边,轻轻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在和……裴世子生孩子?”
“什么。”苏念不由得微微瞪大眼,青玉在说什么。
青玉撇过头,搂着手,冷哼道:“小姐别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师父说过,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在同一张床上搂搂抱抱、亲亲热热,就是准备生孩子了!”
“……”
那个误人子弟的清风老头!
青玉虽很小就跟在清风老头身边,一直喊着清风老头师父,可清风老头始终没有收她为徒,毕竟青玉身份不明,贸然收徒,于青玉、于清风老头,于云木崖,都不知是福是祸。也是苏念去了云木崖,拔了清风老头近半的胡须,清风老头才答应收青玉为徒。
不过,风险由苏念承担。
虽然清风老头是深明大义之人,也不愿苏念如此背负,可清风老头不是一个人,他代表的是整个云木崖,不能任由他自己个性行事。
见苏念不说话,青玉又碎碎念道,“小姐,那你什么时候生孩子啊,应该快了吧。”
“……”
谁告诉你我要生孩子的?
“小姐,怎么不说话?害羞吗?不会吧,小姐,对着青玉还害羞什么啊!”
“……”
“小姐,小姐……”
“……”
苏念掩下心中想冲回云木崖把清风老头碎尸万段的冲动,对着青玉咬牙道:“谁说了我要生孩子。”
“小姐,你和裴世子方才同坐在一张床上,裴世子头抵在你肩上,将你搂得紧紧的,我进来之时看到裴世子手指微动,不是要脱你衣服吗?!”青玉瞪大眼,道。
“……”
“而且,师父说过,这个样子,就是要生孩子!”青玉仍然在孜孜不倦地重复清风老头的“孩子论”。
苏念咬咬牙,扯出一抹极其别扭的笑,对着青玉道,“青玉,你想不想明日看到清风老头的尸体。”
“小姐!”青玉愕然,瞪大眼,“你要欺师灭祖啊!对孩子影响不好的!”
左一句孩子,右一句孩子,苏念都忍不住想拍死青玉了。“我没要生孩子!”
更何况,是和裴子墨那只狐狸,生出来的孩子是什么,不是狐妖就是人精!
“小姐,你刚刚明明和裴世子……”
“青玉,两个人同坐在一张床上而已。”苏念耐着性子解释道。
青玉微微低下头,手抵着下巴,“可是裴世子手动了动,不是要解衣衫吗……”
“他胳膊酸。”苏念扯扯嘴角,无奈道。
原来如此……
青玉点点头,“小姐,那日你在那官家画舫里唱的歌,真好听,就是有点儿……”
“有点什么?”苏念微微一愣,不自觉又忆起那首歌,那首,悲歌。
青玉索眉沉思,想了想,想不出形容词,只得胡乱搪塞了个相近的词。“嗯……忧伤。”
忧伤,还是不能表达她想表达的意思。
“忧伤,”苏念顿了顿,“青玉,你想学唱歌吗。”
青玉闻言微微一愣,转了转眸子,点点头,“想啊!”
她也想唱歌,平日里唱的几乎都是童谣,她也只会唱童谣。
“想学什么歌啊?”苏念看着青玉,感觉青玉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总长不大。
青玉微微蹙眉,什么歌……脑中闪过无数想法,最后终是抬头,很认真地看着苏念,“比小姐,那日唱得还要忧伤的歌。”
听到青玉这样说,苏念眼里满是愕然,“为什么。”
青玉向来不谙世事,无忧无虑,为什么一说学唱歌就说学忧伤的歌,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我总感觉,这种歌比较好听,比较……有用……”话一出口,青玉自己也觉得惊讶,有用……有什么用。
苏念看着青玉,不知说什么好,既然她想学,就学吧。一个人若是永远都无忧无虑,也不一定是好事。看青玉这样子,以后也遇不上什么糟心事,偶尔唱点悲歌也不错。“好,过来,我教你。”
苏念将青玉带到这间厢房的一个里间,不得不说,这房间设计的很好,还留了几个小里间,可以用来做些别的,也不必担忧混杂卧室。
青玉看着苏念将一把古琴取出来,不禁问道:“小姐,这琴是?”
“来时便带在行李里了,你没发现而已。”苏念淡淡解释道。
这琴年代已久远,当时不知怎么就一时兴起带了琴。后来恢复记忆后,才知道,这是她四岁时,裴子墨用自己攒下的第一桶金给她买的,那时候裴子墨只是做买卖好玩,从来没想过后来有一日会将商业做主业,支撑整个怀王府,乃至他自己的势力。
那时候苏念还小,看到琴觉得很新奇,不过还不会弹琴,是苏碧桐卧病在床,她坐在一旁,苏碧桐手把手地教会她。
因为知道生母身体不好,所以苏念并不敢开小差,学的很认真,几乎所有指法只需要教一遍,免得苏碧桐太过操劳。
学会以后,苏念就常常在碧桐居的前院弹琴,裴子墨吹箫,琴瑟和鸣,很美的画面。
苏念想着,这把琴,不仅承载了她和裴子墨的少年时光,也同样装满了生母和她的点滴回忆,意义重大。眼眶,竟有些涩涩的。
青玉看着苏念好似被这琴勾起了回忆,有些难受的样子,不禁想转移话题,咧嘴干笑道。“额,小姐,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抵达西夏啊?”
“估摸才子赛后。”
青玉顿了顿,又道,“小姐,那我们多久能找到青河图?”
青河图……苏念准备试试琴弦的动作微微一滞,神色淡淡,眸底深处却是一阵阵落寞。“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也许永远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