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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永乐大帝-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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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妙锦反问他,你自己不是去视察过了吗?怎么连自己的眼睛也信不着了?
  徐辉祖说,他扯旗放炮地带大员们去视察,能看出什么来?朱棣就是有鬼,也早做好手脚了,岂能看漏?
  徐妙锦很反感,她历来认为徐辉祖死板,不通人情。一些传言,肯定是栽赃,若有不法之事,她怎么没看见?
  徐辉祖说:“我叫你回来,就想让你就便注意观察一下,看看人家告发的是不是属实?”
  徐妙锦说:“我给你当密探呐?”
  徐辉祖正色道:“小妹,我家世代是吃皇家俸禄的,为皇上效力是天经地义的。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奉上谕驻北平,就负有监视燕王的使命。我并不希望燕王出事,我真怕他出事。现在朝廷正想削藩,周王不法,已被贬为庶人。虽然燕王与我们是亲戚,可亲戚比起皇上来,大小高下是分明的。我希望燕王不像传说的那样,即使有不好苗头,我们也有责任劝告,防微杜渐,不使他酿成大错,不论于公于私,都当如此。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徐妙锦多少有点往心里去了,嘴还很硬地说:“哥哥是朝廷命官,我可不是呀。”
  徐辉祖陈破利害地开导妹妹说,一旦燕王谋反,就是诛灭九族之罪,你也是要杀头的呀。
  徐妙锦吓了一跳:“你吓唬我呀。”
  这并不是耸人听闻,徐辉祖说,我们不是要告发他,而是必须阻止他铤而走险,他安全,我们徐家才安全。
  徐妙锦确实觉得大哥说得在理,他并不是有意与燕王过不去,而是怕他走错了路。她被说服了,就答应下来:“那好吧。”
  徐辉祖又再三叮嘱她,千万别说走了嘴,也不必一本正经地去侦察,捎带着就弄清楚了,有些事他们不一定背着她。并且说,这些话连她姐姐也不能告诉,不能问她是否明白。
  徐妙锦说她懂,大哥还真把她当成小孩了?
  第二部分
  制止燕王铤而走险徐妙锦已陷入迷宫(3)     燕王朱棣总算找了个机会,把景清邀到了燕王府,吃了一餐饭,朱棣酒后非要下棋,景清只好陪他。他和景清都脱去了官服,每人摇一把扇子,坐在书房窗下,分坐于棋枰两侧对弈。
  朱棣执黑,下了一子,说:“你我好久没下过棋了吧?”
  景清下了一白子,说:“至少有十年了,王爷的棋艺似乎没多大长进。”
  朱棣说:“那不见得。”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来个迎头镇住。这回你怎么办?我可在右下形成厐大地域了。”
  景清一笑,欲添加一子道:“你敢轻率破白眼位?你不后悔?那我可就要蹿向黑中腹,弄不好,殿下可就是引狼入室了。”
  朱棣忙收了回来:“毁一步,我引回一子点角呢?”
  景清说:“你想诱我到六位扳,然后顺势于七位长吗,我不上当,你是声东击西,真实用意是想堵住我白子左面的出路,我岂能上当。”
  朱棣说:“厉害,厉害,君不可以让些吗?何必逼我逼得太甚?”这话显然是话中有话。说毕停棋,深情地望着景清。
  景清听懂了,不由得耸然心惊,也弦外有音地应对说,可以让则让,不能让的决不敢让。
  朱棣问他什么可让,什么不可让呢?
