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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铁心郎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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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老太后感叹地道:咱家的一番美意却害苦了真儿,是咱家对不住真儿,咱家误了她。
  理王爷看在老太后的面子上,事后裁决由胤禅休了临真,废去她多罗理王府少福晋的身分,并未多加为难,只是这样的惩罚也等于对临真宣判了死刑。
  整个北京城中,早已沸沸扬扬地传遍了。较之德聿当初毁婚时的流言,这次的谣言更是千百倍地恶毒。至于李基,则押在王府大牢内,等候进一步的惩处。
  过了数日,事情刚告一段落,临真也已被遣回定孝王府后,有天深夜多罗理王府内一名长工发了疯,说是秋容死后阴魂不散,每夜回来找他,要他替她报仇。在胤禅的喝问下,长工说出前因后果,道出了韩林儿设计了他与秋容的奸情,为了使秋容有孕,冒称怀了胤禅的子嗣。后来又在小锦的作证下,得知当天临真曾在流云阁的窗下逗留。
  胤禅因此推断,也许临真是听见了什么,因此韩林儿才会设计陷害她;为了应证自己的推测无误。他又召了押在大牢的李基再间一遍当日之事,听到秋容死前曾说道你当真下手灭口一句,如此一来,真相终于大白了,前因后果都已连贯起来。
  胤禅对韩林儿毫不留情,交由奉天府尹论刑。
  韩林儿这时才明白,胤禅根本拿她当陪寝看待,可有可无,压根无丝毫情分!
  待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之后,已是三月了。
  胤禅遣散了流云阁内的侍妾,也放了李基,却末对休了临真之事有任何表示。
  这天,李嬷嬷在李基获释后,终于有心情进入早已人去楼空的新房收拾。这些打扫的事其实不必李嫂嬷亲自动手,只是她十分想念临真,于是进房东摸西摸地瞧一瞧。这间房胤禅也根本不睡了,两个多月来,他都是睡在书房后头附设的寝室中。
  李嬷嬷在房内收拾整理时,不意在炕上的枕下发现一个小香袋。
  嚷?这不是少福晋要送给贝勒爷的小香囊吗?李嫂仍称临真为少福晋。
  李嬷嬷见到这香袋不禁十分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该将香袋送去给胤禅。
  既然少福晋忘了带走,我瞧这东西大概跟咱们贝勒爷有缘,还是该给贝勒爷送去才对。嫂嬷对着香袋自言自语。
  晚间,李嬷嬷拿着小香袋到书房,心底却不安着这么做的后果,是否会触怒胤禅,可她还是愿意试一试,毕竟临真对胤禅的爱,她一路瞧过来,感受最深。
  ¨陈管事,我给贝勒爷送个东西来,是少福晋留下来的,你让我进去好吗?李嬷嬷央求守在书房们口的陈管事。
  陈管事听是临真的事,立刻放行,不只因为临真曾替他求过情、说过话,他对临真的好感,就像看待自个儿孙辈一般。
  嬷嬷快进去罢,我可什么也没瞧见I说着故作盲目状。
  李嬷嬷笑着白了他一眼,这个陈管事就是爱耍宝!
  李嬷嬷推门进书房后,胤禅头也不抬的就问:什么事?
  李嬷嬷望着较之从前,还要再严肃许多的胤禅,想起自己进书房的目的,不禁支支吾吾起来。
  呃……是……贝勒爷,我今儿个早上收拾新房的时候,发现,……发现少福晋留下了一样东西没带走。
  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说完,李嬷嬷只觉得自个儿的心跳都快突出胸口了。
  只见胤禅的身形刹那间僵化,像被什么定住一般。见胤禅久久不语,李嬷嬷只好再鼓起勇气,将香袋送到胤禅跟前。
  就是这个小香袋,少福晋还在上头绣了小字呢!听少福晋说那是一阙词,词里头的意思好像是什么岁岁年年、长长久久……李嬷嬷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真是该死!年纪这么大了还这般嘴碎!什么不好说,居然当着贝勒爷的面说什么岁岁年年、长长久久的…李嬷嬷心底嘀咕着,有大祸临头之感。
  贝……贝勒爷,我人老了,神智不清……说错了话您别见怪……嬷嬷心底暗自捏了好几把冷汗。
  下去吧!胤禅道。
  咦?她说了这么该死的话,贝勒爷竟然没发脾气?
