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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日知录-顾炎武(清)-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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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用叠字诗用叠字最难。《卫诗》:“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え秽秽,鲔发发,葭揭揭,庶姜孽孽。”连用六叠字,可谓复而不厌、赜而不乱矣。《古诗》:“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连用六叠字,亦极自然,下此即无人可继。
  屈原《九章·悲回风》:“纷容容之无经兮,罔芒芒之无纪。轧洋洋之无从兮,驰逶移之焉止。漂翻翻其上下兮,翼遥遥其左右。汜其前後兮,伴张弛之信期。”连用六叠字。宋玉《九辩》:“乘精气之抟抟兮,鹜诸神之湛湛。骏白霓之习习兮,历群灵之丰丰。左朱雀之茇茇兮,右苍龙之瞿瞿。属雷师之阗阗兮,通飞廉之衙衙。前轻京之锵锵兮,後辎乘之从从。载云旗之委蛇兮,扈屯骑之容容。”连用十一叠字,後人辞赋亦罕及之者。
  ○次韵令人作诗动必次韵,以此为难,以此为巧。吾谓其易而拙也。且以律诗言之,平声通用三十韵之中,任用一韵,而必无他韵可易;一韵数百字之中,任押五字,而必无他字可易。名为易,其实难矣。先定五字,而以上文凑足之,文或未顺则曰牵于韵耳,意或未满则曰束于韵耳。用事遣辞小见新巧,即可擅场。名为难,其实易矣。夫其巧于和人者,其胸中本无诗,而拙于自言者也。故难易巧拙之论破,而次韵之风可少衰也,、严沧浪《诗话》曰:“和韵最害人诗,古人酬唱不次韵,此风始盛于元白、皮陆,本朝诸贤乃以此而斗工,至往复有八九和者。”
  按唐元稹《上令狐相公启》曰:“稹与同门生白居易友善。居易雅能为诗,就中爱驱驾文字,穷极声韵,或为千言,或为五百言律诗,以相投寄,小生自审不能有以过之,往往戏排旧韵,别创新词,名为次韵,盖欲以难相挑耳。江湖间为诗者或相仿效,或力不足,则至于颠倒语言,重复首尾,韵同意等,不异前篇,亦目为元和诗体。而司文者考变雅之由,往往归咎于稹。”是知元、白作诗次韵之初,本自以为戏,而当时即已取讥于人。今人乃为之而不厌,又元、白之所鄙而不屑者也。
  欧阳公《集古录》论唐薛苹倡和诗曰:其问冯宿,冯定、李绅皆唐显人,灵澈以诗名後世,然诗皆不及苹,盖倡者得于自然,和者牵于强作。”可谓知言。朱子《答谢成之书》谓:“渊明诗所以为高,正在不待安排,胸中自然流出,东坡乃篇篇句句依韵而和之,虽其高才,似不费力,然已失其自然之趣矣。”凡诗不束于韵而能尽其意,胜于为韵束而意不尽,且或无其意而牵人他意以足其韵千万也。故韵律之道,疏密适中为上,不然则宁疏无密。文能发意,则韵虽疏不害。
  ○柏梁台诗汉武《柏梁台诗》本出《三秦记》,云是元封三年作,而考之于史,则多不符,按《史记》及《汉书·孝景纪》:“中六年夏四月,梁王薨。”《诸侯王表》:“梁孝王武立,三十五年,薨。孝景後元年,共王买嗣,七年,薨。建元五年,平王襄嗣,四十年,薨。”《文三王传》同。又按《孝武纪》:“元鼎二年春,起柏梁台。”是为梁平王之二十二年,而孝王之薨至此已二十九年,又七年始为元封三年。又按平王襄,元朔中以与太母争樽,公卿请废为庶人。天子曰:“梁王襄无良师傅,故陷不义,乃削梁八城,梁余尚有十城,又按平王襄之十年为元朔二年,来朝;其三十六年为太初四年,来朝,皆不当元封时。又按《百官公卿表》:“郎中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光禄勋。典客,景帝中六年更名大行令,武帝大初元年更名大鸿胪。治粟内史,景帝後元年更名大农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司农。中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执金吾。内史,景帝二年分置左内史、右内史,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京兆尹,左内史更名左冯翊。主爵中尉,景帝中六年更名都尉,武帝大初元年更名右扶风。凡此六官,皆太初以往之名,不应预书于元封之时,又按《孝武纪》:“太初元年冬十一月乙酉,柏梁台灾。”夏五月,正历以正月为岁首,定官名,则是柏梁既灾之後,又半岁而始改官名,而大司马,大将军青则薨于元封之五年,距此已二年矣。反复考证,无一合者。盖是後人拟作,剽取武帝以来官名及《梁孝王世家》乘舆驷马之事以合之,而不悟时代之乖舛也。按《世家》“梁孝王二十九年十月入朝,景帝使使持节,乘舆驷马迎梁王于阙下。”臣联曰:“天子副车驾驷马,此一时异数,平王安得有此?”