  景清直白地说,譬如这下棋,让殿下一子无妨,不过别的事与下棋不同,不敢越雷池半步,下棋不过是游戏罢了。
  朱棣心里一下子凉了,二人用的虽都是隐语,彼此却又心知肚明,说的、听的都把对方的底摸到了,景清让朱棣深度失望。他兴味索然地把手里的一大把棋子掷回棋盒中,说:“你说人生像不像下棋?”他递一块西瓜给景清。
  景清吃着西瓜,纵论棋艺与世事,人生本来就是一局棋,有进有退,有攻有守,有坦诚有阴谋,有输有赢。有技巧,有计谋,也有大学问。
  朱棣突然问他,皇上派他来北平当布政使参议,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想不到景清并不躲闪回避,反而说:“我想是有的,虽然皇上没有明言。”
  朱棣感兴趣地说:“试论其详。”
  景清告诉朱棣,连皇上都知道他给燕王殿下当过伴读,有儿时的情谊,又有人传说,燕王殿下曾想聘小女为世子妃,尽管没成,这关系也更近一层了。所以景清想,皇上是有意借口传音,传话给殿下。
  朱棣言不由衷地说,皇上是他的亲侄子,自古有言,疏不间亲,皇上会让外人来疏通叔侄亲情吗?
  景清很反感,他说:“殿下这样说,咱们之间就没话可说了,告辞!”他真的站了起来,欲穿衣服走人。
  朱棣笑着拉他坐下,说:“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还这么倔犟!我方才是故意气你,你别生气。”
  景清才又耐着性子坐下。朱棣叹口气说,他现在每日如坐针毡,如芒刺在背,问景清能教他摆脱困苦之法吗?
  “这有何难?”景清正告朱棣,放弃心中所有不该有的念头,不用别人教,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
  朱棣说:“你这么说,我倒糊涂了,难道我心里有什么邪念吗?没有啊。”
  景清说他虽到北平才几天,就已经感到气氛不寻常。你没在私下打造兵器、练兵吗?你不明白,一军一卒都要在兵部在籍吗?
  朱棣大惊:“这是什么人告诉你的?没有的事呀。”
  景清说:“我知道你不会承认,那咱们就无话可说了。”
  朱棣为扭转被动局面,他来了个反宾为主:“你只会指责我。你从南京来,你该知道朝廷在准备干什么吧?变古乱常、尽改太祖法制,这些姑且不论,周王怎么了?说削就削?下一个是谁?这不是傻子也看明白的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等着任人宰割吗?”
  景清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各藩王如果不专横跋扈,不危及皇权,会造成这样剑抜弩张的局面吗?如果双方要调和,必有一方要退一步,他问朱棣,是让皇上退呢,还是殿下退?
  这话够一针见血了,朱棣只得说他把事情看得太重了。
  景清举汉代七王之乱、晋代八王之乱为例,这都是现成的。前车之覆,就是后世之师呀。他有一种预感……说到这里,他又咽了回去。
  朱棣问他是什么预感?
  景清说:“这话本不当出口的,你我曾是朋友……”
  朱棣友好地打断他:“现在也是朋友,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景清说:“那我就直言。”他说,如果真的在太祖皇帝创建大明王朝三十年后出现阋墙之祸,总有赢家输家,以殿下的胆略、才气和用人之道,很可能你是赢家,最后登大位,而且成为有作为的一代君王。
  朱棣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老友毕竟是知音。但他表面上不好认账,便连忙摆手:“快别这么说,幸亏是密室,你我又是至交。这是想一想都有罪过的事。我朱棣再委屈、再受挤压,也断不会有这邪恶的念头。”
  景清揶揄地笑着说他口是心非,他心里有这念头,也正常,付诸行动,则很可怕。他不是很崇拜唐太宗吗?唐太宗是一代明君,他肯于纳谏、礼贤下士,治国有方,才创建了为万世景仰的贞观之治,可他脸上的一块黑却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玄武门之变杀兄屠弟,逼父皇让位,这块黑痣同样让它万世留憾。所以我以旁观者为殿下忧,殿下即便成功了,你能躲过后世唾骂吗?
  朱棣有点灰溜溜的,他长出了一口气,说,有时候,不是你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就像在大风天,你会被人大风吹着往前跑,想停下来也不可能。
  景清笑道:“这么说,殿下现在已经被大风推着往前跑了?”