  是。嬷嬷留下小香袋,抚着自个儿的心口,赶紧退下去了。凝视着搁在案上的小香袋,香袋上头绣的小字也一并收入眼底。渐渐地,胤禅收紧拳头,紧抿的唇似乎决意将情感凝敛心底。
  这是一直以来,他对待自己的方式。残酷的权势斗争下不容许他有感情。他自小就明白,对别人心软,就是待自己残酷。他伸出手捏住小香袋,霍地起身,喝令陈管事传小厮备马他要夜访定孝王府。
  当临真知道胤禅决定休了她时,她满是伤痕的心早已哀恸心死,再也激不起任何反应了。她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衣物,在理王府指定的期限内,早一日悄无声息地离开,离开那间她住不满四个月的新房,永远地离开胤禅。
  心心念念悬挂的,都只是他,为何良人无情至斯、无情至斯…,是她太多情了。所有的感触都只有自己,怪不得胤禅无情,是她自个儿太一厢情愿……真儿,喝药了。敏福晋命小丫头们端着一盅补药来到漱梅楼,忧心仲仲地看着日渐瞧粹的女儿。
  额娘。临真自炕床上坐起,对着敏福晋命丫头端到眼前的补药摇了摇头。
  敏福晋皱起眉头。躺着说话罢,别起来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别让胤禅同你圆房!原以为小俩口只要圆了房,天大的事不都能解决?事实却不然!
  临真垂下眼,无语。
  真儿,你现在的身子不能不顾着点儿的。敏福晋坐在床缘,苦口婆心地劝道:就算你自个儿不爱吃补药,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才是啊!
  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临真点点头。额娘,我吃就是了。
  这才乖!
  敏福晋欢喜地亲手一勺一勺地喂临真喝补汤,没料到才下肚不到半刻钟,临真又把所有的补汤呕出,这下子人没补成,反倒白白难受了一常唉,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敏福晋又急又难过,却没半点法子。
  我看还是我进宫去求太后,让宫里的御医到咱们府里替你瞧瞧……不要,额娘I临真抓住敏福晋的手,虚弱地摇着头。我的事已经很惹太后她老人家伤心了,不能再让她知道我她低弱的声音梗祝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才……额娘,我求您别让太后知道,我有了胤禅的孩子。
  真儿。敏福晋又是心疼,又是不舍。你当真不让胤禅知道你怀了他的子嗣吗?也许你们……”临真摇头。额娘,没用的,胤禅有许多侍妾,他不愁将来没有子嗣的。而我……,临真浓密蜷长的眼睫渐渐濡湿。我是他的下堂妻,就算胤禅知道我怀了他的子嗣,最有可能是他只要孩子,理王府的大门,我是再也进不去了。
  可是敏福晋一心为临真设想。
  不可能的,额娘。苍白的凄笑淡淡地绽在临真脸上。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不可能再接受太后的恩惠,再进理王府的门。这三个多月的婚姻已让我明自,一开始咱们都太过一厢情愿……才使得胤禅迫于无奈下娶了我、同我圆房,可是结果呢?额娘,咱们还没学会教训吗?
  可是你阿玛那一关怎么过?你这肚子一天会大过一天,早晚他都会瞧出来的!
  临真蹙眉沉思一阵,终于抬起脸。我记得阿玛在承德有一座别业,我想到那儿待产,等生下孩子后这怎么成!敏福晋头一个反对。放你孤独一人在承德别业待产?你让额娘怎么放心得下!又劝道:我看你还是别固执,这事让胤禅知道了,也许有转圜不,额娘!千万别给胤禅知道?盈盈的明眸生动依旧.却罩上一抹往昔不曾有的忧愁。如果是为了孩子,纵然我顺利回到理王府,也是惘然。
  “真儿!敏福晋拗不过临真,实在莫可奈何。“你何必如此固执呢?跟着又劝道:你这孩子也真是!明明是莫须有的罪名,为什么要平白认赃,让胤禅找到理由休了你!