  诗体代降三百篇之不能不降而楚辞,楚辞不能不降而汉、魏,汉、魏之不能不降而六朝,六朝之不能不降而唐也,势也。用一代之体则必似一代之文,而後为合格。
  诗文之所以代变,有不得不变者。一代之文沿袭已久,不容人皆道此语。今且千数百年矣,而犹取古人之陈言一一而摹仿,以是为诗,可乎?故不似则失其所以为诗,似则失其所以为我。李、杜之诗所以独高于唐人者,以其未尝不似,而未尝似也。知此者,可与言诗也已矣。
  ○书法诗格南北朝以前,金石之文无不皆八分书者,是今之真书不足为字也。姚铉之《唐文粹》,吕祖谦之《皇朝文鉴》,真德秀之《文章正宗》,凡近体之诗皆不收,是今之律诗不足为诗也?今人将由真书以窥八分。由律诗以学古体,是从事于古人之所贱者,而求其所最工,岂不难哉!
  鄞人薛千仞冈曰:“自唐人之近体兴,而诗一大变,後学之士可兼为而不可专攻者也。近日之弊,无人不诗,无诗不律,无律不七言。”又曰:“七言律,法度贵严,对偶贵整,音节贵响,不易作也,今初学後生无不为七言律,似反以此为人门之路,其终身不得窥此道藩篱无怪也。”
  ○诗人改古事陈思王上书:“绝缨盗马之臣,赦楚、赵以济其难。”注谓:“赦盗马,秦穆公事,秦亦赵姓,故互文,以避上‘秦’字也。”赵至《与嵇茂齐书》:“梁生适越,登岳长谣。”梁鸿本适吴,而以为越者,吴为越所灭也。谢灵运诗:“弦高犒晋师,仲连却秦军。”弦高所犒者秦师而改为晋,以避下“秦”字,则舛而陋矣。李大自《行路难》诗:“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安足道。”杜子美《诸将诗》:“昨日玉鱼蒙葬地,早时金碗出人间。”改“黄犬”为“苍鹰”,改“玉碗”为“金碗”,亦同此病。
  自汉以来,作文者即有回避假借之法。太史公《伯夷传》:“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本当是附夫子耳,避上文雷同,改作骥尾。使後人为之,岂不为人讥笑?谓高祖也。
  ○庾子山赋误庾子山《枯树赋》云:“建章三月火。”按《史记》:“武帝太初元年冬十一月乙酉,柏梁台灾。春二月,起建章宫。”《西京赋》:“柏梁既灾,越巫陈方,建章是经,用厌火祥。”是灾者柏梁,非建章,而三月火;又秦之阿房,非汉也。《哀江南赋》云:“栩阳亭有离别之赋。”《夜听捣衣曲》云:“栩阳离别赋。”按《汉书·艺文志》:“别栩阳赋五篇。”详其上下文例,当是人姓名,姓别,名栩阳也。以为“离别”之别,又非也。
  ○于仲文诗误隋于仲文诗:“景差方人楚,乐毅始游燕。”按《汉书·高帝纪》:“徙齐、楚大族昭氏、屈氏、景氏、怀氏、齐田氏五姓关中,与利田宅。”王逸《楚辞章句》:“三闾之职掌王族三姓,日昭、屈、景。”然则景差亦楚之同姓也。而仲文以为人楚,岂非梁、陈已下之人,但事辞章,而不祥典据故邪?