  朱棣阴郁地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
  景清问:“不想停下来?”
  朱棣索性说破,脚下是悬崖,停下来会掉下去,停下来必死,一鼓作气顺着风往前冲,也许死里逃生。
  景清说:“那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多言了。”
  朱棣满怀期冀地问:“你不助我一臂之力吗?不帮我逃生吗?”
  景清说:“我想拉住你,别被邪风吹着跑,不过我知道我办不到了。”
  朱棣忽然转移话题说:“你不是把女儿带出来了吗?改天带到府里来,和徐妙锦她们一起热闹热闹。”这是他的一个新的兴奋点。
  景清淡泊地说,她在北方住不惯,这一两天就想回去了。
  与老友相见令他失望,他脸上却仍然挂着笑意。他不能表现在脸上,他不能放弃。他相信人心都是可以感化的。张信怎么样?救了他老母一命,他们之间的感情距离不是马上拉近了吗?感情也是得投本钱的,没有无本而获利的美事。
  第二部分
  制止燕王铤而走险徐妙锦已陷入迷宫(4)     休养了几天,李谦已经能下地了,这天中午,郑和又给他提了食盒来,打开盖,是一只蒸鹅。李谦一见鹅肉就泛酸水,这几天上顿是鹅,下顿还是鹅。他皱着眉头说:“又是吃鹅?”
  郑和说:“把你烧的!平时呀,你连鹅毛也摸不着,一来燕王府大鹅成群,吃不完,二来也是殿下特意吩咐下来的,让好好给你补补身子呢,你这功劳可大了。”
  李谦开始坐下来吃鹅肉,先撕了一条大腿分给郑和,郑和也不客气,大口啃起来,两个人都弄了一嘴巴子油。
  郑和说:“殿下对你够好的了,是因为你哥哥是领兵将军吧?”
  李谦诡着呢,他绝口不提给燕王当眼线的茬儿。他只含糊地说:“也不全是,殿下心好,看我可怜吧。”
  这时朱棣和张玉走来,李谦和郑和忙站起来,油乎乎的手急忙往衣襟上抹。
  朱棣笑着问:“小保子,病养的怎么样了?”
  李谦说:“整天吃大鹅,不吃药也早没病了。”朱棣哈哈大笑。
  张玉对弟弟说:“还不谢谢殿下救命之恩。”
  李谦这才趴下去叩头:“谢殿下大恩。”
  朱棣说:“若说谢,我还得谢你呐,你是为我才吃了这么大苦头的。这回好了,你和郑和就在我跟前做事吧,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了。”
  李谦又一次谢了殿下。这次是发自内心的,他真怕朱棣又让他去干阴阳人的事。
  朱棣又说:“徐妙锦在府里的日子,你先过她那边去伺候她,你把她伺候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
  李谦又答应了一声。朱棣打发郑和说:“我不是让你把书房里的书趁好天拿出去晾晒吗?你却跑这来混大鹅吃来了。”
  郑和说:“这几天不是一直阴着吗?”他从窗户向外望一眼,艳阳高照,他吐吐舌头说:“唉呀,天放晴了!”推开门‘一溜烟地跑了。
  朱棣是故意支走了郑和,这才对李谦说:“小保子,我从来没把你们哥俩当外人,所以也就有啥说啥。”
  张玉说:“殿下大恩,我们一世都报答不完,有话尽管说。”
  朱棣说:“小保子去伺候徐妙锦,要处处留心。”
  李谦说他明白,王妃的妹妹,他能怠慢吗?
  朱棣见他没明白,又点拨他说:“是呀,一家人不讲两家话。好酒好饭恭敬着,不过呢,园子里不能让她到处走,她如果要去后院禁地,你得死活劝住她。”
  李谦很是惊讶,心里犯寻思,不是一家人吗?还有什么背着她的吗?不过他没问出口,朱棣早从他眼神里看出来了。
  张玉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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