  不是固执……临真眼睫一瞬,半天的泪珠霎时垂坠,眸光变得呆滞、木然。情已至此,仅是占着多罗理王府少福晋的空名……又有何意义?再相见只有心伤……不如不见…我支持真儿的想法!
  王爷!
  敏王爷突然出现,吓住了敏福晋。王爷,我方才同真儿说的话,您……您全都听见了?
  非但听见了,而且我同意让真儿上承德!
  福敏头一回如此有魄力。我也认为真儿应该到承德待产,或者可以在承德多住些日子,这么一来,理主府就不会知道真儿有孕之事了!至于小娃儿,便当是咱们定孝王府的子孙来养育I可是,真儿的身子--福敏大手一挥,阻断了敏福晋的话。别可是了,再迟……恐怕这事也由不得咱们犹豫了,现下胤禅他人在咱们府里的大厅,说一定要见真儿。
  什么!敏福晋震惊不已,边注意着女儿刷白的脸庞,边疑惑地问:他还来做什么?咱们定孝王府不是早和他断得干干净净,再也没瓜葛了吗?
  是啊!福敏嗫嚅地道,方才的气魄转眼间已消失殆荆我也不明白他来做什么,他只说了要见真儿,便赖着不走,任我怎么赶他也没用。
  敏福晋白了自个儿丈夫一眼这个赶字实在有待商榷。她转头优心地望向临真,果然见到女儿脸色不变。
  真儿,你若不想见他就不必勉强。
  临真摇摇头,消瘦的娇颜低垂,掩起令人伶惜的脆弱。不能因为我的事,让阿玛为难。她心底也清楚,自己的阿玛人微言轻,定孝王府是得罪不起胤禅的。
  为了阿玛,她会出去见胤禅。见他最后一面。
  再见到胤禅,他俊逸的神采依旧;看得出两个多月来他过得极好,不似她……原来一味沈溺其中的,只有自己。
  你又瘦了。是胤禅见到她的头一句话。
  他眯起眼,凑身走近,慌得她却往后退开。
  怎么,现在连碰你都不行了?他设继续靠近,定在原地双手环抱,若有所思地凝视她。
  临真别过脸,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凝向小轩外一片湿涟的融雪。
  她特地请求敏王爷,让胤禅与她在这处小轩内见面,现在的她,除贴身丫环之外的人都不想见了……有事吗?她淡淡地间,眼睛依旧望着窗外。胤禅突然上前几步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正面扳向他。同我说话的时候不许看着别处。他霸气地捏住她的下颚,迫她正视他。
  她如他所愿,盯住他的脸,水灿的大眼却无焦距。有事吗7她被动地重问一遍。
  胤禅抿紧唇,淬然放开她。
  我是来告诉你,休书我已经撕了,你随时能再回理王府。他平板地宣告来意。
  为什么?她面无表情地间,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
  真相我已经查明了,也知道是韩林儿故意诬害你和李基。
  是吗?她点点头,再度别开脸。那很好。
  胤禅捏紧拳,掐住她的小脸转向自己。
  看看我说话!他沈着声冷喝她。
  她抬起眸子,对上他的烈的眼。我不会回去。你自由了,再也没有人会勉强你。°她淡淡地轻诉,如叙述今日的天气。
  胤禅的手一紧,掐痛了她;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凝视他,不再如从前泪眼婆娑。
  他松开了手,严峻的面孔罩上凝霜。太后若知道此事,会下旨命你回理王府。是他的理由。
  临真合上眼,不再看他。不会的,太后早已下边懿旨,这是理王府的私事,她不会过问。
  他注视她消瘦的小脸,突然俯首欲吻她
  她抵住他贴近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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