  梁武帝天监元年,诏曰:“雉兔有刑,姜宣致贬。”此用孟子“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而不知宣王乃田氏,非姜後也,与此一类。
  ○李太白诗误李大白诗:“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按《史记》言,匈奴左方王将直上谷以东,右方王将直上郡以西,而单于之庭直代云中。《汉书》言呼韩邪单于自请留居光禄塞下,又言天子遣使送单于出朔方鸡鹿塞,後单于竞北归庭。乃知汉与匈奴往来之道,大抵从云中、五原、朔方,明妃之行亦必出此。故江淹之赋李陵,但云“情往上郡,心留雁门”。而玉关与西域相通,自是公主嫁乌孙所经,太白误矣。《颜氏家训》谓:“文章地理必须惬当。”其论梁简文《雁门太守行》,而言“日逐康居、大宛、月氏”,萧子晖《陇头水》,而云“北注黄龙,东流白马”。沈存中论白乐天《长恨歌》“峨眉山下少人行”,谓峨眉在嘉州,非幸蜀路。文人之病盖有同者。
  梁徐徘《登琅邪城》诗:“甘泉警烽侯,上谷抵楼兰。”上谷在居庸之北,而楼兰为西域之国,在玉门关外。即此一句之中,文理已自不通,其不切琅邪城又无论也。
  ○郭璞赋误郭璞《江赋》:“总括汉、泗,兼包淮、湘。”淮、泗并不入江,岂因盂于而误邪?
  ○陆机文误陆机《汉高帝功臣颂》“侯公伏轼,皇媪来归。”乃不考史书之误。《汉仪注》“高帝母,兵起时,死小黄,後于小黄作陵庙。”《本纪》“五年,即皇帝位于汜水之阳,追尊先媪为昭灵夫人。”则其先亡可知。而十年有太上皇後崩,乃太上皇崩之误,文重书而未删也。侯公说羽,羽乃与汉约中分天下。九月,归大公、吕後,并无皇温。
  ○字春秋以上言文不言字,如《左传》“于文止戈为武”,“故文反正为乏”,“于文皿虫为蛊”。及《论语》“史阙文”,《中庸》“书同文”之类,并不言字。《易》:“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诗》:“牛羊排字之。”《左传》:“其僚无子,使字敬叔。”皆训为乳。《书·康浩》:“于父不能字厥子。”《左传》:“乐王鲋,字而敬,小事大,大字小。”亦取爱养之义,唯《仪礼·士冠礼》“宾字之”,《礼记.郊特牲》“冠而字之,敬其名也”,与文字之义稍近,亦未尝谓文为了也,以文为字乃始于《史记》。秦始皇琅邪台石刻曰:“同书文字。”《说文》序云:“依类象形,谓之文;形声相益,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孳乳而生。”《周礼》:“外史掌达书名于四方。”注云:“古曰名,今曰字。”《仪礼·聘礼》注云:“名,书文也,今谓之字。”此则字之名自秦而立,自汉而显也与?
  许氏《说文》序:“此十四篇,五百四十部,九千三百五十三文,解说凡十三万三千四百四十一字。”以篆书谓之文,隶书谓之字。张揖《上博雅表》“凡万八千一百五十文。”唐玄度《九经字样》序:“凡七十六部,四百计一文。”则通谓之文。
  三代以上,言文不言字。李斯、程邈出,文降而为字矣。二汉以上,言音不言韵,周容、沈约出,音降而为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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